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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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哥后來的本兒還是被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的交管吊銷了。然后他就開始擺爛,懶得去交管那兒重新學(xué)習(xí),有事兒需要開車就賴著程然讓人送,程然沒空就寧可坐公交、騎車、哪怕走路也不肯再去弄駕照,連那輛他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黑車都賣了,拿著收回的一丁點兒錢整天琢磨著給程然換輛新車。有時程然也想不太明白貓哥怎么好像越來越小孩子氣了,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成天黏著他不說,還經(jīng)常無厘頭地跟他耍賴。而他偏偏還就扛不住貓哥耍賴,說話也說不過他,一來一回的,被人吃得死死的。 但有些事就算貓哥擺爛耍賴程然也不可能放任下去的,比如貓哥的工作。 前臺的工作挺輕松,待遇也還可以,但到底還是有些吃青春飯的。貓哥雖然看著年輕模樣好,當(dāng)時被破格入職也是因為外貌好又會來事兒,大堂經(jīng)理很喜歡他。但學(xué)歷差距擺在那兒,再過段時間總不能再一直搶年輕人的活做接待;他這樣的學(xué)歷又有案底,很難升職,不是個好去處。程然自己也覺得貓哥就這樣有點可惜,挺暴殄天物的,便催著趕著他去考他們學(xué)校的職業(yè)與繼續(xù)教育學(xué)院,俗稱“老年大學(xué)”,好歹弄個文憑。貓哥被他這沒日沒夜的催促弄得沒法,只能去報了名,不久也就錄取了。 第一天去上課的時候程然沒等貓哥提便笑嘻嘻地去開車送人,一路送到教室還不走,直接進去陪著貓哥坐在了第一排。 貓哥看了他一會兒,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號,挑眉用眼神問他怎么不走。 程然只是笑,打開課程大綱翻到教職員工那一欄,指著助教其中一個名字給他看。 赫然是他的名字,職位是批改作業(yè)人,簡稱打分的。 程然沖他樂,說我是你的助教。 貓哥:“……” 程然補充,小表情張狂得很,說分數(shù)都是從他手里過的,可別得罪他。 貓哥:“。” 然后程然就仗著這個兼職助教的身份撩撥了貓哥一整天,拿著“老年大學(xué)”這前兩個字說事兒。貓哥由著他笑由著他鬧,反正到了晚上房門一關(guān),他總有辦法把人收拾老實。 程然覺得現(xiàn)在的貓哥在床上兇了很多,最直觀的就是貓哥現(xiàn)在對于在他身上留痕跡逐漸毫無顧忌。從前貓哥除了偶爾咬他鎖骨留圈不破皮的牙印,從不會把他弄得第二天沒法見人;可現(xiàn)在如果他沒有提前說不許,每回都能給他搓磨出一身的印子,吻痕牙印掐痕淤青,層層疊疊,讓旁人看了都得被嚇出一聲罵,然后砸著嘴湊過來問他是不是讓人欺負了。程然有苦說不出,有時候也會報復(fù)性地在受不了的時候往貓哥背上抓著掐著,給人背上腰上也劃拉出指痕,泛起情色的紅。但被貓哥這么兇地弄,說實話也比之前收著忍著折騰爽了不少,貓哥很清楚這點,所以只管放肆地折騰他,每回都給他弄到求饒弄到哭,弄到實在受不了了才收手。 這回也是,貓哥把他整個人打開壓在床上,捉著那塊多頂兩下就會讓人哭著崩潰的軟rou變著花樣蹂躪,一邊扭著腰頂一邊伏在他耳邊揚著聲音問:“嫌我老了?嗯?嫌我是老年人?” 程然早已被cao得連話都說不完整,在近乎崩潰的喘息間掙扎道:“不、不是……” “不是嗎?”貓哥牢牢壓著他的腿,扭著腰狠狠往那塊軟rou里碾了一下,碩大堅硬的頭部狠狠鑿進腺體,一瞬間便把程然逼出承受不住的哭喊。 “?。〔?、不行……嗯……”敏感點被瘋狂碾弄產(chǎn)生的快感幾乎把他逼瘋,過載的快感自身體內(nèi)部升騰,浸灌著他的整個下半身,于是雙腿都不自覺地戰(zhàn)栗起來,從喉間發(fā)出的呻吟可憐到好像就要這么哭出來。 “啊……哥……”程然仰著頭將后腦狠狠砸進枕頭,手指胡亂在身側(cè)扒拉著攀上貓哥的手臂,討好般地抓住,“你慢一點……啊……” “要我慢一點?”貓哥低頭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然后按著他的膝彎兇狠地動起來,腸道中的rou刃裹著黏膩液體來來回回地進出,頂端打進敏感點的頻率分明比之前快了不少。 程然幾乎被這樣的cao弄折騰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能濕著眼睛胡亂哭喊著,好不容易說出口的話語嘶啞得都幾乎破了音:“你慢一點……我要……啊……要尿出來了……” 貓哥聽了他的話語也沒什么反應(yīng),恍惚間好像笑了一聲,依然維持著那樣一個速度按著他狠狠進入,依然捉著那一點不斷頂弄,最后忽然挺腰壓進那塊區(qū)域,硬物將顫抖的軟rou強硬地擠開,輕聲說:“尿吧?!?/br> 那瞬間的失控與滅頂?shù)拇碳ぷ尦倘唤K于拖著聲音哭了出來,飄忽的尾音帶著顫,聽在耳里又可憐又軟。貓哥便忍不住繼續(xù)在那潮濕溫暖的甬道里動著,把程然逼出更多破碎的哭腔,一邊還拿紙巾給他擦著一塌糊涂的身體,笑著說他真沒出息,這么大了還尿床。 程然氣得恨不能當(dāng)場就把貓哥的作業(yè)成績?nèi)弁辍?/br> 后來的某一天,三九在工作的時候被警察帶走了。 過了幾天,他的同事才聽說,三九被人舉報多次盜竊藥房藥劑,很可能會因盜竊公私財物而獲刑。 程然很久以后才知道,是貓哥去舉報的。 貓哥后來也承認,他其實是在賭,賭三九多次盜竊、累積下來金額較大,賭他之前那么多次被派出所叫去嘮嗑,總會留下那么一次兩次證據(jù)可以算作是“其他嚴重后果”,賭他最后總不能那么幸運,只是單處罰金。 但最終三九到底怎么樣了他們也并不是很清楚,到底不認識。只是很確定他沒了工作,大概率進去了,因為后來再沒在網(wǎng)上見他出現(xiàn)過。 再后來的某一天,那個沉寂了太久太久的群聊忽然炸了。 因為有條消息說貓哥好像復(fù)出了,只不過開了個新號,連臉都不肯露了。 還有條消息說他好像談戀愛了,總是兩個人兩個人地出現(xiàn),膩歪得很。 于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大批用戶大呼小叫地討來新號id,涌過去觀摩研究,最終確認似乎應(yīng)該大概肯定是貓哥。 但總還有一絲不確定,因為這個號太日常,發(fā)的很多照片對于貓哥來說尺度太小,他們不太習(xí)慣。 直到某一天,那個賬號的簡介里貼上了兩個小表情,一只貓一只河豚,說這個號用來分享貓與河豚的日常。那些猶疑不定的老粉終于敢肯定,然后便在這個號下生根扎寨,落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貓哥我可想死你了。 后面再補上一句:河豚也是。 程然看著遍地褲子的評論區(qū)嘖了一聲,對貓哥要求換昵稱。 他還是覺得河豚太丑了。 念出來也不好聽。 貓哥一開始不怎么愿意,但被程然耍賴得沒辦法,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 于是不久之后簡介里的河豚小表情變成了橙子小表情。 程然滿意了。 這個號發(fā)的動態(tài)真的很日常,就跟普通親友都能看的東西差不多,拉手、擁抱、揉頭發(fā),隨意卻膩歪,只是很注意不露臉。但配的文字卻直白得過分,粉絲們都知道這是個1的號,見他整天半句話不離他老婆,寶貝、小可愛這么不吝嗇地亂喊,都在評論里一邊羨慕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是1啊,支棱起來啊。 直到他發(fā)了張自己后背被程然撓出來的爪印,cao碎了心的網(wǎng)友們才拉長著聲音露出心滿意足的變態(tài)笑容,然后舔著臉讓他多發(fā)點,別把他們當(dāng)外人。 后來他確實也會偶爾發(fā)一些尺度大的視頻,但總是短得只有十幾秒,鏡頭還總是很模糊很曖昧,拍墻上印出的影子,拍玻璃上半透明的倒影。程然問他為什么明明拍了不少卻不肯發(fā),他摟著人把玩著程然的頭發(fā),說,你是我的,不讓別人看。 但這短短的十幾秒視頻也總能激起評論區(qū)的尖叫,一連串喊老公的,喊他夢中情1的,喊著讓他超市自己的,看得程然臉都癱了。他琢磨了幾天,終于還是沒忍住偷拍了一張貓哥躺沙發(fā)上補覺的背影,用那個號發(fā)了條動態(tài),說,謝邀,這是我的。 然后評論區(qū)齊刷刷從喊老公改成了喊老婆,從喊著讓貓哥超市自己變成了流著口水喊讓我草草,原本只是丟了一地的褲子干脆甩飛了起來,看得貓哥都忍不住笑,說他比自己更適合運營這個號。 程然癱著臉不理他,然后就聽見貓哥湊在他耳邊小聲喊了句:“老婆?!?/br> 癱著的臉唰地就燒起來了,他反手一個巴掌推開貓哥的臉,讓人閉嘴。 貓哥自然不會閉嘴,彎著眼睛繼續(xù)湊過去,摟著人一聲一聲地喊“老婆”,喊得人都軟了,再慢慢收緊手臂把人圈到懷里,讓他喊自己老公。 程然當(dāng)然不肯喊,雖然早已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情況下喊了很多次。于是貓哥抱著他拖著聲音耍賴說,喊一下嘛,就喊一下。 程然沒怎么聽過貓哥耍著賴說話,這聲音軟得他都想笑,但還是說,憑什么。 然后又讓人喊自己老公。 貓哥毫不猶豫地喊道:老公。 程然啞了火。 那天最后到底喊沒喊也已不重要了,畢竟這時候讓人不好意思賴著不喊的稱呼多少年后總會變成不經(jīng)思考就能說出口的字眼。每天早上一睜眼一側(cè)頭,下班回家一開燈一換鞋,這個稱呼便從嘴唇間流出,那么自然親昵,那么順理成章,好像本該如此。 ……嗯,也確實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