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散昨晚睡得早，醒得也早。

    今天是幾個公子哥之間早就定好的日子，他們要坐直升機去東北的原始森林玩真人CS。

    本來程灃是堅決反對的，畢竟程散他一個整日養(yǎng)在深庭大院的小少爺，去野外能被蚊子叮死。

    但程散堅持要去，一再央求，最后程灃才答應(yīng)他，不過有個條件——程散要在今年的賽馬比賽中拔得頭籌。

    商業(yè)巨鱷的兒子想在一個小小的賽馬比賽中獲得冠軍，結(jié)果當然可想而知。程散都懷疑他爸不是要檢驗他的馬術(shù)，而是想考驗他的交際能力了。

    程散雖然恨不得馬上飛到東北，但還是要和他爸打個招呼再走的。

    這對父子之間互相都沒有敲門的習(xí)慣，程散直接推開門喊了一句“爸”。

    臥室里很昏暗，一股刺鼻的酒氣充斥著程散的鼻腔：“你昨天是被林叔從酒缸子撈回來的吧?！背虨枏拇采献饋?，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用沙啞的聲音回應(yīng)程散：“陪我吃個早飯再去玩?！闭嫣澦€記得自己今天要出門的事，程散吐了吐舌頭。

    程灃到隔壁洗漱去了，程散實在見不得這么昏暗的環(huán)境，就捏著鼻子走進去幫他爸把房間窗簾拉開了。

    “啊～”一聲小小的微吟從床上泄出，程散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撞上鬼了，回頭一看，床上還有個人。

    是個跟他差不多大年紀的男孩，長得雌雄莫辨，膚色雪白，沒被被子遮住的皮膚上滿是斑駁紅色，平添了不少妖冶之色。

    程散的喉頭滾了滾，心情一言難盡。雖然他早就知道程灃在外面玩得很開，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往家里帶人，還是個男人。

    不過程灃喜歡男人好啊，不用擔心會從哪里蹦出來一個小弟弟跟他搶家產(chǎn)。

    宋果觸到程散赤裸裸的目光，瑟縮了一下，一雙小鹿似的眸子清澈見底。程散忽然有點明白程灃為什么會把他帶回家了，是個男人都抵抗不了這種想讓人狠狠侵犯的眼神。

    何媽給程灃熬了醒酒湯，但非要程散給他端過去。她還把程散拉過去說些體己話，大意是老爺現(xiàn)在還只有三十多歲，又這么不加節(jié)制，不知道家里哪天就會進個假太太，把程散排擠出去了。何媽大概是被程灃往家里帶人這件事刺激到了，程散嘻嘻哈哈，打著馬虎眼應(yīng)付過去了，他知道何媽對他好，但是關(guān)于他在家里里的地位這件事，真的不需要擔心。

    連路上的阿貓阿狗都知道，程灃是如何地溺愛程散。

    桌上擺著程散愛吃的全麥面包，他不喜歡早上吃甜的東西，但因為經(jīng)常低血糖，程灃還是每天早上讓何媽榨一杯果汁給程散。

    “爸，以后少喝點酒吧?！背虨柸嘀杧ue，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看到程散后眼神稍微緩和了一點。

    “跟人家做生意，不喝不行?！?/br>
    程散不以為然，“你談生意都談到窯子里了?！辈恢朗怯|到了程灃的哪段回憶，程灃的眼神突然晦暗不明。

    意識到自己不該在父親面前說出這種話的程散有點后悔，匆匆地咬了幾口面包后就跟程灃告辭了。

    程散在東北一直瘋玩了三天兩夜，其實說是玩CS，還是大有泡妞嫌疑的。他們這一行人中里面有個叫汪芫的女孩，是個正經(jīng)的東北大妞，腰細腿長，還做得一手好菜。

    程散對她很有好感。她家里是坐藥材生意的，對這片林子熟得很，知道哪個地方野戰(zhàn)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正是濃情蜜意時，兩個人卻要分開了。汪芫咬著程散的耳朵，不滿地嘟囔：“再陪我待幾天又能怎么樣嘛。”

    程散把她翻過去，揉捏著她的胸：“到時候說不定都不用玩CS了，直接上真槍實彈?！?/br>
    聽說過關(guān)于程散爸的一些傳言，汪芫噤了聲。

    程散狠狠地頂了一下，“叫出來。”“嗯嗯啊啊”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程散神清氣爽地拎著大包小包東北特產(chǎn)回到家，在縱情享樂之余還不忘孝敬他老爸。

    “何媽！”喊了幾句，居然沒有人應(yīng)他。程散皺著眉頭去廚房、花園、儲藏室里頭轉(zhuǎn)了幾圈，還是沒發(fā)現(xiàn)何媽的蹤影。

    他只好先把東西都塞進冰箱里，然后上樓準備洗澡。一上樓，他就聽出了些異常來。細細的嗚咽聲，喘息聲，rou體碰撞的“啪啪”聲，從程灃虛掩的房門里傳出。

    不會吧，程散哀嘆一聲，他可對他老爸的床事沒興趣。還白日宣yin呢，程灃最近是不是太縱欲了。

    “少爺，老爺給我放假呢。”何媽在電話里頭支支吾吾，大概也是因為撞見了他爸那個場景不好告訴他。

    “行，你歇著吧，我出去吃?！背躺⑾春迷栌衷诒桓C里窩了一會，想了想這幾天和汪芫在一起干的那檔子事心里還留有興奮。

    程灃把他管得太嚴了，他想找女人都得偷著摸著，像前幾天這樣完全放縱的經(jīng)歷，還是第一次。

    “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程灃把燈打開了，程散驚得從床上跳起來，“爸，你嚇死我了！”

    顯然程灃也是剛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在滴水，欲蓋彌彰。

    “今天晚上和我出去吃吧。”程灃坐在他床邊，輕輕撫著他的枕頭。

    “我知道，你給何媽放了假?！背躺⒂行┪?，明明他剛從外面回來，特別想念何媽做的菜。

    “上次你不是說那家西班牙餐廳好吃嗎，我們就去那家吧。”“不去，我要吃何媽做的飯。”

    “別鬧脾氣。”

    “你也知道我有脾氣??！”程散抽掉枕頭，自己抱著，氣鼓鼓地向他控訴：“你帶自己小情人回家就算了，為了掩人耳目就隨便叫何媽離開！”

    “何媽年紀大了，也有自己兒子?！背虨柲托牡亟忉?。

    “她兒子算什么東西，整天賭博沒個正行，還沒我親呢！”

    說到這里程灃突然起身離開，程散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安灰@樣傷爸爸心?！?/br>
    “哼！”程散的氣還沒消呢，心里突然竄出來個念頭：趁這次機會，他是不是可以繼續(xù)放縱了？

    他趕緊跟死黨左睿發(fā)了條消息，左睿立刻給他發(fā)了條定位。

    程散收拾收拾，換了身平時不太穿的休閑服就出門了。程灃也沒不識好歹地出來攔他。

    包廂里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幾對男女互相摟在一起。左睿瞧見了他，高興地跟他打招呼：“程大少爺從乖兒子畢業(yè)啦？”

    “我什么時候乖過？”程散接過一杯烈酒一飲而盡，然后就加入了瘋狂跳舞的行列。

    “欸欸欸，方蕭鶴一直在看你欸，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左睿摟住程散的脖子，指著一個人的方向。程散抬起醉意朦朧的眼睛，瞄到了一個很特別的身影：“他是誰？”

    “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很有名的演員?！狈绞掹Q一下子就抓住了程散的全部視線。

    他明明一直在和別人喝酒聊天，做著跟他們同樣的事情，可是，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好看過分了，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程散和方蕭鶴對視了，方蕭鶴笑了，程散也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之后程散就記不太清了，好像過了一會汪芫又來了，左睿有些緊張地叫他，不知道他在怕誰，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沒方蕭鶴萬分之一優(yōu)雅。方蕭鶴，方蕭鶴……

    第二天一早，程散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醉酒這東西，還真是不好受，現(xiàn)在程散的胃里一陣惡心。

    誰把他弄回來的？左睿？肯定不是，他沒這個膽進他家。

    “我做了早餐，下來吃?！背虨杻H僅只是把門推開，并沒有進來。

    程散下了樓，沒有一點胃口，只是偶爾用勺匙舀湯喝。餐桌上沒有一個人說話，程灃邊吃早飯邊用平板查看文件，也沒有心思管程散吃沒吃。昨天晚上的事自然也沒有一個人提起。

    “何媽今天中午回來?！背虨栆姵躺⒏緵]動筷子，以為是程散嫌自己做的不好吃。程散沒回話，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尷尬。

    “今天繼續(xù)家教，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懶?！背虨栆灿悬c惱怒。程散在心里“切”了一聲，看都不看程灃一眼。

    這就是青春期叛逆嗎？程灃揉了揉眉心。

    在氣走了四個家教后，程散即將迎來他的第五個家教。

    外面都在傳程散怎樣得不學(xué)無術(shù)，其實并不是這樣的。每年程灃花在程散身上的教育經(jīng)費就有好幾百萬，野雞都能被砸成鳳凰。

    只不過程散擅長的東西都是他們不認可的罷了。“程少爺。”

    “進來?！贝躺⒖辞鍋砣撕笾苯哟粼谠?，“方蕭鶴？”方蕭鶴露出那個標志性的疏離但不冷淡的笑容回了一句：“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新家教?！?/br>
    說不清是喜悅還是驚嚇，程散的語調(diào)有些顫抖：“你不是個演員嗎？”方蕭鶴笑了笑：“你沒關(guān)注過我吧？除了在演戲，我還在H大讀書?！薄昂脜柡Α！背躺⒃~窮了。

    “小少爺是不是喜歡我？”程散正在做他剛剛布置的題目，冷不丁地被這么一問，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為什么這么說？”方蕭鶴對著他耳朵吹氣：“因為我聽說小少爺經(jīng)常打罵家教，怎么今天在我面前這么乖？”

    程散臉上一片潮紅：“他們都是假學(xué)究！”

    “而且，今天，你偷偷看我好多次了?！?/br>
    “小少爺，你是不是同性戀？”

    程散有些羞惱：“明明上次就是你先看我的！”“那是因為我是同性戀啊?！?/br>
    方蕭鶴掰過程散的下巴，強迫他和他接吻。

    這是程散第一次和男人接吻，感覺有些奇妙又有些飄飄然。他曾經(jīng)以為男人都是又臟又臭的，但是方蕭鶴給了他一種全新的并不討厭的體驗。

    最后他們的舌頭交纏在一起，程散的嘴角流出津液，方蕭鶴還在瘋狂地攫取。程散的下半身可恥地硬了。

    方蕭鶴也感受到了，不過并沒有揭穿。吻了一會后方蕭鶴放開了程散，看了一眼手表，只說了一句他該走了。

    程散一個人坐在桌前，慢慢地等待快感自行消失，有些迷茫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