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他那變態(tài)的欲望
七八歲、八九歲的小男孩,正是招貓逗狗、人厭狗嫌的年紀,蒼殊也沒例外。 明明之前都還是小甜餅的,人類幼崽的成長性真是可怕。 紀修很快就發(fā)現(xiàn),如果說三歲的師尊是奶糖,六歲的師尊是蜜糖,那九歲的師尊就是跳跳糖。 啥意思? 倆字兒,鬧心! “哈哈哈哈哈——” 男孩狂放的笑聲一路穿過密林,還叫著讓人形跑車的紀修再快一點,玩瘋了,一點不帶怕的。“啊,看到妖獸了,那邊!” 跑得這么快,要不是紀修給莫殊加了護罩,巨大的風力都能讓這小子笑背氣過去。 玩夠了,莫殊還興奮地對他說:“修哥,能不能做一個護目鏡,就游泳那種,透明的?!?/br> 紀修不解,“有法術(shù)護著,你能看清的吧?” “能不能做嘛,我想要一個。不然我下山去逛逛,買材料我自己做?!?/br> 可別! “能做,我給你做?!毙行行?,他本來就有求必應(yīng)。 只求小祖宗您別去街上了。 九歲的莫殊已經(jīng)進入發(fā)育,單說身高已宛如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在古代算半個大人了,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撩撥人,有男女大防曉得保持距離了,但擋不住自家?guī)熥鹁褪秋L流倜儻啊,之前上了一次街,真有勾引到小姑娘擲香贈帕的,搞得紀修差點灌醋太平洋! 莫殊滿意了,對紀修兩指比心:“修哥,愛你?!?/br> “少哄我?!?/br> “哈哈哈哈哈!” 沒過多久,紀修就知道莫殊要護目鏡做什么了。 “你站前面,這樣我才好保護你,不然我擔心。”紀修勸到。 莫殊要乘飛劍,紀修OK,但莫殊說他要站紀修身后,紀修就不干了。 莫殊反問:“我站后面你就保護不了我了?” 這是要詭辯?“那倒不是……” “那就沒事了!不用擔心啦我會抓緊你的,你要真不放心我就去找鳴川哥帶我了?!?/br> 丹清峰的司徒鳴川,紀修很討厭這人。 在小莫殊三歲階段的時候,司徒鳴川就來過上清峰,那時候他是來找蒼殊的,以為蒼殊外出回來了。 事實上確實回來了。司徒鳴川在見到三歲莫殊時就察覺到了什么,等后來再見過六歲莫殊,即便猜不到九命貓等等,其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好在這人雖不屬于上清峰,但口風很緊,連丹清峰那邊也沒多說一句。不管他是看在術(shù)玄仙尊的yin威下,還是夠知趣。 這句“威脅”立刻讓紀修敗下陣來。司徒鳴川比他會玩又一點不拘著小師尊,比起過保護的自己,至少九歲的師尊顯然更喜歡和司徒鳴川玩。 無奈。 只嘆師尊狡詐,才多大啊,怎就這么清楚如何拿捏他? 在上劍前,紀修看著莫殊戴上了他給他做的護目鏡,眼皮一跳,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明明有他法術(shù)護持,風真吹不到他。 懷揣著這一縷疑惑,直到紀修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突然來了一個信仰之躍后,才終于知道了自家?guī)熥鸫虻氖裁粗饕狻?/br> 莫殊是以俯身的姿勢“跳傘”的,沒有了護罩隔開氣流,強大的風力讓他不敢張嘴,不然真想來個激動長嘯!好在有護目鏡,這居高臨下的絕妙鳥瞰風景沒有錯過。 就是要玩這種在另一個世界玩不了的,才不枉這奇異經(jīng)歷一場嘛! 呀吼吼吼—— 莫殊在心里嚎叫。感受狂風呼嘯過耳側(cè)的轟鳴,張開四肢,無翼而飛! 他是爽了,紀修卻是心臟都差點跳出來!他真不知道自家?guī)熥鹫δ敲创竽懙?,這孩子才九歲?。?! 紀修第一時間就想立馬把人撈回來,好歹是忍住了。 他把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臟按回去,收起飛劍跟在莫殊身后飛。等下墜的速度估摸著逼近身體極限的時候,他再出手,讓人緩緩收勢,穩(wěn)穩(wěn)降落。 莫殊興奮得像只快樂的小猴子,在紀修忍無可忍想要教育一下這作死的小混蛋之前,他還得寸進尺起來:“修哥修哥,再來一次!這次我要仰著來!” 紀修:……¥%&* 他還能說什么呢,最后還不是妥協(xié),還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蛋,跪著也要寵下去! 你就說吧,這樣的小師尊,是不是鬧心? 不僅如此呢,還有另一種鬧心。 紀修時常因為莫殊和司徒鳴川以及其他人關(guān)系太好而恰檸檬。 為什么之前沒那么嚴重? 紀修思考過,也許因為之前還小,小莫殊多少對他帶有一點雛鳥情節(jié),對他還是不一樣的。而現(xiàn)在越大,這種依賴就越少,他沒有底氣、沒有安全感了。 小莫殊越來越像以后的師尊,風一樣的抓不住。 又或許,已經(jīng)是個小小少年模樣的師尊,就像可以勾引到那些小姑娘一樣,在這具身體上,“性”的意義在初具端倪。 換句話說,面對小莫殊,他紀修的腦子里開始不干凈了。 把人當孩子疼愛,和把人當心悅之人看待,那能一樣嗎?占有欲不是一個級別的。 紀修當然唾棄過自己,不管是看上去十一二歲,還是實際的九歲,都是小學生啊,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走到煉銅的那一步!! 他不想的。 他腦子很清醒,但心和身體它們有另外的想法,紀修覺得自己盡力了。 紀修覺得,或許也不能完全怪自己,是師尊太不謹慎了,他應(yīng)該了解到社會的險惡,這世上真有變態(tài)呢,比如我,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舉個例子說明一下為什么師尊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偶爾開一下男孩子之間的玩笑,拍他屁股或者千年殺什么的都不說了,就說那次小莫殊看到了他的老二,好奇,讓給他看看大人的雞雞,還上手摸…… 按說這種羞恥的事還是該推拒一下的,畢竟他又不是父親哥哥那樣的關(guān)系。 但紀修他本來就…對吧?他當時就在心里嚎了一句“mama,你看他勾引我”,就裝模作樣半推半就、實際上啪的一下很快啊,就同意了,還誘導人家。 其心可誅。 那一次的最后紀修落荒而逃了,不管怎么說他還是沒臉在這么小的師尊面前射精。被小男孩摸硬、甚至差點摸射這事,也真的有刺激到他的人格底線。 他那兩天都不太好意思正眼看小莫殊。 之后他開始端正自身,每天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鞭策自己成為一個健康文明的奶爸。也確實當了好一段時間的賢者。 但是破功也來的輕易。 就,有一次他讓練武練到又累、身上又疼的小莫殊泡泡腳,他一邊給人洗腳、按摩,一邊想著下午那一幕幕,包括司徒鳴川跟小莫殊有多合拍,包括小莫殊有多么受所有人喜愛,跟每個人都能相談甚歡的小莫殊分給他的眼神不比其他人多一分一秒。 紀修越想越酸,越想越難受。 他甚至想到,這樣或許還不如讓師尊恢復記憶呢,至少那樣的師尊即便不給他愛戀的機會,卻不會對他這樣“一視同仁”。 他是特別的,他在師尊心里是特別的。 師尊應(yīng)該是最“愛”他的才對。 這樣近乎魔怔地胡思亂想著,回過神來后一抬頭,就看到累極了的小莫殊已經(jīng)靠著床欄桿睡著了。 這就像個誘惑惡魔出籠的信號。 他沒能忍住。 等紀修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像個干渴的沙漠旅人那樣,跪在木盆后面,抱著少年纖細卻有著薄薄肌rou的小腿,癡漢一樣親吻著少年白皙的、還帶著沐浴后清爽香氣的膝蓋。 上上下下,深深淺淺,要不是有短褲擋著,他說不定會做的更過分。 術(shù)玄的威脅也被他拋在腦后。經(jīng)過這么久了,雖然看上去術(shù)玄似乎從未窺視過他們,但也不能保證的??纱丝痰募o修已經(jīng)顧不上了。 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把心里的聲音吐露出來。 “師尊,師尊…” “看我,不要看別人…” “您是最愛我的,只看我,只看我一個人就夠了…” “疼疼我,求您多疼疼我…” “師尊,唔,師尊……” 他就只是親吻少年的腿而已,他碰都沒碰自己一下,但他那變態(tài)的欲望就自顧自地登頂了,xiele一褲子的濕意。 紀修心情復雜,簡直對自己這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煉銅正太控絕望。 但他又是面不改色的,動作從容而輕柔地替小莫殊擦腳,將人安放在床上躺好,蓋上被子,然后才端著洗腳水離開。 他早就沒跟小莫殊睡一起了,六歲那回就不要他了。他睡在外間,可隨時響應(yīng)召喚,又能給小莫殊一個獨立的空間。 這次之后,其實就再沒什么了。 但只有紀修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除了紀修的這些獨角戲一般的不可言說以外,其他倒是一片祥和。九歲蒼殊在上清峰的生活,徘徊在雞飛狗跳和踏實努力之間,每天都很充實。 小莫殊雖然愛玩,但不貪玩,他練功才是最勤奮的,比六歲那年更刻苦。至于練功的目的,那是初心不改,想著回到現(xiàn)代后帥就完事了。 隨著學習,紀修發(fā)現(xiàn),哪怕沒有靈根、不能修仙,自家?guī)熥鸬幕鄹蛐栽诜踩宋鋵W這塊也沒打折呢。 此外要說還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那就是一個很叫安梓無語的狀況了: 小莫殊對撩撥術(shù)玄完全提不起勁??! 安梓不知道是因為長大了、性別意識加深,身為直男對同性親密感到抵觸,還是這小子熱衷“穿越”生活,看那學武學得如火如荼,玩得樂不思蜀,怕不是讓他現(xiàn)在回去現(xiàn)代都要回你一句“不急不急”了吧? 那對作為穿越鑰匙的術(shù)玄好感度,自然不急著攻略到手。 又或者,越來越聰明的小家伙,已經(jīng)懷疑這個設(shè)定的真實性了? 莫殊不配合,安梓也無計可施。 好在術(shù)玄面對這種冷遇,也是坐不住的,偶爾還是會出來刷一波存在,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嘛。這種時候小莫殊也給面子,當然不會有故意冷落的情況,那也不禮貌么。 “那是什么?”術(shù)玄突然出現(xiàn),并開口問到。 他見紀修半蹲著在往小莫殊的手臂上佩戴什么東西,便有此一問。 紀修先行了個禮,然后回答:“晚輩制作了一些武器,正帶師尊上手練習如何使用。” 小莫殊越來越野了,總有他看不到的時候,除了練武,裝備也要跟上才保險。 或者說,裝備比練武更重要,因為莫殊的“非正?!鄙L,六歲長到九歲看似過去三年,實際練功時間加起來都不到四個月,自家?guī)熥鹪儆刑熨x這么搞怕是也難有建樹。 借助外力是必需。 紀修給小莫殊定做的衣服,都是用的特殊材料,衣服本身就是一件防御法器。 現(xiàn)在他又給做了武器,分凡人武器和靈器。 凡人武器使用起來比較復雜,也講究技巧,需要多多練習,結(jié)合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紀修相信自家?guī)熥饹]有問題,尤其是再大一點后的話。 凡人武器當然針對的也是凡人,紀修真心希望在命老之劫考驗的“這一生”里,身為凡人的師尊所接觸經(jīng)歷的,也能都是凡人世界的一切。雖然這好像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 至于靈器,也都是他親手煉制并改造的,全做成了傻瓜式cao作。 怎么說呢,首先,他肯定不能給裝備刀劍鞭棍這類靈器,一是莫殊沒有靈力輸入發(fā)揮不了威力;二是,就算自己給加個能量槽,難道能讓莫殊揮著武器跟一個修真者PK嗎? 所以他做的,像這個“符箓發(fā)射手環(huán)”,雖然師尊不能用自己的靈力激發(fā),但只需要在這個凹槽里放上一顆米粒大的中品靈石,手環(huán)就會自動吸收靈石的靈力,將被靈力激活的符箓發(fā)射出去。 而這些符箓里,封印了他金丹后期的一擊。手環(huán)里一共能放三枚“符箓彈”。 還有這個“金剛星斗陣刪改版陣盤吊墜”。當年師尊把他扔進魔界時給他偷偷裝了一個金剛星斗陣的陣盤,由天衍塔破解后,他研究過也能制作出來了,只是還做不出原版那能抵御元嬰的威力,只能做出刪改版。 也是填入靈石激活,金丹及以下的敵人應(yīng)該都能防御住,堅持到他們來救援了。 紀修還打算做個夠炫的、能讓師尊裝逼的法器。還是孩子嘛,寵! 以及改裝版的儲物法器。沒被神魂印刻、也就是無主的儲物法器可以不用本人的靈力激活,改成靈石就行。雖然保密性喪失,但也沒辦法了。 總之慢慢來,一樣樣做給師尊。 紀修話落,莫殊也高興地向術(shù)玄展示他的裝備,一手晃了晃手腕上佩戴的手環(huán),一手搖了搖剛換下來的袖箭,然后指著十米外的靶子,“前輩快看,那邊,我剛射的!” 雖然目標不算遠,但對于一個九歲小孩來說,能射中靶心邊緣也很不錯了,而且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是試用,還沒怎么練習呢。 術(shù)玄從靶子上收回目光。“看到了。” “快夸我啊?!?/br> 沒見過這么純情不做作要表揚的。 “很厲害。” “嘿嘿。我待會兒要試這個了,修哥說這是靈器呢,前輩你要看看嗎?” “就不了。你,且自小心?!?/br> “哦好,那拜拜?!毙∧鉀]放在心上。 紀修卻覺出了不對勁。術(shù)玄少有能出現(xiàn)一回,還從沒有哪次待的這么短暫,大多時候可都是他退居二線將小莫殊拱手讓出。 ……這位,今日是怎么了? 納悶的除了紀修,還有安梓。 你說你難得出個場,結(jié)果就這?真是指望不上你! 吐槽歸吐槽,安梓也知道有問題,他調(diào)出歷史記錄回放剛才的片段,發(fā)現(xiàn)跟莫殊說話時的術(shù)玄,目光好像并非在與莫殊對視,而是落在了莫殊…佩戴的手環(huán)上? 而且,那個眼神…… 安梓陷入了沉默。 …… 九歲階段,歷時104天。 十二歲的少年,對于記憶的統(tǒng)籌能力有了明顯的增長,以至于他都能講出這樣的開場白了: “每次開局都非得頂著一頭貞子發(fā)型嗎?” 紀修端著洗臉盆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身量再度拔高一大截的人影坐在床上,狀似聊賴地朝下嘴唇吹氣,讓氣流上沖,一陣陣吹飛垂下的長發(fā)。 然后這么吐槽了一句。 接著隨手把礙事的長發(fā)捋到腦后,盯著他打量,表情從似笑非笑到展顏而笑,喊了句:“修哥?” 這是第一次不用紀修補習就自己上道了的。 多么省心叫人欣慰啊,但紀修卻覺得悵然若失,以及心情復雜。 越來越像了。 紀修收拾好心情,繼續(xù)邁步前行,將臉盆放到矮桌上。對莫殊露出大哥哥式的微笑,說到:“師尊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再問弟子?!?/br> “嗯。” 這對話聽上去簡直不像“闊別”三年。對于紀修來說當然是這樣,所以紀修覺得,師尊真的很厲害。 不愧是師尊。 莫殊:“剪頭發(fā)。” “好?!?/br> “衣服也不能穿了?!彼F(xiàn)在都是光著的,就胯間蓋了件衣服遮羞。脫下來的那套睡衣小了好多,原來自己比九歲時長大這么多啊。 “馬上。”紀修立即從儲物戒里拿衣服。為師尊準備的東西,他有個專門的儲物戒。 孩子成長各個階段的衣服早就備好,但這次卻是要直接跳過十二歲,拿他原本準備給十五歲師尊穿的衣服了。 紀修也沒想到師尊發(fā)育這么快,當然臉的話還是很稚嫩,小學初中十二三歲的男孩那樣,但身高估計過一米七了,像十五六歲的。 紀修拿著衣服過來,莫殊突然冒出一句:“床單也要換了?!?/br> “?”紀修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少年一臉坦蕩:“我夢遺了?!?/br> 紀修差點腳底打滑。 “沒注意,脫褲子的時候就不小心蹭床上了。”睡褲雖然寬松,但到底一下變得小了兩號,束縛感就很容易導致遺精嘛。 紀修一時間找不到語言。 他突然很想見識一下自家?guī)熥鸬哪赣H大人,是怎么養(yǎng)育出這樣一個大寶貝的,這樣羞恥私密的話是怎么好意思如此自然地講出來的呢? 就算小莫殊接受能力再強,但自己對于現(xiàn)在的莫殊來說一時之間也是有陌生感的吧?要說不知廉恥但紀修也不覺得自家?guī)熥鹗悄欠N沒有常識的人啊? 真是秀得他頭皮發(fā)麻。 當然最厲害的,最叫他感慨的,還是那位母親在一個人養(yǎng)育孩子的情況下,卻讓這個生命成長為如此美好的、耀眼的、不帶一絲陰霾的模樣。 單親——師尊的家庭情況,紀修自然是從更小號的師尊口中得知的。甚至,連家庭住址、聯(lián)系電話他都套出來了,也由此知道了師尊家搬家頻率相當高啊! 紀修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想知道這種訊息,明明他和師尊應(yīng)該都回不去了,這些情報都無價值、用不上的…… 但他就是想知道,并且默默記在了心里。 “好,換。”紀修應(yīng)下,又問:“那要不要先洗個澡?” 那什么,夢遺了的話,身上應(yīng)該不太舒服的。 “嗯,要洗?!?/br> 等紀修備好水了,沒想過男同竟在我身邊的莫殊直接當著紀修的面跳進浴桶洗刷刷,而紀修也不說避嫌,想幫忙搓背被拒之后還繼續(xù)留在這兒更換床單,更新衣柜,并偷摸地看幾眼那邊沐浴的少年。 “要是有淋浴就好了,本來想洗個戰(zhàn)斗澡的,結(jié)果這水泡著太舒服了?!蹦獗晨吭⊥?,兩胳膊搭在沿上,喟嘆到。 “誒對了,修哥,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跟我說過,我家鄉(xiāng)那邊的事兒都是我告訴你的?那我說的你都能聽懂嗎?” 現(xiàn)代文化何其豐富,他得展示出來多少啊才能讓一個異界土著吃透?關(guān)鍵他真的會對誰講那么多嗎,飛機大炮啥都說?印象中他和這位聲稱自己徒弟的大哥溝通相處真的可謂無障礙。 “差不多都能聽懂。弟子從小就被師尊帶在身邊,侍奉師尊近兩百年,衣食起居皆經(jīng)弟子之手,所以師尊很多事都沒有隱瞞弟子的意思。” 紀修心說,小師尊竟然先試探起自己了,他都還沒機會質(zhì)問師尊大家同為穿越人士卻為何隱瞞自己呢。哼,您“失憶”,您了不起。 莫殊挑眉,這話,聽起來自己好像都直接告訴這哥自己是穿越來的了?大人版的我這么信任他啊?不過,從小養(yǎng)的話,應(yīng)該也確實值得信賴吧?!芭?,這樣?!?/br> “啊,修哥,你能不能再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我的事啊,以前太小,有些不懂也記不太清了。麻煩你啦。” “不麻煩?!?/br> 于是紀修便娓娓道來,沒什么好隱瞞的,除了自家?guī)熥鹈訝€的私生活、那數(shù)不盡的野男人尤其是某兔子和某魔修,他一個字都不會提到!??! 不重要嘛對不對,不影響整體的理解。 當然也不會說的巨細靡遺,信息量太大其實沒那么必要。 講故事期間,莫殊洗完澡站起來那一下,紀修眼皮跳了跳,穩(wěn)住,目不斜視地給人遞帕子、遞衣服。嘴巴上沒停,然后又抄出工具開始給人理發(fā)。 而莫殊聽著聽著,就跟另一個存在對話起來了:[哈嘍我的寵物小精靈,在嗎?] [淦,故意的吧你,啥沒記住就這記這么清楚?] [那你應(yīng)該換個更生僻的稱號啊。你名字叫啥來著,我忘了。] [……]硬了,拳頭硬了。越長大越不可愛![安梓。] [哦哦,安梓。所以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別想再騙我說什么完成任務(wù)就能穿越回去了啊,3、6、9、12,都剛好隔三年,哪有那么巧的,其實我根本什么都不用做,該來的都會來吧?] 安梓沒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你是不是上一次,就是九歲那次,就發(fā)現(xiàn)了,所以對完成任務(wù)一點都不積極?] [這我哪知道,都過去三年了,你要問應(yīng)該問九歲的我。] [其實也不全是騙你。] [嗯?] [紀修他們每次都只告訴你,你是被詛咒才變小的,會慢慢長大。卻沒告訴你,你的記憶是一段一段恢復的。再加上我的謊言,在你看來大概就是每隔三年你就會從地球來到這個世界待上一段時間再回去。實際上你一直都在這邊,只是每突然生長一次,就恢復一段三年記憶。] 這段對于十二歲的莫殊來說還是有一點復雜的,需要消化一下。 理解了后,他皺了皺眉,[那照你這么說,我回不去了?] [不,你能回去。所以我說不全是騙你。正式介紹一下,我是一款叫‘非主流系統(tǒng)’的游戲?qū)Ш?,而你是玩家……] 這次,安梓沒有隱瞞。他相信,知道全部真相的莫殊會比被他騙著更積極做任務(wù)的。 其實之前也不能說是故意隱瞞,而是孩子太小真的無法理解,說不定還會被身邊的老狐貍們套出不該說的話。 哦,對了,或許不該叫“莫殊”了。 [其實你一直以來在游戲里用的名字都是‘蒼殊’,現(xiàn)在你要改回來嗎?]他蒼殊蒼殊的叫習慣了,還是更喜歡這樣叫。 [啊?]莫殊有些意外,自我代入了一下也沒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用這個自己都聽不習慣的名字。他兩年前(10歲)才被老媽告知他家原來還有段隱藏設(shè)定,對“蒼殊”這個名字并沒有什么認同感。 也是那次,老媽開始讓他叫她“嵐姐”了。 他倒是無所謂,老媽想裝嫩就滿足她唄,還能省掉一些被說閑話的麻煩。 后來又過了幾年啊,都上高中了,莫殊才想起來好奇一下,為什么老媽早不這樣。 畢竟,嵐姐就比他大十五歲,他越小的時候,嵐姐看上去也就比現(xiàn)在還更像個女孩而已,現(xiàn)在還能說保養(yǎng)得當才顯年輕。但偏偏,在最是風口浪尖的時候,她沒有避其鋒芒。 然后她告訴他,怕你那顆幼小的心靈誤以為mama不愛你唄。 小孩子,敏感嘛,怕他以為自己不被母親所承認,怕他多想自己是母親的負累。 長大就好啦,看這孩子心理素質(zhì)杠杠的,不怕了,耐造!可不,十歲的莫殊連多想一下都沒有,反射弧晚了幾年才問為啥。 [不用,就叫莫殊吧。]自己聽習慣了。不管以前怎樣,現(xiàn)在身邊的人不也叫他莫殊么,那就這樣。 安梓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反正他就叫自己習慣的。說起來一開始就是他叫了“蒼殊”的名字,還跟蒼殊鬧了小小的不愉快。 他被歸為黑桃就知道他惹人嫌的本事一流了,但說實話安梓不覺得自己欺負人的手段這么下品,在一個稱呼上做文章,選中宿主時他就翻看過蒼殊的記憶,在記憶里也聽“莫殊”這個名字聽了無數(shù)遍,按說也該更順口這個名字才對。 但不知怎的,他當時就脫口而出“蒼殊”這個名字了。 而彼時他跟這位新上任的宿主又不熟,話已出口,退一步是不可能退一步的,嘴硬也要死磕下去!還把游戲ID輸入成“蒼殊”,讓游戲里被頂替的角色都同步好了名字。 現(xiàn)在想想真是莫名其妙又幼稚無聊。不過這種事他肯定死都不會告訴某人的。 “我又來了,是不是得去找那個,額,前輩?去打個招呼?”莫殊用手指抓了抓變得清爽的短發(fā),問紀修。 就讓他這回仔細瞧瞧,自己要攻略的任務(wù)對象嘿。 安梓說那人是我長大后娶的媳婦兒? 還是男的你敢信?? 哇,我好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