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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總攻快穿]干翻主流設(shè)定(非主流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二故事線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二故事線

    “什么!一千米?!不可能!”

    “你這是在質(zhì)疑雄子大人嗎?”一些彼此不太對付的家伙,明明自己也難以置信,還是不忘來給對方添一把堵。

    “怎么會,我只是太震驚了。精神觸須釋放一千米,這可是就連…S級的雄子,也不是都能做到呢。X大人,可是A級雄子啊……”

    然而再不敢相信,這都不是空口無憑,而是有證人的。

    在場的蟲,除了被提問的兩名軍官最弱小可憐又無助還他媽蒙圈之外,可都是知道的,按說,A級雄蟲與S級雄蟲差距本不該如此之巨,但千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必然導(dǎo)致了退化,這是他們不愿對外承認(rèn)的。

    千年以前,A級雄蟲,最厲害的,也能精神力離體達(dá)上百米呢。

    這突然跳出來一只返祖的,實在是讓蟲太想研究研究,到底是哪里,導(dǎo)致了這樣的差異呢。

    但,誠如那位大人明明白白直說了的那樣,天上地下獨此一只的血脈資質(zhì)87%的雄蟲,他們哪敢亂來。

    “你們說說,你們通過X大人的精神力,都看到了什么?!?/br>
    兩位軍官終于又得到了點名。

    盡管此前已經(jīng)詳盡地整理成報告了,但既然這些大人們問了,自然還是要細(xì)細(xì)講來,以及回答他們一個個跟好奇寶寶似的不斷拋出來的問題。

    隨著二蟲的敘述,眾議員的想象逐漸具象。

    再結(jié)合那些典籍中的描述,更是別有意義。

    精神力的范圍性覆蓋、細(xì)化為線的距離延伸;用精神力進(jìn)行攻擊、致幻、探測,還能與雌蟲共享……

    ——這份對精神力的cao控,對精神力的應(yīng)用,別說是千年前S級雄蟲還存在的時候了,便是蟲族的雌雄構(gòu)成最平衡鼎盛的時代,那也是驚才絕艷傳說中的蟲才做得到的吧?

    更何況,這并不是盛開在沃土中的嬌艷,而是獨自在貧瘠中誕生的奇跡。

    奇跡。

    多美好的詞。

    正在從內(nèi)部崩壞、衰敗的蟲族,這會是上天賜予的希望之光嗎?

    不論各自都站在什么立場,忘記去猜忌這位憑空出現(xiàn)的神秘雄子到底是否藏著什么危機(jī)和陰謀,又或者會帶來什么不好的變數(shù)和失控,在場的蟲子們,這一刻都有種感喟到想哭的感動。

    不過話說,這何止是返祖啊…一只A級雄蟲能做到這樣,簡直超越了此前億萬年的時代!

    X大人,真的是A級雄蟲嗎?

    或許需要再好好取調(diào)下了。

    而那只已經(jīng)完全成為X大人褲下之臣的少將,經(jīng)過他手的東西,實在不值得再信任。

    不過,他既然能得X大人接納,陪在X大人近側(cè)這么久,又是最早遇見X大人的蟲,他嘴里還是有一些有價值的情報吧。只要他夠聰明,就該知趣些呢。

    “克里斯?普瑞德特少將,這些,是你曾經(jīng)提供的報告?!币恢焕舷x子點了點他面前的光屏。現(xiàn)在,每一只座位上的蟲,面前的光屏上都打開了這樣一份資料。

    “我想,我們有必要再好好跟你確認(rèn)一下,這些情報是否屬實了,又或者,查漏補(bǔ)缺?!?/br>
    …………

    距離蒼殊他們完成任務(wù)回到學(xué)院也有段時間了,學(xué)院完成了期末考評,又各班召集班會說了些有的沒的,然后寒假便開始了。

    若是暑假的話,蟲子們一般都是到處去浪,或者執(zhí)行任務(wù),但寒假的話,大多蟲子還是會回家的,因為馬上就要過元旦日暨圣誕日了。

    這個蟲族世界,圣誕節(jié)不是紀(jì)念耶誕那個12.25,而是紀(jì)念他們那說不清是神話還是歷史上的一位光明神,反正蒼殊是當(dāng)神話來看的。

    光明神這么受崇拜的形象,當(dāng)然設(shè)定也就是個雄蟲了。

    神話大概是說元年1月1日這天,光明神誕生了,為混沌的世界帶來了光。得到光明普照的蟲族大地,長出了神奇的果實,原本生育困難的蟲族,只要吃下了果實,就變得堪比母豬中的戰(zhàn)斗豬,兩年三胎(蟲族生育期短),一抱一窩,家家足球隊,個個高大壯。

    然后,蟲族靠著膨脹的蟲口和一騎絕塵的下崽速度,以及另一位神——戰(zhàn)神傳授的蟲化戰(zhàn)斗方法,不斷擴(kuò)展領(lǐng)土。在進(jìn)入星際時代后,迅速地成為了宇宙一霸。

    蒼殊對這位送子觀音光明神沒什么興趣,唯一有點關(guān)系的就是,1月1日這天和他的發(fā)情日重疊了。

    然后,他就把丘利特日了個爽。

    這不克里斯不在了么,丘利特那么熱情自薦的話,蒼殊當(dāng)然毫不客氣地笑納了。

    …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元旦那天,蒼殊的凌晨祝福真的是收到手麻——怪他沒有自覺,沒提前把震動調(diào)成靜音。

    其中好多發(fā)信人的名字,蒼殊都只有個模糊的印象,應(yīng)該是他隨意看過的某名單上的大佬們吧,還有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新聞里的那些名字。

    別的就不說了。

    就是這個克里斯吧,給他發(fā)了一條定時彩信,果然是早預(yù)料到這一步了。不過,這么多天過去,還是被隔絕外界聯(lián)系的狀態(tài),不知道他那邊進(jìn)展怎么樣了。

    …

    另外,佩爾、雷蒙和塞繆爾他弟溫特爾都沒有回家、留下來陪他“過年”了。而那些特意千里迢迢提前從圣光學(xué)院趕到這邊來的幾個二代、三代們,也都想來獻(xiàn)殷勤,不過蒼殊不待見也沒辦法。

    倒是塞繆爾,居然被叫回家去了。

    蒼殊挺詫異。那汀斯家的大家長可是知道自己身份,連溫特爾都送過來陪自己了,沒道理會把塞繆爾召走吧?

    所以蒼殊好奇地問了一句,塞繆爾說是例行的身體檢查。連他自己都納悶,雖然每年都會檢查,不過今年怎么提前了。

    蒼殊就瞎jiba亂想了一下,該不是老公爵忍不住想看看他的寶貝外孫有沒有懷上吧?

    不過也不對,就算塞繆爾那邊不好打聽,溫特爾也該知道那晚上,自己是第一次真正與塞繆爾交尾吧?而且還射在了外面。

    算了,別人的家事,走一個最吵鬧的,他還清靜了。不過話說,“過年”的話,少了塞繆爾真的少了不少熱鬧。

    …

    此外,蒼殊除了群發(fā)回復(fù)了那些“新年”祝福,還發(fā)出了一封比較特殊的簡訊。

    收信人是原主的雌父。

    用的是原主那個終端。

    當(dāng)初,克里斯還在星盜團(tuán)里當(dāng)臥底的時候,一照面繳了蒼殊的終端,就給做了手腳。蒼殊雖然還能拿來打打游戲什么的,卻是沒辦法聯(lián)網(wǎng)和通訊了。

    而當(dāng)他如今與克里斯再會,這些問題自然也都由貼心的克里斯為他解決了。

    不過終端能用了,蒼殊卻從來沒去管過原主那邊的事。

    但這個“過年”的當(dāng)頭不管就不行了,畢竟,雖然雄蟲向來很浪很自由,雌父和雌君什么的都不敢天天查崗,有消息不搭理也是常有的事……但記憶里,每年過年原主雌父和那一大家子雞犬升天的親戚們都要來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這要是再不出面推辭掉,可就暴露了。

    雖然是只F雄,如果失蹤也是會鬧起來的。

    而這一張牌面,蒼殊還沒打算現(xiàn)在揭開呢。

    至于他那位雌君……自己失蹤半年,居然也沒報案什么的。雖然貌合神離,不過這樣對待一位雄蟲,他那名義上的妻子也是蠻大膽的么。

    聽克里斯說,他那雌君貌似還跟圣扎迦利有什么不可告蟲(克里斯不是這么說的)的關(guān)系?

    嘖,原主這位稀里糊涂娶回來的雌君,還真是有點故事呢。

    …

    除了這些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這個過年意義的雙節(jié),對于蒼殊來說一點實感都沒有,他過完發(fā)情日,就去接了兩個任務(wù)打發(fā)時間。

    誰也沒告訴,免得那些二代蟲子們賊心不死,想著跟他來一場見鬼的浪漫邂逅。

    不過那些暗中保護(hù)他的蟲,肯定是甩不掉的啦,也真是委屈他們了,大過年的還要陪著自己風(fēng)餐露宿哈哈哈。

    …

    等蒼殊浪回來,在蟲影稀稀拉拉的學(xué)院里,很容易就注意到了Ⅲ區(qū)D棟——也就是他們宿舍樓下,正在跟誰交談什么的雷蒙。

    那是一只看上去面容有些滄桑身形也佝僂的中年雌蟲。

    雷蒙的蟲際關(guān)系太簡單,不用想便能知道這就是雷蒙的雌父了吧。

    說來,開學(xué)前也是見過一次的。那時候丘利特那個侄子奧利維正在找這對父子的麻煩,蒼殊借機(jī)制造了一起混亂,然后趁亂“借走”了奧利維的學(xué)員ID。

    認(rèn)出了雷蒙雌父的身份,蒼殊就有些納悶了,他本來以為雷蒙是因為路途遙遠(yuǎn) 窮,才選擇留校的,但既然他的雌父都來了,怎么不見他好好陪著家人,反而是自己1號那天早上在別的星球過完發(fā)情日,晚上回來就看到他跟溫特爾幾個一起準(zhǔn)備了晚宴等著他。

    好吧,其實不難猜的。

    雷蒙大概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吧,對此蒼殊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了。

    當(dāng)然,也不是說沒有“友情深厚”的可能哈。

    …

    “文森特?”

    在蒼殊發(fā)呆的時候,雷蒙也發(fā)現(xiàn)了他,語氣驚喜。

    不過,等蒼殊再看過去,雷蒙的神色徘徊在他和他的雌父之間時,又有一絲尷尬。

    蒼殊知道那是什么。說來這些大小伙子都還是16歲的青少年,雖然長得高大壯,但那些少年的虛榮自尊還正是最扎手的時期。就算雷蒙已經(jīng)是非常懂事沉穩(wěn)的性格了。

    蒼殊咧嘴一笑,走了過去。朝雷蒙挑了個眉,然后轉(zhuǎn)向那只敢偷瞄他的中年雌蟲,笑容隨意且燦爛:“伯父你好,我是文森特,雷蒙的舍友?!?/br>
    “你好,叔叔叫韋恩?派克。你和雷蒙是舍友啊,感謝你這段時間來對雷蒙的照顧了?!敝心甏葡x笑得憨厚,帶著局促。但是一點沒有瑟縮……

    瑟縮?

    這個念頭出來時,蒼殊自己都楞了一下。

    自己為什么會覺得,雷蒙的雌父應(yīng)該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得那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呢?

    蒼殊還沒有抓住這個異樣感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雷蒙打斷了思緒:

    “你回來了,剛完成了任務(wù)嗎,有沒有受傷?”

    雷蒙很高興蒼殊沒有用有色眼鏡看待自己的家庭,雖然他知道蒼殊不會是那種嫌貧愛富的蟲,但是這種不自信真的不由自主。

    雷蒙試圖表現(xiàn)得與從前一樣,關(guān)心得真誠而平淡。大概是想要表現(xiàn)出他的平常心。但是這種明知故問的寒暄,就夠有問題了。

    大概是知子莫若父,雷蒙自然之下的不自然似是被韋恩察覺,他忍不住又多偷偷打量了蒼殊幾眼。然后在蒼殊敏銳地看過來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個,我是來和雷蒙告別的,走之前把這些土產(chǎn)帶給雷蒙。這里還有一些,文森特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雌父!”雷蒙有些著急了。他很不贊同雌父的這個舉動,那些土產(chǎn)都是他拒絕不要的,因為放到冰箱會有味道。怎么能把他不要的東西轉(zhuǎn)送給文森特呢!

    蒼殊卻是接過了袋子,“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伯父哈?!?/br>
    然后推了雷蒙一下,“你雌父要走了,不去送送?”

    蒼殊都這么說了,雷蒙能拒絕么?雖然他跟他雌父的相處模式不是那種膩膩歪歪的……他們確實不算親熱的父子關(guān)系,印象中,好像很小的時候也沒有一起洗過澡,知事以來就分床睡了。

    當(dāng)然不是說雌父對他不好,相反是極好的,都把他當(dāng)寶貝疙瘩了,分床睡也是自己睡更好的那一張,哪怕條件不行的時候雌父大冬天打地鋪呢,也不會委屈了他。

    “好?!崩酌蓱?yīng)著。然后又看了蒼殊手上提著的袋子一眼,“如果你覺得困擾的話,不用顧及我,不喜歡的話可以丟掉的?!?/br>
    蒼殊擺擺手,“我都聞到了,是醬菜吧,我口味吃的重,還挺喜歡的。你才是,這么說也不怕傷了伯父的心。好了,快去吧?!?/br>
    “嗯。”雷蒙抿唇笑了下,真的挺開心的,還有些安心。他可能就像這些來自垃圾星的廉價醬菜,得到了小小的接納。

    于是在蒼殊的目送下,雷蒙忍住一步三回頭的沖動,同他的雌父一起離開了。

    蒼殊看著那兩父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突然渴望父愛了?]安梓突然冒泡,嘴巴還是這么討嫌。

    蒼殊露出嫌棄的表情,懶得跟安梓斗嘴。這撲克牌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過去,就是故意嘴賤而已。他那位只提供了一顆jingzi的父親,在他這里是真的一點存在感都沒有。至于父愛,他也不是很需要,嵐姐man起來,那是純爺們。

    不過安梓嘴賤是嘴賤,敏銳也是真敏銳。

    [也沒什么,就是覺得這位伯父,對我突然熱情不少。]

    [這有什么奇怪的,看你跟他兒子處得好,看雷蒙重視你,人家自然也愛屋及烏了。]

    蒼殊提著袋子往導(dǎo)師宿舍那邊走,表情略有些戲謔。安梓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跟他打哈哈?

    嘿,隨便吧。

    安梓是怎么想的,蒼殊懶得理會。但這事里的彎彎繞繞,蒼殊卻要自己囫圇過個明白。

    安梓剛才那么說,確實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再結(jié)合之前自己下意識為這位雌父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而感到的異樣,似乎就沒那么簡單了。

    雷蒙這位雌父,很容易給人懦弱卑微的印象。但如果真的是這么一只懦弱卑微的老父親,見到兒子的同學(xué),還是看著就像行走的星幣(怪他舍得給裝備花錢,還有克里斯里里外外全置辦最好的),應(yīng)該很惶恐才是吧。

    但相比這種慣性思維下該有的印象,對方表現(xiàn)得就太客套了。

    客套得疏離。

    然后,直到發(fā)現(xiàn)雷蒙對他態(tài)度不一般,才突然熱情起來。

    而這種熱情,并不像安梓所說的愛屋及烏。尤其是蒼殊現(xiàn)在回過頭來想,對方一開始只敢低著頭偷偷看他,似乎也不是因為局促、謙卑之類的,而更像,暗自打量、戒備。

    若說是底層漂泊掙扎的蟲的戒備心和生存習(xí)慣的話,當(dāng)然也說得過去。

    但是,當(dāng)對方發(fā)現(xiàn)雷蒙親近他,于是也跟著親近起來,是不是就更像是,本來只打算保持距離、客套過去的對象,突然決定該好好深入了解一下了?

    最后,就是他看到雷蒙跟他雌父離開,那位雌父,一直落后雷蒙半步走在后面。也不是那種父子不睦跟在熊孩子身后的卑微討好的老父形象,而更像習(xí)慣。

    就,那種身份有別的習(xí)慣,或者準(zhǔn)確來說,是規(guī)矩。

    想到這里,蒼殊無意義地扯著嘴角笑了笑。

    雖然這些話他自己說來有些那啥,但真的是,別看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是挺敏銳的來著,察言觀色什么的。

    不過么,以前也不會想這么多亂七八糟的,頂多是若有所覺,然后大概覺得跟自己沒關(guān)系后,就拋到腦后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呢,看他被這破游戲給磋磨的,造孽哦。

    但笑么,還有另一重意思。

    就是覺得,他一點不意外雷蒙似乎有點什么值得挖掘的故事,因為他一點不意外安梓,或者說這款游戲的“世界意志”,或者那位神的惡趣味,會把一些有故事的角色“巧妙地”送到自己身邊來。

    但是那又如何呢,只要跟他的任務(wù)無關(guān),他才不要去招惹。想看他卷入各種麻煩,拖累他攻略任務(wù),沒那么容易。

    所以,結(jié)果最后,就算蒼殊現(xiàn)在亂七八糟想的多了,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跟以前一個樣。

    跟我無關(guān)?那就沒事。

    再加一點:想搞事?哈哈哈哈滾,莫挨老子。( ̄︶ ̄)凸

    …

    蒼殊這邊走著神,另一邊,也不知他是料到了,還是無所謂去猜料,那位韋恩伯父,正在跟雷蒙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聽他,像一名關(guān)心兒子同學(xué)關(guān)系的愛cao心的父親那樣。

    而雷蒙呢,雖然他猜到了蒼殊的身份,但肯定不敢到處亂說,哪怕那是他的雌父呢。所以他回答得很是含糊,大概勾勒出的蒼殊的形象,就是哪位大家族的小少爺吧。

    “這樣啊…文森特少爺?shù)男愿窈懿诲e呢?!?/br>
    “恩?!?/br>
    萬中無一的好了。雷蒙心道。

    又補(bǔ)充了一句:“其他兩個,也都是很好相處的蟲子?!?/br>
    “在學(xué)院遇到的舍友都是好相處的少爺,真的很幸運(yùn),我們阿蒙果然是個好孩子,所以總能遇到好事?!表f恩的語氣很有些感喟,在側(cè)后方注視著雷蒙高大的背影,溫柔而慈愛。

    “但是,這些少爺,總歸跟我們身份不同。萬一有了矛盾,受害的永遠(yuǎn)是我們。我知道你很在乎他們,喜歡他們,但阿蒙一定要小心好嗎,不要走得太近。身份不同就注定是兩個世界的蟲,以后若是……”

    “雌父?!?/br>
    雷蒙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俯視矮了他一個頭的雌父,目光含怒,但抑而不發(fā)?!澳悴灰@么說他們,他們不是那樣的蟲。你不了解他們,但是,你難道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阿蒙……”韋恩愣了愣。

    第一次,雷蒙這樣反駁他。

    以前,他也有說過類似的話,這不是雷蒙第一次認(rèn)識有點身份的朋友。但是以前,雷蒙要么是沉默,要么就是說他知道。

    是…因為長大了嗎?

    還是……

    “我,我…是怕你以后傷心……”韋恩有些難過,還有些心慌。

    雷蒙眼神溫和了些,帶著無奈?!拔抑?。但是,相信我好嗎?!?/br>
    “……”嘆息。

    “我們阿蒙真的是長大了呢?!?/br>
    …………

    嘣——

    有什么砸在了地上,又彈跳起來,越過一排小樹,從天而降。

    蒼殊抬手接住了籃球,這粗糲的觸感真是熟悉極了,連很少會感慨的蒼殊都突然有了點懷念的情緒。

    啊……真的好久沒打籃球了。

    算算也有五年了?還是六年?

    不知道手生了沒有。這要是回去了,跟那群家伙突然來一局,自己別不是要被削?嘿。

    手癢了。

    突來的興致讓蒼殊躍躍欲試,決定玩?zhèn)€兩局。他知道自己在這學(xué)校樹敵頗多,不過那有啥,友好玩耍不行,挑釁局還不容易么?

    “誰撿到球了嗎,謝謝啊,這邊扔一下——”

    那邊有小跑聲靠近過來。對方想必是沒聽到籃球彈跳的聲音,又隱約看到蟲影,知道多半是誰撿到球了。

    “好說好說,帶球入隊,讓我加入一個玩兩局唄——”

    蒼殊繞過這排小樹,一手提著袋子,另一只托著球的手手腕一轉(zhuǎn),籃球就轉(zhuǎn)到了指尖上,這樣和籃球的小互動幫助他快速地找回身體的感覺。

    而他話音未落,繞過樹、跟來撿球的蟲一對上視線,場面一下就尬住了,相對無言。

    蒼殊心頭一聲哦豁。

    以為最差不過激將法,原來還有更蛋疼的。

    你說這該死的緣分——這邊打球的幾只蟲,正是圣光學(xué)院來的那些二三代們。換句話說,就是知道他身份的,這瞻前顧后的還怎么打?

    他就說呢,這學(xué)院的蟲都走得差不多了,是誰還組局打起籃球了。蟲族的對抗性游戲太多,籃球這么“溫和”的運(yùn)動,差不多就是飯后消食的休閑活動吧,不算熱門。

    蒼殊這邊略感遺憾,而跟他打了照面的蟲則就是如遭雷殛地僵在了原地,那臉上的表情真不知道是驚是懼還是喜了。

    “大,大人!”

    旋轉(zhuǎn)的籃球重新回到蒼殊的掌心,蒼殊錯過呆若木雞的蟲子,往球場走去。一眼環(huán)視過周遭,倒是沒有別的蟲。

    也正是因此,這幾只蟲才敢堂皇地表現(xiàn)出對蒼殊的敬意,齊齊鞠躬:“大人!”

    “你們五只蟲,加我一個正好打3V3,來嗎?”蒼殊并沒有放棄想打球的意愿。

    不過話說,溫特爾居然不在這里。是因為那只藍(lán)毛黃蜂一看就很斯文、不喜歡這種運(yùn)動呢,還是說,被排擠了?

    蒼殊的話叫五只蟲面面相覷。

    他們既高興X大人終于愿意搭理他們了,還主動說要跟他們一起玩,這要是玩的好了,關(guān)系一下能親近多少??!但是,籃球雖然比較溫和,可又如何敢跟雄子大人……就算X大人跟其他雄子不同,但是……

    蒼殊卻是懶得看他們這么不干脆,直接語出驚蟲:“我不打養(yǎng)生球,既然要玩就別水,知道你們顧忌多,那我這里說定了,讓我發(fā)現(xiàn)放水的,黑名單見;得分最高的,哥帶他約會。怎么,還打不?”

    威逼利誘。

    有效嗎?那簡直太有效了!

    蟲子們立馬氣血上涌,氣勢如虹:“打!?。 ?/br>
    蒼殊滿意地咧開嘴角。

    他這人吧,想干什么的時候就跟那要吃奶的崽崽一樣,吃不到雖然不會哭鬧,但很難罷休。至于他允諾的那些條件,事后會不會覺得麻煩,那就是之后的事了,先不管,當(dāng)下爽了滿足了要最重要。

    蒼殊走到場邊,把袋子放到長凳上。那邊的小鮮rou們已經(jīng)開始精神抖擻地?zé)嵘砹?,其實說是熱身,也不知道他們各種角度秀肌rou是圖個啥。

    蒼殊也把外套脫了下來,一條背心真是遮不了多少rou,那一身腱子rou,線條實在干練又性感極了,妹子和小0看了都能原地飛升!

    不過話說,對于這些雌蟲的審美來說,就跟我們看到金剛芭比一樣吧?

    但是意外的,搭上蒼殊的臉和氣質(zhì)、氣勢,這些蟲子一點不覺得違和。還很吃!他們自己都奇怪,還猜測是不是早對接受這樣一只不一樣的雄蟲有心理準(zhǔn)備,所以轉(zhuǎn)變?nèi)绱俗匀弧?/br>
    總之這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眼睛都看直了,胯間的小伙伴也差點看直了,紛紛壓槍,咬牙捏一把讓大寶貝乖一點。

    那些火熱的視線也真是有夠讓人如芒在背的。不過蒼殊依舊坦然,籃球場就是這么燥的地方,一起露露rou而已,他跟人一起比鳥的次數(shù)還少嗎。不過現(xiàn)在他要是掏鳥,這幾只怕不是要興奮地暈過去。

    蒼殊轉(zhuǎn)身也做了下熱身。問到:“我之前打過籃球,不過每個地方估計有點不同,你們誰跟我說一下你們習(xí)慣的規(guī)矩?!?/br>
    于是其中一只站出來,很是詳細(xì)地講解了起來?;旧细n殊知道的沒太大區(qū)別。估計是籃球這項運(yùn)動也不熱門,所以沒有隨著時代不斷“進(jìn)化”吧。

    蒼殊隨便指了兩只蟲做隊友,然后又道:“雖然是競技,但也是團(tuán)體競賽,未免隊內(nèi)搶分,再定一條,我只會從獲勝隊里選出約會對象。”

    他朝對手隊點了一下下巴,“所以,如果你們隊輸了,不管個人分再高,都白搭。還有我這邊,別只想著怎么輔助我當(dāng)陪玩,如果你們分?jǐn)?shù)低于我,照樣沒機(jī)會。都聽懂了嗎?”

    “是!都聽懂了!”

    “那就……”

    蒼殊正要說開始,就看到有誰朝著籃球場這邊走了過來。一看,可不就是他剛才還疑惑不在的溫特爾。而對方兩手提著大袋子,都是吃的喝的。

    ……這樣子,實在像蒼殊見慣了的校園霸凌啊。雖然只是差遣一下跑腿的程度。

    Emmm,雖然溫特爾是公爵的外孫,但是能從眾多二代中脫穎而出過來釣凱子的蟲,身份又有哪個能低呢??礃幼?,汀斯公爵外孫的身份,在這群蟲當(dāng)中,就算不是最差,但也絕不在最有話語權(quán)的位置。

    所以,之前溫特爾是如何說服這些想去尸蟲山脈偶遇他的蟲的,其中麻煩想來不會少。

    說來也是打過一炮的關(guān)系,又是兄弟的兄弟,就順手關(guān)照一下好了。

    蒼殊朝著因為看到他而面露驚訝的溫特爾走過去,帶著一襲運(yùn)動大男孩的光亮和熱度,讓溫特爾手足無措。

    “大人。”

    蒼殊一臉促狹:“混得這么慘啊。”

    溫特爾一下就更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了。

    攥著提繩的雙手都顯出了局促,微垂的頭,深藍(lán)色的齊耳短發(fā)溫馴又聾拉,金絲眼鏡的鏡片反射過一抹灰白的光。但唇邊還掛著自持端方的笑:“只是去……”

    卻不等他說完,一只胳膊便從旁殺出,掛住了他的脖頸。溫特爾的神志一瞬恍惚在蒼殊溫暖的體溫和氣息里,還不等他受寵若驚,鼻梁上又是一輕,他的眼鏡就被蟲不請自拿了。

    蒼殊拿了眼鏡就往自己眼前一掛,東張西望,果然沒有度數(shù)。

    “你這個是眼鏡型的終端嗎?”蒼殊問。

    他當(dāng)然有看過終端這種必需品的資料,大眾款式也知道,但是眼鏡造型的并不多,因為比較麻煩。

    “是……”

    溫特爾快速地往那邊滿臉震驚的五只蟲看了一眼,了然了蒼殊的意圖。盡管不敢置信,但這個猜測還是讓他滿心柔軟起來。歡愉幾乎溢出。

    動容之余,又悄咪咪地夾緊了屁股。前面的反應(yīng)他還忍得住,可是后面那小yinxue簡直就像認(rèn)主了一樣,都不需要信息素,X大人的氣息就讓它蠢蠢欲動起來。

    為了轉(zhuǎn)移自己和近在咫尺的雄子大人的注意力,他盡量讓自己全副心神集中在為蒼殊科普的事上:“這個和手環(huán)是子母型終端,因為眼鏡受到?jīng)_擊的幾率比較大,所以有一個母機(jī)更保險?!?/br>
    溫特爾抖了一下手腕,露出衣袖下的手環(huán)。

    然后把左手的袋子交到右手手里,騰出的左手便可以靈活cao作手環(huán)給蒼殊演示了。說來,他是左撇子呢,這也和塞繆爾不一樣,可能是誰后天改了習(xí)慣吧。

    “但是眼鏡的子機(jī)也是很有用的,比如說一些不適合擺弄終端的場合。”溫特爾大概很適合做老師,結(jié)合了生活中的例子來方便蒼殊理解。他邊說,邊在手環(huán)上輸入了什么指令。

    蒼殊正看著前方,于是鏡片上,視野里那邊的五只蟲,每一只全身都過了一遍掃描,然后彈出一個個資料框來。蒼殊掃了兩眼,對這些蟲子的身份便了然于胸了。

    這溫特爾還真是只不輸克里斯的妙蟲,不僅寓教于生活,還一并讓他掌握了這些蟲子的信息,一舉兩得,又不露聲色。

    溫特爾的聲音輕輕響起:“這些資料都是最基本的,加上我自己編輯的。如果是雄蟲的權(quán)限,便能直接從星網(wǎng)主腦里調(diào)取出更詳細(xì)的資料來。不過或許,您也不太需要這樣的功能?!毙巯x什么時候看終端,誰又能覺得失禮呢?

    蒼殊大大地不以為然:“我可太需要這個功能了!我記性不太好的,老是記不住蟲?!?/br>
    像那些過往的同學(xué)朋友,不管相處時多熱絡(luò),處了多久,分開后一個月,蒼殊就記憶模糊,三個月就忘個干凈。就比如克里斯吧,他都把人家cao了,結(jié)果時隔一個月再見面,還得想一想這是哪位。

    其實說來,人對于不上心的東西,一個月誰都得記憶模糊吧?所以蒼殊并不覺得自己記憶力不行,在記憶需要的知識點時,還是很給力的嘛。而且隨著精神力的增加,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朝學(xué)神發(fā)展的趨勢了,真是美滋滋~

    “要是這個眼鏡能夠脫離星網(wǎng),鏈接其他網(wǎng)絡(luò)就好了?!鄙n殊表示遺憾。

    這個身份讀取的功能在這個世界確實對他幫助不大,但如果能帶回他自己的世界,那可就太好用了。像學(xué)校的老師、飯館的客人都認(rèn)識他,他卻記不太清對方,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禮貌來著。

    溫特爾眼波微動,默默記下了蒼殊的這個小心愿…雖然可能也只是隨口一說。

    不過,不鏈接星網(wǎng)的話,又鏈接哪里的什么網(wǎng)呢?

    溫特爾讓自己忽略過這個疑問,繼續(xù)到:“除了蟲臉識別,此外,還有掃描分析物體結(jié)構(gòu)、物質(zhì)構(gòu)成,以及瞄準(zhǔn)、追蹤等功能……”

    嗡——

    溫特爾的手環(huán)突然震動了一下,蒼殊也看到了鏡片上浮現(xiàn)出一個來電,顯示著塞繆爾的名字。

    溫特爾正想掛掉,蒼殊卻出聲制止到:“接一下?!?/br>
    溫特爾一看蒼殊那惡作劇滿滿的眼神,就知道這位雄子大人是玩心起來了。本來以為X大人有著超乎其他雄蟲的強(qiáng)悍、穩(wěn)重、成熟、明事理,卻原來,也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就…好可愛……(*/ v \*)

    但這通來訊……

    溫特爾有那么一瞬幾乎不察的猶豫,然后對蒼殊道:“眼鏡腿左邊后面有個按鈕,是接聽鍵?!?/br>
    雖然手環(huán)也可以cao作,但這不正好也給蒼殊講解了么。然后溫特爾準(zhǔn)備拆下手環(huán)交給蒼殊,收錄聲音的麥在手環(huán)上。

    而這邊,蒼殊按下接聽鍵、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嚇塞繆爾一跳了,卻沒料,居然是他先被通話的那邊搞得一懵。

    “溫特爾,你猜我在哪里?哈,神廟哦~猜我見到誰了?圣子諾蘭呢。嗤,十年過去那小白臉居然也沒什么變化,還是那么裝模作樣。嘖,是你跟老不死商量好的吧,又把我押到這來,是不是怕我……”

    讓蒼殊懵住的,倒不是那話里提到的神廟圣子之類,而是對方一開口,蒼殊就愣了。

    聲音明明是塞繆爾的聲音,但因為語調(diào)、語氣跟那個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塞繆爾實在大相徑庭,所以連聲線都變得不同了。

    不論從語氣,還是措辭,簡直都能勾勒出對方的惡形惡相。

    帶著一種崩壞的嬉皮感。

    而對面自顧自講了一通,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停頓了一下。然后低沉地疑問到:“溫特爾?”

    “你是誰?”蒼殊反問。

    “……”

    那邊又陷入了沉默。

    然后——

    “呵?!?/br>
    這一聲似嘆似笑的呵聲,像墜進(jìn)渾濁的枯葉,帶著蕭索的嘲諷,微燥的頹廢,惡劣的趣味,忽明忽滅的色彩。

    明明是和塞繆爾一樣的聲音,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蒼殊剛要再問,那邊,又傳來一個因為距離而更輕微、但十分威嚴(yán)隱隱含著怒意和威懾的聲音:

    “安吉爾!”

    “是是?!?/br>
    那個酷似塞繆爾的聲音,便拖著吊兒郎當(dāng)、滿不在乎的聲音,掛斷了通訊。

    蒼殊一時無言。

    溫特爾看著蒼殊沒什么動靜的臉色,他雖然也極力維持著平靜,但此刻心中已焦慮不已,從蒼殊那一聲“你是誰”開始,他就知道糟了。

    簡直是最糟糕的時機(jī)。

    蒼殊取下眼鏡,轉(zhuǎn)頭問溫特爾:“安吉爾是誰?”

    即便早有準(zhǔn)備,溫特爾還是心下一咯噔。

    “一個親戚。是他接了塞繆爾的終端嗎?”

    “嗯。他和塞繆爾的聲音好像,比你都像。”蒼殊把眼鏡遞給溫特爾。

    就算是同卵雙胞胎,長大后聲音不同也很正常,不同的發(fā)聲習(xí)慣、對聲帶的使用方式不同,都會讓聲音一點點變化。塞繆爾和溫特爾,一個大嗓門,一個斯斯文文,聲帶早八輩子就長得不一樣了吧。

    但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五服的親戚,居然跟塞繆爾聲音這么像?還能拿到塞繆爾的終端?終端這東西,在這個世界可比手機(jī)還要私密、重要多了。

    溫特爾難以從蒼殊不形于色的臉上看出什么。等蒼殊轉(zhuǎn)身朝籃球場跑去,招呼上那被他晾了好幾分鐘的蟲子開始比賽的時候,溫特爾依舊忐忑不已。他不知道是自己疑神疑鬼,還是雄子大人真的沒有多想。

    他恨不得立刻打個電話過去,卻按捺住了。不可以再在X大人的面前露怯、露馬腳了……

    …………

    “誒~祭司大人,看在我這么孝敬您的份上,你再給我占卜一次嘛~~”粉毛青年晃來晃去討巧賣乖,對一位穿著考究精細(xì)的祭司袍的老者捶背捏肩。而旁邊的茶幾上,還擺著一堆零食小吃,顯然這就是青年的“孝敬”了。

    不算貴重,但是投其所好。

    可枉他如何諂媚,老者都不為所動。

    “不行不行,三殿下當(dāng)占卜是過家家不成?而且王子殿下的成年占卜你已經(jīng)用掉了,要沒有大事,由國王陛下批準(zhǔn),你可是沒機(jī)會再求占卜了?!?/br>
    希利爾撇嘴,扯了扯老者的白胡子——玩鬧性質(zhì)的。

    “占卜一下史上最特別最偉大最最好的雄蟲大人,會什么時候迎娶蟲族的三王子,這難道不是舉族歡慶的大事嗎!”希利爾振振有詞。

    “哼,不知羞?!崩险呃浜撸档煤觼y飄。心說你要是嫁給那位大人了,不知道多少蟲子要嫉妒死,還歡慶呢?“想那么多,不如先下點功夫懷上那位大人的蟲崽吧?!?/br>
    希利爾一愣。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也不知道是誰先嚷出去的(蒼殊:OvO?),說他懷上了X大人的蟲崽,于是等他跟著圣扎迦利大人返回帝王城后,王室立刻緊鑼密鼓地安排他去做了孕檢,結(jié)果空歡喜一場。

    希利爾自己有多失望就不說了,還被他那些兄弟叔伯嘲諷,簡直氣煞他也!

    被提到傷心事的希利爾,一個不高興就給老祭司的胡子打了個蝴蝶結(jié),然后呲溜跑路了。

    老祭司罵咧的聲音被他甩在身后,希利爾輕盈地在高廊白柱間穿行。就這么隔得不近不遠(yuǎn)地,路過了圣子諾蘭的庭院。

    冷冷瞧一眼那邊,他便露出了譏誚的表情來。

    蟲族世界,除了雄蟲幾乎是被無條件擺在每只雌蟲心中的神壇上,其他同性,就算身份再怎么高貴、超然、圣潔,也不一定能得到別蟲的尊敬、愛戴和認(rèn)同。

    希利爾便不喜歡這只圣子。

    蜻蜓在昆蟲界幾乎沒有天敵,非要說的話,螳螂就算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種物種遺傳的關(guān)系,希利爾對螳螂著實沒什么好感。那個跟他搶蒼殊的克里斯就不用多說了,這個圣子諾蘭也是。

    嗤,也真是不覺得諷刺,螳螂明明是殘暴到曾經(jīng)最臭名昭著會吃掉雄蟲的屠夫,一只只現(xiàn)在不論裝得再道貌岸然,也改不了本質(zhì)的殘酷偏執(zhí)。明明最是容易被侵蝕系異蟲盯上的不定時炸彈……

    可是居然,卻成了祈禱和平的神明使者、美好與圣潔的象征?

    呵。

    希利爾雖然承認(rèn)自己也是滿肚子壞水的蟲,但他就是看不慣這些螳螂的裝模作樣。

    算了,這一只反正也礙不著自己,再看不慣,現(xiàn)在也沒那只大刀綠螳螂更礙眼了。那可是自己目前最棘手的情敵,想到就牙癢啊……不過,克里斯這一次被召回帝王星,大概夠他喝一壺了吧。

    哼,干脆就此出局好了。

    “恩?”

    希利爾突然發(fā)出詫異的聲音。

    “那不是……”

    那不是殊的舍友么?

    就是那只汀斯家的小黃蜂,咋咋呼呼傻子一樣,成天跟殊勾肩搭背,卻居然到現(xiàn)在也沒發(fā)現(xiàn)“好兄弟”的真實身份。卻意外很入殊的眼……真是傻蟲有傻福得叫希利爾都有些嫉妒。

    雖然汀斯家還遠(yuǎn)在波特星域的奧爾星,但放個寒假么,會出現(xiàn)在帝王星也不出奇。但是,出現(xiàn)在這神廟,還是從圣子的庭院里出來,就不那么簡單了。

    圣子可比祭司大人還要深居簡出,一般般的事還真勞煩不到那只蟲呢。

    希利爾保持距離悄悄跟了一段路。

    那只跟小黃蜂走在一起、但是保持著距離的中年蟲子,希利爾因為認(rèn)真查過一切跟蒼殊有關(guān)的情報,順帶著就對塞繆爾一家知之不少,便一眼認(rèn)出是汀斯公爵的長子,奧克?汀斯。

    這一位,雖然還沒有繼承老公爵的貴族頭銜,但已經(jīng)完全掌管了汀斯家族的所有產(chǎn)業(yè)和事務(wù)??烧f是汀斯家族的當(dāng)家蟲了。

    而塞繆爾和他那個雙胞胎弟弟,便是這位奧克?汀斯和一位B雄大人結(jié)合生下來的孩子。

    雖然是親身雌父,但是這樣一位大忙蟲會親自跟來做什么事,而且還沒有帶其他隨從的樣子……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呢。

    希利爾完全起了好奇心。而且那只紅毛黃蜂跟蒼殊關(guān)系匪淺,他怎么也是要調(diào)查個一二才行了。

    走到某處時,奧克突然走到一旁,與一名神侍交談起了什么。然后希利爾看到,那始終背對著他的紅毛黃蜂也走到一邊,靠著柱子,抬起胳膊應(yīng)該是用終端撥通了誰的通訊。

    隔著距離,希利爾當(dāng)然聽不到塞繆爾說了什么。

    但是沒多一會兒,奧克就與神侍交流完畢,站在原地似乎有些出神。等那神侍轉(zhuǎn)過轉(zhuǎn)角消失了身影,他也回了神,然后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自家兒子在安靜莊嚴(yán)的神廟里居然旁若無蟲地跟誰在通訊聊天!

    “安吉爾!”

    這一聲警告,不覺抬高了聲音。不過這里沒有其他蟲……除了藏在暗處的希利爾。

    但希利爾卻是一愣,安吉爾?

    不是塞繆爾嗎?

    他確實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只在那對父子從圣子庭院出來時看到了一個側(cè)臉,雖然是一晃而過,但是……額,是認(rèn)錯了嗎?那就算認(rèn)錯,想來應(yīng)該也長得很像吧。是那頭紅發(fā)太讓他先入為主了。

    奧克只有一對雙胞胎兒子,這只紅毛可能是他弟弟或者再遠(yuǎn)房一點的親戚的孩子吧。希利爾就算調(diào)查過也沒至于挖人家族譜,還不至于清楚到這份上。不過待會兒回去查查吧。

    希利爾如此想著。

    …………

    “嗯?溫特爾你突然跟我通訊做什么?想我啦?”

    塞繆爾納了悶,不過還是嘻嘻哈哈逗起了他的古板弟弟。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溫特爾卻是半點沒有跟他扯皮的心情。

    甚至都顧不得嫉妒那只險勝X大人、得到約會機(jī)會的元帥外孫,以及胡思亂想現(xiàn)在雄子大人在對那個家伙做什么……而是一脫離雄子大人的視線,就迫不及待來確認(rèn)某些事情。

    “在飛船上啊,怎么了?”

    “周圍有誰?”

    塞繆爾越來越不明所以?!皼]有誰。我說,你有什么見不得蟲的話要對我說?我在飛船上自己房間里,有什么你快直……”

    “安吉爾?!睖靥貭柎驍嗟?。

    那邊突然沉默了。

    然后,一個惡劣、輕浮,又帶著頹靡的聲音響起:“怎么了,你可是難得主動找一次我,我親愛的二哥~”

    溫特爾一點沒有跟他廢話的意思:“你對X大人說了什么?”

    “哼嗯——”安吉爾拖著懶散而戲謔的長調(diào)。

    “我想想我說了什么呢,比如神廟?圣子?十年前?”

    “你!你明明答應(yīng)了雌父和外公,不會……”

    “是是是,我答應(yīng)了,不會跟除你們之外的蟲接觸。真是啰嗦。不過你們本來也從沒放心我,要不是怕我傷害你們那位X大人,怎么會急不可耐地把我再送到這來呢。呵。”安吉爾一聲冷笑。

    溫特爾沉默:“……”

    “放心吧,我還沒說什么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倒是你,這么急著找我算賬做什么,這次,怎么看也是你的錯吧?嘻嘻嘻……”

    崩壞,嬉皮,笑如夜梟。

    溫特爾確實,這一次沒有指責(zé)安吉爾的立場。

    “這次是我的失誤。抱歉。”

    “……”

    安吉爾齜了一下牙。呵,“虛偽?!?/br>
    然后通訊終斷。

    …………

    蒼殊洗完澡出來,躺在沙發(fā)上讓家政機(jī)器人給自己吹干頭發(fā),他懶洋洋得好不享受。

    身體真是舒展開了。雖然訓(xùn)練啊戰(zhàn)斗啊比打籃球更能運(yùn)用到身體的每一處筋骨,但對于蒼殊來說,感覺上還是有些不同的,大概有情懷濾鏡加成。

    蟲族的籃球果然跟地球的難度不是一個level,就算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放到地球已經(jīng)牛逼大發(fā)了,但不用戰(zhàn)甲的話,身體素質(zhì)跟那些人形兵器還是沒法比。

    比如那只彈跳力有先天優(yōu)勢的蟋蟀,灌籃就跟踮腳似的,真是太過分了叭!

    還有螳螂和蜻蜓的預(yù)判天賦,也太作弊了!

    就這樣,蒼殊也能咬住分?jǐn)?shù),最終只讓對方慘勝,他也確實挺厲害了。這一場切磋,還真把那些蟲子給磋服了!

    之后,蒼殊帶優(yōu)勝的那只蟲,也就是他看過資料記得是某元帥外孫的小螳螂去外面搓了一頓,也沒做別的。對方再失望也不敢跟他叫慘,蒼殊相當(dāng)于是鴿了人家,不過他心安理得的很。

    總的來說,今天過得挺開心。

    就除了一件——

    “安吉爾?”

    蒼殊呢喃過這個名字。

    倒不是因為跟塞繆爾有關(guān),所以上了心,否則他會跟雷蒙的家事采取一樣的態(tài)度。

    而是,結(jié)合了雷蒙的事,以及“神的惡作劇”的猜想,蒼殊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事情的大條。

    雷蒙一個就算了,還是同一天,讓他發(fā)現(xiàn)他身邊起碼有兩只蟲不是“沒有故事的男同學(xué)”,簡直就像是明目張膽的預(yù)告函一樣。

    在這個本該彼此分別、彼此休養(yǎng)生息的寒假,故事依舊在繼續(xù),還不要臉地別開生面了起來!

    一些曾被忽略的、仿佛背景板一樣的細(xì)節(jié),慢慢彰顯出它們作為伏筆的生機(jī),肆意地生長、盤結(jié)。像是散落在各處的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齒輪,開始一個一個咬合上,轉(zhuǎn)動起來。

    另一條他極力想避開的故事線,正在逐漸完整。并且張牙舞爪地向他攀咬了過來。

    蒼殊有這樣的感覺。

    他是想避免,但是,這樣的長勢,這樣的聲勢,就算他再想視而不見,也總會咬住某一個契機(jī),強(qiáng)行嵌入他的世界,再轟然爆炸吧。

    蒼殊好無奈。

    但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還能怎么著呢。

    總歸,從那位神會把第二世界法則不容許的顧瑯玉送到末世世界來,并且借由獎懲機(jī)制來讓自己了結(jié)因果看來,那人算是喜歡制定規(guī)則也遵守規(guī)則的人——僅限游戲心態(tài)下的話。

    所以,那個“契機(jī)”,應(yīng)該不會真的強(qiáng)人所難吧?

    但這么一想就更cao蛋了,讓他心甘情愿自找麻煩的契機(jī),怎么看都不會是好事的亞子???

    蒼殊咸魚望天。

    …

    而讓蒼殊這種“第二故事線”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的,是這一天,丘利特突然精神不濟(jì)地來找他,跪在他面前,頭也抬不起來地求他。

    求他去見一只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