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攪動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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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秋長在宗特部傳授的最后一門法術(shù),名為“踏陰步”。踏陰步出自外門八法中的“六相塵羅步”,分為登天、履地、躍陽、踏陰、奔生、蹈死六種步法。六相塵羅步玄妙非常,轉(zhuǎn)圜挪移之間,就能牽動天地陰陽生死六氣,真氣奔涌,是道武兼?zhèn)涞臒o上玄功,煉成之后,更是舉步之間,就能布下六相塵羅陣,威力無窮。 踏陰步可以調(diào)動四周陰氣,陰氣流入經(jīng)脈,就能短暫獲得窺看陰魂鬼體的效果。但是這門法術(shù)沒有躍陽步吸納陽氣相消解,使用之后陰氣淤積,時間太久容易手腳如冰,眉間見雪,受陰寒之傷。 不過只要使用踏陰步的人自身年輕力壯,陽氣充足,不頻繁使用,休息一會兒陰氣就自然散逸了。沒有六步配合,就練不成六相真氣,也就沒法踏足更為高深的境界。 商秋長將踏陰步教出來,可是難壞了國家修行功法研究中心的陳院士。因為踏陰步不需要神意傳授,也不需要真氣吼聲帶動筋骨共振,就是按照固定的邁步順序,走出一個共計三十六步的奇妙圖案,就能讓一個普通人都能陡然看見身周若有若無的陰氣,這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也超出了現(xiàn)代科學(xué)的解釋范圍。 踏陰步的出現(xiàn),讓長期以來一直認(rèn)為靈氣必然能被科學(xué)解釋的靈科學(xué)界受到了極大震撼,他們只能認(rèn)為踏陰步的原理,達(dá)到了現(xiàn)有科學(xué)還沒有觸及的領(lǐng)域,踏陰步的原理,只能留給更遠(yuǎn)的未來再去探索。 “小商啊,你說得最后一門功法,真的就不能先拿出來讓大家研究研究嗎?”周文英聽說商秋長不肯獻(xiàn)出最后一門功法了,急的不行,親自過來勸說商秋長,“不是說好了紫蓋瑤池訣不算在你的貢獻(xiàn)里嗎,你可不能忽悠周姐呀?!?/br> “周姐,不是我小氣,我獻(xiàn)出這么多東西,你也該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實在是這篇最為適合異類妖靈鬼怪,修成山神土地,現(xiàn)在宗特部里沒有合適的對象,我暫時不能拿出這門功法了。”商秋長放高了聲音之后,隨即又壓低了聲音,低聲說,“周姐,這門功法,其實人身也能修煉,而且是活人凝練香火走神道的上乘妙法,但是人身走香火神道,遠(yuǎn)比異類容易,只要信眾夠多,半年時間,甚至能和華鈞天比肩,稍不注意,說不定就是個邪教教主……” 周文英聽了悚然變色。華國自古以來,邪教頻出,往往許多改朝換代的人物,都曾經(jīng)假借天意與宗教之力,民間各類邪宗魔派也是屢禁不絕。這門功法要是真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是大難一場。 商秋長原本是見華國收容了那條白蛇,以為會有更多生出靈性的妖靈之類,那修煉可謂絕佳,山神土地雖然只是一方小神,卻有擺布靈機(jī)的本事,能夠大大提升一塊地方的靈氣含量。 周文英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這聽起來厲害非常,她身為宗特部的部長,見著這樣的好東西實在是舍不得啊。 “這樣吧,周姐,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商秋長壓低聲音讓她附耳過來,說完之后才直起身來,“這樣一來,要是遇到了合適的對象,我可以單獨(dú)傳授這篇法訣?!?/br> 周文英聽了頻頻點(diǎn)頭,贊嘆地看了商秋長一眼:“小商啊,你真是又有本事又有辦法,這事兒我馬上安排。” 她的夸獎也是有意思,本事是如何辦成事,辦法卻是如何找到“事”,一個是成品,一個是渠道,能達(dá)成一個不難,兩個都能做到卻是真難得。 商秋長矜持地笑了笑:“不過是些小聰明,還得多學(xué)多看啊?!?/br> “都說言傳身教……”周文英出口之后,臉色不變地改口,“你母親一看就把你教得很好?!?/br> 商秋長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母親確實是個看事通透的人,但是要說接人待物,還是我父親教我多些。不過往事已矣,不提也罷。” 見商秋長神色淡淡,一派云淡風(fēng)輕,周文英心里有數(shù),原本在考慮要不要使得一些手段,也轉(zhuǎn)瞬間決定不用了。 畢竟疏不間親,有些事不該是她,或者是宗特部插手的。 直到此時,商秋長的宗特部之行,就該告一段落。周文英頗為戀戀不舍,很想讓商秋長多多留一段時日。 但是商秋長在宗特部里,卻是難以修煉玉蟾吞海食氣法,而且第三次滿月之夜也快到了,商秋長還得早做準(zhǔn)備。 在他以筑基真元祭煉萬界飛天鏡,讓飛天鏡可以大小變化之前,商秋長都不準(zhǔn)備長期離開建寧。 這次出來也有很長時間了,不出他所料,宗特部對于他的過往,果然打探得十分清楚。商秋長大膽判斷,以華國歷來行事風(fēng)格,做不出竭澤而漁,殺雞取卵,殺人奪寶這等行徑,哪怕對他的修為來歷有所懷疑,也不會輕易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可他一路北上,沿途名聲廣播,有手段打探他過往的也不在少數(shù),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探一探他在鬧市之中的小小棲處。 他離家之前,在保險箱和放著萬界飛天鏡的屋子里,各留了一著后手,加上他藏在門內(nèi)的符箓,共是三道防御,卻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不知死活撞上來了。 周文英親自將商秋長送出了宗特部,送到了來時的入口,這待遇著實夠高。就連鎮(zhèn)守宗特部的林白暝也都跟著過來,邀請商秋長有時間到云樓觀一敘。 看到這番場景,哪怕原本不知道商秋長身份的,也定然能夠猜測出商秋長肯定是最新的天地神鬼四部高人。宗特部的政審嚴(yán)格,防范森嚴(yán),但這等涉及修行界的大事,宗特部中的各路高手背后都有家族、宗門,難免泄露,早晚會傳遍天下。 到了入口處,應(yīng)該將商秋長送回京城的,本該是錢小倩,沒想到等在門口的,竟然是顧棣棠。 “是我和小倩搶了這個機(jī)會,來得時候是我送道長來的,善作善成,善始善終,商道長還請給我機(jī)會啊。”顧棣棠神色如常,好像那天晚上商秋長的冷漠與拒絕真的沒有發(fā)生過。 商秋長凝目看了一眼,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有勞顧將軍了?!?/br> 許杰和趙德鑫知道商秋長與顧棣棠之間必然有些特殊,但現(xiàn)在卻是不動聲色,談笑如常。倒是周文英爽朗大笑:“好啊,棣棠也是咱們京城行動處的人才,小商你是高人,多指點(diǎn)指點(diǎn)他?!?/br> 商秋長上了車,兩人順著原路駛出,顧棣棠語氣如常地問道:“商道長這幾天在宗特部感覺怎么樣?” “國行正道,百姓之福?!鄙糖镩L思及這幾日的見聞感受,不禁贊嘆。 “能出現(xiàn)商道長這樣的高人,也是國家的福氣呢。經(jīng)你傳授武功的特種兵,有十一人都初步掌握了天龍八音,據(jù)說練成一遍,就有脫胎換骨的效果。上面已經(jīng)特批成立天龍營,他們就是天龍營的第一批教官,將來在軍中有所發(fā)展,都要感念商道長傳功的恩德?!鳖欓μ恼f道。 “天龍八音本就是上乘武功,要是用類比,少林寺易筋洗髓二經(jīng)也要遜色一籌?!鄙糖镩L并不意外天龍八音的效果,他意外的是那一批人里竟然有十一個都領(lǐng)悟了天龍八音。 這門武功有伐筋洗髓的功效,在元胎赤陽天,天龍八音原本是有“佛門武禪”之稱的之中的“天眾”“龍眾”兩部絕學(xué),經(jīng)清源派前輩大能改良,更添玄妙,練成一遍,便能明顯感覺不凡,一年時間就能邁入武學(xué)大成的境界,十年時間就能內(nèi)外大圓滿。 清源派外門八法,“仙神福壽,法武玄奇”,武字獨(dú)取天龍八音這一門,自然是千錘百煉,非比尋常。 “其實我還以為你也會加入其中呢,以你的根底,修煉天龍八音,不出半年就能易筋洗髓了?!鄙糖镩L看了顧棣棠一眼道。 “我父親一生成就,都來自他手里那本參合明玉經(jīng),但是我知道一個絕密消息,那本參合明玉經(jīng),其實是殘本,而且不是殘破缺損,而是記錄參合明玉經(jīng)的人,就沒有得到后面的經(jīng)書。他只能在經(jīng)書最后記錄了后續(xù)修行應(yīng)該有的境界,認(rèn)為武道也有直指天道的修行方法,這本參合明玉經(jīng)應(yīng)該是能夠達(dá)到武道更高境界的?!鳖欓μ臎]有直接回答,反而又講起了顧獨(dú)步的事情,“我父親這些年如同入了魔一般,非要找到這本參合明玉經(jīng)的全本,就是為了窺探一番武道上乘境界?!?/br> “所以我猜測,商道長這門武功,應(yīng)該也不只是練成凡俗武者的巔峰吧?”顧棣棠大膽猜測道。 商秋長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沒錯,甚至這件事我也告訴了周姐,天龍八音的后續(xù)功法,掌握在我手里,不過選擇誰能進(jìn)修這門武功的權(quán)力,卻在她的手里?!?/br> “商道長是真的和周部長合得來啊,你看周部長對你那么親切,怕是不知道暗地里多少人都半是恐懼半是憤恨地叫她一聲老佛爺呢?!鳖欓μ男α似饋恚吧痰篱L怕是不知道吧,周姐就是那位開國首輔晚年收下的養(yǎng)女,宗特部只有交到她的手里,才能讓各方安心。所以哪怕商道長不為她保駕護(hù)航,在她主動引退之前,也沒人能撼動她的位置。” 投資周文英,在宗特部里尋靠山的打算,商秋長做在了明處,并不在乎顧棣棠能夠看出來。只是沒想到周文英的身份如此之高,看周文英落落大方,舉止親切,像是鄰家大姐一般,沒想到竟是那位德高望重,恩澤九洲的開國首輔之后,難怪有如此深厚的福澤,能在靈氣復(fù)蘇的大爭之世,得到當(dāng)今信任,執(zhí)掌宗特部這樣至關(guān)重要的地方。也難怪對于商秋長拿出來的東西,她敢照單全收,不怕功高震主,也不怕鳥盡弓藏。 “商道長傳授天龍八音的第一天,消息就直接傳到了軍中,第二天的時候,部隊精武堂被暗中敬稱為十二大供奉的退休首長之一,魯北捷老將軍就親自到了宗特部,在你授課的小屋里旁聽,商道長想不想知道他的評價?”顧棣棠試圖釣起商秋長的好奇。 商秋長卻不上鉤,只是看著周圍景色,笑容淡淡。 “以武入道,原來真有以武入道!恨我早生三十年吶!”顧棣棠模仿魯北捷說話,也是忍不住有些激動,“魯老說完之后長嘆不止,特意囑咐周部長不要告訴你,直接走了,這事兒是周姐讓我跟你說的。” 商秋長早就猜出來,今天顧棣棠的貿(mào)然舉動,肯定不是自己的刻意賣好,背后是有人授意的,看來這就是一些周文英不方便當(dāng)面明說的事了。 “前天周部長就已經(jīng)放出消息去了,商道長要遴選鼎爐道侶,被選中的人,能被傳授一門真正的修仙功法,誰家有年紀(jì)合適,不介意搞基的處男,都可以報給她?!鳖欓μ挠滞嘎读艘粋€新情況,他好笑地說,“搞基這句可是原話?!?/br> “宗特部里表面看上去風(fēng)輕云淡,其實暗地里已是整個華國修行界的中心,當(dāng)天就有很多電話打到了周部長那里,詢問這門功法到底是什么,靠不靠譜,周部長一概只回答了四個字,可以成仙。” “周姐也口氣太大了,我都不敢保證我一定能成仙。”商秋長無奈,沒想到暗地里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波折。 “在大家眼里,能有四小真人那樣的本事,就稱得上是仙人了,誰家不希望自己家里能出一個這樣的真正修士?商道長怕是不知道周部長桌上堆了多少檔案吧?”顧棣棠說完沉默了一下,才輕聲說,“我的檔案,也被我家里送到周部長桌上了。” 商秋長揚(yáng)眉,旋即迅速想到了關(guān)竅:“只是送了檔案么?” “我父親知道我和商道長認(rèn)識,而且還被商道長看中成了引薦人,所以早上給我打電話了?!鳖欓μ牡恼Z氣有些沉悶。 商秋長沒有追問。 過了一會兒,顧棣棠才自顧自地說:“我父親說,讓我和你好好親近親近?!?/br> “還算要點(diǎn)臉面?!鄙糖镩L笑了笑,“我本來以為他會說的更不堪一些?!?/br> “那是因為現(xiàn)在商道長的本事還沒有完全透出去,青龍松林現(xiàn)在是絕密項目,踏陰步也是甲級絕密功法,研究中心的人都經(jīng)過層層政審,把守森嚴(yán),里面的消息不會這么快就傳出去,等消息出去了,恐怕會有更多人動心的,我父親,怕是就該說一些不堪的東西了?!鳖欓μ目聪蛏糖镩L,神色莫名。 “大道只一線,錯過了就是一世?!鄙糖镩L淡淡評論道。他并不會為此鄙薄顧獨(dú)步,求道求道,可不是都像林白暝那樣根骨出眾,像自己這樣氣運(yùn)加身,更多的是像那些為了進(jìn)入云樓觀投入千萬百萬的人一樣,能用上的手段都會用上,只為搏一個長生。 “你要是想學(xué),我可以單獨(dú)教你天龍八音,甚至后續(xù)的功法,我也可以教給你。”商秋長看向顧棣棠,十分大方地說。 “我只想做商道長的道侶,我從不敢奢望商道長現(xiàn)在就做出決定,我會與那些人一起競爭,我只希望商道長能夠給我一點(diǎn)指點(diǎn),讓我怎么才能做得更好?!鳖欓μ恼J(rèn)真地看著商秋長。 商秋長凝視他良久,才嘆息一聲:“何必呢?” “大道只一線,錯過了可就是一世?!鳖欓μ奈⑽⒁恍Γ聪蛏糖镩L,話只加了一個字,深沉哀意卻遠(yuǎn)勝商秋長原話。 “那你下周末到建寧找我吧。”商秋長扭過頭去,淡淡說道。 顧棣棠嘴角帶笑:“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