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厲寒聽到一個聲音。

    “火災(zāi)都過去一天了，他早已經(jīng)退燒了，各項生命體征也穩(wěn)定，按理說應(yīng)該醒過來了呀？”

    “那怎么辦？醫(yī)生?！奔词箙柡]著眼，也聽得出來說話的人是厲冬生。

    “等這瓶水掛完了，我讓我們主任來看一下，”醫(yī)生頓了一下，厲寒隨機感覺自己胸口一涼，衣服被掀開了，“糟糕，他堵奶了，會引起二次發(fā)燒的。”

    “腫得好高……”李天祺居然也在。

    “王醫(yī)生，急診找?！遍T外傳來一個催促的聲音。

    “來了?！毕はに魉鞯穆曇暨^后，厲寒感覺自己脹疼的rufang上被夾了個東西，王醫(yī)生語速飛快，“這是吸奶器，你們兩個誰給他擠一下奶，通一下乳，不會用的問護士?！?/br>
    “我來吧?！眳柖ⅠR應(yīng)聲。

    厲寒尷尬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該不該睜眼。

    他感覺到厲冬生的呼吸漸近，把他衣服剝開，大手握住乳rou，捏了兩下。

    “你在干什么？你是他爸爸?！崩钐祆鞑桓蚁嘈?。

    厲冬生深沉的聲音響起：“這是厲家家事，請你自重，要么你現(xiàn)在自己出去，要么我叫保安請你出去?！?/br>
    “你！”

    “或者，我通知你父母，告訴他們兒子根本沒去國外?！?/br>
    “呵呵，要是他中途醒了，我看你怎么收場?！?/br>
    “保安——”

    “算你狠。”李天祺踏著憤憤的腳步聲，離開了。

    厲寒心里打鼓，按照厲冬生的性格，他現(xiàn)在睜眼和不睜眼，結(jié)果都差不多。

    厲寒決定繼續(xù)裝睡。

    病服從胸前敞開，冷空氣讓厲寒泛起雞皮疙瘩，隨即乳rou就被錐形吸盤包圍了。

    厲冬生兩手托住乳根，把厲寒整只奶子塞進盤子里，打開電動開關(guān)。

    吸盤立刻開始高頻微振，先按摩不停刺激，接著模仿嬰兒“吸停放”，透明軟殼不停吮吸著嫩白乳rou，一陣發(fā)麻后，乳尖汩汩涌動奶汁，奶白液體順著吸盤，淌進下方緊接的計量瓶，不過幾分鐘，高腫的乳rou歇了下去，小小的一只，厲冬生按停開關(guān)，隨著“?！钡囊宦?，吸奶器里的氣壓恢復(fù)，圓錐盤子從乳尖剝離開，幾滴殘存奶汁甩在厲寒臉上，被厲冬生全部吻去了，接著他如法炮制，吸凈了厲寒另一只的奶汁，兩瓶180ml的奶水沉沉的，帶著人體的余溫，被放在了病床床頭柜。

    厲冬生用手指捏住少年乳尖，搓了兩下，把最后一滴奶汁揩凈，手居然沒離開，又撥弄他乳根，揉著。

    厲寒無助地任由他動作，心中憤恨，本來殘存的愧疚心理也煙消云散。

    到底怎么才能遠離這個變態(tài)。

    厲寒心里已經(jīng)把厲冬生剮了十萬八千刀。

    怎么辦？

    乳rou被吸麻了，厲冬生揉搓擠捏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你他媽在干什么？”是厲遠。

    厲遠一把將厲冬生揪起來，兩人毆打在一起。

    “你是不是畜生，他還在生病？”嘭，厲遠拳頭砸向厲冬生。

    “你看清楚點，他堵奶了，我在通乳。”厲冬生指著滿滿兩只奶瓶。

    “你在扯淡?！?/br>
    兩人又開始扭打起來，病房里一陣叮呤咣啷，椅子桌子都被打翻在地。

    厲寒聽得頭暈眼花，氣涌上頭。

    正無比焦慮著，一個輸液護士闖了進來。

    “哎呦，干嘛呢！都是一家人，打什么架。”

    護士把打架的兩人趕到外面，把厲寒的空吊瓶換了一個新的，繼續(xù)輸液。

    厲寒剛松了一口氣，李天祺推門進來了。

    “進來能不能敲個門？”正在整理奶液的護士怒了。

    “不好意思，我聽見有兩個人在病房打架，我怕厲寒有什么意外?！崩钐祆髀曇魸M含歉意。

    “那你倒不用擔(dān)心了，”護士端起治療盤向外走，朝李天祺揚了揚頭，“床頭上的病患奶液是私人物品，我就不帶走了，你們自己處理吧?！?/br>
    “哦，好的?！崩钐祆髟G訥地點頭。

    厲寒身體舒服了些，心里卻亂七八糟的。

    老天爺，為什么我這么倒霉？

    把這些gay弄走好嗎？

    厲寒正哀嘆著，突然感覺李天祺的呼吸離他這里越來越近，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厲寒臉頰。

    “快醒過來吧，好想聽你罵我?！?/br>
    有點可憐的祈求，厲寒心中麻麻的。

    李天祺把他病服束好，被子掖好，起身卻撞到了床頭柜，叮鈴哐當一聲，一個奶瓶摔碎了，另一只搖搖欲墜，被李天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薄甜奶香立刻氤氳在病房內(nèi)。

    李天祺愣了兩秒，手中的奶瓶還熱熱的，被他塞進口袋。

    地上的奶汁被他拖干凈后，厲寒只聽見他坐在角落，呢喃：“厲寒，我——偷偷的，你應(yīng)該不會知道吧。”

    緊接著厲寒就聞見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又是奶味。

    厲寒心里一驚，他聽見李天祺吞咽的聲音。

    李天祺在喝那袋奶液。

    但他奶過敏。

    要出人命的！

    厲寒一邊心里罵他不知死活，一邊偷偷睜開眼看他，防止這小子撅過去，好隨時叫醫(yī)生。

    眼睛睜開一條縫，視線剛聚焦到李天祺身上的時候，厲寒愣住了。

    李天祺往嘴里扔進兩顆藥丸，隨即含住奶袋，小口小口啜飲品嘗著。

    那藥丸厲寒認識，他見吳姨吃過，很常見的抗組胺藥物，管過敏的。

    厲寒腦子嗡地一下，反應(yīng)過來了。

    李天祺一邊吃脫敏藥，一邊喝他的奶。

    厲寒兩眼一抹黑，心里更亂了。

    只能閉上眼，把這荒誕的畫面從腦海中剔除。

    李天祺喝得滿足，一大袋奶液下肚，他渾身冒汗，徑直去洗手間，自給自足了。

    厲寒閉著眼睛，心里十分焦灼，得想個辦法弄開這幾個人。

    什么辦法？

    他想著想著睡著了，沒睡一會兒，又被一陣小聲嘀咕吵醒了。

    聞廷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

    “我知道，我會回去期末考的。”他的聲音很少這么急躁。

    厲寒細細聽，聞廷應(yīng)該是在打電話。

    “我就是同性戀，我愛他，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就是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你們以為我差那一點錢？我有手有腳，自己掙。”

    “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br>
    “滾就滾。”

    厲寒心中大駭，聞廷這是要因為他，而放棄父母和優(yōu)渥家境嗎？

    他心亂如麻，忽然想起火災(zāi)現(xiàn)場，他昏昏沉沉，意識微微蘇醒之際，被姜時牢牢護在懷里，后來又被盧越冒著危險從高空救走；

    想起他哥和他爸那些年深沉壓抑的愛意，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們一個在刑，一個在法律邊緣游走；

    李天祺默默替他頂了罪，只能出走他鄉(xiāng)；

    現(xiàn)在聞廷又要放棄一切……

    厲寒心里堵得難受，他從小就不喜歡欠人情，他相信正義是守恒的，愛恨也是。

    為什么事情為發(fā)展成這樣？

    處心積慮斗成這樣，結(jié)果在場的一個贏家也沒有。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剩下來的高三一年很關(guān)鍵，只要平穩(wěn)度過，上了大學(xué)，他就可以走得要多遠有多遠。

    厲寒摔到的腦后隱隱作痛，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可以逼他們暫時收手的辦法。

    他一直閉著眼睛，睡到了第二天。

    等所有人來齊時，他才睜開眼睛：“不好意思，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