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想要一個心安
阮庭的手剛搭在宣煬的腦袋上,宣煬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主人,奴隸有一件事想求您,行嗎?” “說來聽聽看?!?/br> “您看茶幾下面那一層,有個牛皮紙袋。”,阮庭彎下腰去夠,拿在手里,把里面的紙抽出來,“主人,奴隸想要您一個保證?!?/br> 阮庭取出來,A4紙上是宣煬漂亮的字,簡簡單單,“承諾書:今阮庭自愿簽署承諾書,經(jīng)過認真思考,決定自即日起,不再丟棄宣煬。以此為據(jù),不作公證無需法律,一切憑心?!保旅孢€有一行小字“宣煬自愿此生為奴、為仆、為牡犬,終身不悔、不叛,一切奉阮庭為先,以此為據(jù)。” “你這是…”,阮庭深呼吸幾次,“…搞什么東西。” “奴隸被您丟怕了,想要一個心安。”,宣煬垂著腦袋,讓阮庭看不清神色,只覺得宣煬絕望到讓他連帶著感覺窒息,“您…也可以不簽,奴隸的那一條也…”,耳邊傳來簽字的沙沙聲,宣煬側(cè)著臉看阮庭在上面落下最后一個標點,閉上眼深吐一口氣,“謝謝主人成全?!?/br> “不哭?!保钔ゲ粠橛赜H宣煬的額頭,“宣煬,我那時候說狠話呢。你看我,連這里都不敢呆,在外面跑了三個月,只有忙起來的時候我才能不想你。你別哭,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要的承諾我給了,你、你別哭呀。”,阮庭發(fā)現(xiàn)宣煬好像越來越喜歡哭了。 宣煬輕輕推開阮庭,用額頭貼在阮庭的毛絨拖鞋上,“奴隸求主人狠狠責罰?!?/br> “行。”,阮庭左手扯著宣煬的頭發(fā),看他微張著嘴困難喘息,右手捏宣煬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自己說,我聽聽?!?/br> “奴隸錯的問題最重要的有三,第一,不該在主人提醒后還和寧雅淇共處一室;第二,不該在被主人罰后強撐著坐在椅子上開會;第三,不該嘴硬?!?/br> “原來我們家宣總心里門兒清?!?/br> 阮庭的話讓宣煬一抖,討好地笑起來,“現(xiàn)在奴隸錯了第四條,還是主人提醒的,奴隸明知故犯。” 這倒是…把阮庭氣笑了,“宣總很會給自己安莫須有的罪名?!?/br> “主、主人?!保斫Y(jié)被阮庭捏著玩,宣煬連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難,“您想怎么罰奴隸?” “宣總這么問就是心里有主意了,來,說給我聽聽。”,阮庭把舌頭壓在尖牙上來回磨,“我們宣總現(xiàn)在主意大得很,再這么下去,我要做什么是不是都得提前問宣總的意見了?” 宣煬將身體壓在阮庭的膝蓋上,“主人,奴隸多嘴,求您原諒。”,阮庭抬手就是一耳光,宣煬眼睛不閉,里面是寵溺的笑意,“謝謝主人賞?!?/br> “宣煬~”,阮庭毫無預兆地拔出姜丟進垃圾桶,宣煬悶哼一聲彎得像一只蝦米,雙腿緊緊并著、屁股也夾著。 “是,奴隸在?!?/br> 茶幾上放著一盤盛著瓜子的白瓷盤,阮庭把瓜子全部倒進垃圾桶,放在宣煬手里,“每次一顆,多一顆就塞回去重新來?!?/br> 宣煬連續(xù)吞咽口水,“是,奴隸明白?!?/br> “為了讓你動作快點~”,阮庭指了指墻角,“蹲那去吧?!?/br> 宣煬在心里忍不住唉聲嘆氣,這一整晚怕是不用睡了,“是,奴隸一定做到?!?/br> “哦?這倒是有意思?!?,岳塵星和阮庭打起視頻,“我覺得好像只有你不知道宣煬喜歡你?!?/br> “星,你這是…什么意思?”,阮庭不太明白,席聞和司洛都知道,原來星也知道嗎。 “宣煬喜歡你啊~那時候他陪你念書,其實島上已經(jīng)批了他可以不用再回來受訓,他自己打了電話和島上聯(lián)系,說他還有很多不會的,愿意繼續(xù)受訓,直到你畢業(yè)。” “什么…”,阮庭的手快把手機屏幕捏碎,“他和我說只加訓了一年…這個瘋子!” “他當時求我們不要告訴你,我也是看他現(xiàn)在終于等到你了,才說給你聽。蘭,你們倆是不是早就認識???我聽他談起你的語氣,像是認識你很久了。” “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不過我以為他忘了?!?/br>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和洛說,洛還說我想多了,哼,他對感情就沒看準過,笑死人了,還天天嫌靳悅太直男?!?/br> “我…我可能要先掛了?!?/br> “好。祝你們幸福?!?/br> “謝了,星?!?/br> 阮庭一個人暗自恢復心情,裝作沒事,推開門,宣煬的腿抖到整個身體都在前后搖晃,可他咬著牙不肯放過自己。阮庭本來就不是個強撐堅強的人,情感更豐富,“宣煬~” 宣煬看向阮庭,突然連滾帶爬,“怎么了?為什么哭了?受什么委屈了?”,宣煬想站起來,可他實在站不起,“別哭別哭,是我惹你了…呃嗯——”,宣煬被阮庭按倒在地,阮庭抱著宣煬啃咬他,恨不得將他扒層皮的兇狠。宣煬雖然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配合著沒做半點抵抗。阮庭親得毫無章法,眼淚糊住眼,他看不清宣煬擔心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宣煬在輕柔地、小心地順他的后背。 阮庭分開,抽了抽鼻子,“我問你答,你敢騙我一個標點,你就死定了,聽懂了嗎?” “是,奴隸懂?!?/br> “我問的是你?!?/br> “宣煬懂。” “第一個問題,你很早之前就認識我了嗎?” 宣煬沒想到阮庭是要問這個,腦海還在編輯語言,臉頰被阮庭掐著不能躲,“是。” “什么時候?” “很多年前,那時候您只有…” “說‘你’。” “那時候你只有12、13歲吧,在一個爛尾樓的…” “樓門口。破破爛爛,到處都是鋼筋水泥,我坐下的時候還差點磕到了頭,如果不是一個少年用手替我擋了這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br> “不要說‘死’,不吉利?!?,宣煬嘆氣,“你果然也記得。所以...你是因為記得這件事,才喜歡我的嗎?” “不是,不是因為這個喜歡你。而且,是我問你,你不許問?!?/br> “是。” “第二個問題,你陪我念書那個時候,受訓了多久?”,宣煬的眼睛瞪起,阮庭這下確認星不是在逗他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