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升級
大風起兮,無數(shù)黑色的花瓣洋洋灑灑乘風飛揚。 實在是一個大“活人”突然變成花瓣消散,奇異得跟玄幻片似的,搞得所有人一下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不是人啊? 當然不是人啊!沒聽說過哪個大活人能被裝進隨身空間的! 眾人目瞪口呆傻愣愣站了兩秒,才被第一個動了的四級喪尸喚回神志,然后開始轟搶這漫天的花瓣——他們剛才可都是看到了的,那兩只喪尸吃了花朵后的效果!人已經(jīng)沒了,花瓣可就只剩這些了! 甚至有人迫不及待地當場就往自己嘴里丟,囫圇入腹。當即便能感覺到一股精純的能量在體內(nèi)蕩開,這股能量和異能又有不同,非常溫和精純,洗滌著每一根血脈,滋潤著每一個細胞,疲累淡去,損傷修復(fù),洗經(jīng)伐髓…… 他們自是不知這是生命之能,但不妨礙他們越發(fā)知道花瓣的好,搶的便也就越發(fā)厲害,很多人明知道這個時候靜坐下來吸收鞏固最好,也絕不敢浪費時間將寶貝拱手相讓啊! “蒼殊?!”看到蒼殊突然的舉動,段樞毅詫異出聲。 饒是忙碌爭搶,不少人也聞聲尋找起蒼殊的身影,大概因為當下這局面與蒼殊關(guān)系匪淺吧,直覺地顧忌蒼殊會出什么幺蛾子。 然后他們不明所以地看著蒼殊卷起衣袖,在手臂上劃出一道尺長的傷口。 所有人:??? 但下一秒,他們就知道蒼殊這突如其來的自虐行為是為什么了——只見那鮮血冒頭的瞬間,所有黑色花瓣,空中飛舞的、他們抓在手里收進衣兜的,突然像是被召喚了一樣,鼓噪起來,齊刷刷地朝著蒼殊飛去! “?。 庇腥瞬唤穑貏e是到手鴨子飛了的,比如說那位段家二叔,作為能夠cao控氣流的風系異能者,他原本弄到手的花瓣可是最多的! 然后眾人紅著眼看四面八方的花瓣都落到了蒼殊流血的手臂上,螞蝗一樣地吸附在傷口,再迅速枯萎——他們知道那些能量都被蒼殊吸收了。 “靠!”有人氣極,但也沒辦法,他們誰都不會比蒼殊更了解這東西。但為時不晚嘛對吧?于是有人當即依樣畫葫蘆,給自己手臂上也來了一刀——他們以為這東西親血——然而事實證明他們想錯了,根本沒有花瓣往他們的傷口上飛,這東西居然認人!蒼殊有什么特殊的? 既然此法不通,那就搶! 他們看得出來蒼殊現(xiàn)在在被瘋狂地注入能量,維持站姿都很勉強了,正是可動手的時機! 也有跟蒼殊關(guān)系確實不錯的人,心中有貪念,但也顧念情分。 有人自我說服,覺得蒼殊隱瞞獨享不義在前,他們現(xiàn)在搶奪不仁也無可厚非,于是跟那些純粹的貪妄者一起朝蒼殊沖了去。 而還有些人,說放手也沒那么大涵量,就心里自我勸解:這么多花瓣,蒼殊一個人也消受不了,別人也是搶,自己為什么不能要一點呢?躑躅一下也跟了上去。 然而這些人在快靠近的時候,被飛舞的金屬利器攔住了。 “段老大什么意思,你們倆獨享是嗎?”利益當前,什么敬畏客氣都被貪念沖昏了頭。 段樞毅根本沒跟他們廢話,cao控著金屬一個大回旋就迎上了兩只喪尸,實力差距之下,他一招聲東擊西還是給兩只喪尸帶去了一些打擊和阻攔,同時段樞毅高聲:“阻攔喪尸!” 有人當即就不樂意了:“我們憑什么要替蒼殊……” 但馬上就被還拎得清的人打斷了:“眼皮子淺的,這個時候是人類和喪尸之間的戰(zhàn)爭為首要!小殊怎么說也是人類,有什么事后還可以商量,喪尸的話事后跟你聊從哪里開吃嗎?” 這些個人嘴里喊著話,手上腳下也沒停著,被點醒的人也漸漸冷靜下來加入了阻攔喪尸靠近的隊伍。 然而他們剛戰(zhàn)斗不過兩三回合,突然,眾人感到一股強大的異能波動在他們身后爆發(fā)了!兩邊都不由自主停止了戰(zhàn)斗,看向波動的來源——毫無疑問正是蒼殊! 眾人皆是一臉的震駭,有人嫉妒,有人表情復(fù)雜。 兩只喪尸忍不住后退一步——它們從這個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脅,和恐怖! 它們可都是半只腳踏進五級了??! 蒼殊抬起頭來,神情無悲無喜,眼神冷漠的好像所見皆是荒蕪和死寂。 “硿——” 一個黑影閃過,原地已不見蒼殊的身影,快得連空氣都在震蕩。然后下一秒,rou身撞擊到硬體的聲音在護衛(wèi)圈另一邊的墻壁上響起——眾人定睛看去,倒吸一口涼氣! 蒼殊竟用一把匕首將那只四級喪尸釘在了墻上!扎透了腦門!一擊斃命! 嘶—— 這是多么恐怖的戰(zhàn)斗力???! 而且還不僅如此,蒼殊在斃敵一尸的同時,也沒有落下另一只喪尸,碗口粗的藤蔓有如飛蛇一般朝雙系喪尸射去——遺憾沒有建功,被雙系喪尸用毒藤抵消掉了,但它也被巨大的沖力逼得倒退一米,叫雙系喪尸驚駭不已,這還只是蒼殊看似順手的一擊?。?/br> 不行,它現(xiàn)在也沒什么利益可得了,逃! 蒼殊一刀挑出晶核,收入空間,抬腳便要追去。 “蒼殊!” 蒼殊停頓,轉(zhuǎn)頭看向叫住他的段樞毅,眼神還是毫無波瀾的冷漠。 段樞毅叫住了蒼殊,卻不知道說什么,他只是在剛才那一剎那感到了一陣沒由來的心慌,好似,蒼殊就會這么一去不復(fù)返一般。更心驚,自己竟然不想看到那樣…… “你還回來嗎?”段樞毅直接問出來。 其他人也在關(guān)注這個答案。 蒼殊涼然的視線掃過這些熟悉的面孔,把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他既不感哀傷憤怒,也未覺鄙夷不耐,只斂眸,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追著雙系喪尸逃走的方向去了。 留下天樞基地和軍隊的人,站在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面面相覷,心緒萬般。 段樞毅仿佛聽到自己問: 他就這樣,走了? 會回來報復(fù)他們所有人嗎? 還是,再也不回來了? 一想,便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焦灼攫住了。 可是,如此這般,不論是哪個結(jié)果,都是理所當然,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不過是,一個小崽子而已,一個,床伴而已…… 他承認,這小孩討人嫌又討人喜歡,讓人挺欲罷不能的,但沒理由、也不能夠說離開了就能讓他魂牽夢縈的吧,誰也不能影響他段樞毅。不如說就這么離開更好,他再不用擔心蒼殊奪權(quán),也再不用疑神疑鬼蒼殊還隱瞞了他多少,他輕松多了。唯一要擔心的該是蒼殊萬一回來復(fù)仇了,基地該怎么辦…… 段樞毅終究是理智的。 只是他再理智,那悵然若失的感覺還是包圍了他,難以消解,連再看向這幫金貴的基地異能者們時,那眼神也越發(fā)不善。 …… 蒼殊并沒有去追窮寇,中途他就突然折了一個方向,來到他曾經(jīng)去過的商場,直奔地下倉庫。兩個鐵皮冷藏庫,其中一個的門已經(jīng)被當初的自己破壞,另一個還是完好。 蒼殊丟下大量的種子,瘋狂生長的植物把整個倉庫都充塞滿了,這樣,如果有人來了他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也能阻攔一二……如果那時他還有意識的話。 “噗——”蒼殊吐出一大口血,他再也撐不住了。 人前是怕露怯,途中是怕血腥味吸引喪尸,他就這樣隱忍了一路。 這第一口血像個信號,接下來蒼殊渾身的血液就像開了閘一樣,從體表不斷滲透出來,不過數(shù)秒,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血人! 不敢耽誤,他扶著墻踉踉蹌蹌進入冷藏庫,關(guān)上門,再從里面催生一批植物堵上,然后脫力地栽倒在地,捂著心口,咬牙忍耐著,不讓慘叫xiele這口氣。 起死回生,乃逆天之能。而現(xiàn)在進入蒼殊體內(nèi)的,就是為了復(fù)活一個人而儲存的能量,雖然還不足以復(fù)活,卻已然超過一般活人能承受的上限了! 蒼殊現(xiàn)在只覺得生不如死,筋脈好像要被撐爆了,每一根肌rou纖維都在被撕裂,太陽xue突突直跳,擔當動力泵的心臟超負荷運轉(zhuǎn)已經(jīng)生疼…… 每一次毀滅又是每一次重生,蒼殊全身的骨骼肌rou都在被這生機能量洗禮淬煉,所以還有不斷分裂再生的癢,鉆心的癢! 蒼殊蜷縮在地上,植物映著他蒼白的臉顯得更加幽綠晦暗,他的鼻腔喉嚨乃至胸腔都在不斷發(fā)出壓抑痛苦的嗡鳴悶哼。蒼殊抵御這痛苦不知多久,終是漸漸的,神智越來越混沌…… 昏過去的蒼殊,看不到他周圍的植物在不受控制地不斷生長,從冷藏庫內(nèi),擴散到整個地下倉庫,甚至連地面之上商場中的一些植物也煥發(fā)了生機。所幸,這股長勢還算有所收斂,沒有擴散得太遠,而這里,早已不會有人再來,應(yīng)該沒人能看到并察覺異象。 除了植物生長,蒼殊自己身上也在發(fā)生什么變化。 他的頭發(fā)胡子和指甲在瘋長,皮膚表面快速地分泌出油脂和散發(fā)著臭味的臟污,鼓脹虬結(jié)的血管,隨著高于常人的搏動速率,一陣陣青到發(fā)白的光在其中流轉(zhuǎn)…… 安梓:……倒是好運氣,竟然激活了萬物生。 … 七天后。 蒼殊睜開眼,眼睛都還沒有適應(yīng)這昏暗的景象,嗅覺卻先一步復(fù)蘇,他差點沒被惡心得吐出來! 連忙捂住口鼻,還被手心的黏膩感驚了下。 然后才打量起周圍的情況,顯然和他昏迷前不一樣,他可沒有把自己整個給包在樹繭里。 抬起另一只手按在樹藤上,調(diào)動異能讓這些長勢驚人宛如雨林里的百年老木一般的植物為他讓開道,從樹繭中走出來。又給他騰出一塊地,放上從空間里取出來的大浴桶。 一剪刀剪去那長而雜亂的頭發(fā),洗完澡幾乎去掉大半瓶的沐浴露,再又剃了胡子,蒼殊整個人都精神了,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精神奕奕! 捏了捏拳頭,能感受到那充盈而澎湃的力量,不談異能,光是rou身,蒼殊估摸自己現(xiàn)在也不輸于一個2級巔峰的速度和力量系異能者了! 身上的許多內(nèi)傷外傷暗傷也得到了修復(fù),當然還是不比系統(tǒng)的“洗禮”,比如他從胸口到肚子的好幾條手術(shù)疤痕并沒有消失,畢竟羊腸線還在呢,恢復(fù)如初什么的未免太玄幻。暫時留著蒼殊也不介意,就當是給自己提個醒了——他萬事不過心,別人可不會。 至于異能……剛才使用了一二,蒼殊判斷出,自己現(xiàn)在約摸是五級中期的等級。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時候,蒼殊自己也給嚇了一跳!他用手表確認過時間,不過短短七天他就一躍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實力top1,從四級初期直接跨到五級中期,想想都覺得不真實! 而且蒼殊還覺得有點怪,這算是升級流的設(shè)定吧,一口氣直接跨越了一個大階,感覺跨度大的有點兒不合理。 然后安梓告訴他,這是萬物生的功勞。 蒼殊聽了還挺感慨的,一面感慨這萬物生真的是個好東西,一面感慨,安梓居然會告訴他,不過說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安梓瞞著他也得不到什么樂子。 果然機遇這種東西會叫人上癮,真的不怪乎那些作者們總是給主角安排各種各樣的機遇了,真的很爽。當然反之,沒有機遇帶來的戲劇性和強大,主角也成不了主角,誰特么要看一個平平凡凡的弱雞過一段平平淡淡的流水賬日記??! 不過,蒼殊這一次機遇得來的契機,可讓他開心不起來。 顧瑯玉…… 甩開這些會叫人低落的情緒,蒼殊從空間里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攤開手掌,那里就躺著一枚小小的種子,一半白,一半黑。 這是閻羅花的種子。 當時蒼殊能想到用血液吸引花瓣,便是這枚種子傳達給他的【念】。 然而我們知道,蒼殊之前并不能【讀】取閻羅花,現(xiàn)在的不同,是因為,這枚種子里,有【靈】了,屬于顧瑯玉的【靈】。 顧瑯玉沒死。 萬物皆有靈,只是或強或弱或純或雜的區(qū)別。 過于強大而雜念繁多的【靈】,對【讀】能力的要求非常高,所以蒼殊聽老媽說,他們整個氏族也沒有再出現(xiàn)像上古時期能【讀】到動物的【念】的能人,萬物靈長的人類就更不用說了。 而【念】是不同于語言的一種信息,套在人身上用腦電波來代指應(yīng)該會比較容易理解。 作為這一屆的圣女,蒼嵐已經(jīng)是一族里能力最強的了,能【讀】到昆蟲級別的【念】,并反之cao控。 相對來說,大部分蒼族人都或多或少能【讀】到植物的【念】,畢竟不能移動只謀求一點陽光、水和養(yǎng)分便能生存千萬年的植物,它們的【靈】真的非常純粹簡單。 蒼殊之前不能【讀】取閻羅花的【念】,還以為是它的【靈】等級比較高,現(xiàn)在方知,這花根本沒有【靈】!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生物居然沒有【靈】? 蒼殊解釋不了,也沒空靜下來研究,他現(xiàn)在只知道這種子成了顧瑯玉的棲【靈】之所,他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至于顧瑯玉為什么被毀掉了白無常還能活著…… 其實那時他確確實實是死了,只不過在他的靈散去之前,蒼殊叫出了安梓,然后,使用了許愿卡。 生命值 1。 雖然這條命是為自己準備的,但也沒說別人就用不了嘛。蒼殊一試,果然成功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一條命多寶貴,而救活顧瑯玉他可只能從這個世界帶走一樣?xùn)|西,和得到任務(wù)進度表的全任務(wù)世界使用權(quán)。相比之下,還是許愿卡價值更不可估量,不然,蒼殊干嘛不一開始就用許愿卡復(fù)活顧瑯玉呢,那這個小支線任務(wù)早就完成了。 但是吧,怎么說呢,就在那一瞬間,蒼殊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顧瑯玉第一次蘇醒的時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小心李木深…… 蒼殊是動容的。 也許只記在了他潛意識里,連蒼殊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 但不管怎么說呢,許愿卡已經(jīng)使用了,顧瑯玉也復(fù)活了,以后啊自己只需要再給這種子輸血,讓顧瑯玉再靠著這閻羅花徹底地復(fù)活過來。 現(xiàn)在這個結(jié)局讓蒼殊的心里更舒坦,這就夠了。 至于干嘛不許愿讓顧瑯玉直接復(fù)活成活人——因為安梓告訴蒼殊,復(fù)活顧瑯玉本來是他的任務(wù),在任務(wù)基本已經(jīng)算失敗的時候能力挽狂瀾就不錯了,還想著一蹴而就是嗎?想的美哦。 這就跟不能夠直接用許愿卡許愿攻略這個游戲一樣,跟任務(wù)本身有關(guān)的愿望,實現(xiàn)力度都會大打折扣。 …… 整理好了自己,蒼殊便踏出了這間地下倉庫。 回望了一下天樞基地的方向,然后朝著西南的方向離開。 他當然不是那么悲劇情懷地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他還會回來的,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轉(zhuǎn)變一下身份——以反派boss的身份接近段樞毅可沒什么用。 是的,蒼殊很明白,在他看到進度表完全清零的那一刻時,他就明白,自己以反派boss的身份攻略是完全沒可能的。無需顧瑯玉的勸誡。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接觸了那么多人,卻對任何人連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嗎?蒼殊明白這跟自己這個人有關(guān)系,只是有那么一點不想承認自己是這么個混賬玩意而已。當然也不是說他跟顧瑯玉辯解的那一套說辭完全沒可能,所以去試一試也無妨對吧? 不過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么大一個變故,蒼殊能夠更嚴肅地面對這個問題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怎么做會更快捷、更保險。 說來其實蒼殊有一點依賴顧瑯玉,這種依賴就好像是朋友之間出去旅行,蒼殊是個大懶蛋,朋友能擔事制定旅游路線,他就想把這種事情全部丟給朋友,然后自己只用跟在后面走就行了,迷路也無所謂。 看起來是挺不負責任,而且很不上心,但另一方面,這種人也分兩款,一種是真的沒有主見的跟屁蟲,一種則是從容的甩手掌柜。顯然蒼殊是后者,他的懶散之下是他自己都沒有刻意意識到的游刃有余,這種人在丟開朋友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碰到什么情況都能解決,都能夠抵達他的目的地,心里有譜,而且說不定做得更好。 所以現(xiàn)在,顧瑯玉不在了,該蒼殊自己制定旅游路線了,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段樞毅,好好期待下次見面吧。 ………… “啊切——”和尚涂升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韓辰東轉(zhuǎn)過頭來,關(guān)心到:“感冒了?” “啊,是啊,昨天夜里好像又冷了一點,沒注意加被子,好像是著了點涼,但是不礙事,和尚我身強體壯喝碗熱茶就好了?!?/br> 韓辰東笑笑,但心里邊還是感到擔憂,倒不是擔心和尚,和尚這身體素質(zhì),一個感冒而已很快就會好了。他擔心的是現(xiàn)在越來越低的氣溫。 從6月21號開始,在這個太陽來到北回歸線,理論上來說北半球日照時間最長的一天里,氣溫卻陡降十度左右,然后基本上每天都會一點點降溫。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月中旬了,日平均氣溫也才20度多一點,大夏天的過得像深秋。他們西南這邊還好,據(jù)說北方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下雪了,六月飛雪,真是簡直了! 一些本來就被這日子折騰得不行的老人家,開始胡扯什么因果報應(yīng),到處的風氣都有點不對了。 作為一個基地的領(lǐng)導(dǎo)人,韓辰東當然要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這個氣候異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回參加了西南諸領(lǐng)地的集合會議,也沒有討論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皺著眉一回頭,恍惚一個人影從韓辰東的眼前閃過。 那人身材修長高挑,在人群里有點惹眼,再一定睛看去,確實存在感很強,寬肩窄腰個子高,穿著作戰(zhàn)服顯然是個武裝人員,但應(yīng)該不是異能者,不然他不至于沒有印象。然而再多看兩眼,他好像覺得有點眼熟。 他給和尚指過去看,問到:“這人是誰?” 和尚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韓辰東就納悶了,左右沒事,他準備過去看一看。結(jié)果剛靠近,那人就走了。他也不算十分在意,就沒有再追上去,只拉了剛才跟那人聊天的人,問了句是誰。 那人特激動,“誒,東哥,您好!那,那哥們兒啊,一周多前被張隊領(lǐng)回來的,現(xiàn)在在我們這個小隊,身手還挺利落的。怎么,東哥,您這是……?” “沒事,就覺得好像有點眼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他叫什么名?” “哦,他叫莫殊。” “哦,好?!编牛徽J識,不過誰知道這名兒是不是真的呢。 韓辰東沒怎么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兩天后,他去出一次任務(wù),正好是這個小隊出勤。 他遇到了一個小危機,本來不是躲不過去,不過在他躲之前,斜后邊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一枚子彈,一槍貫穿了那只速度喪尸的腦袋。 韓辰東一回頭,就又看到那么一個熟悉的人影晃過去,這回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就在意多了。等把事情料理完了,他就開始在人群里面尋找那個人。 一下就注意到了某個人有點躲閃,韓辰東直接走過去,開口:“剛才是你救了我吧,謝謝。” 那人沉默,沒有回應(yīng)。 韓辰東就更奇怪了。 這人比他高,雖然垂著頭,但韓辰東還是能看見半剌臉,不過這人帶著張口罩,口罩倒不稀奇,現(xiàn)在不少人感冒的,這個小隊只是普通人,武裝人員也就比平常人身體素質(zhì)好點,你看異能者還有感冒的呢。 “你把頭抬起來看著我?!?/br> 這人還是沒反應(yīng)。 韓辰東察覺到不對勁了,伸手就要去摘這人的口罩,卻在手靠近的時候,被對方抓住了手,然后他看著那人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注視著他,然后主動摘下口罩來。 韓辰東倏地睜大了眼,“蒼殊?!” “嗯,是我?!毕啾扔陧n辰東的驚詫,蒼殊態(tài)度冷淡得出奇。 “你,你怎么會……?” “過來投奔你了,怎么,不歡迎嗎?” 蒼殊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挑眉,只這一個動作讓韓辰東看出了幾分熟悉的痞氣。除此之外,韓辰東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蒼殊的改變。想到他聽說的一些傳言,不禁眸色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