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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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偏遠莊園終于來了訪客。 薛肖把自己那頭褐色長發(fā)燙了卷,鼻梁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不拘言笑,將斯文敗類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陳鋒沖他吹了聲口哨,迎上去和他擊掌,擁抱在一起。 “好久不見?!?/br> 薛肖一早就聽說了陳鋒失憶的事兒,此時真見了面,依舊忍不住追問,比如:“你還記得小花嗎?還是我親自給你接生的。你在L市住的房子還是我的呢,我都沒收過你房租。等等,我和你告白的事兒呢?你還說其實你也喜歡我,這就不認了?” 薛肖那話說得有模有樣,陳鋒聽得都險些懷疑自己真和他有過這么一檔子事兒,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可能。且不說以薛肖的人品不可能到現(xiàn)在才來認小花,單說真要是薛肖敢把他搞成這樣,霍興義第一個就得開槍斃了他。 過會兒他又品點不對勁:“不對啊,我什么時候去的L市?我去L市干嘛?” “當然是和我私奔。”薛肖說。 陳鋒撇嘴:“那你還要收我房租?” 薛肖笑了半天,說:“不逗你了。” 兩人又聊了半天從前在部隊的事兒,薛肖激了他兩句,陳鋒當即表示要找個氣球攤和他一決高下。 薛肖說:“哥帶你出去兜風,走么?” 陳鋒當即點頭如搗蒜,巴不得立刻就動身。 正說著話,薛肖臉上的笑意略淡,向陳鋒身后點頭:“霍叔叔好?!?/br> 陳鋒一驚,回頭便看見霍興義,也不知什么時候到的。 霍興義看著薛肖,極客套地禮貌性微笑:“代我向老爺子問好。” 陳鋒一聽霍興義說官腔便覺得犯困無聊,等兩人總算客套完了,他便和霍興義說自己要和薛肖出去玩。他說這話的時候難得露出點孩子氣的模樣,霍興義看了他半天,沒說話。陳鋒心里難免犯怵,又說:“就是去兜兜風。” 霍興義揉了揉他的頭:“早點回來?!?/br> 陳鋒對霍興義罕見的溫和態(tài)度忐忑不安,直到同薛肖上車時還心有余悸,心道這人該不會是被自己氣傻了?照他對霍興義的了解,就算最后同意他出門,也不會這么輕易。他甚至做好了和霍興義大吵一架的準備。 薛肖倒是神色如常,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陳鋒則看著窗外風景出神,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著,忽地調(diào)轉(zhuǎn)話題:“你知道小花的父親是誰吧?” “不就是你嗎?” “理論上來說,我只能算是她媽?!边@話說得像是罵人,還沒等薛肖有反應(yīng),陳鋒自己先笑了起來。他嫻熟地叼著煙,湊到薛肖前面示意讓他給自己點煙,薛肖義正言辭道:“手不離方向盤是一名合格司機的基本素養(yǎng)?!?/br> 陳鋒樂得直顫。他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沒找到火,便只叼著,像學校里跟風學不良的三好學生。 薛肖說:“那如果我告訴你,你知道了是誰的,然后怎么辦?” “找他去??!”陳鋒理所當然地說,“他拋夫棄子扔下我這么多年也不出來露個面,怎么著也得把小花的撫養(yǎng)費要過來。” 薛肖:“你旁邊那個包的錢夾第二層,有張藍色的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 陳鋒:“所以?” 薛肖:“我是認真的?!?/br> 陳鋒從他包里翻了半天,找出打火機點煙,接著被嗆得咳嗽。也許是戒煙太久的緣故,煙味遠比他記憶中刺激得多。他兩指夾著煙,半只手搭在窗外,煙被風吹著燒得很快,火星幾乎要燙到他的手指。 “別聊我了。你呢?還在診所混日子?” “早不開了,家里托人讓我在學校教書。”他回答完,又反應(yīng)過來什么,詫異地從倒車鏡里看著陳鋒,“你還記得?” 陳鋒笑起來很痞氣,像是十七八的叛逆青少年。他很無所謂地聳肩:“不知道?!?/br> 薛肖沉默著把車停下。這是條很長很偏僻的公路,來往車輛很少,周圍盡是沙子,植被零星,只有盡頭能隱約看見高樓大廈的影子。 陳鋒:“不是要和我比槍法嗎?” 薛肖打開門,陳鋒下了車。薛肖抓住了他的胳膊,接著天旋地轉(zhuǎn),后背重重摔在沙子上。一個過肩摔,很標準很熟悉。 陳鋒還沒來得及發(fā)火,就意識到另一件事,薛肖哭了。 “我……我以為他真的要死了,才把你的地址告訴他……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真沒事?!标愪h躺在沙子上看著天,沒動。他的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是在和薛肖說,還是在自言自語,“而且我都不記得了?!?/br> 大概。像是看了場枯燥乏味的狗血電影,劇情排列整齊,感情卻被封得嚴嚴實實,共情不到半點。他一邊坐在臺下吃著爆米花,一邊困惑自己為什么沒有一刀捅了霍興義,或者一刀捅了自己,明明有那么多次機會。 他只能猜測,自己曾經(jīng)、大概,是愛著霍興義的。愛著那個毀了自己的劊子手。 薛肖拉著他起來,說:“我?guī)阕??!?/br> 陳鋒:“去哪兒?” 薛肖笑了,像許多年前說在候車室同他告白時的笑一樣,理所當然地說:“私奔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