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堯被她的母親關(guān)在家里關(guān)了兩天。

    工作也不得不請假了兩天。

    他母親的哀求下，發(fā)出了那條短信，他終于可以再出去上班。

    他有些不敢看柳鶴庭的眼睛，但等到他到了工位上，卻發(fā)現(xiàn)柳鶴庭并沒有在。

    就這樣過了兩天，他終于忍不住問尚元青，柳鶴庭怎么不來上班？

    “林哥你忘啦？小柳他們本來就只有兩個月的實習期，他們兩的實習報告還是你蓋章的呢?！鄙性嘈Σ[瞇地說，“如果林哥想再見到小柳跟小陸的話，就跟上司說給他們發(fā)Offer唄～～”

    “對啊對啊，林哥，他們倆確實好用，發(fā)唄。”

    “發(fā)唄發(fā)唄?！?/br>
    林堯沒有再回他們的話，他有些松了一口氣，他可以暫時不用看見柳鶴庭了。

    但他又有些傷心，他看不見柳鶴庭了嗎？

    他可以給柳鶴庭發(fā)Offer嗎？

    ……他還愿意接嗎。

    林堯下班后鼓足了勇氣，去了上司的辦公室，問柳鶴庭他們的Offer問題。

    上司看見林堯來了，熱情地招呼他這個稀客，“你也覺得小柳他們很不錯??？我也覺得很不錯，我在他們走之前就發(fā)了Offer啦！”

    “那他們的回復(fù)呢？”

    “哦，陸慧那個小姑娘接了，但是小柳好像拒絕了啊。”

    “……這樣。”

    林堯向上司告了別，關(guān)了辦公室的門。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他只在想，柳鶴庭果然不想再見到自己了。

    ※※

    “鶴庭，保研名額你可要收好啊。”導(dǎo)師拍了拍柳鶴庭的肩膀，“你是繼林堯之后我最看好的學生，他拒絕了保研，你可別再拒絕了?！?/br>
    柳鶴庭拿著導(dǎo)師給文件，點了點頭，他雖然不知道林堯為什么不愿意去讀研究生，但他能看出來林堯?qū)M修是有遺憾的，他想幫林堯把遺憾給填滿。

    他的答辯正要收尾，這幾天他每天都趴在電腦前，手機沒電關(guān)機了都沒太注意。

    等到他開機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林堯給他發(fā)的消息，他想一定跟他的母親有關(guān)系?？伤腭R上見到林堯，去問這是怎么回事，并把自己要讀研的事情分享給他。

    他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就跑到了公司里，卻被告知林堯今天生病沒有來公司，他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林堯家門，敲響了門鈴。

    林堯回到家后就發(fā)起了高燒，他迷迷糊糊地打開房門，看見門外站著柳鶴庭，他還以為自己燒得更嚴重了，出現(xiàn)了幻覺。

    “……我有這么想他嗎……”

    說著林堯就打算把門給關(guān)上，柳鶴庭按住了林堯要關(guān)門的手，自己卻差點被門給夾到，“你很想我?！?/br>
    “……”林堯瞇著眼睛看著門外的人，“這幻覺還會說話呢？”

    “我不是幻覺，你可以讓我先進去嗎？”

    “不是幻覺？我不信?！绷謭驌u搖頭，“我都跟你說分手了，你怎么還可能來見我。你都討厭得不想接Offer了，你這輩子都不會來見我了，你肯定是假的，你是幻覺。”

    “不是，我不是幻覺，你摸摸我。”

    “你是你是你就是！”林堯被柳鶴庭拉著手，他雖然感受到了柳鶴庭的心跳，但他還是不愿意相信，他說著說著竟流下了淚來，“我都這么對你了，你干嘛還來啊……”

    “因為我知道那個信息不是你的真心?！绷Q庭認真地說，“我拒絕Offer不是不想見你，我想見你想得發(fā)瘋，我只是有另一件事堯去做?！?/br>
    “什么事啊……”林堯想，自己肯定是燒壞了腦子，才會邊哭邊跟這個幻覺說話，“有什么事比來見我還重要啊……”

    “見你當然最重要了。但是這件事也很重要?！?/br>
    柳鶴庭拿出了一份文件，林堯雖然腦子燒迷糊了，但他還是認得出字，他瞇著眼睛看著柳鶴庭遞給他的文件，“關(guān)于柳鶴庭保送研究生一事……你保研了？！”

    “嗯，我想實現(xiàn)你沒有實現(xiàn)的事?！?/br>
    “……”

    林堯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他抱住眼前這個真實得要命的幻覺，“柳鶴庭，我好喜歡你。”

    “我也是?！绷Q庭也抱住了林堯燙得要命的身體，“我本來不想考研的，但是我總覺得你好像對考研一事抱有遺憾，我想完成你的心愿。”

    “就算你讀研了，那也是你的，不是我的啊……”

    “我可以把學的內(nèi)容分享給你，我們一起學?！?/br>
    林堯從柳鶴庭的懷中抬起頭來，“我們zuoai吧?！?/br>
    柳鶴庭：“……？”

    反正是做夢而已，林堯想，放縱一點也沒關(guān)系吧。

    “他們說發(fā)燒的人里面很舒服，你不想試試嗎？”

    做夢的話，一定會滿足自己的吧。

    “不行，你身體不舒服，你要回去睡覺?！?/br>
    直到林堯被柳鶴庭嚴嚴實實地裹在床上遞上開水時林堯都沒想明白，這個夢好像真的很真實，柳鶴庭的行為跟他本人好像一模一樣，他甚至會給自己遞開水。

    “等你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嗎？”

    林堯懵懵地點了點頭，就這么睡了過去。

    ※※

    林堯醒來的時候，燒退了許多，他看向天花板，覺得昨天那夢好像挺真實的。

    他爬了起來，準備去燒水吃藥，剛一下床，就發(fā)現(xiàn)床邊有著一個他沒有記憶的水杯。

    “……我昨天睡覺的時候有喝水嗎？”

    他慢慢走到了門口，本不該在這兒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中，他扶著門框，看向在廚房里忙碌的人，好像回到了那天，他母親還沒來時的樣子。

    “啊，你醒了？”

    柳鶴庭放下了手中的鍋碗瓢盆，擦了擦手跑到了林堯身邊，用額頭測了測他的溫度，“嗯，好像沒燒了?！?/br>
    “笨蛋，你靠我那么近干什么，不怕傳染？”

    “都靠這么近了，現(xiàn)在躲也來不及了吧？”

    林堯揮開了他的手，“你還來干什么……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心里話，是不是因為阿姨？我們可以一起面對?！绷Q庭認真地說，“我不想和你分手。”

    林堯也想回他，他也不想，但他突然想到那日的母親，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想。”

    “……”

    柳鶴庭看著他，“你認真的嗎？”

    “嗯，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br>
    “……”

    “我不想跟你zuoai，我不想看見你，我不想和你談戀愛?！?/br>
    柳鶴庭看著林堯，他不知道林堯為什么會這么說，他看起來明明很痛苦。

    他伸出手，想拂去林堯眼角的淚水，但林堯卻別過臉，“你走吧?！?/br>
    柳鶴庭嘆了一口氣，“你可能燒還沒完全好……那你先冷靜冷靜，我熱了粥，我明天再來看你。”

    林堯看著他脫下了圍裙，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等到柳鶴庭走后，林堯走到了廚房里，看著柳鶴庭剛煮好的，還冒著熱氣的粥，眼眶突然模糊了起來，“……這個粥里為什么會有水滴進去啊……”

    林堯拼命擦自己的眼眶，但淚水好像斷了珠子一樣不斷地掉在灶臺上，“這怎么吃啊……”

    他端起了粥，剛坐到餐桌上，還沒等到他拿起餐具，門鈴卻又響了起來。他打開門，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走了的柳鶴庭尷尬地站在門口，林堯低下頭擦了擦眼淚，“你又回來干什么？”

    林堯想，他一定是……又擔心自己，所以才回來的吧。

    柳鶴庭拿起手機揮了揮，“那個……這個小區(qū)好像出了新冠，得封鎖14天，現(xiàn)在只進不出，我出不去了?！?/br>
    林堯；“……？”

    和自己想的怎么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