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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總攻快穿]干翻主流設(shè)定(非主流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第二百五十四章 九生九死皆殊途

第二百五十四章 九生九死皆殊途

    符夙感覺他的身體都還殘留著剛才的感覺,他和燭戾仿佛合為一體了,這讓他既舒服又格外怪異,現(xiàn)在再想還有點(diǎn)毛骨悚然!

    更讓他心悸的,是他感覺有一股沖動想“吃掉”燭戾……

    不過這些,符夙肯定不會說出來,前者是怕蒼殊不快,畢竟聽上去挺曖昧的。而后者,同樣也不宜啟齒。

    但符夙猜,即便他不說,這個魔修應(yīng)該也知道他的感受吧?

    另外他還很吃驚,這人作為魔修竟然能使用靈力??

    “換個地方吧?!睜T戾說到。

    蒼殊便放出靈船,他們飄于高空開始了談話。

    燭戾開門見山:“距今大概六百年前,螣蛇真靈崩碎,卻沒有回歸天地以孕育出下一代螣蛇,而是分化為rou靈和神通兩部分,其中rou靈便是你,神通在于我?!?/br>
    “想必你自己也有感覺,與我之間有種微妙的感應(yīng),這種感應(yīng)并不強(qiáng)烈,在主觀意識的干擾下往往不易察覺,但無意識下、比如冥冥之中,你就會靠近我的所在?!?/br>
    符夙頓時恍然!他會目睹燭戾進(jìn)入通魔裂縫,他在魔界會比蒼殊還先遇到燭戾,這原來都不是偶然嗎?

    旁聽的蒼殊不禁吐槽:“這個rou誒,實(shí)時位置共享。”

    燭戾看了蒼殊一眼。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都不會象征性地吃下醋嗎,很顯然他更想跟誰心有靈犀吧?

    罷了,習(xí)慣了。燭戾繼續(xù):“對于我來說也有影響,就比如我飛升,一定會飛升到接近你的地方?!?/br>
    “你空有rou身卻無神通,而我有神通卻沒有能夠承載神通施展的rou身,這二者都是不完整的,便是像剛才那樣將靈力化霧合二為一,也施展不出真正的螣蛇一成的本事來?!?/br>
    顯然了,不說別的,螣蛇游走于空間就像魚兒在水,自然如呼吸,連靈氣的漣漪都不會有一個。哪像他們,還要先做準(zhǔn)備,折騰出不少動靜,現(xiàn)場也殘留了靈氣的波動。

    而這還只是螣蛇最基礎(chǔ)的設(shè)定。

    蒼殊聽罷默默做了個比方:簡單來說就是,燭戾是軟件,符夙是硬件。軟件需要硬件來運(yùn)行,而空有硬件的話就是堆鐵疙瘩。

    “那…”符夙斟酌著問到:“還有辦法重現(xiàn)完整的螣蛇嗎?”

    燭戾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了?!?/br>
    當(dāng)真?符夙對此不置可否。

    “為什么你知道這些,而我一無所知呢?”

    “我繼承的是螣蛇的神通,似乎包含了螣蛇的一部分意志,這些都是傳承告訴我的。但或許因?yàn)槲熒咭彩堑谝淮卧庥鲮`、rou分離的情況,所以怎么恢復(fù),真靈也是一籌莫展。”

    “是這樣么……”符夙呢喃,咀嚼著這些內(nèi)容。不過也都默默保有一份懷疑。

    接下來也是這么你問我答地,談話進(jìn)行了有小半個時辰。之后符夙與燭戾、蒼殊分別交換了一對青鳥墜,方便以后聯(lián)絡(luò),便告別了兩人,分道揚(yáng)鑣了。

    想必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他也要回去好好消化消化吧,不知道會得出些什么結(jié)論。

    而符夙一走,蒼殊他們也才方便更敞亮地說話了。

    “你其實(shí)知道怎么讓螣蛇變成完全體吧?”蒼殊問。

    “嗯。我與他的吸引并非什么一心同體,他才是螣蛇,而我只是‘竊得’了螣蛇的神通,我自身的神魂對于螣蛇來說就是‘異物’,只有滅除了我這個異物,它才會完整而純粹?!?/br>
    “所以,符夙的感應(yīng),實(shí)則就是螣蛇想要將我吞噬的本能?!?/br>
    “而天道,為了使天地靈氣孕育的真靈得以完整,也會推波助瀾,讓我必然會飛升到螣蛇的身邊?!?/br>
    蒼殊又問:“這都是螣蛇的傳承告訴你的?”

    “……不是。根本沒有什么傳承,就算有,也應(yīng)該由符夙得到?!?/br>
    蒼殊心說,真老實(shí),一點(diǎn)謊也不對他撒的嗎?

    ——不是所謂傳承,那燭戾又是從何得知的就不言而喻了不是么。

    “所以你受傷時故意拖著不告訴符夙也是因?yàn)檫@個嗎,怕他發(fā)現(xiàn)了?”

    “當(dāng)時我身受重傷,如果他覺察過來,便會意識到這正是將我吞噬的大好時機(jī)。即便他暫時想不到這層來,但胡思亂想太過,對我抱有抵抗的話,想要融合靈力也會更困難?!?/br>
    蒼殊好奇:“那你能反過來吞噬他嗎?”

    燭戾搖頭,“他才是螣蛇,從神魂到rou身都是,是螣蛇復(fù)蘇的基礎(chǔ),我就算奪舍,得到的也只是一具軀殼罷了。你應(yīng)該也沒聽說過誰對真靈奪舍吧?”

    “哈哈?!鄙n殊想到真靈那龐大的塊頭,被戳到了笑點(diǎn),“那可就太牛逼了?!?/br>
    “不過你以前怎么也不跟我說你還有這秘密?太深藏不露了?!?/br>
    “沒遇上符夙前,身懷這神通是一點(diǎn)用也沒有,提了也是多此一舉?!?/br>
    也是,燭戾那么多秘密,難道要人給他報(bào)戶口嗎?

    “好了,就不說螣蛇的事了。眼下首先是讓你完全恢復(fù),以后也得繞著有通魔裂縫的地方走了。那個魑妄一看就是個睚眥必報(bào)的,還是魔王腦殘粉,惹不起惹不起?!?/br>
    他拿魔王消遣人家,可是踩了最不能踩的雷,下次見面就自求多福吧,希望是在足夠久之后,讓他成長到有一戰(zhàn)之力就行。

    阿門。

    哦,蒼殊突然想到,要是這次紀(jì)修也在跟團(tuán)就好了,在真正boss級怪物老巢中走了一遭,極限跨級啊,肯定漲任務(wù)進(jìn)度吧?可惜了。

    …

    纏綿過后,燭戾靠在蒼殊懷里,用目光描摹著蒼殊的睡顏。

    有蒼殊東奔西走湊齊材料為他開爐煉丹,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療養(yǎng),他終于是痊愈了。而這段時間,蒼殊什么也沒有問他。

    明明,應(yīng)該很想問他的吧?

    雖然蒼殊沒說什么,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但燭戾已經(jīng)隱隱感覺出了蒼殊的迫切…不,說迫切也不太準(zhǔn)確,應(yīng)該是志在必得。

    所以,他不在蒼殊身邊的那四百年里,是又發(fā)生了什么嗎?

    真溫柔啊……

    明明那么想知道,卻一直等到他康復(fù)再說。

    燭戾的手輕輕撫過蒼殊的臉。

    這樣溫柔的話,越是這樣溫柔的話,我可就越來越不想告訴你真相了啊,怎么辦呢,蒼殊……

    然而該來的終究會來。

    在某天,不期然又意料之中地,蒼殊似隨意卻又認(rèn)真地,對他道:“可以告訴我了嗎,你的‘過去’,那些我不知道的、我們之間的淵源?”

    “……如果,我說,我不想告訴你呢?”

    蒼殊挑眉,“我還以為你越發(fā)不加掩飾就是要松口的意思呢。但是不行哦——”

    他抓住燭戾的手,蠱惑又強(qiáng)勢,“這次我不會退讓的,該你遷就我了?!?/br>
    “之前我想要知道真相的意愿并不強(qiáng)烈,而你又很不愿說的樣子,所以我不強(qiáng)求。但現(xiàn)在,我不是出于好奇心,我需要知道真相,這對我很重要?!?/br>
    蒼殊少有的一本正經(jīng)。

    燭戾沉默以對,沉默,然后道:“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然后,我眼睜睜看著你為了改變命運(yùn)而把自己折磨得遍體鱗傷。最后……”

    燭戾一頓,再又道:“你失敗了,選擇了死亡,就死在我的眼前?!?/br>
    即便是現(xiàn)在,要燭戾親口講出蒼殊的死,他仍覺得痛苦。

    饒是蒼殊,看著燭戾此刻的神情,也會覺得不忍呢。明明“死”掉的那個是自己,怎么感覺自己像做了很過分的事?

    當(dāng)然過分了,可惜他永遠(yuǎn)體會不到每個世界被留下的人的心情就是了。

    燭戾說的“失敗”,蒼殊倒是不以為然。失敗應(yīng)該只是在燭戾看來,實(shí)際自己只有成功了,才能死遁到下個任務(wù)世界。而來自未來的顧瑯玉也側(cè)面證明了他的攻略成功。

    反而如果是失敗的話,他可沒有第二張“復(fù)活卡”,屆時系統(tǒng)會離開,他會被留在這個世界生死由命。而自己又不是會尋短見的人,那就只有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咯。

    “所以你怕我重蹈覆轍?”

    燭戾反問:“你不會嗎?”

    “嗯,說不準(zhǔn),但我肯定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br>
    這股實(shí)誠勁兒,他倆真是彼此彼此,不過這就是通透人的推心置腹么。

    蒼殊突然將手一翻,他的手心便多出了三顆用紅紙包著的糖。

    對上燭戾迷茫而疑惑的眼神,蒼殊略有些意外,旋即一笑,道:“你看,你忘記了的,我卻還記得。這是我當(dāng)初欠你的三顆喜糖,我承諾過會補(bǔ)上,現(xiàn)在兌現(xiàn)了?!?/br>
    燭戾一愣,想了起來。

    他經(jīng)歷了太多,最初的記憶難免就模糊了,明明那是他和蒼殊真正意義上的初遇……不過也因?yàn)槟菚r他對蒼殊還并不上心,還以為,只是個有點(diǎn)交集的過客。

    看著躺在蒼殊掌心的三顆喜糖,燭戾百感交集。但他心情復(fù)雜卻不是因?yàn)橄肫鹆诉^去,而是這三顆糖背后的意義。

    燭戾拿過喜糖,小小的,鈍圓的方糖。什么味道的來著?說來挺不可思議的,當(dāng)初他在離開清虛禁地時竟然真的嘗了一顆。

    對了——

    燭戾拿著糖望向蒼殊,“這喜糖,是你跟誰的?”他可記得,蒼殊當(dāng)時還穿著喜服呢。

    蒼殊驚!Σ( ° △ °|||)

    呃……

    大意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蒼殊尷尬地?fù)狭藫夏?,老老?shí)實(shí)把他跟術(shù)玄之間的來龍去脈講來,他當(dāng)初怎么跟紀(jì)修說的就怎么說給燭戾。大大方方坦坦蕩蕩,渣得太過天然以至于完全像是問心無愧。

    燭戾聽了也沒什么情緒波動,他早就懶得吃這些于事無補(bǔ)的醋了。他更在意的是,蒼殊穿越了時空這件事……

    ——這意味著什么。

    且,這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就和這三顆喜糖一樣,背后的含義讓他既祈盼又害怕。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心亂如麻的感覺了。

    “我之前不強(qiáng)求真相,除了前面說的那兩個原因,其實(shí)還有一點(diǎn)。”蒼殊的聲音喚回了燭戾紛亂的心緒,“——時機(jī)?!?/br>
    他戳了戳燭戾手中的喜糖,“這么久過去,線索的碎片被一個個拼起,你不覺得,這像是時機(jī)成熟了嗎?”

    “人是活的,什么都可以改變,什么都可能發(fā)生,你不要被一次過去嚇到啊,知曉未來的你跟我一起面對,還怕命運(yùn)重演嗎?你……”

    “不是一次?!睜T戾突然出聲。

    “嗯?”蒼殊微愣,“什么意思?”

    在他這么問的同時,心中冒出的那個猜測讓蒼殊也驚疑不定。

    “不是一次過去?!睜T戾忽而對蒼殊一笑,溫和得,慘然得,竟透著無盡的絕望。“是九次?!?/br>
    “不論我回到過去多少次,不論我怎么拯救你,一次一次,都只能看著你死在我面前?!?/br>
    “再沒有比這更絕望的宿命了?!?/br>
    蒼殊啞然。

    饒是他,也被這個真相震驚得一時失語。

    他有想過燭戾來自未來,重生梗這種,因?yàn)闋T戾知道的太多了,完全一種過來人的游刃有余。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經(jīng)歷了不止一次。

    這似乎已經(jīng)稱不上重生了,而是輪回。

    “你……”蒼殊也不知說什么好,燭戾看上去太悲傷了,悲傷得仿佛都要化為透明,明明也沒有落淚,連眉頭都沒有蹙起哪怕一點(diǎn),還是溫和得像晚風(fēng)一樣。

    蒼殊不禁捧起了燭戾的臉,用拇指拭去并不存在的眼淚,摩挲著,傳遞肌膚的溫度、觸感,以及他的存在。

    “不要難過,我在這里?!?/br>
    至少現(xiàn)在,至少此刻,他還在這里。

    燭戾抬手覆上了蒼殊的一只手背,稍稍歪頭用臉頰蹭了蹭蒼殊的掌心?!笆前。阍??!?/br>
    他那絕望般的悲傷消失得很快,畢竟,他活得太久了,而這份絕望也陪伴他太久了,已經(jīng)共生到宛如呼吸一般自然尋常。

    “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

    燭戾松口了。

    “…好?!鄙n殊親了親燭戾的眉心,“謝謝你。”

    對不起,要讓你自揭傷疤;謝謝你,即便如此也遷就了我。

    燭戾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顆喜糖,他垂眸凝視這代言了命運(yùn)輪回的小小方糖,也是經(jīng)過了一番心緒的波動。同時,他牽著蒼殊的手,往船舷走。

    看著靈船下方越過的山川城闕,似乎人的心情也會變得開闊呢,開闊而滄桑。

    “一切的開始,要從這個時候——”燭戾攤開掌中的喜糖,“我們第一次正式接觸時說起……”

    他們的故事,在燭戾的娓娓道來中一點(diǎn)點(diǎn)展開。

    在第一世,對于燭戾來說的第一世,那個時候,他是百越小世界上州的魔尊——彼時的他,尚且不知魔族中也有“魔尊”這一階,因?yàn)榉步缒芙佑|到的,也就到相當(dāng)于化神的魔將級別。

    他因?yàn)樵谠獘氪髨A滿時敗于心魔,突破失敗,并沒有晉入半步化神,反而因遭反噬實(shí)力有所倒退。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元嬰大圓滿,不是蒼殊這個渡海而來、沒有根基也無甚名氣的新晉元嬰能平視的。他們只在一些公開場合匆匆見過兩面,連眼神的交匯都沒有過,更甭談交往了。

    他能對蒼殊稍有印象,全靠修真者記憶力超群,以及此人在丹道上剛剛展露出的一點(diǎn)頭角。

    聽到這里,這不過是故事剛開了個頭而已,蒼殊便驚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新晉元嬰?他?

    自己到上州時元嬰中期貌似都滿百年了,怎么也算不上“新晉”吧?難道在第一世,自己去上州的時間提前了很多?不能吧,那紀(jì)修怎么辦,他有帶上嗎?渡星墮海OK?

    不過蒼殊并沒有打斷,而是懷著疑惑繼續(xù)聽了下去。

    他們本無交集,直到燭戾在萬魔之亂中被人追殺、不慎落入清虛門的禁地中,遇到了,身著喜服、變?yōu)榉踩酥|的、從石頭里“掉”出來的蒼殊。

    或者說,莫殊。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燭戾也感嘆他忘了太多,如果他還清楚記得他當(dāng)時遇見的蒼殊看上去要年輕一些,他應(yīng)該能更早反應(yīng)過來這是命老之劫的狀態(tài),也不至于在聽聞小莫殊掉進(jìn)清虛禁地時緊張成那個樣子了。

    也是“莫殊”當(dāng)時編了煞有介事的謊言騙他,多少是讓他不會因?yàn)檫^于不解而介懷銘記。

    雖然后來反應(yīng)了過來,隱約猜到了真相,不至于關(guān)心則亂,也能安心應(yīng)付敵人了。

    而蒼殊聽到這里則想到,在原著大綱里完全沒有提到燭戾此人,他原本猜是背景板人物,因?yàn)楹椭鹘菦]有交集所以在大綱里不值一提。

    但或許,在沒被他干預(yù)的、原本的故事線里,燭戾有沒有可能是在清虛禁地中,隕落了?

    在他的干預(yù)下,燭戾得到了治療,又借了一點(diǎn)小芙參探路的光,最終走出了禁地。

    燭戾不會知道他規(guī)避了原定的死局,離開禁地的他還是那個魔尊,過著他的生活,還能修煉,乃至進(jìn)階、飛升,擁有更長遠(yuǎn)的未來。

    甚至于,跟主角紀(jì)修也有了原著中沒有的交集。

    還是交惡。

    這種文里的主角什么尿性我們都知道,得罪反派肯定都得罪得死死的,仇恨拉得可穩(wěn)。

    而燭戾也是在跟紀(jì)修交惡后,才知道蒼殊是紀(jì)修的師父。

    不過這對師徒修為境界雖然不同級、卻在同一階,都是化神,是以也跟修真界中常見的那樣,已經(jīng)不大以師徒關(guān)系相論了。

    但也不像大多數(shù)師徒那樣,開始更注重達(dá)者為先的前后輩關(guān)系。他們更像朋友,兄弟。那份肝膽相照的情義,在修真界太難能可貴,便是燭戾看了,竟也能生出幾分羨慕來。

    重逢蒼殊,燭戾卻發(fā)現(xiàn)對方對他十分陌生,倒也是一派的友善好相處,卻透著幾分生疏冷淡,一點(diǎn)不像一起經(jīng)歷過死里逃生的。

    明明就連他看待對方也要多幾分不同的,畢竟同生共死過吧?明明當(dāng)初在禁地中,還是對方態(tài)度更熱絡(luò)的。

    這份反差感,讓燭戾很不得勁兒。

    他有想過,也許是明面上要裝個樣子。于是他找機(jī)會私下接觸到蒼殊,卻只是得到進(jìn)一步證實(shí),對方真的不認(rèn)識他——哦,倒是知道他是誰,只是對禁地發(fā)生的事一問三不知。

    燭戾看得出來,對方?jīng)]有撒謊。除非對方的演技登峰造極,但他更想不出對方這樣做的理由,即便自己和紀(jì)修關(guān)系不和,但他相信蒼殊不是那種會極端同仇敵愾的人。

    然后燭戾又覺得,這個蒼殊和禁地里的那個有些微的不同,難道不是同一個人?但一致的程度更高,不可能是奪舍吧?

    是兄弟?先人或后代?

    又或者失憶?

    燭戾想不通,想不通他便不想了,他讓自己不要去想,畢竟對方都忘了,他何必去熱臉貼冷屁股?

    沒錯,他們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但那又如何?三個月而已,他們只相處了三個月而已,在修真者漫長的生命中,不過彈指一揮間,不值一提。

    于是,禁地里的那段交情被燭戾塵封了。他們是敵人,也可以在利益一致時是朋友。他坑害過蒼殊,蒼殊也跟紀(jì)修一起對付過他。

    對,這樣就好。

    昨日仇人今日道友,反之亦然,這本就是修真界再尋常不過的人間百態(tài)。

    但,雖然那時的自己不愿承認(rèn),但現(xiàn)在的燭戾卻能坦然大方地剖析自己:他在意,他就是在意蒼殊。

    不論是在禁地里的經(jīng)歷,還是這之后反轉(zhuǎn)的落差,都不可避免地讓他看待蒼殊時多了幾分別樣的關(guān)注。哪怕他們是敵人,即便他們的交點(diǎn)其實(shí)并不多。

    然后,他發(fā)現(xiàn),紀(jì)修愛上了蒼殊。

    其實(shí)哪用他發(fā)現(xiàn),那都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了。誰讓紀(jì)修紅顏知己那么多,還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自己的藍(lán)顏愛上了男人,還要跟她們結(jié)束關(guān)系,那肯定不能善了了。

    說來,蒼殊的桃花更不少的,為蒼殊癡狂的女修燭戾可看得多了,只是蒼殊全都拒絕了。

    所以紀(jì)修轉(zhuǎn)好龍陽的事傳開后,燭戾還“恍然大悟”過,以為蒼殊一直“潔身自好”是因?yàn)楦o(jì)修相好呢。

    但隨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因?yàn)楹茱@然,紀(jì)修是一廂情愿。

    愛而不得,走火入魔。

    這讓一直以來致力于培養(yǎng)紀(jì)修的蒼殊也是傷透了腦筋。

    話說回來,燭戾也感嘆蒼殊待紀(jì)修真是極好,簡直太好了,親兄弟都沒這樣盡心盡責(zé)的,他為紀(jì)修做的太多了。

    流血流汗,給財(cái)給寶,出生入死,真是不難怪紀(jì)修會愛上他。

    但是蒼殊想不通,但是蒼殊沒感覺,但是蒼殊不想給也給不了回應(yīng)。

    一籌莫展的蒼殊就“偶遇”到了燭戾。

    沒有紀(jì)修在的話,蒼殊和燭戾的關(guān)系其實(shí)不算太壞,至少不會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甚至還能小酌兩杯聊聊天。

    然后呢?然后燭戾就提議,要不要跟他試一試。

    做出此提議的燭戾,當(dāng)時完全就是出于一種有趣的心理,突發(fā)奇想,心血來潮。

    而蒼殊也看出了他是一種玩笑的心態(tài),所以,還就真的答應(yīng)跟他試試了。

    他們做了。

    做了不止一次。

    燭戾能看出來,蒼殊完全是以一種好奇的、新奇的、獵奇的心態(tài)在抱他,在嘗試,在“試一試”。

    只是他,好像有些入迷了。舒服得驚人!

    他倆的元陽都還在,當(dāng)時也是面面相覷,都沒想到對方這么“純情”。燭戾也曾以為就算蒼殊拒絕了和人結(jié)為道侶,但雙修也該有過吧……

    至于他?魔修本來就少,更沒遇到過想讓他雙修的對象。雙修還有好處,如果只是交合的話,他對這種事就更沒多少興趣了。

    但現(xiàn)在,他好像有點(diǎn)上癮。

    蒼殊似乎也因?yàn)殚_葷而有些上頭,他們不停地媾和,像兩條發(fā)情的蛇。從床頭做到床尾,從房內(nèi)做到房外,從白天做到黑夜,從今天做到明日,簡直隨時隨地都能擦槍走火。

    那段荒yin的日子,哪里還有半分清心寡欲修身求道的仙人模樣。

    待到分別之時,燭戾都感覺自己的身體里里外外都成了蒼殊的形狀,太可怕了……

    那時燭戾也有想過,蒼殊對同性歡好接受如此容易,到底是為什么不接納紀(jì)修呢?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

    但后來他不這樣想了,蒼殊提上褲子說可以跟紀(jì)修試試的時候,燭戾只覺得心煩意亂。

    只是他裝作了不在意,他們本就是一句玩笑開始的露水情,他沒想過修真路上還要染上yin欲、惹上情債。罷了罷了,不要自找麻煩。

    也沒過多久蒼殊就來跟他吐槽,說自家兄弟有點(diǎn)下不了嘴。

    見鬼,他竟然有點(diǎn)竊喜。

    然而吧,怎么說呢,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蒼殊和紀(jì)修還是在一起了。

    但這又如何呢,紀(jì)修還是求而不得,他根本得不到蒼殊的愛。

    這時候燭戾還有些慶幸,還好他沒想過認(rèn)真,還好不是他愛上了蒼殊,那個人太沒心沒肺了,看似多情最是無情,愛上可就太慘了。這心性倒是塊修真的料,只可憐了愛上蒼殊的人。

    然后,該說果不其然么,紀(jì)修完了。

    心魔侵體,萬劫不復(fù),仙途斷絕,飛升無望。

    再然后,燭戾見證了蒼殊的第一次死亡。

    他大為震驚,難以置信,原來蒼殊這么在乎紀(jì)修的嗎?因?yàn)榧o(jì)修已經(jīng)毀了,他便也了無生趣了嗎?

    但是這也不對啊,如果他真的愛紀(jì)修,真的心疼紀(jì)修,真的在乎紀(jì)修,他又怎會丟下紀(jì)修一個人茍活在世,悲痛欲絕,嗔癡癲狂?

    再狠心莫過于是了。

    難道是報(bào)復(fù)?報(bào)復(fù)紀(jì)修的不爭氣?

    蒼殊又哪有那么小氣過分,要害人生不如死。

    燭戾想不通。

    他心里也堵得慌。蒼殊死了,他竟然如此悲傷,空落落的,太糟糕了。這可不妙,不利于他的心境。

    待他重整情緒,要忘記蒼殊,回歸正軌一心修煉的時候,他再一睜眼——

    就回到了數(shù)千年前,他與蒼殊相遇之前。

    輪回的第二世,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