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紙上寫著三個公司的名字：綠水控股、永裕電子、美高健康。

    厲遠給綠水控股和永裕電子這兩項打了勾，開始轉筆：“這兩家打頭陣，已經(jīng)分別舉牌了，還差美高健康?！?/br>
    厲寒點頭：“都是馮叔的公司嗎？”

    “嗯。你猜姜時會跟進買入，還是去監(jiān)管部門告狀，還是施壓董事會，還是祭出毒丸計劃？”

    厲寒嗤笑一聲：“我猜他會死。新式際賬面沒有多少錢，現(xiàn)金流萎靡，全靠幾名他爸媽留下的老股東死撐著，但凡有一個反水背刺，他都活不了?！?/br>
    厲遠寫下一個數(shù)字：26.22％：“現(xiàn)在他們滿打滿算，手里也就這么多的股份，我們這邊加上剛舉牌兩家的一共是百分之二十二，跟他還差一次舉牌?！?/br>
    “為什么不直接讓美高健康也梭哈？”

    “用杠桿撬地球，如果一次性全部舉牌，確實剛好超過姜時，但也只是剛好，畢竟差距不大，姜時很有可能會玩兒命追，那我們也必須被迫跟上節(jié)奏，兩個必須死一個；而我們要的是他百分之百的死，而不是一個他死的可能性，留著美高健康是為了探探他的底，磨他一下，逗他玩兒，用最少的資本吃上新式際這塊唐僧rou——”

    “馮叔那邊有點困難對吧？”厲寒察覺到一絲潛臺詞。

    厲遠點頭：“你猜對了，他做期貨被外資逼空了，這兩天可能沒空管這個，畢竟馮叔在打防守，而我們在打進攻。萬一防守失敗，他只有傾家蕩產(chǎn)，而進攻這邊的局勢并不確定?！?/br>
    “不對，局勢其實非常確定，防守跟進攻，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兩個要么同時失敗，要么同時勝利。所以馮叔那邊的局勢非常重要，關系著我們能不能打持久戰(zhàn)?！?/br>
    厲遠聽了厲寒的話，臉色沉了下來：“感覺情況不妙，他期貨那邊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開的空單，倉庫里存儲的稀土金屬原本就不夠，他準備向領國買十五萬噸，但領國最近被制裁了，所有的鄰國金屬都被踢出了金屬交易所?！?/br>
    “現(xiàn)在被制裁的鄰國金屬不能用，所以馮叔只能在國內(nèi)籌集這十五萬噸了是吧？”

    “對，而且時間緊迫，只剩下兩天時間。”

    厲寒抱起雙臂，對著遠空凝思：“你猜舉牌之后，姜時發(fā)現(xiàn)了這兩家公司，會不會要求會談？”

    “談什么？那他膽子可真大，罪犯邀請受害人家屬共飲下午茶？”

    厲寒難得笑了起來：“放輕松，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br>
    果然不一會兒，馮強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新式際證券事務部那邊請他們?nèi)プ?/br>
    因為厲遠是cao盤手，秘書請他代替馮強去。

    厲遠點了頭剛想掛電話，秘書又說：“新式際那邊還有一個要求，請厲總您也帶上您弟弟厲寒厲小少爺，您看可以嗎？”

    厲遠心里不快：“不好意思，我弟弟全程和這件事情無關，我不會帶他過去的?！?/br>
    “馮總的意思也是讓厲小少爺去一趟，新式際既然提出了它的要求，必定有它的道理，只是請他去坐一坐，這要求不算過分吧?！?/br>
    “不是過分不過分的問題，我弟弟是不會去的?！?/br>
    秘書那邊笑了一聲：“厲總您看，上次厲小少爺在新寶麗出事，馮總這邊還很擔心呢，一直沒有時間慰問一下，如果這次厲小少爺去了，那他也等于是為馮氏做過貢獻了，馮氏集團肯定給小少爺留個好位置?！?/br>
    厲遠不想廢話準備掛斷，厲寒搶過他手機：“我是厲寒，我會去的，請你方增派幾名保鏢謝謝?！?/br>
    兩人動身，先去尤文文墳墓上祭奠，再離開這里去新式際。

    墓前，厲遠燒著紙錢，臉色沉沉的：“你為什么要答應？”

    “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你以為我說不去，我就能真的不去嗎？

    我們現(xiàn)在只是馮強的兩顆棋子，爸雖說是馮強的朋友，但其實也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誰手里掌握了資源，誰才是能開口說話的人。

    這是馮強故意給我們的一個下馬威，他要我們在打敗姜時前，就認清自己的地位?！?/br>
    紙錢的火焰竄得很高，煙味有點嗆人。

    尤文文的墓碑剛修葺過，照片上的女人瀟灑英氣，厲寒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兩下：“要不要以爸的名義再燒點紙錢？”

    “不用替他燒，他們互相又不認識?！眳栠h提醒厲寒。

    厲寒回過神來，低頭自嘲式地笑了笑：“對，我忘了，我們倆不是愛情的產(chǎn)物?！?/br>
    厲寒神情落寞，看得厲遠心都碎了，他把厲寒抱進懷里，安慰他。

    “沒事的，寶貝，就算我們是mama她用科學輔助借精生下來的孩子，也不妨礙我們做親兄弟，不妨礙mama會在天堂上繼續(xù)愛著我們。”

    兩人祭奠完，回去跟外婆告別，外婆說：怎么才來了兩天就要走。

    厲寒再不舍，也只能說：下次回來待一個月，好好陪陪您。

    踏進新式際大門的時候，厲冬生打電話過來：“你們倆帶了幾個保鏢？”

    “五個?！眳栠h看了看面前黑西裝戴墨鏡的幾個大塊頭。

    “把電話給厲寒?！眳柖?。

    厲寒接過電話：“爸，什么事？”

    “不要喝任何東西，不要離開保鏢，不要跟姜時正面杠?！眳柖犉饋砗茔俱玻裨趽沃豢跉庹f話。

    “我知道了，”厲寒又問，“爸，你怎么了，怎么很累的樣子？”

    “我沒事，晚上回家想吃什么？我讓吳姨做?！?/br>
    “我都行?！?/br>
    掛了電話，厲遠告訴厲寒：“他最近在幫馮強調(diào)配那十五萬噸的期貨金屬，看樣子事情很棘手?！?/br>
    兩人心情又沉重起來。

    姜時秘書早就在樓下等著了，領他們上姜時的辦公室。

    半個多月沒見，姜時看到厲寒的一瞬間，嘴角浮出一個笑。

    厲遠看這笑太礙眼，厲寒倒是大大方方走過去坐在姜時桌前。

    秘書端過來兩杯水，又拿過來兩份調(diào)查報告放在他們面前——

    。

    厲遠翻都沒翻，直接抱臂問姜時：“請問姜總把我們請來，只是為了看一個無聊的調(diào)查報告嗎？”

    姜時躺在老板椅中，看樣子很悠閑：“我只是好奇馮氏集團綠水控股的牌照是哪里來的，據(jù)我所知首批金融控股公司牌照上個月才正式落地，里面似乎沒有綠水控股的名字；

    而永裕電子據(jù)我們調(diào)查有虛構收入的嫌疑，營業(yè)額通過母公司馮氏集團倒入第三方再倒入子公司永裕，用來避免集團內(nèi)部交易必須抵消的約束，方便你們做賬，也就是說永裕電子實際進行了財務造假?！?/br>
    “是嗎？那姜總的意思是由于你方做了調(diào)查報告，所以兩家舉牌都不成立？”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警告你們，如果馮氏繼續(xù)對新式際進行惡意收購，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如果我們拒絕呢？”

    “那你們走后不久，這份調(diào)查報告就會出現(xiàn)在保監(jiān)會和銀監(jiān)局每個人的桌上?！苯獣r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目光似有似無地落在厲寒臉上。

    厲寒聽得惡心，面上倒是很平靜：“姜總這是變相的逼降書嗎？”

    姜時從老板椅上坐正，身體前傾緊緊盯著厲寒：“對，你愿意投降嗎？”

    “說是逼降招安，我怎么只看見了威逼，沒看見利誘？”

    姜時壓低了聲音：“你想要什么利？”

    厲寒嗤笑一聲，打破了姜時的幻想：“我想要你的命。”

    姜時愣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厲寒，你的結局只有一個，是現(xiàn)在就到我身邊來，或者拼命掙扎之后，被迫到我身邊來，你的結局都是注定的?！?/br>
    厲寒恨不得就地手刃了姜時：“要我去你身邊干什么，把你閹掉么？”

    “閹掉了還怎么干你——”

    話音未落，厲寒一拳就把姜時打得嘴里冒血，秘書呼叫安保上來，厲遠趕緊把厲寒拖走，厲寒剛要走，姜時吐著血沫：“厲寒，是我干得你舒服還是姜倩干得你舒服？”

    厲寒撲上去，又是邦邦兩拳，姜時沒回手，鼻子也被打得流血，厲寒把他領口揪著往上提，眼中是滔天怒火，姜時緊緊盯著厲寒的眼睛：“可惜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她已經(jīng)被我送出國了。”

    剛說完，厲寒抬腿一個用力，精準蹬擊在姜時襠部，姜時頓時一個哀嚎，抱住下身，蹲在地上顫抖。

    秘書讓安保攔住厲寒兩人，縮成一團的姜時搖搖手：“放他們走吧?！?/br>
    厲寒出了一口惡氣，心情暢快，走路都要飄起來，厲遠跟在他身后說：“姜時在害怕，不然他不會找我們來放煙霧彈?！?/br>
    厲寒看了他一眼：“說明這兩次舉牌很有效?！?/br>
    厲遠點點頭：“沒喝水吧？餓了沒？車上有吃的喝的?！?/br>
    “沒喝，我怎么會喝姜時給的水?！?/br>
    “嗯，好，”厲遠摸了摸的頭發(fā)，忽然頓住了腳步，“我車鑰匙呢？不會落在上面了吧?！?/br>
    全身找了個遍，都沒有。

    厲遠上去找，讓厲寒在下面等他。

    厲寒站在車前等鑰匙，五個保鏢站在不遠處。

    等了有一會，厲遠還沒下來，厲寒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他，發(fā)現(xiàn)聞廷給他發(fā)了幾條消息。

    【W(wǎng)T】：我拍給你看一下醫(yī)院的伙食，好難吃「大哭」。

    厲寒點開照片，清湯寡水，擺盤糟糕，像在喂豬，本來還有點餓的他，立馬不餓了。

    【厲寒】：我謝謝你啊，我現(xiàn)在連晚飯也不想吃了。

    【W(wǎng)T】：怎么還沒吃晚飯啊？我給你點。你等著。想吃什么？

    【厲寒】：不用你點，我回家吃。過兩天給你送飯去，別餓瘦了。

    【W(wǎng)T】：真的嗎！我要你親自來！「期待」「期待」「期待」

    【厲寒】：當然，然后我就可以跟老班請個探病假「憨憨笑」

    ……

    正聊著，滴一聲，車門開了，厲寒知道他哥找到了鑰匙。

    厲寒直接打開后排車門坐了進去，聞廷病中也不忘學習，發(fā)過來一張習題照，跟厲寒研究。

    厲寒正頭腦風暴，他就被頭朝下壓在了后座椅子上。

    厲寒心道不好，想回頭看是誰，但脖子被壓住用不上力，只能用余光瞟。

    cao！是厲遠，厲寒瞟見了厲遠的衣角：“厲遠，你在搞什么東西！放開我！”

    緊接著厲寒的長褲就被扒了下來，內(nèi)褲被暴力撕開，露出毫無防備的小rou鮑。

    “cao你大爺！厲遠，你他媽又想干什么！”厲寒聲音顫抖，心里慌急了，語無倫次，他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一根又粗又長的東西，帶著熱烘烘的男人氣息，直直地cao進了他的rou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