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光(十)聽說主線任務(wù)是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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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王德貴敲響了女兒翠芳的門,他整張臉的皺紋都像是被人那熨斗熨平之后又重新揉在一起似的,紋路更加深邃,但單看這張臉,卻是rou眼可見地討喜起來。 他的聲音里是難掩的激動,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說開: “閨女,神、神入我的夢了!” 翠芳見狀,也停下手里的活計,中年婦人的臉,卻帶著一絲少女的嬌憨。 “祂說什么了?祂決定出手救我們村?” “我也不知道,得好好琢磨,別錯會了意思才好……”王德貴略一思索,卻是笑開了,“你瞧我,光顧著自己樂呵,都還沒告訴你內(nèi)容吧,祂的旨意是——” “——要小白去神廟!” “?。 贝浠@呼一聲,雙手掩唇。 “你瞧你,”王德貴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有神庇佑,他還能有個差錯不成?其實,就算沒有這道旨,我也打算讓他去上一趟的?!?/br> 老頭眼珠里閃爍著一點光,像是雨后潮濕的青苔: “我們已經(jīng)窩在這里等了太久太久,從幾百年前的祖輩到現(xiàn)在……我年輕那會村里還有些壯年呢,到我這一輩,卻是連個能走能跑的都尋不到了!” “小白不是嗎?”翠芳輕哼一聲,“他可是一次‘集市’都沒有走過,活潑的很!” 談話間,兩人從屋里出來,走到白潯的房門口,走廊鏡頭是一扇不大不小的窗,窗戶已經(jīng)很臟了,連白墻都成片地發(fā)黑發(fā)黃,但從破碎的玻璃處,還是透出一絲乳白色的晨光。 王德貴敲門的手頓住,他咧開滿嘴的黃牙,瞇起眼笑,像只老貓: “老頭子沒選錯人,合該是他。” 他笑得太厲害,以至于微微咳嗽起來: “你也別抱怨,現(xiàn)在看,我不是賭對了嗎?這小子總歸是有些不同。再說,村子里得有個能跑能跳的年輕人啊,不然,我們這些老得不行的,更是要睜不開眼咯!” 翠芳還擰著眉想要反駁什么,就在這時,門的那段響起白潯的聲音,尾音上翹,還帶著點少年稚氣。 不對,她苦笑一聲,他本來就還年輕著。 推開門,白潯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他不住地打著哈欠,頭頂?shù)膩y毛隨著動作一翹一翹。 他原本還在擔心這種游戲的第一晚會死個倒霉蛋,所以世界第一怕死的白潯沒能對著系統(tǒng)硬氣太久,在確定最大的金大腿已經(jīng)拔吊跑路之后,決定和系統(tǒng)破鏡重圓。 【早啊,統(tǒng)】 【不早】系統(tǒng)冷冰冰地回復(fù)【另外兩個NPC再過十分鐘就會組隊來找你】 【啊?有新任務(wù)?】 白潯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件衣服的材質(zhì)似乎好上不少,款式也有所變化,先前他一直嫌棄這衣服寬大的袖口和下擺,但現(xiàn)在明顯稱心許多。 他沒有多想,起身繼續(xù)和系統(tǒng)逼叨。 【這幾個任務(wù)做得癡癡呆呆,我現(xiàn)在都還沒搞懂這村子怎么一回事,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刀刀切人腦】 【事實上】系統(tǒng)頓了頓,像是在斟酌用詞【主線任務(wù)已經(jīng)刷新出來了,宿主可以自行查看,也許對你理解世界線有幫助】 【????睡一睡醍醐灌頂,草一草茅塞頓開?合著我不睡這個NPC,連主線任務(wù)的邊都摸不到?】 嘴上這樣說著,激戰(zhàn)了一夜的白潯還是任勞任怨地打開任務(wù)欄,但剛看清“主線任務(wù)”這四個大字一個冒號后面跟著的字符,他破天荒地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主線任務(wù):探索村莊的真相,完成救世】 上面每一個字白潯都能看懂,但合在一起,無異于天方夜譚。 尤其是前后兩句話,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關(guān)系吧?就好像有個傻逼對你說,哦,你小學(xué)1+1會做了,你好棒,那么接下來,我們來證明為什么地球是圓的吧! 兩者根本不在一個量級??! 白潯深吸一口氣,就開始醞釀臟話,但門外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卻讓他被迫把所有的粗鄙之語咽回肚子。 “醒了?” 門外的小老頭笑得和煦,“你是時候去趟神廟了?!?/br> 白潯正襟危坐。 【統(tǒng),他的語氣好像搞傳銷的,我能不去嗎?】 系統(tǒng)任務(wù)更新的提示音適時響起,像是一種有聲的嘲諷。 王德貴顯然是有點上頭,他不管白潯什么反應(yīng),自顧自地說下去。 “該準備的東西我都給你備好了,你一路上小心,神山上別的倒還好,就是去的路上,尤其是在走過集市的時候,記得格外小心。” 說到集市,他的語氣驟然凝重起來,像是醞釀好一個恐怖故事來嚇唬小孩的怪老頭:“集市好進不好出,你要千萬記得,無論那些東西說什么,都絕對不要給它們?nèi)魏位貞?yīng),你沒有和這東西打交道的經(jīng)驗,若是一個不留神……” 王德貴板起一張臉,牙齒也在劇烈咬合下發(fā)出聲音: “可能我再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是翠芳之前那副摸樣了。” 白潯想起那具攤在躺椅上堪稱骷髏擬人的慘狀,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王德貴見恐嚇成功,又輕飄飄地補了一句,“不過嘛,神會庇佑你的?!?/br>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白潯就背脊發(fā)涼,想起被兩個rou支配的恐懼。 他拜別了村長父女,王德貴所說的行囊已經(jīng)在先前聊天的桌上擺好了,白潯一把拎起扛在肩上,沉甸甸的,卻也讓人心里踏實。 王德貴瞇著一只眼,看自小養(yǎng)起來的青年逆著晨光走出門,又在門口停住,托著包裹回過頭來傻笑。 青年眉目柔順,一雙晶亮的眼睛無疑是最大的加分項,無端讓人想起雨后的湖。 王德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跟著他一起嘴角上翹。 直到看不見青年的影子,他才慢慢地回過神,對著翠芳,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 “瞧瞧,”他嘆道,“這神寵愛起一個人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王德貴像是想起什么,神色又是一變,但最后還是歸于平靜,他的手抖了又抖,從衣兜里摸出根草來嚼著。 “可能,也是不講道理。” 翠芳被老爹的話弄暈了,想追問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作罷。 忽然,她鼻頭微動,一把打開了白潯的房門。 翠芳指著床鋪的方向,疑惑開口: “爹,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好香!” 王德貴聽了這話,也跟著嗅來嗅去。許久,他才帶著些不確定開口: “是夜來香吧?這玩意我小時候見過,晚上香得出奇,到現(xiàn)在都還沒散透。” “是花?哪來的?白潯身上沾了帶回來的?” 一聽到花,翠芳的眼睛都亮了。 “可能吧,不過我們是沒這個福氣看到咯,”王德貴笑笑,語氣猶疑,“我在本上看到過,這花還有種叫什么花語的,稀罕得很。叫什么……什么——危險的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