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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謝繼澤真的離開,謝鳳憫才把陸昔矣翻過來,解開他蒙眼的綢帶。他眼周微紅,不知道什么時候流過幾滴眼淚。謝鳳憫和他尚有些混沌的目光相接,嗤笑一聲,自顧自地動作起來。 此時他不做貴嬪,怕是日后也能做新帝的貴妃。謝繼澤剛剛那個樣子,分明已經(jīng)陷得很深。 他握著陸昔矣纖長的脖頸,能感受到跳動的脈搏,不知不覺間下了力氣。陸昔矣漲紅了臉,在他手下掙扎起來,濕熱的rou腔也失控地吮吸??粗娴囊贿^氣,謝鳳憫回過神來,松了手,挺腰重重一撞,把他送上了極樂之巔。 高潮后的內(nèi)壁緊緊絞著,謝鳳憫還是在射之前拔了出來,全數(shù)交代在他平坦小腹上。陸昔矣癱在榻上咳嗽,小腹劇烈起伏。謝鳳憫把他扶起來,輕輕拍著后背順氣,又喂了小半杯茶水,人才安靜下來。 這藥還差一次,謝鳳憫放下茶杯,見陸昔矣又纏過來,貼著他慢慢地蹭,渾然不記得剛剛差點就見了閻王。 解了藥,陸昔矣已經(jīng)半合著眼睛,昏昏欲睡。榻上水淋淋的一片,謝鳳憫把人撈起來放回床上。他衣服上也沾了陸昔矣的精水,正準備去沐浴,就聽見陸昔矣喃喃了什么。他彎了腰想聽,陸昔矣卻沒了聲音。 他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指痕,謝鳳憫瞇了瞇眼,剛把他露在外頭的手放回被子里,就被人輕輕抓住了兩根手指。 謝鳳憫的目光移到手上,順著就摸到了他的手腕。他身上很熱,手卻有些涼,讀書人的手,下筆能寫出千鈞的文章,也許也能把男人的性器握在手里,緩緩送進桃花源地。 謝鳳憫不禁想,藥性兩次就能解,但楚越風忍得住只做兩次嗎?若他只有十六歲,見到這樣一位老師,想必也很難不動心。 陸昔矣醒過來的時候,依舊躺在龍床之上,只不過這次謝鳳憫已離開了,寢殿里別無他人。陸昔矣扶著腰坐起來,身上仍有干涸的精痕,昭示昨夜的經(jīng)歷。 他皺了皺眉,見疊好的衣服放在一旁,才穿了褻衣,帷幔被撩開,他下意識背過身去。意識到進來的是誰后,陸昔矣當即轉(zhuǎn)身跪下行禮:“謝皇上昨夜,為臣解藥?!?/br> 謝鳳憫嗯了一聲,見他幾乎神色如常,指了指一邊的門:“去沐浴吧。” “是。” “等你收拾完,朕還有事要說?!?/br> 陸昔矣腳步頓了頓,回身應道:“臣遵旨?!?/br> 離開了謝鳳憫的視線,陸昔矣忍不住靠著屏風,腿腳酸軟。聽到腳步聲,有眼熟的內(nèi)侍走了出來,看到他,視線在他脖子上停了一停,才道:“陸少傅,水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多謝你,先下去吧?!?/br> 沐浴的時間并不長,陸昔矣卻想了很多。從前因為是楚越風,他可以躲,可以外調(diào)離開京城,但是如今是謝鳳憫,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他逃不了,即使真的辭了官,也絕不能進皇帝的后宮,這才是真正回不了頭的路。況且如今的情勢,容不得他做出改變,只能靜待來日。 收拾妥當后,陸昔矣把送上來的避子湯喝得一干二凈。送藥的內(nèi)侍離開后,小安子拿出一小包姜糖來:“少傅怕苦,吃這個能甜一甜。” 謝鳳憫在書房處理朝政,小樂子先引他去了偏殿,李慎正候在那里。 李慎替他診了脈,道:“少傅無恙?!标懳粢映c頭致謝,嘴里還有淡淡的甜味。又等了片刻,謝鳳憫才召他入書房。 “皇上。” 謝鳳憫頭也沒抬,陳康捧著東西送到他跟前,銅令牌通體鎏金,雕刻雙龍騰于云間,令牌分為兩塊,反面各陽刻陰雕“圣旨”二字。 兩牌可合二為一,這是——出入宮禁的令牌! 陸昔矣心下一驚,拱手道:“皇上,臣不敢?!?/br> 陳康愣了愣,堆起笑臉道:“這是皇上的恩寵呀,少傅若有急事,拿著這令牌便能隨時入宮求見。朝里也只有鎮(zhèn)國將軍、戶部尚書、路國公世子有這樣的殊榮呢?!?/br> 謝鳳憫不發(fā)話,陸昔矣也不想接下,兩廂僵持里,謝鳳憫終于抬起頭來,瞟了一眼:“拿了便退下。朕不說第二遍?!?/br> 謝繼澤當夜回去后,翻來覆去地做夢。夢里他代替了皇叔的位置,將少傅抱在懷里擺弄。畫面轉(zhuǎn)換,少傅跪在地上,把他的精水吞得一干二凈。只是這次少傅沒有蒙著眼,他含著淚的眼睛,卻讓人更想占有,而不是多幾分憐憫。 昨夜是十五,少傅的藥性發(fā)作,需要人解藥。所以從前少傅和表哥獨處,表哥走后和皇叔這樣,也是因此而已。 表哥可以,皇叔可以,他自然也可以。 謝繼澤一早便醒了,實在睡不著,勉強用了幾口早膳,急匆匆要去昭陽殿。 王福趕忙勸下他:“今日不用早朝,陛下想必剛起身呢,殿下還是晚些才好?!?/br> 謝繼澤這才想起來如今是什么時辰,只好再等一等。趁著這個空兒,他去了一趟嘉凝堂,臥房里被褥整齊,陸昔矣還不曾回來。 陸昔矣近身跟著的是這個小唐,謝繼澤看他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問道:“少傅什么時候出去的?” 小唐道:“少傅……少傅是今兒一早出去的。” “是么?在這兒不說實話,王福,把他送去慎刑司——” “太子殿下饒命!”小唐砰砰地連磕了幾個頭,“奴才說,奴才說,少傅是昨天晚上被昭陽殿的樂公公帶走的?!?/br> 王福道:“你這奴才又撒謊,陸少傅昨夜根本沒出東宮的門?!?/br> “奴才也不清楚,樂公公送來東西后,讓奴才們都退下了,并囑咐不許進正房,等少傅叫了再來伺候。”小樂子道,“奴才不敢撒謊!請?zhí)拥钕旅鞑榘?!?/br> 房里的蓮花都開得正好,謝繼澤無心再聽,去了昭陽殿。他的時間掐得剛好,謝鳳憫剛拿起第一本奏折。 “兒臣參見皇叔?!?/br> “怎么這么早來了,沒用早膳?” “用過了,”謝繼澤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少……他呢?” 謝鳳憫看了一眼,眾人都退下了。 “還沒醒?!敝x鳳憫道,“你想說什么?” 謝繼澤撩開衣擺,跪在他跟前:“皇叔,兒臣是真心喜歡少傅的?!?/br> 謝鳳憫冷笑一聲,把手里的奏折扔到他面前:“那你說說,你打算納他做太子嬪,還是直接娶他當太子妃?” 謝繼澤毫不猶豫道:“兒臣想娶少傅為正妻。” “以后不準備要三宮六院了?” 謝繼澤搖搖頭:“三宮六院,要辜負多少女子?若三宮六院這么好,皇叔后宮怎么也才這么幾個人?” 謝鳳憫問:“那你的皇位將來要讓誰繼承?” 謝繼澤道:“少傅他……” “他生不出來,李慎瞧過脈了?!?/br> 謝繼澤愣了愣,又道:“繼涵和繼洛是皇叔的兒子,大淵的近宗血脈。即使他們倆不行,子嗣里也有可用的。若實在不行,皇室宗親里總能挑出來好的?!?/br> “你想得還真長遠?!?/br> 連繼位都想到了,看來是想過許多次了。 謝繼澤道:“兒臣想,若不是繼涵和繼洛,血脈終究遠了些。不過皇叔年富力強,將來一定會再有皇子的?!?/br> 謝鳳憫聞言,嘴角露出一個微妙的弧度。他父皇有十幾個兒子,先帝最長他最幼。除了先帝和他兩個登上皇位的,其他兄弟貶的貶,殺的殺,的確沒有留下來的。謝繼澤到底是皇兄的兒子,性子同他一模一樣。 “那你母后呢,這件事情一旦被她知道,陸常青死無葬身之地?!?/br> 謝繼澤睜大眼睛,突然失了言語。謝鳳憫站起來,又道:“就算前朝有先例,大淵可從未有過男妻。何況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還有,就算你想娶,他肯嫁嗎?他和你表兄可要好得很。” “兒臣,兒臣……” 謝鳳憫拍拍他的肩膀:“朕可以給你一次機會?!?/br> 謝繼澤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忽然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謝鳳憫又道:“把你那些個荒唐的念頭都埋起來。朕給你這個機會,因為你是皇兄唯一的子嗣,而不是別的。朕答應過皇兄,日后好好把皇位交到你手上。但——這事情要隱秘些,別漏了端倪?!?/br> 謝繼澤垂下頭:“兒臣知道了?!?/br> “另外,趙五那邊先別出手?!?/br> 趙五染上了五石散,又離開了趙家,現(xiàn)下活得如乞丐一般。到底是個嫡子,趙時序說不定還會有些憐憫之心。 月圓之夜過后,謝繼澤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看向他的眼神哪怕抑制過,也越來越熱切。 陸昔矣心里不太舒服,猜想謝繼澤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皇帝似乎是幫他遮掩著的,不然沒必要讓他走密道。 第二次,皇帝的興致并沒有減弱,情事過去兩三天,依舊有縱欲過度的感覺。陸昔矣有日夜里恍惚照鏡才發(fā)覺,脖子上有淡了的指痕——他似乎有過喪命的危險,但他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明明和楚越風在一起的時候不會這樣。 幾日之后,他再度收到了楚越風的信,他這邊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了了,很快就能回來。 一別近七十天,陸昔矣卻不知道該如何再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