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且問此番可值得
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巨大的實力差距讓蒼殊只堪堪有一個反應的時間,這倒是比當初跟祈星族神尊時好一些了,畢竟他的修為比那時也更高了。 而這一點反應時間,換了別人或許依舊做不了什么,畢竟實力差距過大,但蒼殊不同啊,他有隨身空間這個bug?。?/br> 只是一個念頭的時間,即便身處于劇烈的能量漩渦之中,也一點不影響他進入空間,不愧是系統(tǒng)賦予的技能,等級更高。 雖然還是受了傷,但總算保住了命。蒼殊一邊療傷,一邊連忙打開視野關注空間外的情況。 這一眼就發(fā)現(xiàn)外面的局勢已經(jīng)是瞬息萬變,原本魑妄站著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魔族——一面之緣程度的熟悉。 而魑妄…… 蒼殊把視野放開放遠了些,才看到已經(jīng)是重傷狀態(tài)的魑妄,比他這點傷可嚴重多了,下手的人絕對是不在乎魑妄死活的,說是充滿殺意都可以。 而出手的,顯然就是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魔族——魔王,對吧? 這個通體漆黑的怪物還朝他這邊飛了來,蒼殊剛從對方那截斷尾上移開視線,就見這怪物張開嘴不知在喊什么。但是通過唇語解讀,很容易就能看出它喊的是他的名字。 ——蒼殊。 那張怪物的臉上還能看出明顯的焦急。 蒼殊現(xiàn)在面臨一個抉擇,就是要不要這會兒出去。很顯然這魔王對他應該是屬于友善陣營,所以倒是不用擔心安危,而他又因為支線任務遲早會跟對方接觸…… 但是吧,因為這兩只魔族鬧出來的動靜,這里已經(jīng)被不少人注意到了,雖然礙于魔王的yin威不敢出現(xiàn)。所以他現(xiàn)在要是出去,那可真是出名了。換個低調(diào)的時機再碰面肯定更好啊。 而就在蒼殊這么想的時候,他看見魔王朝術玄走了過去。 方才他遭到魑妄襲擊的時候,和術玄有些距離,這讓術玄免受了最大的攻擊,雖然也遭到了一定的波及。 但同時,這也讓蒼殊在那電光火石之際,沒有余裕還把術玄一起帶進空間。 魔王現(xiàn)在雖然知道術玄是蒼殊的友人了,卻沒有要照顧兩分的意思——它可是魔王啊,哪有什么人情世故。甚至因為覺得正是這個占星師瞞著它暗度陳倉把蒼殊帶離它的身邊,它現(xiàn)在對這個人類感觀可是非常不好! 所以它很是粗暴地彈射出那根完好的觸尾,眼見著就要洞穿術玄的身體,同時冷酷地質(zhì)問到:“蒼……” “停下!”蒼殊及時地出了空間。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在魑妄轟出的巨坑最低點——可見魑妄真的是精準打擊。 而魔王的出擊明明是快如閃電,但說停就停得又快又穩(wěn)。那尾巴尖,就剛刺破術玄的皮膚而已,抽出時,連血液都沒有帶上。 然后它一轉(zhuǎn)身,在看到蒼殊的那一瞬間,它感覺世界都抽離了。 這可不僅是它的主觀感受,是真的客觀現(xiàn)象!在它的感知里,剛才好像空間都發(fā)生了某種扭曲,光怪陸離的,如夢似幻的,世界變得虛無,又或者是它變得虛無? 同時,它出現(xiàn)了一種奇妙的感應…… 而這種感應,身為魔王伴生魔侍的魑妄,同樣也有。相比于魔王的平靜,魑妄則是滿眼的震驚!都顧不上重傷的身體了,強撐著爬到巨坑的邊緣,看向它的王。 它驚疑地不斷向自己確認:剛才那瞬間,是新的王誕生了? ——屬于這個世界的、在原本的王死亡后而順應天道重生的新王。 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在王與那個人重逢的此刻?在王達成祂來這個世界的夙愿的此刻? 魑妄簡直是驚恐的,它都不敢深想這意味著什么! 魑妄瞪著血紅的眼注視著王的身影,一秒也不敢錯開。 “蒼殊?!蹦踅兴拿帧?/br> 表情竟然堪稱柔和。你敢相信嗎,就在那張怪物的臉上。 蒼殊禮貌微笑,“你好,我是蒼殊?!?/br> 魔王一步步向蒼殊靠近過來?!澳阏J識我嗎?” “魔王?!?/br> 他這么回答,魔王臉上也看不出來高興亦或者失望。而這幾步,魔王已經(jīng)站到了蒼殊跟前,作為魔族不算體型龐大的類型,但跟人類的蒼殊相比的話,依舊是個兩米多高的大家伙。 這個體型差還要蒼殊抬頭,于是他說:“要不然坐著聊?” 魔王點了下頭,然后直接席地而坐。讓正要打算用土系法術整兩個椅子出來的蒼殊一愣,然后也跟著盤腿坐到了地上。 這話頭竟然又是堂堂魔王先提了出來:“這個世界的‘我’,有跟你見過嗎?” 這個世界?蒼殊咂摸著這四個字?;卮鸬剑骸皯摏]有。不過我見過你,就是你,在你的宮殿里,然后……” 蒼殊抬起了他的左手,在那里,原本應該纏著一段屬于魔王的斷尾。 魔王看著蒼殊的手腕,“那果然是你?!?/br> 然后突然伸手抓住了蒼殊的手腕,它那細鱗一般的皮膚觸感,真的夠讓人生理性地毛骨悚然。 魔王又說:“當我知道你還活著,我便開始想盡辦法尋找你。直到遇到了一個自稱神明的人,他說我遇到的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你?!?/br> “神明?他該不是叫九無吧?” “我沒有問他的名字?!?/br> “哦……”蒼殊卻覺得八九不離十。好家伙,盡給他整活是吧? 魔王沒被蒼殊打斷思緒,它用它那雙無機質(zhì)般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人,卻又奇異得專注而深邃?!澳氵€會是‘蒼殊’嗎?” 它這話問得好不抽象,但蒼殊腦瓜一轉(zhuǎn)就理解到了,這是想問他會和它那個世界的蒼殊一樣嗎對吧? “我是‘蒼殊’,但肯定不是你那個世界的蒼殊。經(jīng)歷不同會造就不同的人,而我也并不擁有與你的記憶?!?/br> 魔王卻像是笑了一下。“我卻不這樣認為,你還是‘你’。雖然跟我認識的那個你有些不同,但你就是‘你’?!?/br>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不僅是相似,不僅是熟悉,而是靈魂不變,永遠那樣熠熠生輝,甚至讓它感覺,不管再來多少個不同的世界,不管這個人的經(jīng)歷多么天差地別,他永遠是他,是它認識的那個蒼殊。 這真好,它又見到了他。 所以它在剛剛見到這個按說應該“一頭霧水”的蒼殊時,就馬上說出了這些堪稱突兀的話,一點沒擔心對方一下子理解不了似的。 它是在對上蒼殊視線的那瞬間,就直覺對方一定沒問題的。而事實也證明,這個蒼殊似乎比它預想的,還要知道的更多。 讓它也幾乎是一下就找到了熟悉的相處感覺,銜接順滑得不可思議。 “如果你覺得是的話,那就是吧?!鄙n殊說。既然對方要唯心論,他也不介意。 蒼殊主動發(fā)問到:“那么你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么呢?” “找到你?!?/br> “然后?” “僅此而已?;蛘?,跟你說說話。我有些話想告訴你,是在‘你’死亡后的足足百年里,我才想通的一件事?!?/br> 惦記著自己支線任務的蒼殊引導到:“雖然很好奇,不過在此之前,我可以聽你先跟我講講‘我’跟你的故事嗎?” 魔王似有深意地看了蒼殊一眼,說:“好。我也想讓你知道,想你能記得?!?/br> 它希望這個世上還能有人替它記得,尤其這個人還是蒼殊,自然再好不過。哦,準確來說,也只能是蒼殊。他只希望是蒼殊。 于是魔王開始娓娓道來。 “我們第一次見,是……” 誰能想到呢,貴為魔王的它還能一次性說這么多話。也是那些在暗處窺視的人不敢作死偷聽,否則還不知到怎么驚訝了。而同在巨坑中的術玄,早已變了眼神。 “那之后……” 蒼殊突然打斷:“你沒事吧?” 魔王停下了講述。 蒼殊打量著這個怪物,也算關切地:“感覺你好像在忍受著什么,你的氣息也是時強時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偶爾一個極快的剎那,他都感覺對方似乎不存在了? 而蒼殊這話剛落,他便看到魔王的影像突然扭曲了、又像是崩解了那么一下?!卻又馬上恢復了正常,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但蒼殊很肯定不是他看錯了! 這個變故讓蒼殊頓時睜大了眼?!澳悖?!” 魔王卻異常得平靜,它平靜地說到:“新的王要誕生,它與我似乎無法同時存在,我現(xiàn)在還能壓制,不過好像還是比不過天道?!?/br> “……”蒼殊一時失語。 真是輕描淡寫拋出一聲雷。 要說突然,這個設定一點也不突然,燭戾和螣蛇不就是這樣嗎,因為燭戾重生到了過去,于是那個時間點上的螣蛇便崩解了,神通的“存在”被燭戾占有,rou靈便化為了符夙。 所以當同一個“存在”因為時空錯亂而出現(xiàn)重疊時,到底消失的會是哪一方呢?看起來似乎都是實力更厲害的那一方消失了,但應該跟實力強弱沒有必然聯(lián)系吧。 蒼殊覺得,應該是取決于更為抽象的因果律。 因果律? 就是,比如燭戾既然發(fā)生了重生的事,那螣蛇的存在必然會被覆蓋吧,不然燭戾何必重生,重生事件不發(fā)生不就夠了嗎?同理,如果是新生魔王被覆蓋,那它的誕生何必發(fā)生呢? 這是天道法則,然而他眼前這個魔王卻正在以一己之力抵抗天道的發(fā)生。 還如此云淡風輕。 仿佛不知道它就要消散于這天地間了一般。 “你有什么辦法活下去嗎?”蒼殊問。 魔王搖了下頭。 “是因為見到我,才觸發(fā)的?” “嗯。” 饒是蒼殊也不禁有些五味陳雜。“值得嗎?” 魔王的影像突然又閃爍了一下,而它依舊若無其事地:“嗯?!?/br> 剛才說了那么多話,這兒倒又惜字如金了。簡短地,肯定地。 “……”唉。蒼殊嘆息。“那你還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繼續(xù)剛才的故事吧?!?/br> 蒼殊確認到:“不先說更重要的嗎?” 這魔王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吧,說不定下一秒就消失了,而它不是說有話要告訴他嗎,確定不先撿要緊的說嗎? “無妨,剩下的也不多了,我們的故事并不長。” 它把他們幾百年的相處叫做并不長呢,但對于壽元無窮的他們來說也恰如其分了,而且經(jīng)歷也并不豐富多彩,幾百年講述起來,原來也真沒有多少可說的啊…… 魔王自己講著講著都覺得可惜,感覺自己錯失了好多,而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再寬待它了。 真遺憾啊,如果早一點發(fā)現(xiàn)的話。 “……就發(fā)現(xiàn)你突然沒有了生息?!币泊_實沒再講幾句,就來到了故事的尾聲?!岸矣昧税倌辏谷灰矝]有發(fā)現(xiàn)你的死因。” “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是靈界和魔界的主宰,可是我卻覺得一切都沒有了趣味。我的本能應該是追逐強大,解開自己身上的一重重天道枷鎖,為與仙界對立而生,以達到世界的平衡?!?/br> 每一個魔王的“人格”都是獨一無二的,而這一個魔王的“人格”確實尤為聰敏清醒,它清楚知道它的本能,知道自己的存在被天道賦予的意義。既超然又入戲。 “直到我又遇見了你——這個世界的你,因為某個契機而出現(xiàn)在了我的世界?!?/br> 魔王扣在蒼殊手腕上的手指不由得重了些。“我感到難以置信。” 感覺整個死去的世界都活了過來。 “彼時我并不知道真相,只知道你還活著,就在某個地方。于是我開始尋找你?!?/br> “然后,自稱神明的人出現(xiàn),他告訴我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你’,告訴我什么是平行世界,告訴我怎么來到這個世界。” “可我跨越時空而來,卻又失去了有關你的記憶。只是總有些細節(jié)會讓我感到熟悉,直到聽見你的名字,我想起了一切?!?/br> 蒼殊一直靜靜聆聽,只是看著這只怪物越來越頻繁地“閃爍”,再聽著這舉重若輕的、與他有關的故事,心情愈發(fā)復雜。 他的沉重和唏噓都不是代入自己的,而像看著別人的故事,這才是感覺最抱歉的地方。不過話說,蒼殊想,如果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又會被感動到嗎? 誰知道呢。 “故事講完了。”魔王說。 “我記住了。”蒼殊說。 蒼殊還記得之前這魔王說了想讓他記住。那時都還體會不到,卻原來是因為它要消失了,所以才…… 魔王又似展笑意。 但隨之的影像扭曲,讓旁人卻笑不出來。 魔王:“現(xiàn)在是我想對你說的話?!?/br> “你說,我聽著?!?/br> 它凝視著他。 無與倫比得專注。 “我曾感到疑惑,我為何會獨獨待你特殊,無關你那些學識;我為何會容忍一個小小人類的冒犯,甚至都不覺得冒犯;我為何會覺得這樣一個脆弱的生命是那樣令人牽掛憐愛……” “又為何會覺得世界隨你而生,隨你而亡?!?/br> “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種感情在你們?nèi)祟惖氖澜缋?,被叫做——?/br> “愛?!?/br> 這一刻,怪物的眼里竟然有了人類的溫度。 “很遺憾沒來得及告訴‘你’。不過現(xiàn)在終于傳達到了?!?/br> 蒼殊:“……” 怎么辦,這么動人的場景,他不能說毫無波瀾吧但真的沒法代入??! 他只能禮貌地:“我知道了?!?/br> 魔王也沒有一點失望失落,甚至看上去依舊心情不錯的樣子。 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另一只手,又是一陣閃爍。 它放下手,問蒼殊:“可以靠你近一點嗎?” 堂堂魔王啊,竟然這樣客氣。 “隨意?!?/br> 于是怪物佝僂了它高貴的身軀,低下頭,將它大了幾號的腦袋勉強地靠在了蒼殊的肩頭。它那說不上是冷是熱的鼻息呼在蒼殊脖頸,來自本能的威脅讓蒼殊汗毛都要起來了。 怪物又在蒼殊耳邊說:“瀛寰。這是你為我起的名字?!?/br> 蒼殊很上道地:“瀛寰?!?/br> 雖然看不到,也沒聽到什么聲音,但蒼殊覺得,這魔王也許是笑了? 忽而,沒由來地,若有所覺一般,蒼殊突然抬起手臂,想要抱一抱或者拍一拍這個怪物。 他的手剛觸碰到怪物的身體,連對方的體溫都還沒有傳遞到指尖,突然,只是一個剎那,靠著他的魔王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再不是閃爍后重新出現(xiàn),而是真的消失了。 “王——!?。?!”趴在巨坑邊緣的魑妄悲痛欲絕地嘶吼著。 強大無匹的魔王,籠罩著整個修真界的絕望,就這么,簡直像兒戲一樣地,消散于天地間了。 如此突然,又沒有一點意外。蒼殊卻還是有片刻的怔忪,竟也會感到一絲悵然若失啊…… 但環(huán)伺于周遭的窺視者卻不會給人唏噓感懷的時間,他們在感覺到魔王氣息消失的瞬間也不免出現(xiàn)停頓,可看魑妄的表現(xiàn),那即便有不明所以的地方,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頓時便爭先恐后地沖了上來! 然而在所有人趕到之前,一片霧氣就率先涌入坑底。那濃郁的霧氣消失得還特別突兀,而原本在巨坑中的蒼殊和術玄也隨之不見了身影。 “這?!” “他們?nèi)ツ牧???/br> “魔王呢?真的死了嗎?”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快,先滅了這個魔族!”這個渡劫魔族可是重傷狀態(tài),可不得趕緊趁它病要它命! “魔王死了,哈哈哈哈魔王死了?。∧ё?,魔族終于要完了,魔族都滾回去!” “殺??!殺了所有魔族!” 絕望之后的峰回路轉(zhuǎn),重獲希望的人們終于活了過來,但也陷入了一定的報復式的瘋狂——也能理解吧,唉。 … 由燭戾和符夙動用螣蛇神通,帶著蒼殊和術玄游走空間,直接呼吸之間就到了另一塊大陸,遠到都足以跟西大陸正在發(fā)生的事脫離關系了。 靈霧散去,三人一妖從中走出,在這安全之地紛紛松出口氣來。然后療傷的療傷,恢復靈力的恢復靈力。 而魔王事件的后續(xù)也仿佛真的跟他們沒有了關系,什么驅(qū)趕魔族啊,各方勢力的變動啊,都成了他們的背景音。 只有一條——整個修真界對“蒼殊”此人的尋找,以及傳出來的各種傳聞,害得蒼殊只能隱姓埋名改頭換面地行走在靈界了。 蒼殊他們的隊伍也沒有一直維持下去,很快就分道揚鑣。 首先是符夙,他有自己的修行和機緣,總不能一直跟這群人混在一起。 然后是術玄,他現(xiàn)在的修為跟蒼殊他們都差太遠了,他不想讓蒼殊他們?nèi)ミw就他,而他要是摻和到蒼殊他們的高端局也只會拖累人。他有自己的驕傲,不如先分開,各自提升。 往樂觀了想,他這千年來雖然修為停滯了,但心境的修煉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獲的,如今心魔已除,或許是到了他厚積薄發(fā)的時候了呢。 于是就又只剩下蒼殊和燭戾兩人了。 其實蒼殊跟燭戾修為差距也大啊,另外跟男主紀修也是一個水平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再跑到空間秘境里去提升了修為再出來,但有了那慘痛的前車之鑒,他最好還是別去挑戰(zhàn)這種因果報應了。 所以他就當是抱上了燭戾的大腿吧,有大乘大佬的保駕護航,他能夠在安全有更高保障的情況下挑戰(zhàn)極限地去歷練自己,再憑借他的天賦、悟性,姑且也能跟天選之子的紀修五五開吧? 但實力不相伯仲的話,也沒能力去催熟紀修了,所以還是要靠燭戾來幫他一起完成主線任務呢。嗐,這種吃軟飯的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哦,忘了說,魔王和魑妄一死,魔族式微,紀修當然也就能逃出魔界恢復自由身了。同樣的還有祈星族的那位太上長老。 前面兩次的靈魔大戰(zhàn),各方勢力的損失可是大為脫離了原著的設計,如今這天下大勢,自然也就讓蒼殊和燭戾這兩個手握劇本的家伙失去了相當大的優(yōu)勢。以后會怎么演化,還真不好說。 這一晃眼啊,距離魔王之死都又過去好些年了。 這些年,蒼殊除了修煉和折騰紀修,當然也有好好地整理支線任務。把他知道的細節(jié)都填進去,所有的故事線都已經(jīng)能理通了…… 其實吧,一直等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刻再來提交,肯定會更為保險。畢竟雖說故事線都補完了,查漏補缺好幾遍絕對沒有任何邏輯上的錯漏了,但萬一還有什么遺漏呢? 但說句很不靠譜的,蒼殊直覺已經(jīng)可以了。對,直覺。 哦,若從理性、實際的角度來看,他現(xiàn)在如果能拿到支線任務獎勵的三次“回溯”機會,那對于接下來的攻略也能多一層保障的,這等于是備了三粒后悔藥在身上呢。 所以,蒼殊便決定了:[提交支線任務。] 【玩家申請?zhí)峤恢Ь€任務“時空”,請確認?!?/br> [確認。] 這種開放命題的答卷,總不能跟死板的系統(tǒng)溝通吧?而安梓又不在,不知道會怎么處理這種情況呢?蒼殊好奇到。 然后,蒼殊看到除他之外的時空都凍結了起來。或者說,是他進入了另一個次元。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沒什么新奇的。 不過,他看著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九無,不禁吐槽:“您這么閑的嗎?” 九無笑笑,“還好?!?/br> 他能隨意穿越時空,自然能隨他心意地讓空閑的自己出現(xiàn)在想出現(xiàn)的時候。 “好了,說正事吧。你的支線任務?!?/br> 蒼殊也不廢話,一點頭,開始道來他所還原的完整故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