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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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凜玉追了兩條街才追上那小販。小人得了糖葫蘆開心得不行,剛拿入手便迫不及待舔舐起來。裴凜玉環(huán)臂抱著他,心生無奈,連連喊他莫將衣物弄臟。 近來有些小戶很是不安分,把持他接手此處產業(yè)不過一月,明暗兩套叫他吃啞巴虧。本就疲累不說還要顧這不足兩歲的小人,好在小人尚是乖巧,除去貪吃并不折騰。 雖能扔與裴漠竹看顧,卻怕他再長大些后全然不認他。早已虧欠這小人許多,自然不肯放手。 “這不是裴少爺嗎?” 裴凜玉頓住,抬眼見一人立在跟前。斂容道:“原是展醫(yī)師” 展?jié)罉O不愛小孩,見小人將糖葫蘆舔化成漿后黏在手上更是一陣惡寒,哼道:“若叫那人知你這般,不知會是何心情” “醫(yī)師無需在我跟前提他” “原是這般”,展?jié)篮咝?,“果真無情無義,枉我想告知你今日展護從宮中回來。只是天黑便要乘船而歸”,說罷與他擦肩而過,只是走出兩步又道:“裴凜玉,起風了” “鐵……阿鐵……” 小人連喊數下,裴凜玉才有回神,只是低頭卻見前襟衣袖全是糖漿,無一幸免?!啊瓡詢骸?/br> 小人揚起小小的腦袋看他,銅鈴大的眼睛充斥疑惑。深思半晌,恍然大悟般將掌中被舔去一半糖的山楂遞與他:“阿鐵饞,給阿鐵” 裴凜玉見狀甚是無奈,哪里顧得埋怨衣物臟亂,嘆息笑道:“阿爹不吃,曉兒吃” 展?jié)肋h遠便見醫(yī)館前有人站著,褐衣常服,靜立等候。那人同樣瞥見他來,笑道:“叔父” 展?jié)垒p嗯一聲,神情并無常人久別重逢的歡喜,與他一同進去:“為何不在里側等?” “想見見周圍變化罷了,宮中奢侈富貴卻是一成不變,難免想念外側風景人情” “我見你在宮中倒是如魚得水”,展?jié)篮叩?,在他肩上捏了捏,“硬實不少?/br> “以前父親還要我練些武藝,強身健體,那時我覺多此一舉,不肯多學,如今獨身在外,勤勤求生,才知當初是有愚蠢” 兩人一路閑聊,轉眼到鮮讓外人進入的房中。 “叔父”,展護見他在案前坐下,當即熟練拾了茶水與他跟前,同時嘆道:“侄兒無用,時至今日也未尋到堂妹下落” “……早料如此”,展?jié)酪馔馄届o,“當初也只知她被送養(yǎng)宮中,如今是生是死都難預料,更何況要尋到。興許她福薄命淺,早早夭折殞命” “堂妹福大命大,沒準是早早離宮才未有尋到”,頓了頓,“父親都不知堂妹一事,叔父肯與侄兒相告便是對侄兒信任有加,侄兒定會替叔父尋到堂妹” 展?jié)酪娝袂檎J真,如請軍令,不禁哼道:“不必了,當初是我棄她,尋她不過一時興起,現下她哪般皆是命中注定。展護,你無需再因此事留于宮中,盡早脫身而回吧” 展護心中一沉,斂容道:“侄兒心有牽掛,恐難全身而退”。 神情雖有閃動,卻非為難困苦之貌——展?jié)赖降撞煅杂^色,一目了然。“如此隨你,只是莫怪叔父多言,若遇非人,可會落得叔父一樣下場” 展護臉色微閃,握拳道:“侄兒謹記叔父教誨”,沉默半晌,終于將困擾自己許久的疑惑道出:“侄兒心知不該多問,只是難免困擾于堂妹一事” 父親去世前他確與叔父交往不多,一年間除去年中歲末兩次,見面少之又少,少時又是居于山中苦學醫(yī)道,鮮有見人不說更是不知叔父情況,自然也不知堂妹…… 展?jié)乐苫笫裁?,也無隱瞞之意,哼道:“這孩子是我與一陽人所得,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叔父的師兄” 展護心有驚愣,見他毫無在意,旋即生出詢問的悔意。如此窺探揭人傷疤,著實小人之舉。 “怪我當年遇人不淑,在他受傷昏睡七年間未將他棄之不顧,以致醒后受他蒙騙,悉數錯付。誰能料他對我除去恩情外并無情意 ”,展?jié)老肫鹉切┡f情,才知還對那人心存恨意?!按闾妹贸鍪?,他早是不見身影,我一氣之下將她送了人……想來是有懊悔,只是回過神來早不知她去了何處” “……怪侄兒多嘴,害叔父重憶此事” “你我間怎也如此謹慎虛禮”,展?jié)篮咝?,不以為然,“此事也算心結,郁積多年,無他人知曉,今日道出反倒釋懷一二” “侄兒尋過當年宮書,確無記載有幼子入宮,何況是初生新子……興許是叔父記錯,又或那人亂言,堂妹實則未有入宮?” “我熟記醫(yī)書百本,又未年老著瘋,怎會記錯,而那人婆尚是正直,不會胡言亂語” “那定是侄兒不濟,疏忽什么”,展護雙目堅定,“侄兒會尋到堂妹下落” “已是不必,當初叫你尋她不過因你受困宮中,心血來潮。此事算了,若再深究,恐引火燒身”,展?jié)啦⒎侨活櫵参?,而是料想尋到也無濟于事,何苦作繭自縛——世事難料,唯愿她并無波折,一世平安。 展?jié)篮鲇邢肫鹗裁?,哼笑道:“說來那薄情人早在你堂妹前與人生有一子”,頓了頓,唇角上揚,“那人你還見過”,只是笑不達眼,叫人看來甚是強顏歡笑。 展護在醫(yī)館與其他醫(yī)師一同用了午膳,午后又與他們切磋藥理,如此忙碌許久,回過神已是離去之時。 待他作別叔父,城中街巷已陸續(xù)掛上燈盞,與天際黃昏遙遙相應。展護剛至碼頭,抬眼便見一人靠著岸邊高柱,懷中抱個呼呼大睡的小人,似等候多時。身形修長,臉容俊美,好不吸人眼球。 展護遠遠與他四目相對,見他眼中犀利如劍,莫名覺有膽怯,甚是好笑。 “見過裴公子”,展護與他作禮道,不卑不亢。視線忍不住落在那粉嫩小人的臉上,似有想起什么,又笑:“說來裴公子應是還未見過另一個小公子”。許是受了叔父影響,對眼前這人生出隱隱厭嫌——他還不知公主與他并無夫妻之實。 裴凜玉并不在意他是何意,言語平靜,開門見山:“我想知他身在何處” 展護知他會問,也無隱瞞:“恕我不知”,頓了頓,“并非私心不肯相告,只是他確是下落不明。若有相遇,定會將裴公子思念之情告知他” 裴凜玉冷哼:“我不知醫(yī)師也學得如此圓滑”,說罷也知多問無意,扭頭便要離去。 展護卻心中一沉,想起什么:“裴公子”,見他停步看自己,忽有想嘲他的沖動——想這人處處如魚得水,著實心有不平。 只是雖有怨氣,卻也替誰人坦白什么:“我確是應長瀾所求咬過他,只是他早心有所屬,未必有用。除此外,他與我并無瓜葛” 裴凜玉一愣,隨即哼笑看他:“不用你多言此事”,話落懷間小人忽有醒來之跡,扭動著身子似有被吵后的不適,低哼數下,叫他一面轉身便走,一面輕拍他后背安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