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雄蟲的基情
“我得跟你補一句對不起,騙了你?!鄙n殊很實誠,立刻就主動道了歉。 而他這話,讓靠近的幾只蟲子都小小地疑惑了下,不清楚蒼殊到底騙了圣扎迦利什么事。不過以蒼殊的性格,會這樣正式地道歉,想來絕不是平常的小摩擦吧。 左右不是他們能過問的。 而布蘭特,他目光流轉(zhuǎn)在蒼殊和圣扎迦利的眼神交匯中,似有所思。 他覺得這兩只蟲之間,有什么很不一樣的東西。是他與蒼殊相處時沒有的。一時卻又說不上來是什么,只知道他看著很不爽。 圣扎迦利得到這一句道歉,心里便瞬間舒坦多了。 說來多奇怪,他喜歡蒼殊與眾不同的隨性,卻又想要蒼殊的鄭重其事。 圣扎迦利打算說什么,忽而蒼殊又彎下腰來,湊得極近,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問他:“我是雌是雄,對你那樣,你感覺有區(qū)別嗎,會生氣嗎?” “那樣”,說的別有韻味。 圣扎迦利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略臊。 最是這一抹若有似無的羞意,風情萬千。 看得眾蟲驚奇不已,還偷偷咽下一口唾沫,熱意自腹下升騰。 不由得抓心撓肝地好奇,圣厄爾潤大人到底對圣扎迦利大人說了什么,讓性子賽雪欺霜還更多三分出塵的圣扎迦利大人露出那樣的表情。 果然,這兩位大人感情委實不一般。 圣扎迦利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蒼殊便開心了。既然最糟糕的一點圣扎迦利都沒有生氣,那就沒事兒了,安了安了! 蒼殊直起身來,便要大大方方地邀請圣扎迦利好好玩。卻被圣扎迦利抓住手腕,問他:“既然你現(xiàn)在身份不是秘密了,能跟我講講你那些經(jīng)歷么,我想聽?!?/br> 蒼殊愕然。這大家伙一起搞派對呢,又不是幾哥們坐蒼蠅館子里聊人生吹牛逼。而且吧,他對這種話題真比較煩?!斑@就說來話長了。” “慢慢聊?!?/br> “換個時候吧,這里氣氛也不好。” “好?!边@圣扎迦利倒是不強求。 正時,宴會主持走了過來,詢問蒼殊是否可以開始,得到同意后便離開了。 接下來,便是開幕,由蒼殊這位主角致辭。場面話蒼殊沒什么好說的,草草兩句便下臺了。結(jié)束語還是“知道大家不喜歡聽廢話,那就還是快點開始吧”。 放在地球上,下面得鼓掌了,覺得這個“領(lǐng)導(dǎo)”真有眼力見。不過放在這兒,大家雖然也鼓掌,卻心口不一著呢,他們一點不介意聽圣厄爾潤大人一直說下去! 席位散布在會場四周,大家先是吃吃喝喝看些表演,然后是舞會和自由時間。 蒼殊餓著呢,坐下來就開始吃。不過大概也只有他在認真吃了,別的蟲,雄蟲的話,向來胃口小嘴又刁;雌蟲則是要保持好體態(tài)和氣味,之后可還有舞會呢,誰敢吃得大腹便便滿身葷腥? 蒼殊反正自得其樂,五臟廟最重要。他不是沒看到他身邊的位置被爭搶得多激烈,只是不管而已。 不用說,蒼殊左右兩邊一來就被圣扎迦利和布蘭特占據(jù)了,也沒誰敢來搶。 蒼殊確實跟布蘭特更聊得來,他倆談笑風生,看得另一邊的圣扎迦利眉頭越來越不平整。 “你這里沾到醬汁了?!辈继m特指著自己的嘴角提醒蒼殊。 蒼殊順手就要用指節(jié)去揩,突然被左側(cè)伸來的一只手抓住領(lǐng)帶扯了過去,然后被一張餐巾按在嘴上狠狠擦了兩把。 圣扎迦利的動作很優(yōu)雅,就是這力道,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蒼殊眨了眨眼睛,問:“要一起聊嗎?” “不要。” “哦。” “你也食不言。” “……”管我做什么? 蒼殊當沒聽到,繼續(xù)跟布蘭特一起吐槽表演,一起天南地北地瞎侃。 圣扎迦利這叫個慪得慌。 心想,蒼殊說布蘭特最合適,難不成就是最滿意布蘭特更能說會道,跟他意趣相投? 圣扎迦利可不會像艾爾芬斯那樣,責備自己嘴笨,他只是不爽。既難堪不快恨不得轉(zhuǎn)身就走,又不甘焦躁想把蒼殊搶過來。 可他做不來像雌蟲爭寵那樣諂媚可憐的舉動來,只能繼續(xù)端著冷冷的表情,目視前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不過…… 蒼殊實在忍不住了,轉(zhuǎn)過頭來一臉無奈?!拔艺f,你再拽,我衣服就爛了?!?/br> 在視線死角的地方,圣扎迦利松開了手,面不改色地:“沒注意?!?/br> “……” 蒼殊又不傻。 他攏起右手放在圣扎迦利耳邊,做出要講悄悄話的樣子,然后湊過去小聲道:“是不是吃醋了?” “……”不索發(fā)。 Mua~ 蒼殊突然親了一下圣扎迦利的耳朵。 “乖。” “!……”耳朵聾了。 耳道都融化掉了。 可是這個混蛋,哄完自己就又去跟布蘭特玩了。圣扎迦利既不甘心,自己居然這么輕易就被打發(fā),又受不了,酥酥麻麻的甜蜜做不了假。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總覺得溫度偏高。燙到了似的收回,像有些無措地不知道往哪放,又或許是下意識地尋找蒼殊,就摸到了蒼殊垂在身側(cè)的左手。 碰了碰,又碰了碰。 弄得蒼殊怪癢。反手一把抓住了作怪的手。 圣扎迦利也不反抗,還往蒼殊的手心擠。 就這么,十指相扣。 藏在桌子后面,沒蟲看到。圣扎迦利心滿意足,嘴角xiele一絲極輕極淡的笑。 蒼殊吃的差不多了,就偶爾再往嘴里添個嚼頭。吃著吃著想起圣扎迦利剛才起就沒吃什么,這一晚上別餓了。對方右手又被自己抓著,他自然而然地就夾起了菜遞到圣扎迦利嘴邊。 “吃一點,別餓了。” 是圣扎迦利喜歡的菜,蒼殊記得圣扎迦利的口味。 啊嗚。 圣扎迦利吃掉了,并且看得出來還很開心。 就這樣,蒼殊時不時想起就喂圣扎迦利一口,后者也來者不拒。別說他倆的互動看得多少蟲驚訝微妙又古怪了,就是站在后方的圣扎迦利的執(zhí)事,看主人胃口這么好,也是相當?shù)捏@且喜了! “兩位大人這樣好有愛啊,雄子真的是好可愛的天使!”有蟲子一邊偷看,一邊竊竊私語。 “嚶嚶嚶我也想要圣厄爾潤大人投喂!也想要伺候圣扎迦利大人!啊啊啊一時不知道該羨慕哪位大人了!” “吶,你們有沒有覺得,看兩位大人這樣,胸口小鹿亂撞的,我怎么莫名其妙有點亢奮,又不像是單純愛慕兩位大人而已,好奇怪……” “……你的表情也有點惡心。”嫌棄。 “我,我也覺得來著…好羞啊!”捂臉。 嫌棄臉的蟲子又轉(zhuǎn)臉驚了。Σ(っ °Д °;)っ 好像覺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屬性。 而對蒼殊魅力最為清楚的希利爾、薩馬爾和艾爾芬斯,是真的從中看出了什么。害!就別提他們心里是個什么滋味了,問就是復(fù)雜。 等到宴席冷落,舞會開始,蒼殊放開了圣扎迦利的手,圣扎迦利還有些舍不得。 而布蘭特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只之前居然一直握在一起的么?不是他眼花吧? “……”無語。他這一晚上真是看得夠了。蒼殊和圣扎迦利之間,感情好都看得出來,可這股黏糊勁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怎么就覺得那么礙眼呢。 菜肴被撤了下去,換上了酒水甜點。燈光放暗了許多。樂隊奏起了優(yōu)美而歡快的音樂,先點燃氣氛。 蟲子們兩兩成對滑入舞池,隨音樂翩翩起舞。 其中,自然還是兩雌為伴最多。同性跳交際舞在蟲族倒是不奇怪,畢竟考慮到雌雄比例,以及雄蟲還很難賞臉,如果不雌蟲內(nèi)部湊合一下,這舞會還怎么辦下去? 不過就算是跟同性跳,雌蟲們也不會太敷衍,甚至會盡力展示自己,博得雄蟲的目光和喜愛。舞會上,雄蟲突然相中誰的舞伴而共舞,還并不少見。 雄蟲是很少會開局就入場的,所以蒼殊這個時候正好去會一會之前布蘭特跟他說的那些,對晉級感興趣的雄蟲。 這時候,圣扎迦利和布蘭特倒是沒有跟過去了。前者是知道有自己在,別的雄蟲估計會放不開,有些話也不好講。 布蘭特亦然。不過他更清楚,是因為自己血統(tǒng)不純的身份,這種關(guān)乎等級的話題,那些純種雄蟲并不想把他視為同一類,又顧及他和蒼殊的關(guān)系不好說。 而現(xiàn)在,他們兩個坐在這里,中間隔了一臂的距離,氣氛微妙。 其實,之前他們兩個還是很說得上話的朋友。 圣扎迦利喜歡看布蘭特演的電影,布蘭特也覺得圣扎迦利比起大多雄蟲思想要更有深度一些,雖然這性格想要交流起來也挺不容易。 可現(xiàn)在么…… 布蘭特有點如坐針氈。 然后突然某個瞬間就覺得,自己為什么要陪圣扎迦利坐在這里,風流瀟灑地去當自己的花蝴蝶不好么? 清醒了便立刻端起一杯紅酒,準備禮貌地跟圣扎迦利交代一聲就離開,卻不料沉默許久的圣扎迦利突然出了聲:“你和蒼殊,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具體日期沒注意,我想想…哦,我記得蒼殊說,那天他去找你,不過沒見著面,然后就遇到了我?!?/br> 布蘭特覺得自己哪根弦搭錯了。 他不是找一找終端找不到具體日期,可他偏偏用了這樣一個事件來作為定位描述……表面上他放低了自己,說明他不過是蒼殊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可是,布蘭特隱約覺得,自己這么說,居心不良。 布蘭特笑盈盈的。 圣扎迦利確實聽了很是不愉。 可想見的,如果自己那天沒有對蒼殊閉門不見,是不是…… 可惜沒如果。 至于布蘭特的假意自謙,更是沒有的事,蒼殊都官宣了,說他布蘭特是最合適的人選——對此,圣扎迦利仍耿耿于懷。 圣扎迦利轉(zhuǎn)頭看到布蘭特挑不出錯的和氣笑臉,突然想到: 趁虛而入的偷腥貓。 … 幾個階層的圈子都走了一趟,蒼殊也看出了些東西。 A雄雖然對S級很感興趣,不過估計能堅持下去的最少,因為已經(jīng)站在除他之外的最上層,動力最小,危機感也不足,總覺得下面的蟲沒那么容易爬上來,威脅到他們。 積極性最高的是C、D級的,比AB不足,比EF有余,既期待更好的,又怕被下面追上。目標和威脅都很清晰。 而E、F暫時不好說,要么是野心最大的,要么就是破罐破摔爛泥扶不上墻的。如果野心大,加上相比之下,他們是最不那么嬌生慣養(yǎng),最受過階級之苦的,厚積薄發(fā)一下真的可能成為潛力股。 不過這些都還只是目前而已。 當雄蟲眼睜睜看著昔日平起平坐的朋友、不相伯仲的敵人與自己有了尊卑之差,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俯視的對象爬到自己頭上…… 屈辱和辛苦,看他們哪個更吃得下吧。 另外還有點意思的是,蒼殊發(fā)現(xiàn)這些雄蟲——不分等級的,貌似都對他沒那么尊重。盡管乍一眼看去沒什么毛病,說熱絡(luò)也熱絡(luò),禮貌也禮貌。 蒼殊也大概知道為什么。無非就是覺得他出身和過去都上不了臺面,就算如今成了雄上雄,晉級而已嘛,他們遲早也會上去。一只F雄都做到了,他們會不行?笑話。 [出生高貴就是天選之子,后天奮斗再牛也有草根味。你說這是什么風氣?]安梓風涼地冒了個泡。 蒼殊可知道這才不是給自己抱不平,估計就是想膈應(yīng)下他玩。 [活了幾千年的老東西現(xiàn)在跟我嘆什么世故呢。]蒼殊嫌棄,[風氣不風氣的都無所謂,要是因為看不上我而努力趕超,那我還欣慰了。] [……]活得太通透的崽,一點都不好玩。 不過倒是…安心了。 安梓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些在乎蒼殊了,不過沒什么,貓貓狗狗相處熟了,也會看顧一二的。 沒什么。 他已經(jīng)習慣了。 不過是,來來去去的玩家而已。 … “不知道能否有幸邀請小殊共舞一曲?”薩馬爾挑準時機,截胡了希利爾,率先一步出現(xiàn)在蒼殊跟前。 蒼殊很給面子,上前一步一個起手式,攬住薩馬爾的腰便滑入舞池。第一個世界就學會的交際舞,踩著音符很快就又記憶起來,跳得有模有樣。 這像是一個信號,越發(fā)激活了大家蠢蠢欲動的心。果然圣厄爾潤大人十分樂于接受他們,不過這不代表他們每只蟲都有機會了,競爭還是很激烈的,每只蟲摩拳擦掌準備擠開所有競爭對手博得蒼殊身邊的位置。 一曲終了,接著新的節(jié)奏,蒼殊又隨意牽起了一只新的手。舞伴是誰他不認識,雖然剛才看到了準備就緒的希利爾,不過蒼殊跟誰跳都無所謂,與其在一個小圈子里刷滿了好感度,他倒是更愿意普灑他的魅力。 干枯的花朵需要滋潤,積水的地方容易爛根。 大眾的好感,有利且剛好;過深的情誼,傷身又不需。 不過,蒼殊看著被他帶動著舞蹈的雌蟲,興奮地滿臉充血簡直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樣子,便覺得,這些雌蟲真的是帶不動,一個一個都一股腦扎進來,半點不留余地。 把這些雌蟲扔地球上,怕都是要被搶破頭的好男人。 造孽啊。 蒼殊一笑,將懷里暈乎乎的家伙送出去,牽走了另一只主動落網(wǎng)的可憐蟲。 一處休息區(qū),三五只雄蟲坐在一起,竟然都是A級B級的雄蟲。周圍陪著他們的舞伴,一只只都低眉順眼,甚至是恨不得鉆進地縫里,當自己沒有耳朵。 因為他們主人聊的話,在他們聽來實在太誅心。 “真不愧是上過戰(zhàn)場的蟲,體力真是好,跟個雌蟲似的,連著跳了三場了,還那么精神?!?/br> 聽著像夸獎,但是配上他那酸諷的語氣,自然不是什么好話。 “堂堂一只S雄,對雌蟲還真是殷勤?!?/br> “呵呵,估計是才踏進我們這個圈子吧,還沒有從原來底層的身份走出來,不太清楚分寸?!?/br> “我看這一位,跟雌蟲還真是打得火熱,選的舞伴也都是身份頂尖的,怕是想要全世界最優(yōu)質(zhì)的雌蟲都圍著他轉(zhuǎn)呢。真是小家子氣,到底本性難移吧,以前就想靠著娶個勛貴進入上流?!?/br> 這只雄倒真是誤會蒼殊了,蒼殊選舞伴都是看順手,他哪認識誰跟誰。但身份高的雌蟲,自然更容易從競爭中脫穎而出,占據(jù)最好的位置讓蒼殊看見。 不過他們怎么誤會,別說他們還不敢說到蒼殊跟前去了,就算是蒼殊聽見了,也不會在意。他們把蒼殊看做跳梁小丑慰藉自己的自尊心,而蒼殊,根本沒把他們看在眼里。 倒也不是所有雄蟲都這么沒眼色。更低階一些的雄蟲,自然更敬畏蒼殊的地位。也有視蒼殊為目標的,這可是低階雄蟲大翻身的活例、驕傲?。?/br> 而且通過之前的一波交流,蒼殊又收獲了一批朋友,和小迷弟。我殊的人格魅力,真的不是蓋的。 像這些心態(tài)放得比較友好的雄蟲,去看待蒼殊跟這些雌蟲跳舞,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 怎么說呢,蒼殊身姿挺拔,力量到位,配合都由他來掌控,就算對面的雌蟲比他更高大,也完全被蒼殊的氣勢所壓倒,所包裹。 蒼殊四肢修長,肌rou勻稱,每一個舞步都踩得那樣優(yōu)美流暢又有力??此鑴樱銜X得是一種高貴昂然又風流恣肆的美。 而蒼殊注視著舞伴的眼神,和噙在嘴角的笑,最讓蟲受不了。誰也不能說那是諂媚,是施舍,那是,論誰看了都會沉溺其中的邪肆和溫柔。 雄蟲看了都心旌搖曳,更別提雌蟲了。一個個不中用的很,光看著都有好幾只流鼻血的,還有跑到暗處去偷偷壓槍的。 至于跟蒼殊跳過舞的,害,那更是完蛋。 薩馬爾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又暗中嘆息,終歸無可奈何,化作滿眼的寵溺。 希利爾急得跳腳,還又委屈。那個搶了他位置跟蒼殊跳過舞的二哥,居然還跟他挑釁,他回去一定要跟那狗東西算賬! 艾爾芬斯一直呆在角落里,不論蒼殊到哪,他都一錯不錯地注視著。 布蘭特是看得直搖頭,這滿堂風華,怕是八成都叫蒼殊占了去。 不過,即便蒼殊無疑是今晚完完全全的主角,但任何一位在場的雄蟲也都不會被忽視。別的不說,像布蘭特這種也算好說話的雄蟲,自然不斷有雌蟲敢鼓起勇氣來邀舞。 布蘭特已經(jīng)拒絕了好幾只,雌蟲仍是鍥而不舍。這又有一只過來,布蘭特卻是打算接受了,他準備去跟蒼殊斗一斗,玩一玩。 然而旁邊的圣扎迦利卻是倏然起了身。 布蘭特停了下來,靜觀其變,他直覺圣扎迦利應(yīng)該不是要賞哪只雌蟲這天大的面子。 果然,圣扎迦利徑直朝著蒼殊走了去。布蘭特便又拒絕了快到手邊的邀請,坐回去繼續(xù)看著蒼殊那邊了。 圣扎迦利一來,別說競爭了,其他雌蟲都不敢暗中較勁,唯恐推搡間一不小心傷到圣扎迦利大人。 蒼殊倒是好奇:“怎么了,有什么事?” 圣扎迦利很直接:“我想跟你跳一支舞。” 其他蟲很驚悚。 蒼殊很淡定。都是跟男人跳舞,差不離。 “好啊。”正好切了一首華爾茲,“很適合你?!?/br> 是那么自然地,圣扎迦利就一手搭上蒼殊的肩,跳了雌蟲的舞步。 一些個雌、雄,側(cè)目私語。一些個蟲子,莫名臉紅心跳。 這些都與蒼殊他們無關(guān)。他們在慵懶的音樂里,身體相貼,慢慢搖著。 “和那些雌蟲跳舞,開心么?” “還好。你踩到我了?!?/br> “……我第一次跳雌步?!?/br> 蒼殊低聲笑。 然后又被踩了一腳。 好吧他相信不是故意的。 “你覺得布蘭特哪里比我好?” “??” “你說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哦,這個啊,他確實最合適啊,有一半雌蟲的基因,體格壯些,更能吃苦耐勞?!鄙n殊說了個最簡單的原因,話太多的東西他懶得解釋。 “……”圣扎迦利無話可說。好像能接受一些了,但又覺得哪里不太對。 他又問:“那天,我沒見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還好。” “那你為什么不理我了?!?/br> “忘了。”蒼殊還是直說了。 這么說吧,蒼殊現(xiàn)在不是那么需要圣扎迦利的好感了,雖然能有圣扎迦利站在他的一方作為戰(zhàn)略伙伴很有利,但放在原來是雪中送炭,現(xiàn)在就是錦上添花吧。 所以沒必要盡說些有利自己的話,他就直說自己就是這么沒心沒肺的家伙,不喜歡的話可要擦亮眼哦,要是不介意的話,那就繼續(xù)一起玩。 這么直說果然還是有點傷人哈,圣扎迦利當場便要丟開蒼殊,卻被蒼殊微微用力固在了懷里。 蒼殊的聲音繼續(xù):“生氣了?既然不喜歡,以后別讓我忘了你不就行了。” “……” 圣扎迦利覺得蒼殊真的是個混蛋。 明明是他騙了自己,結(jié)果到頭來,沒一開始坦率地接受蒼殊的道歉是自己的錯,沒一早去找蒼殊導(dǎo)致蒼殊忘了自己也是自己的錯,怎么什么都是蒼殊占理了? “你是個混蛋?!笔ピ壤w棺定論了。 罵我?我不是提了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嗎? “你是個笨蛋?!鄙n殊回敬。 “??”圣扎迦利真想咬蒼殊一口。 圣扎迦利仰頭看著蒼殊東張西望不安定的視線,突然承認了。自己確實是個笨蛋,稀里糊涂怎么就喜歡上這么只蟲呢。 曲音將落,圣扎迦利踮腳在蒼殊耳邊留下邀請:“今晚,我想要你抱我?!?/br> 直白又直接。 蒼殊想了想,自己大概沒什么安排。“好。” 圣扎迦利滿意地退場,稍作休息。開始期待起他們的小別勝新婚。 這一舞結(jié)束,蒼殊倒是拒絕了其他雌蟲的邀請。本來是打算今晚就這么差不多了,布蘭特卻又冒了出來,軟磨硬泡也要跟他跳支舞。說什么圣扎迦利都跳了,他來邀請也別不給面子嘛。 蒼殊除了感嘆自己魅力無邊也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總歸不過是跳個舞,他又不累。 只不過,很快他就后悔自己這個決定了。 他跟布蘭特跳的是探戈,節(jié)拍又快又重,布蘭特也不習慣女步,踩得蒼殊恨不得把布蘭特扔地上! “嘶——你確定你不是故意找我干架的?” “哪能啊,我這不是不習慣么?!辈继m特無辜地眨眨眼?;杌髸崦恋臒艄庀?,這只皇蛾陰陽蝶散發(fā)著魅惑妖異的美。他保持在下腰的動作仰望蒼殊,嘴角的笑卻相當欠揍。 蒼殊挑眉,嘴角拉開一個惡劣的弧度。 布蘭特警鈴大作,卻已經(jīng)晚了,突然腰下一空,他失去支撐地往下一倒! 猝然的驚嚇之下他都沒能發(fā)出聲音,但是果然,在他真的失態(tài)之前,就又被蒼殊接住了。 布蘭特狠狠地嗔了蒼殊一眼,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彎腰的弧度太大,只靠自己的力量可真的不好起來,太用力儀態(tài)會不好看。 “喂,行了,快拉我起來?!?/br> “求我。” “……幼稚鬼!” “嚯!”蒼殊突然又丟手,還喝了一聲,故意再嚇布蘭特一次。 布蘭特本能地被失重嚇了一跳,剛好這一拍是個重音,他便順勢做了一個踢腿,算是跟蒼殊過招了。卻被蒼殊接住了大腿,一下卡住了他的動作。 本來這個姿勢布蘭特就借不到力,全身的重量都落到了蒼殊的手上,卡在大腿上的手更是莫名讓他聯(lián)想到之前跟蒼殊對戲那一次,蒼殊也是這樣在他身上撫摸…… “??!”布蘭特突然小聲驚呼,脫力地軟倒下去。 蒼殊驚了一下,不再鬧了,一把攬起布蘭特。慣性之下,布蘭特雙腳站地,上身就撞進了蒼殊的懷里。屬于蒼殊的味道給他來了個醍醐灌頂。 “怎么了?”蒼殊問。從平時的鍛煉量看,布蘭特不至于這么一下就沒有力氣了吧。 “沒,沒什么?!辈继m特暫時沒辦法去看蒼殊。 他現(xiàn)在的腰和腿都是軟的。 丟人。 說不清。 而且覺得有點不太妙了。 接下來,從舞曲結(jié)束,到整個晚會結(jié)束,布蘭特都有些神思不屬。 而蒼殊,早已經(jīng)高高興興地去問圣扎迦利了,今晚去哪快活。 然后圣扎迦利跟他說,去他家,蒼殊家。 “……也行?!?/br> 幸好新家已經(jīng)可以住了,不然兩只高階雄蟲的交合,他倆散發(fā)的信息素不知道得多擾民。民估計不覺得擾,但他怕被民擾。/doge 于是,蒼殊打發(fā)消失了一晚的艾爾芬斯回家,圣扎迦利打發(fā)了自家執(zhí)事和護衛(wèi),然后他倆晚會一結(jié)束就跑得沒影了。 過了個香艷的夜。 睡到個日上三竿。 圣扎迦利醒來,穿上大一號的蒼殊的衣服,窩在蒼殊的懷里不想回去。 蒼殊覺得不該這樣,圣扎迦利應(yīng)該再高冷一點。 頭疼。 “休息好了就回家吧,老待我家做什么,我可是很忙的,很少在家。”蒼殊這個渣男,穿上褲子逐客就一點不留情面了。 “……你教我晉級?!彼郎n殊在忙什么。 蒼殊在光屏上飛速碼字?;厮骸拔疫@就正在寫武功秘籍呢,回頭傳授你?!?/br> 哦,這就是蒼殊采訪時說的,他和布蘭特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和方法了吧。 圣扎迦利從蒼殊懷里坐起來,靠在蒼殊胸膛,盯著蒼殊的屏幕看,看的認真。 突然有些羨慕。雄蟲能找到一件這么投入的事,好像生命都充實鮮活了。 他想到之前在圣劍學院的時候,蒼殊就帶自己上分,鍛煉精神力,鍛煉rou體,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這么說來,蒼殊很早以前就盯上自己了。 懷疑蒼殊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純嗎? 可是這是對自己有好處的事啊,蒼殊能有什么不純的目的呢? 他反倒有些開心,蒼殊確確實實一開始是想要跟自己開始的,而不是半路殺出來的布蘭特。 而且他有些想念那種有蒼殊陪伴的、充實且用力的日子了。能感覺到有事可做,能感覺到一點點改變和進步,現(xiàn)在想想,竟越發(fā)覺得美妙起來。 圣扎迦利像一只貓兒,窩在蒼殊的懷里,時不時提出一個問題,蒼殊會解答,也因此而查漏補缺,增刪修改,做出更完善的教課書。 一時也時光靜好。 回頭蒼殊又找布蘭特一起商討修改了些,然后便在網(wǎng)上公布開了。誰都可以看,他也不知道那些瀏覽量和下載量里,有多少是雄蟲,又有多少真的做了。 其實蒼殊不強求的。 蒼殊想盡可能快地通關(guān),而時代的改變是一個巨型工程,幾年、幾十年可能都看不出個什么,他真不指望靠他督促,就能鞭策這些雄蟲們立馬奮起,變成他rou眼可見的“功勛”。 蒼殊只是丟下一顆種子。 就算這些雄蟲不照做,但誰能說是他蒼殊的錯,是他蒼殊的無能,是他帶來的希望之種沒有價值?怎么看都是阿斗自己是爛泥吧? 在他播下種子的瞬間,他的“功勛”其實就落成了。 就像他一口氣逼近90%的進度條,已經(jīng)板上釘釘。 剩下的,都不過錦上添花,盡善盡美而已。 這一子,已經(jīng)差不多落定。蒼殊現(xiàn)在更多考慮的,是怎么填滿剩下那10%。 … “家里太大了,你看著招一些傭人吧,不用太多,反正你看著辦。”蒼殊對艾爾芬斯說到。 他們已經(jīng)徹底搬到了新家,很多事還是要慢慢張羅起來了。不過這種家務(wù)事果然蒼殊還是選擇當甩手掌柜,但這一次他也確實忙,要準備離開帝王城一段時間。 再有幾天就是他的生日了,S級雄蟲的狂情日,聯(lián)邦早已經(jīng)進入一級警戒! 然而蒼殊跟聯(lián)邦說了,自己不打算在帝王城度過狂情日。 理由他有。以后他長住帝王城,帝王城本來雄蟲也多,雄蟲的發(fā)情期既是混亂,也是恩賜,他一年也才一次能夠覆蓋超過恒星系的狂情日,不如去造福更需要的地方。 而帝王城還是政治軍事的中心,在還沒有掌握S級狂情日的影響級別之前,還是不要放在這么重要的中樞地帶比較好,萬一癱瘓了,怕是有不少隱患。 在情在理,聯(lián)邦也沒什么可堅持的。 于是跟蒼殊一起商定了這一次度過狂情日的地方。 首先排除了邊境,一樣的道理,怕引起癱瘓,讓外族趁虛而入。 蒼殊說是造福大眾,就是真的選擇了蟲族星域內(nèi)一處蟲口眾多又相對偏僻的地方,這里方圓幾個恒星系都沒有雄蟲定居,真的是塊“久旱之地”。 早一周,便發(fā)布了相關(guān)公告,所以臨近幾個星系的蟲,這一周都擠破腦袋要登陸那處恒星系里的星球,或者能把飛船開進去也好,到時候只要自動駕駛就行。 治安什么的,就是聯(lián)邦需要去考慮的了,蒼殊只管到那啪一下。 不過他也不是沒考慮過這一次發(fā)情的威力,所以call了目前最能承受他的蟲過來。他自己都覺得這種平時沒聯(lián)系,打炮才想起的行為很渣了,但被約的蟲,真是興高采烈地就來了。 超S級的金,倒是也做足了準備,卻仍然覺得有好幾次差點死在蒼殊的胯下。 然而,便是如此,他也沒能靠一己之力受住蒼殊,眼睜睜看著蒼殊壓著薩馬爾翻云覆雨。 第二天,網(wǎng)上都是各種感想帖子,以及持續(xù)的對蒼殊的贊美。 而幾天后,蒼殊回到帝王城,本來該有一場遲來的生日宴會——蟲族的生日就是這樣,因為發(fā)情的關(guān)系,沒辦法慶祝的生日party,便只能提前或推后。也算一種文化特色了。 不過蒼殊說了取消,于是到家就只有一大堆等他拆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