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惡魔與天使
蒼殊挑眉。 什么游戲? 安吉爾:“我這身上就有幾個提示,你找到一個,我就回答你相關(guān)的故事。要是你能找到三個,我就告訴你我所有的秘密?!?/br> 隨著說話,安吉爾姿態(tài)放浪地展示著自己的身體,不否認這是色誘,但也是讓蒼殊尋找他身上所謂的提示。 三個? 那看來這提示也不多,或者相當不易發(fā)現(xiàn)。蒼殊想。 除非這是道送分題——安吉爾本來就是抱著自爆的目的來爬床的,搞什么猜謎游戲也就是小作精的情趣吧大概。 身上的提示啊…… 蒼殊上下打量一番坐在自己腿上衣不蔽體的安吉爾,目光清明就像醫(yī)生看待病患。 說來蒼殊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就挺好,半直不彎,又直又彎。他想搞色情的時候,同性在他眼里才有性感,他不想搞色情的時候,同性在他眼里就跟直男進大澡堂子一樣,除了比大小沒別的可在意。 但安吉爾對蒼殊的冷淡就有點不爽。他賣力地舒展著身體。 蒼殊覺得安吉爾大可不必這么配合,這第一個提示他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或者不如說,是很早之前在他心里就埋了粒疑惑的種子,如今順勢便一下發(fā)出了芽。 “你先別動?!鄙n殊出聲,在安吉爾停頓時伸手按上了安吉爾光裸的大腿。 因鍛煉和把握武器而帶著些細繭的手掌,摸上敏感的大腿內(nèi)側(cè),讓安吉爾皮膚竄起一陣酥麻。 本來就半硬的暗紅色性器,rou眼可見地充血脹大,高傲地抬起了頭對著蒼殊搖頭晃腦。 蒼殊戲謔地瞥了安吉爾一眼,懶得調(diào)侃,繼續(xù):“這些舊傷,是‘當時’留下的吧?” 他的手指摩挲著大腿上那些細碎的疤痕。 雌蟲的復原能力雖然強,但也沒完美到不會留痕,而這些疤痕伴隨著生長紋,可見是在身材急速生長期之前就留下的,簡言之,就是兒時。 安吉爾,或者說塞繆爾的身體上,很多地方都有這種疤痕,一看就不像是戰(zhàn)斗留下的傷,所以早在蒼殊第一次撞見塞繆爾自慰、看到對方身體那時,就注意到這點而產(chǎn)生了疑惑。 不過那時候他并不在意,所以沒有深究罷了。 “不愧是對這具身體了如指掌,bingo,第一條線索這么快就找到了呢。” 安吉爾也不繼續(xù)刻意地賣弄風sao了,他雙手撐在身體兩側(cè),上身稍稍后仰,M腿放下來變成鴨子坐。倒是沒再賣關(guān)子,語調(diào)聊賴般地講來: “關(guān)于這些傷疤呢,是‘我’剛覺醒時的那段時間,大概是四五歲的時候吧…因為仇恨這些所謂親人對我做的事,就跟他們斗了幾個來回。不過小屁孩子實在太弱了,被他們禁錮了起來…” “于是我就只好自殘啦!呵呵,也只有這種時候,跟塞繆爾這個寶貝疙瘩共用一個身體著實不錯呢~” 安吉爾一臉惡劣的得意。 還有似乎是針對蒼殊而表現(xiàn)出的一絲挑釁的意味。 挑釁什么? 大概,他以為蒼殊會因為他有恃無恐糟蹋塞繆爾的身體而生氣吧。 但是這種刻意的挑釁之下,卻又有著兩種矛盾的情緒在博弈。一邊,是扭曲地希望能惹惱蒼殊,一邊,卻又并不想見到蒼殊因此而動怒。 然而我們蒼同學根本沒get到。他無視掉安吉爾的陰陽怪氣,只因為對方的停頓而追問到:“然后呢?就這些了?” “……”有點不太想說話。 但沉默兩秒,安吉爾還是說到:“之后就是各退一步,算是講和了。我跟老頭子約法三章,他們不再想方設法抹殺我,我也不會拿塞繆爾的身體亂來。還有么就是…” 安吉爾露出一個譏誚的笑來:“家丑不可外揚,我的存在要好好捂住了?!?/br> 蒼殊眨了下眼睛,忽有所悟。 雖然這一家子蟲的家事與自己無關(guān),也用不著自己一個外人置喙,但這小屁孩子再而三地冷嘲熱諷,貌似自己一點反應不給也不大好的亞子? 想到這,蒼殊突然抬起胳膊,張開的大掌放到安吉爾的頭頂,順毛。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br> 語氣是很平淡的,沒有嘆息也沒有憐惜。 且只此一句,沒了下文。 聽著好似太過敷衍。 但蒼殊確實就只有這一點感想。畢竟在沒有了解到事情全貌前,就擅自指責或者同情哪一方,都不合適啊。 安吉爾沒料到蒼殊這個反應,以至于有些怔愣。但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比他所有預期中的反應都要讓他舒服。 搞得他一時都不知道怎么保持人設嗆回去了。頭頂上的撫摸叫他無端不自在起來,等蒼殊收回手,他竟然有點失落。 然后便是心頭自嘲一聲。 “這條線索我就說這些了。第二點繼續(xù)找吧?!?/br> 安吉爾強做自然地打斷這不自在的氛圍,回歸正題。他本以為蒼殊會觀察、思考、斟酌好一陣,卻沒料蒼殊竟宛如早有成竹,不假思索地就接上了: “頭發(fā)?!鄙n殊指著自己的頭發(fā),“紅色和藍色。雖然你們說是兩個品種,紅色天鵝絨螞蟻和藍色天鵝絨螞蟻,但我怎么看也就只有毛發(fā)和眼睛的顏色不一樣而已,這點我個人比較好奇?!?/br> 他倒是不裝高深,理由就是這么淺白。 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是嗎。反正安吉爾也沒設置試錯次數(shù)嘛。 而且,看安吉爾的表情,蒼殊覺得自己看樣子猜的不錯。 安吉爾:…… 安吉爾一臉“你是不是提前看了答案”的表情。畢竟他自認為剩下的線索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啊,不像一看就很可疑的傷疤,像頭發(fā)這種習以為常的外形特征,反而最容易被忽略不是嗎? “你確實挺會猜的呵。沒錯,這個不是什么基因變異——至少我不是這么認為?!卑布獱柮^自己的頭發(fā),沿著剛才蒼殊順毛過的軌跡。 “在我看來,這是我靈魂不滅的證據(jù)?!?/br> 甩下這么一句中二的臺詞,安吉爾突然偏題,先給蒼殊科普了一個小背景。 他說,在他們一族里,藍色紅色是存在一個隱形的尊卑之分的,因為雌雄交尾所生的蟲,多出藍色,人工受孕則多紅色。雖然不是百分百,但比例確實有偏差。 但是說到底也只是基因表達的問題,那么說塞繆爾和溫特爾明明是同卵雙胞胎卻有了不同的性狀表達,用基因變異來解釋也沒有誰會懷疑。 至于這里為什么要解釋這一點呢? 因為—— “因為我本來就是人工受精而來的啊~” 蒼殊愣了兩秒。這里頭邏輯有點混亂,他得捋捋,誰叫安吉爾說話摻雜了太多中二且主觀的調(diào)調(diào)呢。 Emmm……安吉爾本來是跟塞繆爾共用一個身體,那他怎么就成了人工授精了?這話聽著,怎么好像他原來是個獨立的個體似的? 可他如果是人工授精的個體,所以有著紅發(fā),那塞繆爾又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其實原來是塞繆爾占了他的身體? 但蒼殊還記得之前游湖那次,安吉爾說他是從一只該死的蟲子身上來,不甘心當替死鬼,所以搶了這一半的身體——可見確實是他占了塞繆爾的身體…… 真是一團亂麻。 但越是如此,蒼殊知道就越是靠近故事的核心了。 安吉爾:“這里的線索就是,奧克?汀斯——我親愛的雌父,他當年肚子里懷著的,其實是三枚蟲卵哦。但最后,生下來的確實只有兩枚了。而我,是那個被犧牲掉的。” “所以我的靈魂轉(zhuǎn)移到了塞繆爾的身上,帶著我的怨恨,在這具身體上留下了我存在過的證據(jù)!” “你知道他們說我這一頭紅發(fā),我的眼睛,是惡魔的顏色嗎?” “這明明是他們的血債啊哈哈哈哈!”安吉爾笑得好像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蒼殊面無表情中微微透露出三分對智障兒童的關(guān)愛。 “笑夠了沒?” 安吉爾收了聲,看著蒼殊,換了個姿勢。他蜷立起雙腿,上身微微前傾把腦袋擱在膝蓋上,手指在蒼殊小腹上畫著圈圈。 “果然,什么國民雄主都是裝的,您有夠冷心冷肺的,半分動容都沒有?!?/br> 蒼殊懶得跟他斗嘴,說的好像自己如果真同情了他,他不會反而覺得自尊心受辱似的。 安吉爾被蒼殊的淡漠搞得有點索然,不再自討沒趣,甚至是對這個游戲都失了興致——他本來也就是這樣喜怒無常的性格。 “第三點呢?我不信你還能一口說出來。” 蒼殊這就笑了?!澳乔闪?,剛才你不是給了一個提示么,安吉爾。” 安吉爾一怔,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應該沒說漏嘴吧?“什么?” “安吉爾啊,你的名字。你說你的家人叫你惡魔…”而看起來老公爵他們也確實不怎么待見安吉爾的樣子?!鞍布獱?,天使。我猜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吧?” “……” 安吉爾斂了下眸,眼底掠過一絲被揭穿的狼狽,隨即又轉(zhuǎn)變?yōu)榇鞌∽鲆匝陲?。真是枉費他一番搔首弄姿了,本想著誤導蒼殊認為線索都在他的“身體”上,結(jié)果看來,是沒起一點效果。 他聳了聳肩。“OK,愿賭服輸。找到三條線索了,我全部告訴你吧?!?/br> 可算是能乖乖交代了,蒼殊心道。 故事追溯到十七年前。 當年……奧克?汀斯——塞繆爾他們的雌父,與雄子交尾后,懷上了雙胞胎。這雙胞胎,確實是塞繆爾和溫特爾。一胎懷倆,讓汀斯家好不榮光喜悅。 但懷孕一月有余時,奧克遭蟲暗算,感染上了寄生型異蟲。該種異蟲專以蟲卵為食,醫(yī)療手段雖能取出,卻必然保不下胎兒。 眼見著便要胎死腹中,奧克的雌父——汀斯公爵拿了主意,買來一枚jingzi,以人工授孕的方式讓奧克再懷上一個孩子。然后以此子為餌,把雙胞胎身上的寄生蟲引到這個后來的孩子身上。 這個沒有任何選擇權(quán)的小生命,就以這樣的方式成為了犧牲品。 生命是沒有貴賤的嗎?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反正在蟲族,交尾受孕就是比人工受孕更高貴。 這個孩子,自然就是安吉爾了。 從胚胎時期起,他便在雌父的孕囊內(nèi),受著誰也不知道的痛苦和折磨,一邊成長,一邊被寄生異蟲蠶食著生命力。 待蟲卵的卵膜外長出較堅硬的殼,得以禁錮住異蟲不再轉(zhuǎn)移,這個早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殘缺生命便跟隨著與他同胎而生、但比他早一月開始孕育的兩個哥哥,一同被分娩出雌父的身體。 最終,與寄生異蟲一起,失去生息。 結(jié)束了他不幸且短暫的一生。 只是,當看到幸存下來的雙胞胎孵化后,其中一個眼瞳為赤色,再聯(lián)想到人工授精出紅更高的概率,就不知兩位家長又是作何感想了。 不過老公爵他們做過基因測序,雙胞胎的基因幾乎是一樣的,所以應該不是犧牲錯了對象。 本來這作為僅有公爵父子和醫(yī)生三蟲知道的秘密,該永遠的塵封下去,一家人也和睦平靜地生活了五年。直到貪玩的塞繆爾無意中聽到了雌父和外公的談話,知道了這個秘密。 對于年幼的塞繆爾來說,能不能理解其中代表的意義,我們不得而知。但不論是對他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沖擊,進而誕生了第二人格;亦或者真的是喚醒了沉睡在塞繆爾體內(nèi)屬于那個夭折的弟弟的靈魂——反正,安吉爾出現(xiàn)了。 出于科學,蒼殊比較偏向于心理學方面的第二人格之說,但是他自己就經(jīng)歷了所謂的“靈魂”一說,安梓說的那些什么能量粒子啊啥的聽起來也有點科學的味道……總之這兩種說法都算合理,也沒太大需要辯證的意義。 安吉爾出現(xiàn)后,就開始作天作地。其中細節(jié)不表,反正最后是達成了約法三章的結(jié)果。 而這個對抗的過程,長達三年。 也真虧得還能捂住這個秘密,連塞繆爾本人都一無所覺。 和平共處后,這一過就是十年。直到蒼殊的出現(xiàn),再次打破平靜。 … 聽完故事,蒼殊心道,難怪老公爵說什么也不愿告訴自己真相,這樣殘忍的非人道做法,但凡三觀正常的人都會厭惡。 又想到,要是換了其他雄蟲,怕是老公爵也不會如此憂慮。害,怪自己太根正苗紅!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就是安吉爾故事的全部,那這作為支線答案的可能性還蠻高的。 首先就是相對前面幾個故事來說比較復雜了;自己的探索過程也更曲折符合這游戲喜歡折騰我的尿性;再有就是這故事背后的意義——蟲族出身的高低貴賤——如果作為“主角”的劇情主線,那能算是個可升華的主題了。 在蒼殊沉思的時候,他面前的蟲不樂意被無視了。安吉爾跪在蒼殊大腿兩側(cè)朝前湊上來,在蒼殊反應過來時突然加速,在下巴上偷了個香。 安吉爾色氣地舔舔唇,“怎么,問完就丟么。那我什么都告訴你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好奇這些嗎?” “不能?!?/br> 安吉爾也不意外。只是打蛇上棍地纏上了蒼殊,兩條肌rou結(jié)實的胳膊勾住蒼殊的脖子,竟有點嫵媚的味道。 “真不公平。有來無往不說,我的故事聽完了也無動于衷,怎么也賞我點好處吧,不如……” 蒼殊嫌這姿勢太膩歪,扒拉兩下把安吉爾推開了些?!跋肼犖业母邢胧前桑课疫€是那句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br> 真冷血,安吉爾想。 “不過,你雖然絕對不是天使,但也算不上惡魔就是了?!?/br> 安吉爾微愣,沒料到蒼殊還有轉(zhuǎn)折。 “還有…”蒼殊看了眼安吉爾的頭發(fā),赤紅如火。 “我聽過一句話,很喜歡。就是,如果奇跡有顏色的話,那一定是紅色?!?/br> 咚咚! 心跳好似雷動,又像錯漏了節(jié)拍。 安吉爾知道自己完了呢。 倒是一點沒意外,他想,自己大概是早料想過有這一天吧。也許從很久之前,他用塞繆爾的眼睛注視到這位雄子的那一天起。 “你編的?”哪有這么恰好到莫名其妙的話呢。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br> “那我信吧,姑且算順耳?!?/br> 安吉爾心道,就算是蒼殊編的,可蒼殊想要把這句話傳達給他的心意都是一樣的。 奇跡么…… ——他的存在,不是詛咒,不是邪惡,不是仇恨,不是報復。 ——是奇跡啊。 如云開月現(xiàn),陰霾盡散。 安吉爾恍惚想起蒼殊授號典禮的那一幕:蒼殊背后是莊嚴神圣的光明神雕像,周身是燈光給予的特效。那時候比起所有雌蟲油然而生的朝圣般的崇敬,安吉爾更覺得,為什么蒼殊也在發(fā)光。 現(xiàn)在他明白了,因為蒼殊確實就是光。 說來其實是說者無心,蒼殊沒想隱射那么多,他確實只是喜歡那句話,然后看這些蟲子這么污名化一個單純的顏色,于是順口一說而已。 但看樣子好像是安慰到安吉爾了,那也不錯,算日行一善吧。 搞到了秘密,蒼殊就對這一家子沒興趣了。正打算逐客,安吉爾就突然匍匐下來,對準他褲衩子中間那一包,低頭含進嘴里,隔著內(nèi)褲把濕度和熱度傳遞給男人最不禁刺激的地方。 “喂…” 安吉爾挺不高興蒼殊從頭到尾沒對他起反應的,此刻便賣力地輕咬、吮吸想把蒼殊的蟲rou含硬,兩只手也同時搓弄著沉甸甸的yinnang。 然后抬起側(cè)臉,仰視蒼殊?!胺凑疫@身體你都cao透了,再來一次也無妨吧。而且我跟塞繆爾那個憨貨不同,不打算試試新口味嗎?” 蒼殊沉默了兩秒,然后放任了。 他承認,自己剛才是有一瞬的猶豫。至于為什么,他想,應該是跟佐伊有關(guān)。他對佐伊,似乎確實要不一樣些。 想必其他蟲也都看得出來,所以安吉爾才會說那么一句話。翻譯過來,就是這具身體cao都cao過了,現(xiàn)在就別立什么貞節(jié)牌坊了吧。 蒼殊知道自己是挺喜歡佐伊的,其他蟲也喜歡,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不然也不會上床了。喜歡就是喜歡么,也沒必要不承認,看感情似洪水猛獸,避之不及,閉口不談。 蒼殊希望自己和別人都是來去自如的瀟灑和快樂。情深確實不壽,但變成恐愛那也是落了極端。 他對佐伊喜歡多一些,也不是多么深刻的感情,就好比你交朋友也分個合不合拍。常有竹馬不敵天降,因為羈絆的深厚,真的決定不了你跟誰在一起玩更快樂;但是玩得來,也同樣不決定你跟誰就感情深。 你要問蒼殊為什么會偏愛佐伊一些,蒼殊也說不上來,大概因為這狗東西可愛吧。 比不上征服段樞毅那種既強勢又強大的男人帶給他的刺激感,卻又確實有另一種趣味,讓人想欺負,想到也會會心一笑。 如果能對他好的話,蒼殊當然不介意對他好,但是如果說放手的話,蒼殊也沒什么可留戀。 并且蒼殊希望,他遇到的、和將來會遇到的這些…呃,炮友,也能這么想。雖然在蟲族這個世界可能比較難吧,但蒼殊覺得像克里斯這種腦子比較清醒的,應該還好。 佐伊這樣易燃易爆炸的單弦生物,就難說了。 想想,自己渣點挺好,免得給誰錯覺。 蒼殊抬著安吉爾的一條腿往上折,幾乎折成一字馬,一個挺身,深埋的性器甚至頂入了最敏感的孕囊,還猛烈地撞擊著,讓安吉爾發(fā)出快要斷氣似的叫聲。 安吉爾感覺自己渾身燙得像火燒,眼前滿是生理淚水,這樣的爽快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通過塞繆爾的感觀來感受,完全比不了自己親身上陣!cao,越想越是嫉妒塞繆爾了! 又是腸道內(nèi)一陣抽搐,前后一起高潮,讓安吉爾射出了今晚的不知道多少發(fā)。蟲rou都有些痛了,但安吉爾只想做個天昏地暗,恨不得無止無休。 因為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呢。 … 洗完澡后,安吉爾賴在這兒睡覺不走。蒼殊也懶得趕。 第二天安吉爾先醒來,他在晨光中描摹蒼殊的睡顏,回味昨晚的瘋狂,又想到一年前,蒼殊撞破塞繆爾自慰的那次。 他沒有告訴蒼殊,那個時候,塞繆爾會抱住蒼殊,并不僅僅是因為蒼殊的靠近誘發(fā)了塞繆爾的發(fā)情,還因為,有那么一剎那,他接管了塞繆爾的身體。 包括后來好幾次。 他就是通過這樣悄無聲息的方式,一次次誘導塞繆爾“選擇”了一只“雌蟲”。 雌雄之別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何況那時塞繆爾還癡迷圣扎迦利。沒有安吉爾的暗度陳倉,塞繆爾的身體怕是沒那么容易倒戈。 至于安吉爾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比起塞繆爾這個馬大哈,安吉爾可敏銳多了。 安吉爾一開始只是猜測蒼殊是雄蟲。但哪怕只是猜測,他便覺得正是天時地利,可以避開汀斯家的管制,攪合進這個未知且巨大的漩渦。 也不一定是圖什么,他就是這么不安分。 但顯然——安吉爾知道,到頭來,自己只是姑且算攪合了進來,卻是徹底的賠了自己。 對上蒼殊轉(zhuǎn)醒后有些朦朧的眼神,安吉爾下意識地笑了一下。這一刻,他或許是沒來得及披上他乖張討嫌的外皮,柔和純粹得堪稱美好。 竟驚艷了蒼殊一瞬。 以至于認錯了蟲:“塞繆……” 便見對方瞬間黑了臉,這下蒼殊不會認錯了。 蒼殊打著呵欠坐起來,胡亂抓了兩把自己的頭發(fā),伸個懶腰,然后看著安吉爾:“既然醒了你就回你自己屋去唄,別再把塞繆爾甩給我了,我真的不想解釋?!?/br> 安吉爾:拔rou無情。 “腰酸,腿痛,沒力氣?!?/br> 蒼殊:“做作?!?/br> 當他cao過的蟲少嗎,雌蟲恢復力他可是心里有譜的。 “真的難受,尤其是屁股,我懷疑都脫肛了?!?/br> 盡瞎說。直接點:“你想干嘛?” “抱我回去?!?/br> “那你請便吧?!彼€沒慣過誰呢。 蒼殊直接下床,丟下安吉爾,往浴室去了。 等他出來,房間里已經(jīng)沒蟲。 蒼殊無意義地扯了下嘴角,去柜子里找今天穿的衣服。 有件事,蒼殊老早就看了出來,但他沒跟安吉爾說。就是這只蟲吧,其實遠沒有他表現(xiàn)的那樣叛逆,和怨恨自己的家人。 甚至可以說,安吉爾應該是很愛他們,并且渴望被愛的。 不然,塞繆爾身體的主動權(quán)完全握在安吉爾的手里,就算當初答應了不亂來,也沒誰能約束住他這樣安分了十年都不出問題。 如果安吉爾想陷害他的家族,他有太多的機會,偽裝成塞繆爾來頂撞、傷害自己這只雄蟲??墒撬麤]有,就連第一次在接錯通訊的時候,他都是緘口不亂言。 安吉爾以為自己一直在致力于讓傷害他的家人糟心,但其實大體上,他反而是極力維護的。 所以,蒼殊才會做些小動作,逼老公爵他們心急,隱隱顯示出默許安吉爾接近自己,甚至是默許他說出秘密的態(tài)度來。否則,別看安吉爾那么放肆,這個實則很聽家長話的熊孩子,真不見得會來找自己。 這一點,自己就不點透了。安吉爾未必毫無所覺,戳破了說不得還要作自己兩下??倸w是他們自家人的孽障,還是要自己來破除最好。 他這邊,可是孽障更多到自(zhai)顧(duo)不(bu)暇(chou)呢。 蒼殊嘆息,看這一天佐伊在暴躁和隱忍之間反復橫跳,也不多說什么。如果佐伊受不了,去或留,選擇在他。 … “蒼殊大人,您接下來有什么安排嗎?”克里斯詢問到。 蒼殊想想,這都九月中旬了,回帝王星待到十月一日發(fā)情又出來,時間太緊,挺多此一舉的,不如在外面繼續(xù)逛逛,順便在哪度過十月的發(fā)情了,再回帝王星。 于是他打開終端的地圖,瞧了瞧。 忽而眼神一動,“萊特星,這好像是‘我’的老家?離這還挺近的么。我記得……” 蒼殊記得,他這原身來自一個小家族、小地方。原本那顆小星球只有編號,沒有名字,還是因為他——一位雄子的誕生,才有了名字。 而這顆僻壤窮星,周邊也同樣是貧弱之地。 “哦?這里也有軍隊啊?!鄙n殊看到地圖上,距離萊特星不遠有幾顆資源星,駐扎了幾支軍隊,與異蟲爭資源。 那整挺好。 “這樣,下次的發(fā)情日,就在這顆波特RE-059星舉行軍隊慰問吧。這之前剛好順路經(jīng)過萊特星,也別通知我的家人,我去看一眼就好?!?/br> “是,我這就下去安排。不過,波特RE-059星所在的星域危險等級為3級,為了您的安全,我提議增派人手,您喜歡輕裝簡從,那么只傳喚薩馬爾中將來也好,他的實力可以放心?!?/br> 隨行當然還是認識的蟲更好,而金要在家保護小雄子西西,剩下的也就是薩馬爾他比較熟悉又實力高強了。 于是蒼殊沒有異議:“就這樣吧。麻煩你了?!?/br> “是克里斯應該做的?!?/br> 克里斯退下。 接下來他就要根據(jù)蒼殊的行程來安排事宜了。另外他們的行李也已經(jīng)收拾好,看蒼殊的意思也不打算再留頓飯,那待會兒跟老公爵道別后就可以離開了。 忽而之間,蒼殊有種違和的錯覺。他轉(zhuǎn)頭看了眼克里斯的背影。卻一時沒能抓住這絲靈光,再待想,就正對上了佐伊的目光。 提著行李下樓來的佐伊還有點郁色。 ——他選擇了留下。 無所謂高不高興,既然選擇了繼續(xù),那對于蒼殊來說就是一如既往。 他拉了佐伊過來,嬉皮笑臉地捉弄人家。惡犬如今都是收著爪子跟他鬧,再惡行惡相都成了情趣。 他倆看著,真是過于和諧了點。 克里斯在樓梯上收回了視線,走上空寂的走廊。 然后猛地扶住墻,一手捂著腹部,身體蜷縮下來。他隱忍著身體的顫抖,骨骼都被擠出了聲音,手背上全是青筋! 又突然收回扶墻的手,掐住自己的喉嚨,破碎地溢出痛苦的呻吟!克里斯牙關(guān)緊咬,涎水不受控地順著嘴角流下,實在狼狽且猙獰。 可是這些,沒有誰看到。 蒼殊還在下面,跟別蟲打情罵俏。 …… 蒼殊抵達原身的老家——萊特星時,薩馬爾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動作真是有夠快的。 弗雷家族只是個小家族,宅子也是個小宅子。雖然家里出了只雄子,但也只是只F雄,而且好處全都被那萬派爾雌父布羅迪拿走了,什么湯水也沒給弗雷家這些好蚊子留下。反倒是那幫萬派爾得罪了蟲,連累了弗雷家到處受眼色。 蒼殊的到來委實叫這一家老小受寵若驚,也轟動了十里八鄉(xiāng)。 蒼殊在老家玩了兩天,還開了直播。走之前留了些錢給弗雷家改善生活,雖然實際上,他的善待比什么金錢都來得有價值。 至于為啥直播,這不剛好宣傳下正確價值觀嘛,呼應下他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對原身雌父布羅迪說的那些話。正好他也有段時間沒直播了,網(wǎng)上觀眾嗷嗷待哺。 值得一提的是,薩馬爾在老家這段時間熱度挺高。無他,弗雷家長輩找話題嘛,除了關(guān)心蒼殊之外,也就是扯扯過去。于是自然就提到了原身小時候說過要娶薩馬爾的童言童語。 搞得佐伊很氣。 但也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了。 兩天后告別老家親人,蒼殊一行就踏上了去往駐軍軍區(qū)的行程。 蒼殊直播的時候就做了預告,克里斯也早有安排,所以許多蟲直接就瞄準波特RE-059星去了。蒼殊他們坐著私人飛船慢悠悠趕路的時候,時常能看到目的地相同的各種飛行器匆匆而過。 這片偏遠貧瘠的星域,一如蒼殊之前扶貧過的地方一樣,逐漸熱鬧起來了呢。 9月28日,蒼殊一行抵達了波特RE-059星。距離10.1發(fā)情日還有兩天,蒼殊沒讓官方通知他已經(jīng)抵達的消息,而是突發(fā)奇想地,玩起了微服私訪。 戴上“換面”,頂著一張陌生的臉,穿上一身普通的軍裝,踏入了軍隊的訓練場。 甫一來便聽到鬧哄哄的嘈雜聲,居然正好碰上熱鬧可看?不過等蒼殊湊過去后才發(fā)現(xiàn),這熱鬧來的并不偶然。 起因便是軍雌們?yōu)闋帄Z內(nèi)圈外圈的位置,公平競爭搞起了擂臺賽。 畢竟慰問軍隊不是恩澤圣典靠拍賣,價高者得,這里想要獲得更靠近蒼殊的位置,那就用軍隊的辦法:撇開官職和功勛之外,只靠實力說話! 蒼殊混在蟲堆里,自在地看起了熱鬧。 看了幾場比斗后,便忍不住手癢,躍躍欲試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好好打一場了,鍛煉、訓練、演練做再多,跟實戰(zhàn)都是不能比的! “誒兄弟,這個比賽,能用戰(zhàn)甲不?”蒼殊跟旁邊的蟲搭話到。他看了會兒,大家都是赤手空拳??墒撬恢恍巯x,只靠rou身力量,真的不能跟雌蟲硬剛。 那雌蟲聞言很是詫異地打量起蒼殊,面生,不認識。他好奇到:“倒是沒規(guī)定不能用,不過…你原型是什么?。俊?/br> “蝴蝶?!?/br> 那蟲更驚奇了:“我們這地方,還能有蝴蝶來?” 條件太艱苦了,體質(zhì)但凡差點的都受不了,鱗翅目首當其沖。 “我這不就是么。”蒼殊不以為然地回到。 “不對啊,就算有也肯定不多的,我不認識也該聽說過,可你……” 蒼殊這個臥槽,他就是臨時起興隨口搭腔,怎么一下暴露嫌疑了??太沒危機意識了哈。 正想著怎么圓呢,突然擂臺那邊爆發(fā)了一陣sao亂,一下轉(zhuǎn)移了他們的注意力,挽救了蒼殊的身份危機。 擂臺上跳上去了一只蟲,身量不高,氣勢不小。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此蟲那一頭五彩斑斕的短發(fā),在陽光下似乎還反射著金屬光澤,閃瞎了蒼殊的狗眼,叫他不禁瞬間想到了系統(tǒng)空間書架上那一摞的瑪麗蘇文學,頓時腦仁一跳。 但與這炫目的頭發(fā)相比,意外的是這只蟲完全相反的氣質(zhì)。 蒼殊第一眼想到的就只有四個字: 一身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