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小伽的噩夢

    我在他的擁抱中感受到無盡的安全，睡意昏沉。

    后來。

    我第無數(shù)次看到我的小時候，并第無數(shù)次難以阻攔的回憶起來。

    被同學(xué)拿鉛筆或其他筆的筆尖扎進過rou里，同學(xué)的指甲摳掉了我抵擋他們的手上的rou，現(xiàn)在我的手指上仍然有幾塊逐漸不明顯的疤。我的身上總是會出現(xiàn)青紫的傷痕，分不清每一塊痕跡的原因。同學(xué)看到我上廁所，說我是怪物，雞雞比他們的都大好多，壓住我，把我團團圍住，沒有可以逃開的出口或者小小的縫隙，我的褲子被扒掉了，都看著那里取笑我。

    班主任叫我在全班面前站起來，自己講和別人“打架”的經(jīng)過，我越想說清楚就越說不清楚，磕磕巴巴地講，被不耐煩的打斷、說我在狡辯，質(zhì)問我“為什么別的同學(xué)唯獨老和你發(fā)生沖突，你不想想自己有什么問題嗎？難道問題不是出在你自己的身上嗎？”　讓我和同學(xué)們道歉，我不想道歉，她說你太有個性了，這會害了你?？旌痛蠹业狼?！

    沒有一個同學(xué)說話，只有我在抵抗許久后無可奈何地絕望地說：“對不起?！薄∪缓蟛疟辉试S坐下。

    我沒有朋友。

    我不敢沒得滿分。

    語文老師夸我的字跡：“你的字寫的跟電腦里打出來的一樣。”　得到老師的夸獎，應(yīng)該笑的，但我笑不出來了。

    因為我的作業(yè)本被自己的眼淚濕透了，又在夜晚壓在床板上，讓它干得平整，看不出痕跡。我每次寫出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在訓(xùn)斥下完成的。

    但我有時候也在想，為什么不坑坑洼洼的教給老師呢？可能她就會發(fā)現(xiàn)…可能……我會被救，我就不用哭著寫作業(yè)了。

    被打，被辱罵，“造糞機器”說的就是我，他坐在我身邊，強迫性的讓我一遍又一遍地做，不到他滿意的程度，不可能休息或睡覺。

    他的智商極高，是位發(fā)明家，他的名字在發(fā)明家名錄里，我從小就知道，他是全家的驕傲。

    他是我的伯父，我的父母覺得他是個可靠的人，并且一定能教育好我。他們有事離開了我?guī)啄?，在他幫忙轉(zhuǎn)學(xué)后把我托付給了他。

    開始的時候，我被允許接父母打來的電話，但我接了之后就忍不住哭，其實我真的不想哭的，因為我看到他陰暗煩躁的表情，他會直接搶過來話筒，簡單說一句就掛斷，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里哭鬧。

    過了幾天，他直接把電話線掐了。說不讓我再打了，怕我想家。那個年代，他家沒有網(wǎng)絡(luò)，我斷絕了與父母的聯(lián)系。只有他和我父母會溝通，每次都是“他很好?！?/br>
    我也害怕生病，我發(fā)燒了，他熬了一壺姜湯，叫我喝完。我特別討厭吃姜，但憋著氣喝完了。然后他對我說，把姜也吃干凈。他放進去了半壺姜絲。我說可不可以不吃，他罵我了什么。我低頭吃了，我想直接吞進去，但它忍不住嘔了出來，眼淚，鼻涕、姜汁，都在我臉上。他讓我接著吃，吃完為止。我邊吐邊塞，吃完了。

    家長會是我更害怕的時候，他會和我一起走進教室。

    之后同學(xué)問我他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他叫我說，他是我的爸爸。他明明不是我爸爸，他為什么總讓我叫他爸爸！連在家里也這樣！我的同學(xué)看著他瘦削的布滿皺紋的臉，大聲說：“不是吧！我以為他是你爺爺或者姥爺呢！”

    每周都有幾天，他讓我把水盆搬到客廳中央，在他面前洗屁股和雞雞。還讓我扒開屁股，在他面前洗肛門。他叫我兒子，一直盯著我，盯著我的下體，那種眼神讓我害怕又難受。他有時候還會伸出手，他說他要幫我洗，他說我自己是洗不干凈的。我哭著說不要，但是我沒力氣推開他。

    我沒能力也沒力氣推開他對我做的其他讓我更反感恐懼的事。

    長大以后，我才從網(wǎng)上知道，我被自己的親人猥褻了。

    還有同學(xué)問我，你mama呢？為什么從來沒見過？你是不是沒有mama？

    我說，我有爸爸mama。

    他們哈哈大笑。　然后動不動就拿我沒mama嘲笑我。

    幾年后，我的父母對我生疏尷尬的笑，迎接我回家。在各個方面想彌補他們離開的時間。爸媽對外人都說：“伽伽變得聽話多了，現(xiàn)在特讓人省心?！?/br>
    我面對他們，不知道可以說什么，也無法開口提起那幾年的事情。那陣子，我總是面無表情，麻木遲鈍，晚上自己躲在被子里流眼淚，睡不著覺，心里很難受，我知道不應(yīng)該，但我很想死。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變得外向開朗，我不知道我是在表演這樣的性格，還是我真的忘記了以前，拋棄了曾經(jīng)的自己。我很容易就交到不同的朋友。我和不同的人談戀愛。在我發(fā)現(xiàn)對他的感情并不是我以為的愛的時候，我愧疚地提出分手。別人說我渣，我也覺得我確實有問題。為什么別人都能好好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相處，而我卻在對對方產(chǎn)生類似“愛”這種情緒的瞬間就只會恐懼和逃避。

    我考上了大學(xué)，離開了家。遇到了盛北，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我很幸福。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要睡著了，手指在他的里面一直都好溫暖，好舒服……我輕輕吸了口小北的rutou，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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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小伽的秘密。

    沒有這些就沒有現(xiàn)在的小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