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殊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此真實。

    所以這究竟是自己的實體，還是，類似于精神體之類的東西呢？

    蒼殊又環(huán)顧四周，腳邊是胡亂堆放的各種雜物，不遠處是幾塊不太規(guī)整的田地，零零散散種著一些奇花異草?？傮w上比較無序，但這也沒辦法，雖然是自己的空間，依靠著玄妙的空間法則，自己可以從不論多么混亂的雜物堆里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畢竟沒有親眼看到、親手觸碰那么精準(zhǔn)清晰，始終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模糊感、距離感。

    是的，這里就是蒼殊的隨身空間。

    蒼殊現(xiàn)在“身”處其中。

    隨身空間升到了三級，面積猛一下擴大了十倍左右，足有五六百平了，當(dāng)然這還不是重點，最特殊的變化就是蒼殊能夠進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空間的模樣。雖然不比男主的空間，他沒有靈泉，視線的遠處是漆黑而不是迷霧，不能像韓辰東在后期隨著實力的提升，迷霧一重重退去，露出山川河流，全然一幅自有天地。

    不過也不保證自己以后就一定沒有吧，畢竟后面還有四級、五級……而且就算止步于此，自己的空間在這個世界也算Top2了吧？嗯，知足常樂。

    為了求證自己的一些猜測，蒼殊一個念頭便又出了空間。他摸了摸屁股下面的藤蔓，是冰涼的，看來自己是本體進入了空間。

    這樣的話，空間在某些時候會非常適合作為躲藏的安身之地，但在有人的情況下就不方便查看空間了。

    所以，能不能試著只用精神體進出空間呢？

    蒼殊決定試一試，不過不是現(xiàn)在。他看了一下手表，距離他閉關(guān)已經(jīng)過去五天，首要的應(yīng)該先去了解一下外界的情況。

    不過現(xiàn)在是夜間，還是明天再說吧，今晚好好睡一覺，修煉雖然會讓人更精神，但果然還是無法代替睡眠。

    第二天早上起來，蒼殊正出門，就碰到蘭未的助手找了過來，說是蘭未讓他來叫自己準(zhǔn)備一下，是時候離開這里返回天樞基地了。

    這倒是剛巧，蒼殊心想。他當(dāng)然沒有異議，也沒什么行李，拍拍屁股便能走人。反倒是他這個被通知離開的人，還得在黎明基地的大門口等著蘭未姍姍來遲。

    蒼殊本沒有正眼往那邊瞧，但總覺得有一道過于炙熱的視線鎖定著他，這才看過去，方發(fā)覺多出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套很有科技感的作戰(zhàn)服，從體格上來講是個不錯的戰(zhàn)士，模樣很陌生，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問題。

    蒼殊心想，這是在自己閉關(guān)期間過來的人嗎？基地有這么一號人的話，自己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吧，所以是蘭未他們實驗樓那邊的人員？

    哦不，等等，怎么忘了，蘭未可不就是帶了一個“人”跟他們一起過來的嗎。

    ——實驗體。

    這是成功了？

    這下蒼殊可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來了興趣，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起來。

    嗯？剛才兩眼還像X光一樣看我，這會兒倒局促起來了？

    “有名字嗎？”蒼殊問已經(jīng)走近過來的兩人。

    蘭未聽蒼殊這么問，就知道他認出了青年的身份。不過，只認出了一半：蒼殊猜到了青年是實驗體，卻看來完全沒認出來這是個熟人。哦，或許也談不上熟悉，蒼殊應(yīng)該只見過他一兩面。

    青年動了動嘴唇，卻是轉(zhuǎn)頭看向了蘭未。

    他現(xiàn)在心情很復(fù)雜，蒼殊沒有認出他來，但其實理該如此，畢竟他們并不熟，而且他還改頭換面了。

    蒼殊看著此人這么自覺聽命蘭未，心說蘭未倒是養(yǎng)了一條好狗出來。

    蘭未沒有隱瞞青年身份的必要，且不說知道青年身份的也不止他一人，他卻是覺得蒼殊知道后會比較有趣。

    于是蘭未對青年點點頭，算是允了。

    青年便吐出兩字來：“龍裕?！?/br>
    蒼殊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人的聲音怎么這么嘶啞，感覺就像聲帶被撕裂了一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告訴了他名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呢……

    “龍玉？玉龍……”蒼殊順著那絲微妙的熟悉感呢喃了一遍，又覺得這個聯(lián)想的過程似曾相識，靈光一閃，想起來了。

    這不是那次人員清理大屠殺，吊著一口氣求自己救下他的……小男孩么？

    小男孩？

    你確定這是小男孩？？

    蒼殊記得，那個小孩大概是15歲左右，但因為營養(yǎng)不良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可能還要小，可眼前這個青年怎么看也有20出頭吧！總不能幾個月不見生長發(fā)育這么逆天？！

    同名？

    可惜蒼殊一點不記得那個小男孩長什么樣了，想要從面前青年的臉上瞧出點相似的影子都沒辦法。

    蒼殊一臉驚疑，“你叫龍玉？我認識一個小男孩兒，他也叫這個名字，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有什么關(guān)系嗎？”蒼殊試探著問到。

    青年，哦不，該說龍裕了。龍裕還沒想好怎么回答，這一次卻是蘭未搶話了：“他是本人哦。怎么樣，很神奇吧，我的藝術(shù)。”

    蒼殊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好歹也算是認識的人，就這么在他面前大變活人，感覺還挺微妙的，微妙中帶著一點驚悚。

    原著里，人體實驗是在反派這邊發(fā)生的，成功的實驗體才會被送到主角那邊去登臺亮相，反正也是炮灰，在大綱里就更不可能擁有姓名了。

    蒼殊不知道，龍裕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是原著如此，還是蝴蝶后的結(jié)果呢？當(dāng)初他如果沒有選擇救對方，那個男孩兒能活下來嗎？

    這種沒有辦法求證的猜測，還是省省吧，沒有意義。

    大綱里講，改造人很強。

    沒有任何強大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蒼殊知道這個過程一定很痛苦。他直視龍裕，問：“你是自愿的嗎？”

    蒼殊還是那么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可龍裕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的眼神會有一種直擊靈魂的力度。叫他不自覺地繃緊了肌rou，立正端容，“我是自愿的。”

    在屈辱以及終將死亡的命運面前，面對蘭未遞出來的橄欖枝，14歲，半大不小，經(jīng)歷過太多苦難已足夠成熟理智的自己，即便知道前面有陰謀苦痛，為了活著，他選擇主動把自己的生命交到蘭未手里。

    這，應(yīng)該算自愿吧……

    既然是自愿的，那蒼殊就沒什么可說的了。話說，就算非自愿，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蘭未看著這兩人，嘴角始終掛著抹看好戲的笑。這會兒突然又對蒼殊說：“知道嗎蒼殊，你可還是龍裕的恩人呵?！?/br>
    蒼殊本不以為意，但接下來才知道蘭未說的事跟他以為的不是同一件。他以為蘭未是說他在大屠殺中保下了龍裕。

    “感謝你為這項偉大實驗的獻身，托你的福，才能讓實驗體的身體承受住過度增殖的負荷，以及讓排異反應(yīng)降到最低。以后所有的改造人，將你稱之為他們的父本也不為過，你開心嗎，是不是與有榮焉？”

    “恩同再造啊，你說龍裕要怎么感謝你才好？”

    蒼殊知道蘭未在惡心自己，但他總覺得這話似乎別有深意。他一時看不出來哪里有問題，倒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

    當(dāng)初在被系統(tǒng)判定為反派之前，自己確實做了不少惡劣的事，但要說從段樞毅頭上搶過boss的頭銜，卻似乎不至于吧，他們倆最多半斤八兩。而現(xiàn)在聽了蘭未的話，蒼殊想到，恐怕是因為自己在人體改造實驗中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換個形象點的說法就是自己欠下了很大的功德，這個惡劣影響是非常深遠的。

    蒼殊在躺上實驗臺的時候沒想到這里來，且不說他那時候完全沒想過boss的身份還會轉(zhuǎn)移，就說他從大綱中看到的劇情，也是蘭未獲得了韓辰東的血rou，并將之融入到實驗中而成功的，蒼殊以為是主角光環(huán)，沒想到自己的血rou也行。這么看來，人體實驗中起到作用的，不是靈泉、功法和天材地寶養(yǎng)出來的主角的唐僧rou，而是萬物生帶來的特殊性。

    可說歪打正著，也可能是“天道”的意志。

    事已至此。

    蒼殊不想搭理蘭未，他看向龍裕，道：“做好準(zhǔn)備，到基地了跟我試試身手?！?/br>
    其實這里更方便展開拳腳，但作為基地領(lǐng)導(dǎo)人的段樞毅，肯定得親眼檢驗一下新武器的威力，所以自然還是要等回去。而蒼殊作為最高武力，由他來測試龍裕的上限是最合適的。

    龍裕一下緊張了起來，不過之前的行動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不小的信心，所以也更有底氣了?！笆?。”

    蒼殊點頭，然后轉(zhuǎn)身。余光似乎瞥到那倆武裝兵又抬著那個圓柱體往外走。蒼殊無甚奇怪，珍貴的儀器肯定不能因為龍裕使用完畢就丟棄了，重復(fù)利用才不浪費，雖然這東西以后還會生產(chǎn)更多。

    而接下來，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

    “呼，好險?！鄙n殊躲過攻擊，站穩(wěn)后發(fā)出一聲驚嘆，不過他卻絲毫不見慌張，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

    而他對面的龍裕已經(jīng)氣喘吁吁，一頭大汗。如果不去看他的右手的話，倒像個劇烈運動后的普通人類。

    在龍裕右手手腕處，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還冒著硝煙，仿佛是從小臂中“長”出來的。

    而蒼殊看了眼自己腳邊的地面，這威力，可不像那么小口徑槍支能發(fā)出來的，看來這武器就是最近京城那邊軍隊剛研發(fā)出來的新式異能武器了吧——靠晶核驅(qū)動的高威能武器，造價昂貴就不用說了，驅(qū)動這門武器的耗費才叫人心疼，而且還有價無市，不過以段樞毅的能力，能弄到也不奇怪。

    當(dāng)然，蒼殊現(xiàn)在最驚訝的，還是龍裕那從手腕處冒出來的槍口，看著有點科幻，但畢竟是人類的身體，總不可能是血rou中鉆出來的，所以，是義肢嗎？

    就是不知道，是殘疾后裝上的義肢，還是為了裝上義肢而廢掉了龍裕的手？如果是后者，蘭未也完全干的出來這種事。

    除了改動幅度最大、效果最科幻的這只機械手，在剛才的交手中，蒼殊作為對手是最清楚龍裕情況的：速度、力量，差不多相當(dāng)于三級后期到四級初期的異能者，而這還是他剛剛獲得能力，運用并不熟練的結(jié)果。此外，在近身rou搏的時候，蒼殊發(fā)現(xiàn)龍裕的一些關(guān)節(jié)處非常的堅硬，同時十分靈活。

    那邊，蘭未也正在給觀戰(zhàn)的段樞毅解說：“……一半一半吧，我并沒有把他的整個肢骨截去，而是將機械與神經(jīng)嵌合，這樣靈敏度會更高，當(dāng)然手術(shù)難度也會更大，像第一次成功能達到80％這樣高的契合度幾乎是個奇跡。這小朋友的意志力不錯，為了讓神經(jīng)保持敏感，麻醉效果不足30％，他卻硬是咬牙挺下來了，這意志力就是軍人也沒幾個能達到吧，他才14歲。這小朋友能成為一個不錯的武器，當(dāng)然您也要注意別被反噬了?！毕袷呛靡獾木?，不過蘭未臉上卻是看好戲的神情。

    段樞毅并不在意龍裕這號人，他只問：“這樣的，你目前有幾成成功率？”

    “這個不好說，目前就這么一例成功的案例，都沒辦法構(gòu)成概率樣本。我只能大致推算，想達到80％或以上的契合度，目前來說千不存一吧，后期熟練后會有所提高。但如果是60％以下的契合度，應(yīng)該能有1％的成功率，不過，靈敏度會大大降低，直線速度和力量還能看，精準(zhǔn)控制和機動性作戰(zhàn)就別抱太大期待了。最多能達到二級中期異能者的威力?！?/br>
    “嗯?！倍螛幸愠烈?。

    “什么時候您準(zhǔn)備量產(chǎn)了，我這邊等您送材料和人過來，至于在這之前的時間，我想要研究這個實驗的其他方向，這是我需要的一些東西，希望您能盡快送來?！?/br>
    段樞毅接過蘭未遞來的紙，隨意掃了兩眼，一眼就看出了好幾樣耐火材料，他若有所思，但沒有現(xiàn)在問出口，因為蒼殊正好走過來。

    “怎么樣？”段樞毅問。

    “四級初期的水平吧，不過他還是個‘新生兒’，在熟練掌握之后應(yīng)該有中期的實力。不過這是從速度和力量上來說，轉(zhuǎn)化晶核提供火力的異能炮也就一、二級的威力?！?/br>
    蘭未接話：“那是現(xiàn)在的異能炮沒有四五級的晶核來供應(yīng)研究，裝置跟上來了，威力自然也就上去了。”

    “性價比呢？”蒼殊反問。

    這次是段樞毅做了回答：“一般情況下一二級的晶核就可以了，有這樣一項高殺傷的功能，在危急時刻能發(fā)出四五級的一擊，可以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那這個裝置到時候得換吧？還會有二次手術(shù)？”甚至三次、四次……

    蘭未：“如果可以直接在器械上改裝，倒也就不用再進行手術(shù)了。不過，我只是一個黑醫(yī)，這種機械上的東西我就不是很懂了，術(shù)業(yè)有專攻?！?/br>
    …

    這邊三人在就改造實驗進行談話，另一邊做戰(zhàn)后修整的龍?？粗@邊，視線來來回回，最終落到了蒼殊的臉上，神情復(fù)雜，面色冷漠，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談?wù)撃惆?，他們?！币粋€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了龍裕的身后，但龍裕并不感到意外，對方?jīng)]有打算悄然接近，他是放任身后的腳步聲靠近過來的。

    對方既然朝他搭話了，他便轉(zhuǎn)身看向?qū)Ψ健?/br>
    這是一個長相嬌美而可愛的女生，可能也就比原來的自己大一點。

    此人他并不陌生，不僅僅是這段時間對方常去實驗室找蘭未，有那么兩次他睜開眼就能看到對方在玻璃外面打量自己，更因為他被蘭未撿到的時候，對方也在場……他們都看到了自己最狼狽的模樣，知道自己曾經(jīng)歷過怎樣的屈辱。

    龍裕感觀復(fù)雜。

    若說蘭未是個男人、是個變態(tài)，他還可以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物件坦誠地擺在蘭未的實驗臺上，可面對一個女性，一個精神和三觀都正常的人，他會感到自尊心作祟，感到羞恥和無地自容，同時卻又有著桀驁的冷漠，以及想要抹滅這種見證的陰鷙。

    沒有得到回應(yīng)，顧雙雙就自說自話：“你又在看誰呢？是給你帶來痛苦，讓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蘭未？或者你以后需要效命的那位天樞領(lǐng)導(dǎo)人？還是曾經(jīng)救過你又舍棄了你的蒼殊呢？”段雙雙咯咯笑著，像是不懷好意。

    龍裕不喜歡這個女孩，她知道自己的過去，還故意過來揭人傷疤。

    “小弟弟，誰讓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雖然你現(xiàn)在變了模樣，不過我可知道你本來比我還小，我可是jiejie，要懂得尊重前輩，明白嗎？不過你跟我說說，變成這樣子是個什么感受？由一個需要仰視別人的普通人，變成一個可以俯視別人的強者?！鄙踔量礃幼訉嵙Ρ任椰F(xiàn)在還要高呢，可真是，很氣人啊……

    龍裕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到底想說什么？”

    “問題我都問你了，你不知道回答嗎？”段雙雙有些不說地瞇起了眼睛。一個普通人一朝爬到了自己頭上，還真是有底氣跟自己叫板了呢，真叫人不愉快。

    龍裕皺了皺眉?！拔也恢溃椰F(xiàn)在變得怎樣，不也還是身不由己?！?/br>
    段雙雙嗤之以鼻，“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人人都能踩一腳的螻蟻，和被牽著繩子的狂犬能一樣嗎？”

    龍裕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些道理他不需要聽段雙雙來教育他，他只是沒必要也不喜歡交淺言深而已。

    他們這邊陷入了話不投機的沉默。

    直到看見那邊三人的話題告一段落，段雙雙才又開了口。聲音被刻意壓低，更具壓迫力：“你是要報恩，還是報仇，我不管，但你最好不要牽扯到樞毅堂哥，否則……”

    龍裕一凜，這是被威脅了？

    她用什么威脅自己？沒有交手，他不知道段雙雙的實力是在自己之上還是之下……又或者，是他的過去？可是那又有什么可威脅的呢，他現(xiàn)在都不算個人了吧，還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不過他也是才知道，對方原來還是這個基地領(lǐng)導(dǎo)人的堂妹，關(guān)系戶有后臺，沖這個就有底氣威脅自己了。

    蘭未過來把龍裕領(lǐng)走了，路上，他問龍裕段雙雙跟他聊了些什么。他本是無心一問，沒想到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除了威脅你，還有別的嗎？”

    龍裕想了想，“她問我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什么感受?！?/br>
    “哦~是嗎。”

    龍?；秀庇X得蘭未好像起了點兒什么興致，不過這樣閑聊一樣的問題，有什么可探究的嗎？

    他不算很懂，他畢竟還不到15歲，雖然現(xiàn)在頂著個青年的身體。

    “對了，對你心心念念的人拳腳相加，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爽快？”

    “……”龍裕說不出話來。

    蘭未低聲笑了一下，無意再聊。

    …………

    蒼殊逮了兩只兔子扔進隨身空間，等再拿出來的時候，兔子已經(jīng)窒息而死了。除了當(dāng)晚吃了一頓紅燒兔rou，蒼殊確認了自己是唯一能出入隨身空間的“動物”。

    又或者，他不是成為了動物中的特例，而是脫離了動物這個分類。

    他想到之前自己在異能進化的時候變成了一棵樹，能夠木化的自己是不是也被空間認證成了一棵植物呢？若是如此，那異能進化還真是一箭雙雕了。又或者是空間主人的特殊權(quán)限？

    管他的呢，自己知道怎樣使用就行了。

    接下來，除了練習(xí)槍術(shù)和鞏固異能，蒼殊也嘗試著可否只用精神體進入空間。叫人高興的是，他還真給摸索出來了。

    嘗試這邊喜事連連，但對于別人來說，最近的局勢卻叫人草木皆兵。

    事情的發(fā)生也不能說跟蒼殊沒有關(guān)系，因為罪魁禍?zhǔn)拙褪撬麄兲鞓谢?。如果說之前的寒潮是天災(zāi)，那么這場浩劫就是人禍，由boss大人設(shè)給主角的副本。

    事件中心圍繞著人體改造展開，首先輻射到的是天樞基地內(nèi)部。段樞毅當(dāng)然不會蠢到削減自己的人力資源，所以最先被拿來開刀的，還是那些定期會被處理掉的老弱病殘。

    然而龍裕這樣千不存一的情況當(dāng)然沒有再幸運的發(fā)生，除了一個月連綿不斷的慘叫給實驗樓科研人員帶去的陰影之外，也就是給蘭未增加了幾點熟練值而已。

    然后是掃蕩緋城內(nèi)的游匪，掩住風(fēng)聲偷偷干了幾票之后，游匪也察覺到了這么一股無法抗衡的勢力，紛紛聞風(fēng)而逃。游匪本來居無定所，真要逃離緋城也就是一溜煙的事。

    于是接下來，天樞基地又看上了在寒潮中茍延殘喘下來的幾個小型基地，正好一舉兩得地徹底統(tǒng)一緋城！

    游匪和小基地為蘭未的實驗積攢了不少身強體壯的普通人以及更佳的異能者。

    …

    反派黨的行動進行得如火如荼，但麻煩不到蒼殊的頭上，這種低難度、大規(guī)模的行動，犯不著勞煩他堂堂五級異能者，所以蒼殊還是在海上對付狂暴難纏的海洋生物。

    倒是聽到從天樞那邊輪換過來的其他人聊起，那個新加入基地的“異能者”龍裕，最近東奔西走大放異彩，實力頗為不俗，很得段老大器重。蒼殊心想，除了鍛煉、檢驗新打手的威力，段樞毅嘗到改造人的甜頭之后，接下來更是要變本加厲了吧。

    強擄灰飛煙滅啊boss大人。

    蒼殊在這邊事不關(guān)己地吐槽著，卻沒想會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讓他當(dāng)場硬是愣了幾秒。

    新過來輪換的人說，原黎明基地的殘余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