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1 似乎出了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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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宥伸了個大懶腰,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戳搜蹠r間,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多了。 幸虧明天是周末,不然真怕起不來。 曲昭宥將文檔保存好,關(guān)上電腦。利落的收拾好堆滿資料的桌面,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打卡下班。走出辦公大樓,路上靜的可怕,沒有行人也沒有過往行駛的車輛,只有兩排路燈最為明亮。 這個點,地鐵已經(jīng)關(guān)門。不如去隔壁街的‘深夜排擋’碰碰運氣,看是否還在營業(yè)。吃點宵夜,再打個滴滴回家。這么想著,曲昭宥的腳步變得輕快起來。 “吱——嘭!”一聲巨響,把曲昭宥嚇得差點甩掉手里的手機(jī)。 這聲音不會是發(fā)生車禍了吧? 不,不要管!快走! 曲昭宥皺著眉看向四周,什么也沒有。不是在這里……他呆在原地躊躇了片刻…… 不,別過去?。?!不要管?。?! 似乎有什么在召喚著他,曲昭宥憑感覺朝一個方向跑去,在橫跨了兩條街后看到了現(xiàn)場情況。 路上一輛磨砂黑的超跑掀翻在地,車頭已經(jīng)撞爛,玻璃碎落一地。路上沒有其他車輛或是人員痕跡,也不知道這車怎么開的,這么空曠的地方也能出車禍。 不要!拜托!不要過去?。?! 曲昭宥提速朝那輛超跑跑去。嘴里忍不住罵起來:大晚上不好好在家睡覺。裝什么逼,出來飚車! 滿地的碎玻璃渣子,鮮血從車內(nèi)流出。 快離開!快離開這里!! 似乎終于聽到了那無聲的吶喊勸誡,曲昭宥在車前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夜里的涼風(fēng)吹拂而來。 來了。它來了……快走?。】禳c離開這里! 指尖微顫。像是受到了召喚,呆住的曲昭宥緩慢而遲鈍地朝風(fēng)吹來的方向轉(zhuǎn)頭。 一個渾身浴血的模糊身影突然映入眼簾,濃稠的血液在它周圍暈染開來,血腥味隨著風(fēng)撲面而來。曲昭宥的雙眼越瞪越大,驚恐的尖叫還未沖破喉嚨人便向后倒去。 “呵!”曲昭宥驚坐起身。乍然醒過來的腦袋一陣鈍疼,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才凌晨4點多。 寂靜的空間內(nèi)只有自己還未沉淀下來的喘息聲,夢境碎片一晃而過,他好想做噩夢了??傻降讐舻搅耸裁磪s怎么也想不起來。 捶了捶漲疼的腦袋重新癱倒回枕頭上,翻來覆去卻再也睡不著,早上頂著眼底的青黑渾渾噩噩的去公司上班。 午休時間,辦公室里沒有回家的同事們吃過午餐回到位子上休息,幾個女同事開始扯著最近的八卦開始閑聊。 “你們聽說了么?上周五晚上咱們這附近發(fā)生了一場車禍。” “事故隔天就知道了。那時微信里頭都傳開了,還有照片流傳出來。限量款跑車,撞得面目全非啊我去。不知道人有沒有死掉,唉,就是不死也得殘廢?!?/br> “聽說死了。我朋友的朋友是三院的護(hù)士。聽他說人就在那家救治的。搶救十幾個小時,沒救過來。死掉了?!?/br> 曲昭宥覺得煩心,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都不想聽也沒有耐心聽這個八卦故事。 默默起身到外頭走廊吹風(fēng),透過窗戶看著樓下來往的車輛愣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半個月,但至今沒收到系統(tǒng)的任務(wù)指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早已擺爛的系統(tǒng)險些暴走:是我不發(fā)任務(wù)嗎?!是我沒發(fā)任務(wù)嗎?!是我…… 突然樓下街道一名女性的身影映入曲昭宥的眼簾,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走路有些踉踉蹌蹌,左顧右盼,幾次差點撞到人。 公司位處七樓,看不清那人的臉,但那身形卻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準(zhǔn)備爆發(fā)出聲的系統(tǒng)連忙下了任務(wù):【請將林母安全送回家】 接到任務(wù)的曲昭宥有些愕然,但還是一邊往電梯方向走一邊拿出手機(jī)給經(jīng)理打電話,表示家里突發(fā)急事,下午需要請假。 來到樓下順著路找了找,沒一會兒便看到了任務(wù)對象在找人問路。曲昭宥連忙上前:“陳姨!您怎么一個人在這?林叔呢?” 脫口而出的稱呼讓曲昭宥愣了一下,但臉色蒼白的陳淑妧并沒有注意到 ,她雙眼浮腫,精神有些萎靡。待看清來人,眼淚登時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揪著曲昭宥的袖子:“小曲。我想去阿耀事故的地方看看??晌摇晌艺也坏降胤?。” 曲昭宥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了,伸手將她臉上滑落的淚水輕輕抹去:“林叔知道您出來么?您把林叔電話號碼給我。我先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您好不好?” “我,我自己打車出來的。我聽警察說了事故是發(fā)生在哪條路,可當(dāng)司機(jī)問我哪里下車時,我不知道該在哪里下。我……我每天每天都夢到阿耀。我跟他說話,他卻怎么也不應(yīng)答我……我還沒看到他結(jié)婚,還沒抱到孫子。怎么……怎么就……嗚嗚嗚……” 陳淑妧的眼淚一滴滴的往下砸,讓曲昭宥覺得無奈又憐惜。只能默默地看著陳淑妧流眼淚。二十分鐘后林浩志趕到,曲昭宥陪著將人護(hù)送回去又服侍陳淑妧睡下。 直到人睡著兩人才退出臥室來到客廳。 林浩志揉了揉鼻梁骨,疲憊道:“維耀不在,我需要暫時接管公司,留你阿姨一人在家是我的疏忽。我會盡快安排找個保姆來照顧她。” 曲昭宥點點頭:“陳姨目前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穩(wěn)定。需要人陪伴和開導(dǎo)。有時間,我會常來陪陳姨的。” 林浩志感激:“謝謝你,小曲。你幫了我們太多。如果以后有需要的地方你直接跟我或是你陳姨開口。” 曲昭宥不敢多問,只能點頭應(yīng)好。 晚上回到住處,曲昭宥本想問系統(tǒng)自己的這具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bug,哪想剛坐上沙發(fā),他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男人站在青石磚鋪就的馬路上,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這是一處建在半山腰上的村落,右手邊是低矮的平房,左邊是郁郁蔥蔥的斜坡樹林。 “噠噠噠噠……” 馬蹄聲夾著車轱轆的聲音。 男人轉(zhuǎn)身,一輛古歐宮廷式風(fēng)格的華麗馬車不急不緩地從遠(yuǎn)處駛來,等視野變得清晰他發(fā)現(xiàn)車前駕車的不是什么人類,而是套著西裝三件套,帶著黑色高禮帽的稻草人。 馬車從他身邊駛過,在距離不遠(yuǎn)的百米處停了下來。 車廂門從內(nèi)打開,一個身穿繁復(fù)的歐式禮服的少年從馬車上下來,環(huán)顧四周。 男人瞇著眼將人打量了一番,鴉羽的黑發(fā),秀氣的五官,修身的燕尾服將少年柔美的身段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確認(rèn)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男人正打算上前攀講,少年卻徑直往樹林里走去。 男人趕緊追了上去。 “請等一下好么,我有事想請你幫忙?!?/br> 少年人卻像是看不見他一般,木著一張臉故自地在林間穿梭。少年如履平地,越來越陡峭的山坡和雜亂無章的樹林在他看來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后面甚至跑了起來。 跑著跑著,男人發(fā)現(xiàn)少年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根彩繩系在了少年兩腳的腳踝上,稍不注意便有可能被絆倒。 男人想開口提醒卻發(fā)現(xiàn)這根繩子似乎有彈力,不管少年不知邁的有多大,線長都是那么的剛剛好。少年的腳底似乎安上了彈簧,跑著跑著便彈跳了起來,像只梅花鹿般在樹林間輕松的彈跳式奔跑著。兩人的距離有些拉大,男人只好加速,可不管他怎么加快腳步總是差了少年一步之遙。 “等等……先停下來好么,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男人緊緊跟在少年身后,無論他說什么,少年都沒有反應(yīng)。視野漸漸變得明亮,開闊。在樹林的盡頭是一道羊腸小路,銜接著一片寧靜的湖泊。 距離越來越近,可少年卻沒有減速,奔跑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照這速度如果不拐彎根本不可能在抵達(dá)湖泊前停下來! 可他們已經(jīng)靠近樹林邊緣,少年奔跑的身形仍然沒有拐彎的趨勢。 “拐彎!曲昭宥!快點!會掉下去的!”男人伸手想抓住少年可總差了那么一點。 跑出樹林,跨過小道,少年一躍而起,直直跳進(jìn)了湖里。 “不要…………” 男人的手堪堪從他的衣角滑過。 沒有蕩起巨大的水花,只是晃動了幾圈波浪便歸于平靜。少年像是沉入了湖底一般消失不見。 男人擰著眉懸空站在湖面上,思慮片刻,站在少年墜湖的位置,隨后腳下像是失去了支撐般,整個人跌進(jìn)湖里。 沒有溺水的窒息感,僅是閉眼的瞬間,身子一晃,再睜開眼,他仍然站在地面上。只是周身的場景換了。 黃土路,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足有半人高的草原。 就在此時,一輛公交車卷著滾滾塵沙在他跟前停下,車門打開,男人看著空蕩蕩的駕駛座沒有猶豫的抬腳上車,他要找的人就在車上。站著靠在車中部的窗戶邊。穿著一身白底藍(lán)條紋的校服,背著書包,脖子上掛著白色頭戴式耳麥,瞄了一眼上車的他又淡漠的轉(zhuǎn)向窗外。 整輛車就他們倆人。男人在離他一步遠(yuǎn)的位置停下,垂著眼握住護(hù)欄,余光里看到少年隱秘的瞥過來的打量的眼神。 車子剛行駛出去沒多遠(yuǎn)突然往他們這一邊傾斜,眼看馬上要翻車,少年趕忙跑到車過道中間位置,雙腿用力微微下蹲似乎這樣就能讓車子恢復(fù)平衡。 然而車子還真恢復(fù)了平衡。 “你還站在那干嘛!快過來??!” 男人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他。 少年擰著眉不滿地嘖了聲,嫌棄道:“本來車子開的好好的,你一上來就翻車!明明看著也不胖怎么這么重?!” “不是我重,是你在翻身?!?/br> 男人的解釋少年并沒有聽到,他的注意力都被窗外的景象拉走了。 男人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外頭空曠的草原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光著膀子的糙漢子,他們在草地里穿梭奔跑,只是動作有些奇怪。草桿晃動,陽光在他們微抬的手腕上反射出銀色的光芒。 男人和少年的腦海里同時閃現(xiàn)出一種認(rèn)知:那是手銬!他們是越獄的犯人! 公交車再次停了下來,這群莫名出現(xiàn)的犯人涌了上來。少年連忙退開回到原來的位置,又小心翼翼的偷偷地朝男人的身邊靠近。抬眼發(fā)現(xiàn)男人正看著他,少年停下了蝸牛爬的步伐,抿著唇像只炸毛的小貓崽,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控制著想要上揚的嘴角,伸手撐在車窗上,將少年困在自己與車壁之間,利用自己的身形替少年擋住了那群犯人上車時打量過來的眼神。 車廂原本空蕩蕩的座位被這群犯人坐滿,他們隨手一轉(zhuǎn)便將手上的銬子解了下來,接著又伸手往車座底下一掏,拉出了橙色的基建工人的工作服和安全帽。他們穿上衣服,搖身一變成了普通的工人。 男人低頭看著眼前接著他的阻擋偷偷打量那群人的少年,皮膚白皙細(xì)膩到看不見毛孔,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在他臉上將纖長而濃密的羽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光影。 少年的發(fā)型有些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男人動了動手指,他有些想伸手敲一敲少年的腦門,問他平時是不是很喜歡看警匪片。 男人嘆了口氣,他似乎能猜到后面會有什么劇情了。這聲嘆息惹得少年抬晚看了他一眼又撇了撇嘴,鬧別扭似的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公交車不再停下,一路向前行駛。窗外的景色終于不再是綠油油的草原,周邊開始出現(xiàn)一些居民樓,甚至越來越密集。 他們要進(jìn)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