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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健忘噩夢在線閱讀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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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等陽光穿過琉璃窗,光亮打得眼皮不適,嘉融才渾渾噩噩地從主人床上醒來。

    唇角遍布細(xì)小傷口,渾身像被馬車碾過一樣疼痛。他試著坐起,可腰腹過于酸沉,低頭一看,底下全是斑駁痕跡。

    都是咬痕和淤青。

    手腕有一圈繩印,膝蓋也被跪紅,像是惡意糟蹋,全身都膠黏著體液和白精。

    聽到聲響,主人從窗邊慢步走到床頭。他先給嘉融喂了口水,然后簡單梳理了一下他的亂發(fā):

    “醒了?去洗澡吧?!?/br>
    沒等嘉融答復(fù),便自作主張把他整個人都抱起,放水時也特意避開鎖骨傷口,溫柔得仿佛不是始作俑者。

    浴缸的水線漸漸上升,溫水沒過腰線,牽動得小腿痙攣般顫動。嘉融忍痛合攏腿根,可只是這種簡單動作,后面便一抽一抽地發(fā)疼。

    聽到他倒吸一口涼氣,主人竟惡劣地笑了一聲。疼痛可以逐漸累加,清洗完腿部濁液,手指便以合理名義探進(jìn)cao到紅腫的xue口。

    白稠濃精被導(dǎo)出,清水變得渾濁。前幾次玩得再兇,醒后身體都是清爽的,哪曾發(fā)生這種尷尬場面?嘉融心生羞恥,語氣都帶上不合身份的埋怨:

    “這次你沒有給我清理?!?/br>
    浴室夾著水流的混響,主人笑著打濕他的鼻尖:

    “因?yàn)槟悴还浴!?/br>
    嘉融也依稀猜到自己犯了錯,主人雖愛玩鬧,但下手知道輕重。留下齒痕,揉青腰肢,身體都做得挺不直,印象中還是第一次??上шP(guān)于昨晚的記憶再次丟失,犯錯細(xì)節(jié)全然忘記,嘉融磨了主人好久,對方也還是不愿說出發(fā)生的事情。

    “反正罰都罰完了,你也沒必要再想起來?!?/br>
    嘉融雙手抱住主人的脖頸,在他的攙扶下坐到浴缸邊緣的面磚:

    “可是你不說,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事,下次再犯該怎么辦?”

    主人沒接主動投過來的糖衣陷阱,繼續(xù)用毛巾給他擦凈身上水滴:

    “按你的個性,一旦說了,反而會犯得更頻?!?/br>
    這個回答,倒讓嘉融更好奇了。

    身上恢復(fù)清爽后,主人又把嘉融抱回床上。似乎存了貼身照顧的心思,他甚至把公文都搬到臥室,態(tài)度還挺強(qiáng)硬,說今天一天都會盯著他。

    腰腹酸得下不來床,嘉融更加在意缺勤帶來的后續(xù)影響?;ㄟ€沒澆,草還沒剪,西苑餐食也還沒準(zhǔn)備。聽到他還有心思叨念訪客,主人忍不住冷哼一聲:

    “都是成年人,你還怕他們會餓到自己?”

    嘉融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安心享受起一天假期。昨晚肯定發(fā)生很多事情,只是被微風(fēng)吹拂著,他的精神就變得昏昏沉沉,床褥柔軟,一不小心又睡了過去。

    (三十八)

    當(dāng)幸存者以為迎接他們的會是兩具尸體,意想不到的場面出現(xiàn)了。

    如果說挖眼已經(jīng)足夠血腥,那記者房間里的狀況簡直喪心病狂。鮮血如盥洗室漏水倒灌整個房間,木地板已經(jīng)看不清原來顏色。記者的身體被割得像枯樹葉般破碎,尸身上遍布刀口,四肢被切成連貫的rou片。這不是中世紀(jì)酷刑的風(fēng)格,更像是變態(tài)的手筆。盡管見過不少大場面,陳池和蔣玥還是忍不住跪在廊道干嘔。

    鐵片隨著紅色長發(fā)插進(jìn)他的喉嚨,上面寫道:

    “或許心里在害怕著吧,他們用頭發(fā)堵住我的嗓音。悲劇依舊會上演,我只不過是預(yù)言,他們卻堅(jiān)稱那是詛咒?!?/br>
    正當(dāng)大家還在心驚膽寒,身后某個空房間突然傳出異響。路小雨揉搓著右眼,頂著眾人驚訝的目光從房間里走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明顯剛剛才睡醒。

    居然還活著,真是怪事。

    腦子再混沌,看到鮮血倒灌的畫面也會瞬間清醒。路小雨被眼前景象嚇得小腿發(fā)軟,在三人追問下斷續(xù)交代出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我,我很怕……呆在房間里也是等死,就逃到走廊了……對,有鬼!就在油畫里!……那個黑影追著我,我嚇得跑都跑不動……管家,就是那個管家突然拉著我躲進(jìn)一個房間……當(dāng)時什么話都不敢問,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回想起昨晚遭遇,路小雨緊張得渾身發(fā)抖,看到走廊油畫都心有余悸。她拉了拉洛晨衣袖,關(guān)切問道:“管家現(xiàn)在人呢?”

    她很想答謝對方。

    洛晨沒有立刻回應(yīng),而是把目光投向窗外的東苑,許久后,才冷冰冰答復(fù):“他今天還沒出現(xiàn),廚房里也不見有早餐,看來是出意外了?!?/br>
    “意……意外?難道在我昏睡的時候,他被惡靈抓走了?”路小雨的聲音微微顫抖,里面帶上明顯的悲傷。自從進(jìn)入這個世界,管家居然是對她最為照顧的人物。

    “他上次提示我們后便喪失相關(guān)記憶,這次直接消失,怕是被懲罰或者囚禁了起來?!?/br>
    陳池并不關(guān)心npc的死活,他抓住路小雨獲救的重點(diǎn),急切問道:“難道這個世界的突破口在于管家?他能幫我們躲避惡靈的追殺?”

    靠抱npc大腿來通關(guān)?這也太荒謬了。

    “重點(diǎn)錯了?!甭宄堪涯抗馐栈兀鑵柕难凵裰敝甭涞接浾呤w:“無論是意識覺醒,還是其他場外因素,管家所有不合常理的舉動都不過是這個世界的意外錯誤?!?/br>
    “記者昨晚的死是注定的,你昨晚的存活也是注定的,他只不過給深夜還在廊道上瞎跑的你拉了一把?!?/br>
    路小雨差點(diǎn)被洛晨的話繞暈,迷惑問道:“可是我的整撮頭發(fā)都被燒沒了,如果不出意外,怎么會存活下來呢?”

    “這就證明著,火燒并不是規(guī)則之一?!甭宄亢敛槐苤M地踏入血污樣的沼澤,在記者尸身旁蹲下:“你看,每個尸體都會呈現(xiàn)惡靈生前的悲慘遭遇,挖眼,吞發(fā),手腳束縛,丟進(jìn)糞圈,可獨(dú)獨(dú)少了一個,也是我們一直以來遺漏掉的盲點(diǎn)?!?/br>
    “他們都不是焦尸。”

    這句話驚醒在場所有人,路小雨聽后甚至發(fā)出明顯的抽氣聲:“難道……”

    “薩曼莎沒有被燒死,或者說,當(dāng)年被燒死的人并不是她?!笔Y玥簡潔明了地補(bǔ)充完后半句話。

    十點(diǎn)鐘聲敲響,薄霧瞬時消散,洛晨隨意擦了擦沾到褲腳的血印子,利落說道:“我們要下山,找到當(dāng)年守羊圈的那個人?!?/br>
    下山途中,路小雨邊走邊反芻新獲悉的情報(bào),從頭到尾復(fù)盤一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洛晨的邏輯繞了進(jìn)去。推理看似完美,但其實(shí)都建立在惡靈是薩曼莎的前提,如果最終boss是女主人,那所有后續(xù)都失去意義。

    女主人沒被燒死,她的尸身藏在了古堡某處,所以只能禁錮在原地作惡,這不也說得通嗎?路小雨不禁低聲喃喃,越分析越覺得合情合理,正準(zhǔn)備追上前找陳池商討,突然被人一手抓住。

    直到前面兩人走遠(yuǎn),蔣玥才把路小雨的手腕松開:“你想做什么?”

    “我,我覺得洛晨的猜想還是有漏洞的,所以打算跟陳池商量一下……”

    “這個副本的主線只可能圍繞薩曼莎,世界不會故意設(shè)置死局,給我們編造一系列完整而無用的線索鏈。作為老手,陳池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可是他當(dāng)時不是贊同……”

    “現(xiàn)在還不懂嗎?”

    蔣玥的聲音冷得像二月深潭里的冰雪:“季非是的碗里被動了手腳,你的頭發(fā)也被灑上易燃物劑,而當(dāng)時跟你們坐在同一邊的他,看到火焰燒出白光都不給予任何救援?!?/br>
    “他在做ab實(shí)驗(yàn),現(xiàn)在試出結(jié)果了。”

    深林里突然發(fā)出報(bào)喪鳥的鳴叫,聲音像嬰兒啼哭,尖銳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