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上)斥責萬俟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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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原本覺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甚至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在沒有人引導沒有人強迫沒有被迫無奈的情況下自發(fā)自愿提出這么荒唐的交換,他的主人怎么也得給這個面子。 結(jié)果,直到電話掛掉了,他都沒有如愿看到主人的傷口——他的主人將一些重要的事一一交代給他后,便毫不留情地掛掉了。 雖然他的主人后半段一直繃著臉跟他說話,一副很是冷淡對他提出來的交換提議沒有興趣的模樣,但凌風分明地瞧見了他眉眼間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他家主人擺明就是心里得意高興極了,卻還要故作高冷毫不在乎的樣子。 而凌風就郁悶極了。 偏偏對面還是自己的主人,臉色也不能擺,被主人說了幾句臉色難看態(tài)度敷衍后還得扯著嘴角語氣誠懇的道歉,視頻一結(jié)束后他一張臉都垮了下去,半分睡意都沒有。直到隔天醒來時,心情還是不爽得要命,連肖即都看出來他情緒的低沉。 但肖即也不是八卦的性子,禮貌地問了幾句沒有得到回答后便將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去了。 結(jié)果第二天一大早,凌風便收到自家主人的信息,讓他這段時間安心“管家”,暫時不要主動聯(lián)系他時,凌風的心情便更惡劣了。 憋著一腔火氣的凌風處理起事情來倒是比以往有效率了許多,一些得了消息賤兮兮想來主宅看笑話順便嘲諷幾句的旁支遠親直接被冷著臉的凌風不客氣懟了幾句后給轟出去,半點情面也不留。 轟多了幾次后,主宅又暫時性的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凌風心里很清楚,這都只是暴風雨前的醞釀而已。 但沒成想,先將暴風雨卷席到他跟前來的,居然是他那個不省心的弟弟。 “……你說萬俟旭又帶人想闖進來?” 凌風神色有些微妙,看著眼前同樣神情復雜的肖即,太陽xue突突突直跳。 一大早天還沒亮,才剛剛睡了不超過2小時的凌風被外頭嘈雜的聲音吵醒,還沒走出房間便看見肖即匆匆走了進來給他報告情況——他弟弟又像上次那樣,帶人試圖掩藏了身份跑來攻擊主宅了。 “是的。”肖即點了點頭,手里還拿著槍,蹙著眉頭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語,“BOSS以前找人調(diào)查過,他帶的這批人應該是他暗中培植的私人勢力,但跟前兩次不同的是,他這次帶的人大部分都是精銳,……這人,是動還是不動?” 大步趕來的阿古正巧趕上這句話,來不及敲門便推開門邁了進來,眉眼間盡是凜冽的殺氣:“若是要留手,只怕我們這邊也會難免會有傷亡。” 凌風自然也能領(lǐng)會到肖即和阿古話語里的意思。 動吧,這批敵人還是目前主宅掌權(quán)人的親緣弟弟手里的精銳; 不動吧,人家可是帶著真刀實槍殺氣騰騰下手那叫一個毫不留情。 一大早就遇上這樣糟心的事,讓心情陰沉了好幾天的凌風臉色更是跟鍋底一樣黑。 “走,去看看?!彼麖拇差^摸出了手槍,冷嗤了一聲,“我正愁沒地方發(fā)火呢?!?/br> 走到一樓大廳這一路,阿古簡單扼要地跟凌風講述了一遍眼下的情況——因為對方身份特殊的關(guān)系,在沒得到凌風確切命令的情況下,負責守護主宅的一干精銳都沒有貿(mào)然下死手,只是啟動了主宅大門范圍的電子防御系統(tǒng),躲在暗處用激烈但不致命的攻擊方式阻止對方進入主宅的范圍內(nèi)。 主宅的防御系統(tǒng)在絕渡離開前特意找人進一步強化過,縱使沒有人為的攻勢,卻也在措手不及之下傷了對方不少人。 人一時半會是攻不進來,但在保守的被動防守下,主宅這邊也有不少人受了傷。為了避免更多沒必要的傷亡,阿古果斷將大批精銳都集合進大廳,直接將整個主宅的防御系統(tǒng)都開了,將萬俟旭手下好幾個已經(jīng)半只腳踏進大門的精銳噗噗噗掃視成篩子。 在凌風走近大廳時,場面正陷入詭異的僵局。 看著這場面,凌風只是冷笑了幾聲,揮揮手讓人打開了主宅的門,在肖即滿是不贊同的眼神下毫不在意地大步邁了出去,然后整個人就定定地站在宅門前,冷冷地掃視著不遠處大門外看似風平浪靜的環(huán)境。 他就持著槍在原地安靜地站著,絲毫不擔心會不會有不長眼的子彈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他耐心地在心里默數(shù)了兩百多秒后,萬俟旭的身影如他所愿的出現(xiàn)在大門外。 凌風站在宅門前看著他在大門外有些無措又滿是期待的神色,又是一聲冷哼,側(cè)頭讓阿古喊人把防御系統(tǒng)關(guān)了,順道把大門給打開。 “……” 阿古擰著眉張了張嘴原本想表示反對,但抬眸間見了凌風這幾天一直都陰沉沉的臉色,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吩咐底下的人去照辦。 隨著清脆一聲“嘀嗒”電子音,攔著萬俟旭的大門緩緩地自動打開。萬俟旭似乎對此有些迷茫,神色惶惶地對上了站在宅子階梯上神色冷得要命的親哥哥,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過去還是該喊人直接沖上去把自家哥哥截回家。 正當他還站在原地躊躇時,就聽到一聲冷冷淡淡的聲音打破這詭異的沉寂清晰地傳入到他的耳朵里—— “我給你兩分鐘,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哥,就把人給我喊走槍放下然后自己一個人進來。如果你不認我這個哥準備動手,那我現(xiàn)在就一槍崩了你?!?/br> “……” 5分鐘后,萬俟旭坐在了主宅的大廳沙發(fā)上,身邊坐著一臉拘謹不安的白曉涵。 肖巡給兩位端上了茶水和一份熱騰騰的餐食,笑容可掬得仿佛坐著的這兩位是主宅的熟客,而不是大清早帶著精銳來他們這找晦氣的人。 他朝著兩人笑道:“凌風去洗漱了,兩位這么早過來,應該還沒用餐,不妨先吃點早餐等一等。” 萬俟旭垂眸看了看茶幾上精致的早餐,又抬眸看向笑得溫和的肖巡,雖然心頭著急萬分,卻也確實沒法對著一個沒有一點攻擊性的老者惡言相向,只得梗著脖子僵硬地道了聲謝。 一大早折騰到現(xiàn)在天都還沒完全亮,睡都沒睡好就被迫起來處理這樣的糟心事,讓凌風的心情糟糕透頂。 等他重新從二樓回到一樓大廳坐在萬俟旭前面時,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雙手接過肖巡及時送來的早餐,輕聲道了聲謝謝后,看都沒有看萬俟旭一眼,一口一口地吃著早餐。 萬俟旭對于這個情況也是很蒙圈。 他看了看坐在對面單人沙發(fā)上姿態(tài)隨性的親哥哥,垂眸看了一眼凌風跟前的早餐,沉默了幾秒后又抬眸掃了一眼站在凌風身后的肖即和阿古,神色越發(fā)地復雜迷茫起來。 坐在他身邊的白曉涵同樣一臉茫然,但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更多的是目睹了一場槍戰(zhàn)的害怕。 萬俟旭的視線重新回到還在慢悠悠吃著早餐的凌風身上,終于按捺不住地張嘴喊了聲:“……哥……” “閉嘴?!?/br> 字才剛剛蹦出口,萬俟旭就收到了從對面丟來的一個冷眼。 萬俟旭立即噤了聲,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跟前幾次見面時態(tài)度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程度的親哥哥。 凌風咽下最后一口咖啡,慢悠悠地擦了擦嘴后,毫無波瀾的眼眸這才落向萬俟旭……身邊的白曉涵身上,語氣涼涼:“他在這里我可以理解,白小姐你為什么在這里?” 白曉涵顯然還在驚嚇中,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因為緊張一只手緊緊攥著身旁的萬俟旭,磕磕絆絆地應著:“我、我……旭哥說他能救你出來,我……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br> “幫忙?” 凌風挑了挑眉,黑眸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她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淺淡嘲諷的笑:“幫倒忙的那種嗎?” 白曉涵原本蒼白的臉唰的一下便紅透了。 “我,我……”她癟了癟嘴,差點就要因為這句話哭出來,“……我不知道會打起來。我以、我以為旭哥跟爺爺一樣,只是帶人來談判……” 聽著那已然染了哭腔不知所措的聲音,凌風抿了抿唇,也不再為難她,視線直接轉(zhuǎn)回到萬俟旭身上:“你呢,你要是怎么回事?怎么想的一大早又帶人來?嫌我麻煩不夠多?” 萬俟旭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親哥:“可我,我想救你……” “你是想救我,還是想害我?”凌風冷冷地看著他,“你三番五次到我主人面前要人,甚至不止一次去帶人來起沖突造成傷亡,這一次更離譜。你作為萬俟家的家主,我不信你收不到東方家正在內(nèi)部沖突的消息。你明知道我跟的主人是東方家的家主,你還趕著這時候來找麻煩?你是覺得別人查不出背后的人是你,還是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萬俟家想要插手攪亂別人家族的事?” 萬俟旭怔住了,張了張嘴沒吭出聲來。 “不是這樣的!旭哥一直在找你,找了很多年!他是想救……” “白小姐?!?/br> 凌風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轉(zhuǎn)到她臉上的眼眸如同裹上一層冰霜般冷冽,語氣也裹挾著寒意:“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您不要干涉我和我弟弟的交談。等我和他談完,你有什么想法,我們再談。” 說罷,凌風也不去管白曉涵的反應,將視線轉(zhuǎn)回到萬俟旭身上:“為什么不說話?” 萬俟旭看著自家親哥哥冷冰冰的態(tài)度,怔然的臉上終于顯出了幾分不甘與憤怒。他深呼吸按捺住滿腔的委屈,才低聲應道:“我只是想將帶你回家,我那會明明看見了!你一身傷,神志不清,被東方絕渡囚禁在屋子里!哥,你在害怕什么?萬俟家雖然現(xiàn)在不如以前,但根本不會怕他!我……” “你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 萬俟旭的話還沒說話,就被凌風冷聲打斷了。 “從現(xiàn)在開始,把我的每個字牢牢記到腦子里去?!?/br> 凌風瞪著他,滿腔的戾氣因為他的話燃燒成了洶涌的怒火。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身子前傾,神色冰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弟弟,一字一句道:“你是萬俟家現(xiàn)在唯一的繼承人,你的每一個決策每一個行動,都影響著萬俟家上上下下幾百人的生存。你多次帶人闖進東方絕渡地盤的行為,如果東方絕渡要跟你計較,以這個為理由去報復,憑現(xiàn)在萬俟家的能力你覺得你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應對他的報復?” “你自己心里都清楚萬俟家大不如前。你作為現(xiàn)在家族的掌權(quán)者,絕對比我更了解萬俟家現(xiàn)在的能力如何。你打算拿什么去對抗東方絕渡?不顧一切?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你問過萬俟家其他人的意見了?他們愿意以自己和后代的生存發(fā)展為犧牲去救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你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我……” “所以你就是自私!”凌風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明知道要跟東方絕渡正面沖突會傷亡慘重,卻還是不管不顧地悶頭直沖。你明明已經(jīng)擁有了培養(yǎng)精銳的能力,卻不把這樣的能力用在安穩(wěn)家族上,浪費時間浪費人力物力資源妄圖來救一個你根本沒有把握能帶回去的人?你準備為此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家族覆滅?然后你成為萬俟家的千古罪人?成為別人嘴里一手毀掉整個家族的罪魁禍首?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坐在那個位置上,有什么資格捏著一整個家族的命運任性妄為到這個地步?!” “……” 凌風話音一落,全場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冷寂中。 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這個跟隨在家主身邊總是冷冷淡淡的少年,此時正在噴發(fā)著滿腔怒火。那凜冽得令人心肝直顫的氣勢,像極了他們家主發(fā)火時的模樣。 那種……仿若高高在上的掌權(quán)者睥睨冷傲的態(tài)度。 沒有人出聲,就連一旁隨侍的人都低著頭忍不住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場令人膽顫的“談話”。 就連坐在他對面的白曉涵和萬俟旭都愣住了。 特別是直面怒火中心的萬俟旭,怔怔地維持著微張著嘴的模樣,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腦海里一遍遍回蕩著凌風的質(zhì)問,一顆原本被憤怒和不甘占滿的心臟一點點冷了下來。他看著對面正冷著臉直視他的凌風,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年幼時闖禍被凌風斥責的場景。 他擱在腿邊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起來。 那個時候,他的哥哥也是繃著一張臉,冷聲斥責著他任性不懂事。但不同的是,年幼時凌風訓斥他時,眉眼間還多了幾分無奈和疼惜,可此時,坐在他對面這個“哥哥”,臉上除了憤怒,便只有冷冰冰的淡漠。 他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那個屬于他的哥哥了嗎? “……” 令人心顫的靜默依舊在延續(xù)著。 凌風幽黑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視著眼前發(fā)怔的弟弟,半晌之后,終于嘆了口氣。 “小旭?!彼蛑f俟旭,眉眼間染上幾分無奈,輕輕搖了搖頭,“你不會還想著,讓我回去繼承萬俟家家主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