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記起來了
第三十七章、我記起來了 “你們自己難道不感到怨恨嗎?”原笛雙手握拳,感覺現(xiàn)在就只有她對史珍亮這個人產(chǎn)生了情緒。 “應(yīng)該有,但是我什么也想不起來,所以現(xiàn)在主要還是感到氣憤吧。那樣的人……不,那樣的人渣就沒有存在的價值。”王顏珂墨黑清澈的眼睛半瞇,“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他抓我并虐待我的過程,我可能會恨他,并詛咒他下地獄?!?/br> “我最開始很迷茫,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很迷茫,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想起了一些事,胸口經(jīng)常會冒氣無名火,但是沒人惹我生氣,而且,在我的印象中,我很少生氣……”何子伊臉上帶著怯怯地表情,像一只兔子,“我應(yīng)該是想……殺了他。” 原笛有點驚訝這樣一個面對陌生人總是會有些害羞的女孩居然會有殺意,但是隨即,她就想開了:云jiejie說的對,我見的事物還不多。 “對,之前的那位大姐那位大姐還是心太軟,她至少應(yīng)該弄斷男人那雙滿腹罪孽的雙手?!蓖躅佺骐p手叉腰,附和道。 原笛隨意地點點頭,暗暗想道:看來這個何子伊想起來的事更多,并且當(dāng)她全部想起來的時候,也就是她徹底惡鬼化,同時會產(chǎn)生很多死氣,最后再死氣化,也就是消亡。我為什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又是天祖的傳承嗎?但是為什么先前遇見的好幾個鬼魂都不是死氣化,而是化為白色光點? 何子伊聽到王顏珂的附和,急忙擺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何子伊語無倫次,她原本就不怎么擅長與別人交流,現(xiàn)在更是感覺怎樣都解釋不清了。 原笛看她這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認(rèn)真說道:“沒關(guān)系,我知道?!?/br> 看何子伊愣住了,原笛再次說道:“我能理解。因為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算半個普通人吧……” 這時,謝云靠近原笛,將原笛放在何子伊肩上的手拿下來,然后再度將其握在手里,微微用力,不容原笛反抗。 原笛想掙開,但是謝云握得很緊,如果不使用更大一點的力氣根本不能把手抽出來。 求助,小時候一直憧憬的人經(jīng)常戲弄自己怎么處理?對方在有了戀人之后還對自己做各種曖昧的行為又怎么處理? 算了,就這樣吧,愛怎樣怎樣吧,原笛放棄掙扎。 那種莫名的占有欲還有謝云眼里時不時露出的感情讓原笛有些頭疼,但是,又能怎么辦呢?下次一定要好好拒絕云jiejie。原笛在心中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 “謝謝你?!焙巫右量粗鴥扇说幕記]多想,只是臉上掛上笑容,真心向原笛表達(dá)了謝意。 “不用謝,我只是實話實說,我能理解。”原笛面對這樣赤城的謝意耳朵又紅了,“你真的沒有想做的事嗎?” “除了殺了那個男人……人渣?!痹延盅a(bǔ)充了一句,史珍亮的確是人渣,她不知道這兩個幾乎和她同齡的女生在那個人渣的手里遭受了什么,但想來應(yīng)該不會有好的待遇。 何子伊低頭想了一下,片刻,她抬頭說道:“我想回家看看。但是,我想不起來我的家在哪兒?!?/br> “那可有點難辦了?!痹衙嗣掳?。 “她應(yīng)該屬于失蹤人口,有記錄,可以查到。”謝云說道。 原笛一愣,然后又問了王顏珂:“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王顏珂指了指自己,“我?guī)缀跏裁匆膊挥浀?,想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剛才或許想去拆了那個人渣的骨頭,但是你又說不能殺他?!?/br> “那就先查到何子伊的家在哪兒吧?!痹炎詈笄枚?,然后看向謝云。 謝云看了看原笛,突然說道:“你在此處等我,我去買幾個橘子……不,我去查查何子伊的家。” 橘子?原笛對于謝云說的話有些疑惑,這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但是隨即她就突然想到了不知是初中還是高中學(xué)的,里面全程描寫的都是“我”與父親之間的各種細(xì)節(jié),其中有一個就是,作者即將上火車,父親想送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兩手空空,于是便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云jiejie剛才說的話不就是在占她便宜?原笛黑線,這與她印象中的沉默寡言還高冷的謝云相差甚遠(yuǎn),是被鬼附身了嗎? 謝云并沒有在意原笛的反應(yīng),只是摸了摸原笛的頭然后拿出手機(jī)開始打字發(fā)消息。 大概幾分鐘后,謝云把收到的資料遞給原笛看。 那是一份深圳老城區(qū)這一年的失蹤人口登記表,何子伊和王顏珂的名字都在上面,也就是說兩人的尸體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 “何子伊,現(xiàn)讀于深圳的長松大學(xué),老家就在隔壁省的一個村子,黃葉村?!敝x云提取重點念了出來,當(dāng)說到黃葉村時,何子伊有明顯的觸動。 “王顏珂,也在長松大學(xué),你家就在本市。”謝云對王顏珂說道,王顏珂本人聽了還是沒什么表示,只是點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去黃葉村吧?!痹亚枚?,于是她們再次上路。 坐車還是令原笛很難受,但是謝云會摟著她,讓她倒在她的懷里,這樣的確舒服了許多。 在輾轉(zhuǎn)的路上,何子伊身上的黑氣愈發(fā)明顯,而且表情愈發(fā)沉重,心情愈發(fā)低落,一路都愁眉苦臉。 當(dāng)?shù)竭_(dá)黃葉村的時候,何子伊突然說道:“我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