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幸存者們
書迷正在閱讀:把柄(百合扶她futa)、肌rou肥臀攻就該被好好疼愛(抹布攻文學)、我和我哥、愛上繼父、漂亮?;ㄓ殖鲕壚玻。p性總受np)、孕子神功之生生不息、狗、在年代文里當美貌咸魚、非正常契約調(diào)教(SM調(diào)教,強強,溫馨)、掌控
方翼和鐘鶴一順利抵達五樓,樓道間沒有遇到感染者,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現(xiàn)在首要任務(wù)是尋找幸存者,那些事情可以暫緩。 五樓的安全門沒有關(guān),方翼才剛越過門就被它們注意到了,它們從各個角落朝兩人沖過來。殺掉第一波感染者之後,又有其他家伙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在走廊上。 子彈消耗速度太快,方翼來不及補充。跑在最前頭的感染者已經(jīng)撲過來把他壓在墻上,nongnong的血腥味撲鼻襲來,它張大嘴露出尖牙咬向方翼的喉嚨。 方翼抬起膝蓋撞向它的下體,再揮拳重擊對方脖子,抬腳用力一踹。感染者飛出去撞倒身後好幾個同伴,鐘鶴一立刻上前朝那群家伙猛烈開火,一陣火光四射後它們再也沒爬起來。 他們跨過地上的屍體,經(jīng)過中央走廊正要前往病房樓,身後的某間房間卻傳來重物推移的聲響,兩人立刻警覺地轉(zhuǎn)身,端槍對準走廊右側(cè)的診療室。 那間診療室的門口堆疊了兩具屍體,門緩慢地滑開,穿著薄外套、藍色制服的男人單手持槍,從門後小心地探出頭,和方翼打照面後,雙方不約而同怔了怔。 「是你?」 「南醫(yī)生?」 「它們都被你們殺掉了?」 「至少目前是安全的,過一段時間它們會再聚集過來。」方翼說。 南斗左右張望整條走廊,確認沒有感染者後才拉開門。 他的頭發(fā)凌亂臉色疲憊,灰色外套皺皺巴巴,似乎被誰用力拉扯過。南斗抬手按著耳朵側(cè)過頭好像在聆聽什麼。 「沒事。這個人我認識。」南斗輕聲說。 方翼注意到他戴著一副輕量無線耳機,那種耳機他之前也曾買過,能用於通話,充飽電可連續(xù)使用二十四小時。 南斗匆匆結(jié)束和對方的通話,敞開門走出來。 「那些感染者有沒有咬到你?」方翼沒有立刻上前,先問了一句。 「沒有。我們一直躲在這間診療室里,它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br> 「里面還有其他人?」鐘鶴一迫不及待地開口。 「還有三個人,他們在里面。進來說話吧?!鼓隙芬恢弊⒁庵茉?,彷佛隨時會有感染者從轉(zhuǎn)角處沖出來。 兩人跟在他身後進了診療室,躲藏在診療室的三個人各自占據(jù)了一方,憔悴的臉上都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蜷縮在右側(cè)的診療床上,女款的米色風衣籠罩住他瘦小的身軀,他的唇抿成一線,小臉蒼白如紙,幾乎整個人都埋在寬大的外套底下。 靠近門的左側(cè)角落被高瘦的男人占據(jù)了,他神情恍惚,駝著背面對墻壁嘀咕。 神情憔悴的女人縮在辦公桌後方的椅子里,方翼進門時她正專注盯著辦公桌上的光腦螢幕,方翼看了一眼立刻認出那是毛上尉的妻子杜芊芊。 杜芊芊楞楞地看著兩人走進來,兩眼眨了眨似乎在確認不是作夢,直到南斗和方翼介紹診療室里的人,她才確信這兩個大活人不是自己的幻覺,她的雙眸一下子亮了起來,表情激動地繞過桌子朝他們走來。 「我還以為不會有人來救我們,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嗎?」杜芊芊眼含希冀望向門口。 「這個……」方翼有些尷尬。他和鍾鶴一違反了命令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上頭并沒有派人來。 「很遺憾,其他弟兄已經(jīng)壯烈犧牲了。你待會兒跟緊我們,我們會帶你們出去?!圭婜Q一說。 杜芊芊的表情掩不住失落,她勉強自己振作起來,既然有人能來到這里,那麼他們就有機會活著走出去。 「外面的怪物那麼多,我們要怎麼出去?」 「按照原路返回一樓?!狗揭碚f。 方翼和她講解他們是從哪一條路線來到這里,杜芊芊聽得很認真,記下每一個細節(jié),她很清楚這是她唯一獲救的機會。 「你只要負責跑,其他的交給我們。」方翼說。 「我明白,謝謝你們?!苟跑奋伏c了點頭。「我丈夫也是軍人,他叫毛睿,你們認不認識他?」 「毛夫人,毛上尉現(xiàn)在在外頭抵御感染者。」鐘鶴一說。 「能不能幫我聯(lián)絡(luò)他?我是他的妻子,我想和他說說話,就一會兒。」杜芊芊懇求道。 「你可以用我的手機,我找一下毛上尉的號碼……」方翼從口袋拿出手機解開螢幕鎖。 杜芊芊迅速背出一串數(shù)字,伸出雙手接過他的手機。 「我記得他的號碼。謝謝,真的很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他叫方翼,現(xiàn)任王宿少將的輔佐官,你記得和毛上尉說方中尉也在醫(yī)院里,是他借你手機?!圭婜Q一搶先回答。 「我一定會和他說是你幫了我,謝謝你,方中尉。」杜芊芊感激地說。 杜芊芊捧著手機走到窗邊打給毛睿,方翼轉(zhuǎn)頭瞪著鍾鶴一,後者裝作沒看見,把槍和刀具收起來,走向小男孩所在的診療床。 男孩蜷縮成球躲在外套底下,彷佛那一件輕薄的外套是無堅不摧的保護傘。鍾鶴一彎下腰,對男孩露出一個親和力十足的微笑。 「嗨?!?/br> 「……」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他溫聲道。 小男孩沉默不語,他的表情麻木,眼神如一灘深幽的死水。 鐘鶴一注意到外套底下的短衫血跡斑斑,裸露的皮膚有多處細小的擦傷,他皺起眉毛,轉(zhuǎn)身悄聲詢問南斗。 「那個孩子受傷了?」 「都是皮rou傷,我?guī)退线^藥了。杜小姐在清掃工具間里發(fā)現(xiàn)了他,當時他躲在洗手臺下方縮成一團,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yīng),顯然受到很深的驚嚇。工具間的門外有兩具屍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親人。」南斗憐憫地看著那個孩子。 「你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嗎?」 「他一直沒有開口,我們無從得知關(guān)於他的事?!?/br> 鐘鶴一再度靠近診療床,努力不懈地和男孩說話,試圖引導他開口。 另一頭,方翼默默觀察站在墻壁邊的男人。從他們進門開始,那個男人就沒有看他們一眼,他的眼神飄忽不定,面對墻壁低聲呢喃破碎的話語。 「那個人瘋了?」方翼問。 「我會說他得了創(chuàng)傷後壓力癥候群。雖然他說的話不著調(diào),至少他記得自己的名字,他叫周嶼。我在病房樓的緊急出口遇到他的,那條路不能走了,所以我?guī)е嘶剡@里,本來以為沒有希望了,沒想到你們會出現(xiàn)?!鼓隙氛驹谒磉呉黄鹩^察高瘦男人。 「為什麼不能走?」方翼問。 「他是那條路的開路先鋒,看看他現(xiàn)在成了什麼德性。」南斗指著瘋子說。 方翼不以為然,一打的感染者撲過來都嚇不倒他。 「如果病房樓的緊急出口被感染者堵住了也沒關(guān)系,我和鶴一應(yīng)付得來。」 「不是感染者,是比它們更可怕的東西。」南斗臉上的畏懼表露無疑。 比感染者更可怕的東西…… 方翼很快聯(lián)想到剛才在樓道遇到的怪事,只要安全門沒關(guān),所有的緊急出口都能任由它們來去自如。 要是所有的緊急出口都被它們占據(jù),它們就能控制一整層樓,以此為據(jù)點擴展地盤。 「你在樓道間遇到了什麼?」方翼想確認自己的猜想。 南斗露出不愿回想的表情,開始訴說自己的經(jīng)歷。 原本他打算從病房樓的緊急出口離開,樓下忽然傳來一群人的叫喊和數(shù)聲槍響。過沒多久他就看見一個男人從樓下爬上來。 真的是四肢并用爬上來的,他害怕地直打哆嗦,雙唇不住顫抖說不出半個字。 南斗往他身後看去,後方?jīng)]有東西在追趕他。 「底下有感染者?」南斗問。 男人點了點頭,又猛然搖頭。 「有……有怪物……」他的聲音細若游絲。 目前這間醫(yī)院能被稱作怪物的就只有感染者,這個人大概被嚇傻了。 他看著這個男人癲狂的模樣,猶豫了幾秒決定不去管這個人,繼續(xù)往下走。 緊急出口是唯一能離開的路,錯過這一個緊急出口還要另覓一個,但路上感染者太多,他一個人走風險太大了。 眼下這個情形,把這個人安置在哪里都不安全,跟著他更危險,只能請他自求多福。 有男人這個前車之監(jiān),他每一步都悄然無聲,謹慎地注意每一個轉(zhuǎn)角處。 快到三樓的時候,空氣忽然變得混濁,nongnong的腥味、煙硝味和疑似排泄物的味道等揉合成難以名狀的惡臭,南斗趕緊屏氣以免吐出來。 樓道間回蕩著奇怪的聲音,像是某種東西咬碎骨頭、進食的動靜。 是感染者?它們在吃食? 它們都不是草食動物,在吃什麼不言而喻。這個念頭令他不寒而栗,同時感到一絲絲困惑,之前遇到的感染者雖然攻擊性強,卻不會食人,他現(xiàn)在遇到的這只是突變種? 他放輕腳步慢慢拾級而下,無聲移動到轉(zhuǎn)角的扶手旁,右手緊握手術(shù)刀。 南斗悄悄探出頭,事情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眼前的畫面帶來的沖擊太大,他感覺全身的血液彷佛凍結(jié)了。 一只不定型的rou團怪物在地上蠕動著,一張扭曲的人臉突兀地生長在rou團上,本該是嘴巴的部位被一對昆蟲的口器取代,它生有六只手足,後方兩對手足瘦弱短小,它用前兩只有力的爪鉗撕扯不成原型的rou塊,一刻不停地塞入嘴里咀嚼。 在它吞下一大塊rou之後,第二對手足似乎成長了一點。 南斗緊緊摀住自己的口鼻,連呼吸都放慢,生怕過於劇烈的心跳聲被怪物聽見。 他瞬間理解剛才那人為何會手腳并用爬上樓了,任誰看到怪物進食自己同類的場面都會腿軟。 彷佛過了一個世紀,南斗蹲得兩腿酸麻,怪物進食的聲響終於停止了,它窸窸窣窣往樓下爬行,下方傳來燈罩碎裂聲後樓下陷入一片黑暗。 它爬下階梯逐漸遠去,直到完全聽不見動靜南斗才攙著扶手站起來,下方的臺階除了血液之外什麼都沒有,它「清理」地很乾凈。 南斗一眼掃過下方,血灘中里有一樣黑色的事物,樓道昏暗,他下樓湊近觀看,是一把手槍。 聽完南斗的敘述,方翼緊盯他手上的手槍。 「那把槍能借我看嗎?」方翼問。 「剩沒幾發(fā)子彈了?!鼓隙钒褬屵f給他。 方翼接過後直接翻到後方的握把片,用光腦手環(huán)掃描RFID晶片,兩秒後投影顯示持有者的資料。 職別:警備隊長 姓名:方天喜。 方翼看著持有者姓名那一欄,看了好一會兒。 「這把槍……有什麼問題嗎?」南斗問。 「它屬於我父親。」方翼聽見自己說。 南斗怔了怔,隨後反應(yīng)過來這意味著什麼。 「我不知道,我──我很抱歉?!鼓隙芬荒橌@慌?!改隳没厝グ?,它應(yīng)該是你的?!?/br> 方翼猛吸了一口氣,把槍遞給他。 「你留著。」 「這是你父親的東西……」南斗搖了搖頭,拒絕收下。 「拿去。它能保護你,光靠那把小刀你連門都踏不出去?!狗揭響B(tài)度強硬地把槍塞進他手里。 南斗還想拒絕,但方翼已經(jīng)背過身走到角落了。 鐘鶴一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手輕輕搭在方翼的肩膀上。 「我很遺憾?!顾p輕說了一句。 方翼在那里站了很久,沉默了很久。 杜芊芊走過來,將手機交給方翼,毛睿有話要和他說。 兩人都知道時間緊迫,沒有多余的寒暄,毛睿一開口就進入正題。 「你的部隊我暫時接管,這邊已經(jīng)成功建立防線抵御感染者。另外,你最好立刻向王少將報告你目前的情況?!姑Uf。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語重心長,方翼聽出了弦外之音。如果他不立刻補救,後果很嚴重。 「醫(yī)院里還有幸存者,我?guī)麄兂鋈メ峋蜁w隊?!狗揭碚f。 「這段期間我不知道你在哪里,等你歸隊後自行向王少將解釋。」 「我明白?!?/br> 「……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br> 毛睿掛掉了電話。 方翼收起手機,看了一下螢幕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下午四點了,外面的天色漸暗。 感染者是不需要歇息的,但人類需要。他環(huán)視一圈室內(nèi),除了鐘鶴一之外其他人都面露疲態(tài)。 杜芊芊、南斗和鐘鶴一站在桌子前看著光腦螢幕,鍾鶴一向方翼招了招手。 「方翼,快過來看。」 他加入他們一起看著螢幕。螢幕上的畫面分割成四個子母畫面,包括門外的走廊和其他區(qū)域的畫面,每一個畫面都有感染者在活動,現(xiàn)在門外有兩個感染者在附近徘徊。 「這是胡非的杰作,他把監(jiān)視器的畫面轉(zhuǎn)到這臺光腦上,螢幕上顯示的是五樓的區(qū)域。剛才我和杜小姐就是透過這個看見你們的到來?!?/br> 南斗指了指戴在耳上的無線耳機,方翼馬上意會,他一直透過無線耳機和他朋友連絡(luò),避開眾多感染者渡過危機。 「我們要先去病房樓的女廁救人,然後我們再保護你們離開醫(yī)院?!狗揭碚f。 「剛才鐘少尉和我們說過了。我可以帶著那個孩子,不過那位先生……」杜芊芊面有難色地看向站在墻邊喃喃自語的周嶼。 「他交給我?!鼓隙氛f。 「你要怎麼應(yīng)付他?」鐘鶴一問。 「告訴他怪物來了快跑,不要發(fā)出聲音不然會被發(fā)現(xiàn)?!鼓隙仿柫寺柤?。 說來簡單,和周嶼溝通的過程相當考驗南斗的演技。他面帶驚恐地接近周嶼,壓低音量告訴他怪物追來了,一會兒別出聲,安靜地跟著大部隊走就能逃過一劫。 「噓,不能說話,不然它們會發(fā)現(xiàn)?!怪軒Z食指放在唇邊,神經(jīng)兮兮地窺伺周遭。 「不要發(fā)出聲音。」南斗也比了同樣的手勢,小聲說。 杜芊芊牽起男孩的手,男孩眼神空洞地爬下床,如牽線木偶般跟著她往門外走。 一路上眾人按照胡非給南斗的指示,避開死路或感染者眾多的道路。周嶼沿途被槍聲嚇得驚慌失措,不過他一直緊緊摀住嘴巴,滿臉恐懼地盯著陰暗處。 抵達病房樓的過程還算順利,女廁在走道盡頭的拐彎處,接下來只要解決掉這條走道上的人形路障就行了。 方翼的耳機忽然傳來無線電通訊,他向鍾鶴一打了個手勢,鐘鶴一向他點了點頭表示這些路障交給他沒問題,舉起槍往前沖。 “方翼,咳咳……” 一聽到柳附白的聲音方翼立即繃緊神經(jīng)。無線電是單向的,柳附白聽不見他的聲音,他只能靜靜地聽柳附白說話。 “我已經(jīng)制造出疫苗,通知王少將來拿,但是消息走漏,不知哪一個派系的人馬搶先一步抵達,他們把疫苗奪走了。他們破壞了所有的設(shè)備,我把資料的備份藏在某個地方,可是,到了這種時候,竟然一個能相信的人都沒有,連我信任的學生都背叛了我……” 柳附白的呼吸粗重,伴隨著咳嗽聲。 「柳叔叔?」 “她和組織做了交易,她竊取A12,就為了利用我女兒治好那個無名的怪物?!绷桨椎穆曇袈犉饋沓錆M憤怒和痛苦?!辈荒芟嘈跑姺胶驼?,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包括你的上司……他們無孔不入,無所不在……我只能把柳魚托付給你了,拜托你,請你一定要保護她?!?/br> 最後幾句話柳附白的聲音已經(jīng)近乎瘋狂,他的喉嚨發(fā)出陣陣低吼。 「柳叔叔!」方翼大聲喊叫,不論他怎麼喊柳附白都聽不到。 他的心臟被恐懼擄獲。又一個人要離開了,但他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這里聆聽他的遺言。 另一端只余野獸的喘息聲,再也無人回應(yīng)。 槍響過後最後一個感染者倒下,鐘鶴一抵達走道盡頭,他端著槍拐過轉(zhuǎn)角。 柳魚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處,這時通訊里忽然有了動靜。 “柳教授?”是王宿的聲音。 回應(yīng)王宿的是失去理智的吼叫。 “來遲了嗎……” 柳魚一眼瞥見方翼,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朝他奔過來。 她的身影在他眼中變得模糊。 他彷佛能夠看見成為感染者的柳附白襲擊王宿。 然後,王宿舉起槍對準柳附白。 在柳魚撲進他懷里的同時,耳機里傳來一記響亮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