19重要劇情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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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濯收拾好行李,坐上了車。 上午的拍攝剛開始,費輕就直接把所有線索合到一起,找到了別墅的鑰匙。原計劃三天的拍攝提前結束了。 他坐在后座,拿著手機出神。他的手上仿佛還帶著夢里的費輕的余溫。 昨晚的夢太短,他醒來時只覺得失落。如果這些夢再長一點,他就能在夢里盡情地擁抱費輕,就能和費輕做很多很多事,就像熱戀的情侶一樣。 他甚至能在夢里和費輕結婚。 車窗外傳來費輕的聲音,顧濯手指蜷了一下,回過了神。 費輕上了車,坐在另一邊。 車內的氣氛忽然變得很壓抑。 顧濯撐著腦袋靠在車窗上,捏著手機的手在搜索框打下幾個字——如何延長夢境。 費輕悶聲咳了一下,問坐在副駕駛的導助:“有水嗎?” 導助遞來一瓶礦泉水,“費老師,給?!?/br> 費輕道了聲謝,接過水。 顧濯滑動著頁面,覺得那些所謂的方法簡直是弱智。他手指往下一滑,突然看到一個帖子——想入夢的話,我們今天下午可以見一面。 他點進那個帖子一看,發(fā)帖人昵稱是“X”,發(fā)帖時間是一秒前。 費輕擰開水,拿出藥瓶往手心倒出白色的藥片。 顧濯的余光瞥到費輕手心的藥片,被驚得瞪大了眼。 眼見費輕要把一手心的藥片全倒進嘴里,顧濯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腕。 “這么多藥,你瘋了嗎?!”顧濯帶著怒氣吼一句,抓著費輕的手不禁發(fā)力,手背青筋暴起。 手中的藥片被抖落,費輕的視線在抓著他手腕的那只手上盤桓一圈,暗自磨了磨犬齒,抬頭看著顧濯。 那雙總是含著溫情的鳳眼黑沉得如同濃墨,無數黑暗的情緒都被關在眸子里,它們叫囂著,如同即將沖破牢籠的兇獸。 顧濯被嚇得打了個寒戰(zhàn),握著費輕手腕的手驟然松了。 費輕抽回手,啞著嗓子冷冷地說:“離我遠點?!?/br> 顧濯簡直要被自己氣笑,“我多管閑事,打擾了?!?/br> 圈內人都知道費輕和顧濯不對付,司機和導助都不敢勸,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費輕手里只剩下零星幾片藥,他把藥倒進嘴里猛灌了幾口水,磨著自己的犬齒,手肘撐著膝蓋,把頭埋進了手心。 車內的氣氛就這么沉了下去。 二十幾分鐘后,車子終于在一家私人餐廳門前停下,這是費輕的目的地。 費輕戴上帽子口罩,動作利落地打開車門下了車。 顧濯的視線卻久久沒能收回來。 ——費輕的手上有個幾乎要滴血的牙印。 他剛才,在咬自己嗎? 顧濯回到家,費輕吃藥的景象和他手上那個牙印不斷在他大腦循環(huán)播放。 他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閑事,費輕早就不喜歡他了,他和費輕現在只是陌生人罷了。 但他只要一想到費輕生病了這件事,心里就很難受,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心臟一樣。 他拿著手機出神,等他回過神,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喂?”手機里傳來黎姐的聲音,“你是?” “黎姐,是我?!鳖欏戳搜凼謾C——確實是費輕的號碼。黎姐是圈內唯一一個知道他和費輕談過戀愛的人,所以他聽到黎姐的聲音時,多少有些尷尬。 “嗯——小顧?”黎姐遲疑片刻,“費輕現在在忙,手機沒帶在身上,你有什么事嗎?” 顧濯直接問道:“費輕生病了嗎?很嚴重嗎?” 那邊的黎姐寬慰地笑一聲,“老毛病了,不過不是什么大問題,他已經在見醫(yī)生了。” “謝謝,”顧濯清冷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黎姐你把通話記錄刪一下,不要告訴費輕我給他打過電話?!?/br> “好,再見?!崩杞銙鞌嚯娫挘瑢⑹謾C扔給費輕,“我先走了,你和夏醫(yī)生好好聊聊?!?/br> 費輕將手機關機,放在桌子上,溫和地說:“知道了,別擔心?!?/br> 黎姐心累地指了指費輕手上的咬痕,“三年前你就出現過這種自殘行為吧?那個時候你不是說夏醫(yī)生都給你治好了嗎?你什么也不告訴我,我也沒辦法幫你?!?/br> “沒關系,”費輕牽起嘴角,做了個寬慰的笑,“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會解決的。” - 顧濯掛斷電話,聯系了“X”。對方約定下午在私人餐廳見面,顧濯今天沒有工作,便答應了下來。 下午。 他進包間時,那人已經到了。 那人撐著腦袋在看菜單。他黑色的長發(fā)束起,耳戴一副紅色的環(huán)狀耳環(huán),金色的眸子輕微轉動,手指捏著菜單翻過了一頁。 “你好?!鳖欏獙⒚弊雍涂谡址旁谝慌?,坐在那人對面。 那人抬起頭,見到顧濯也并沒有驚訝。 顧濯注意到他唇下有顆痣。 那人撐著臉,開門見山地說:“我要提醒你一下,夢的根源都是現實,你不要太依賴夢境了噢。而且,你想夢見的人離你很近吧?” 顧濯沒說話。 那人又繼續(xù)說:“這些夢和你以前做過的只有片段的夢不一樣,它是完整的,所以會消耗大量精力。不過呢,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你輕松地入夢?!?/br> 他拿出一面巴掌大的古銅鏡,“睡覺之前照一下這面鏡子就行了。但是,入夢之后,你的意識會被夢境意識轄制——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你今晚試試就知道了?!?/br> “嗯,”顧濯接過鏡子,接受了“夢里的東西會被到出現實”這樣的設定后,他已經對這些怪力亂神的事見怪不怪了,“那你需要什么報酬?” “顧先生,”那人打了個響指,手上就出現了一副古畫軸,“我在找這個人?!?/br> 顧濯接過畫軸,緩緩展開。 畫面里粉色花瓣肆意紛飛,一葉小舟停在湖心,舟身泛著圈圈漣漪。一個穿一襲白衣的銀發(fā)男人半躺在小舟上。他的劍扔在一旁,手中捏著酒壺,頭微微抬著,似乎正在與誰說話。 畫卷的左上方寫著一句話——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 “你的身上有他的氣息,”那人說,“我想他一定會去找你。如果你見到他,請聯系我?!?/br> 顧濯思索片刻,將畫卷收起來,“好的。請問你怎么稱呼?” 那人金色的眸子閃過細碎的光,“我姓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