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未婚夫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兒,然后響起一聲冷笑,“還真是禍害遺千年,這都活下來了?!?/br> “那確實,老天不收。我這人吧渾身都硬,命尤其硬。權少不也一樣,您可比我?guī)喝硕嗔??!?/br> “……誰讓你敢這么跟我說話的?” 嘖。蒼殊心下咋舌,這狗逼玩意兒還這么臭拽呢,還以為有了救他一遭的恩情在能有改善的,所以就這德性的人是怎么讓主角喜歡上的?還是權望宸區(qū)別對待??? 罷了。 “那權少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干嘛,直說吧趕緊的?!?/br> 權望宸:……這態(tài)度變化是不是太明顯了?剛才感覺還有幾分笑意,這會兒就完全恢復以前的模式了。 但權望宸也不是不知道為什么…… 莫名有點煩。 “回來?!?/br> “嗯?”蒼殊一邊搗鼓著自己手里的東西,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對話。 “明天就回來,別忘了你還有在我這里待上一個月的條約。” “大晚上就惦記這個啊,看來權少很想念我?” 權望宸蹙眉,“你在說什么胡話?” 真是什么話都敢跟他說,除了這人還有誰敢這么輕慢他? “行了行了知道了,明天要沒別的事我就過去行了吧。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然而蒼殊說完就直接掛了,反正他也懶得跟權望宸互說垃圾話,真要有事就再打過來得了。 而權望宸在那頭看著手機,體會著這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不耐煩地掛斷電話的滋味。他皺了下眉,一時間竟有些說不清是不爽更多還是無語更多。 … 第二天,說好回權望宸別墅的蒼殊卻是一點不著急,跟嚴樨文“兄友弟恭”了一早上。 嚴樨文在發(fā)現(xiàn)蒼殊早就知曉林寒的表里不一后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邀請蒼殊一起去“探望”林寒,蒼殊正要應邀,就傳來消息說“他”的朋友來看望他了。 當然這是指嚴瀟爾的那些狐朋狗友。 本想回絕的蒼殊轉(zhuǎn)念一想,反而是推掉了嚴樨文的邀請,去見了這些“朋友”。 他對維系嚴瀟爾的人際關系不感興趣,不過是想看看嚴瀟爾的朋友里有沒有看上去有“評分員”資質(zhì)的。而這一圈看下來后,毫不意外能跟嚴瀟爾玩到一塊兒去的都不夠格成為林寒的后宮。 得出結(jié)論后蒼殊就隨便寒暄幾句將人打發(fā)了。這些狐朋狗友的探望本來也沒多么真心,不過是順水人情或者來看大熊貓的,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圈子里時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蒼殊應付得隨便,倒是這些人回去后就把他作為炫耀的談資講給了更多的人,說什么不愧是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奇跡生還的男人,那氣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說是換了個人都不為過啊巴拉巴拉的。后面三人成虎牛逼越吹越離譜,傳回來都能讓本人震驚的程度。 不過這是后話了,眼下蒼殊打發(fā)了這些人就又接到了顧司君的電話,嘿,他可真招人念。 顧司君問他方便接受探望嗎,蒼殊便說不用,他好著呢,生龍活虎的。他現(xiàn)在正要出門,如果顧司君有空的話,可以約個地點他過去。 然后顧司君就邀請了蒼殊去他家的宅邸,倒是一點不避嫌,還問了蒼殊需不需要車來接。 蒼殊不想顧司君來嚴家找他,就是因為顧司君身份太惹人注目,不管是嚴家為了招待他還是外人會因此有什么臆測,在蒼殊看來都是不必要的麻煩。 那他登門顧家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蒼殊說就在外面隨便約個地方吧,要是實在麻煩又沒什么事的話,不見也行。 顧司君倒是很隨和,盡管這還是他第一次邀約別人卻得到了這樣的反應,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不覺得別人就該對他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最后就定在了一家顧司君偶爾會去練練的武館。蒼殊表示OK,問了地址,謝絕了接送。 而蒼殊前腳剛離開嚴家,后腳謝圖南就帶著慰問的禮物上了門,然后撲個空。他可真不愧是大難不死回來的男人,這來問候的人真是一波接一波。 撲空的謝圖南只能改為電聯(lián):“身體沒問題嗎,怎么這么快就出門?” “龍精虎猛。” 謝圖南的眉頭還因為擔心蒼殊而微蹙,嘴角就因為蒼殊這一句逗趣而不禁上彎,他的表情便成了無奈的笑。 隨即歉意地:“抱歉,本來昨天就該來探望你,但又怕打擾你,結(jié)果現(xiàn)在就錯過了。” 謝圖南在昨天嚴銘溫收到救援隊消息趕去海岸邊的時候就知道蒼殊回來了,蒼殊去了哪家醫(yī)院他也能打聽到,但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應該是身體檢查和休養(yǎng),他的關心不應該造成打攪。 盡管他真的很想第一時間親眼確認蒼殊的安全。 只能改為加緊處理工作,又擬了個最適合探望的時間,準備今天接下來一天的時間都可以陪伴蒼殊,甚至端茶倒水鞍前馬后伺候病號的活他都準備好了,結(jié)果人已經(jīng)不在家了。 蒼殊表示不用在意:“小事?!?/br> “那你明天有空嗎,或者其他時間?”謝圖南又問。 “這就不清楚了,不出意外我今天就去權望宸那兒繼續(xù)履約了?!?/br> 謝圖南詫異:“怎么這么著急?” 蒼殊倒是不以為意:“被催的唄。” 謝圖南頓時眉頭大皺,覺得權望宸未免太不近人情,但一想權望宸本來就是這種人,除了無奈他能怎么辦?蒼殊又拒絕了他的幫忙斡旋。 因為權望宸沒說過他是被“嚴瀟爾”救上岸的,蒼殊也不會特意往外說,所以還沒人知道這事,否則謝圖南對權望宸人品的譴責估計還要再升級。 “那你現(xiàn)在就是去他那里了嗎?” “這倒不是,還不著急。本來是要去找我哥的,不過這會兒跟顧司君有約了。”顧司君既然都不介意他登門拜訪了,想必是不介意讓別人知道他們見面這種事的。 至于蒼殊原本這會兒出門的計劃,則是打算找嚴銘溫再聊聊林寒的事,以及問問還躺在醫(yī)院里的那位少年白墨查出來是什么身份了,確認下是攻略對象的可能性。 而謝圖南突然聽到顧司君的名字,卻是心下一跳! 之前顧司君為“嚴三少”解圍的事他當然也聽說了,與他人一樣他也感到了意外和驚訝,都不知道顧司君居然有與蒼殊交好——謝圖南當然不認為與顧司君交好的會是嚴瀟爾。 別人會詫異繡花枕頭的嚴三少是怎么入了顧司君的眼的,謝圖南不會,但他在意的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蒼殊與顧司君的交好它…它單純嗎? 因為他與嚴瀟爾有婚約,以前是把這當作任務所以沒有特別上心,只大概知道他這位未婚夫的風評屬實不怎么樣。后來因為接觸了當時還被他混淆為同一人的蒼殊,他才去認真了解了一番自己這個未婚夫。 然后謝圖南就知道了,嚴三少愛慕顧司君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嚴瀟爾喜歡顧司君,那,蒼殊呢? 雖然是不同的人格但畢竟是同一個身體,像比如說激素方面的影響?還有他查過資料,多重人格基本就是從本人的某種需求中衍生出來的,肯定是不能完全切割而存在某種邏輯聯(lián)系的……總之就是,在喜好方面,蒼殊會受嚴瀟爾的影響嗎?會跟嚴瀟爾一樣嗎? 謝圖南在電話這頭嘴巴張了又張。他想問蒼殊,對顧司君是怎么想的? 他也好奇,蒼殊跟顧司君是怎么認識的。 他想問蒼殊對他又是怎么想的。雖然蒼殊對外有承認他們的婚約關系,但他想要確認撇開一切外界因素后蒼殊真正的意思。 還有他如今了解過多重人格這種心理疾病后,他一直想找個機會跟蒼殊坐下來聊聊,如果蒼殊不介意告訴他的話,他想知道蒼殊是源于嚴瀟爾的什么心理需求而誕生的呢?蒼殊有什么誕生的目的嗎?蒼殊會…一直存在嗎? 啊……謝圖南嘆息,原來他有這么多想跟這個人聊的。 但是這些話在喉頭徘徊了又徘徊,最終卻又被他咽了下去。謝圖南想,還是等見面了再問吧,正式一些,他也想看到蒼殊的臉,蒼殊的表情。有些信息,只通過電話是得不到的。 然,這誠然是謝圖南正經(jīng)的表現(xiàn),卻也是他不太自信的表現(xiàn)罷。他總覺得自己太過無趣,都不知道該去怎么爭取,其實出于未婚夫夫的關系,他只是問一問而已這一點也不奇怪,也不算過界的。 “……你去見顧司君,是有什么事嗎?”謝圖南盡量自然地問到。問到眼下唯一適合問的一個問題。 然而蒼殊“毫不留情”地就戳破了他:“你剛才絕對在想我跟顧司君是不是有什么jian情吧?” 因為那個起碼有兩秒的沉默實在太可疑了。 蒼殊無比隨意地就說出了這樣勁爆的話,讓他那邊為他開車的趙知秋都不禁眼皮一跳。 謝圖南更是一驚,想否認都覺得欲蓋彌彰。 而蒼殊就像體諒對方不知道怎么接話了一樣,自己就自問自答了:“放心吧,目前還很清白。” “目前?”被關鍵詞愕住的謝圖南不假思索就追問了到。 蒼殊一派直白坦蕩:“對啊,我才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還是一張白紙(?)呢,那我會喜歡誰,誰會喜歡我,都是有可能發(fā)生的啊?!?/br> “……”謝圖南無言以對。那,那婚約? 謝圖南不自覺地也這么問了出來。 蒼殊便回到:“婚約啊,那是你跟嚴瀟爾的婚約,沒我什么責任,你也不用對我感到責任的?!?/br> 他雖然需要攻略謝圖南,但一碼歸一碼,他沒必要占著這一紙婚約的便宜。但其實便宜也已經(jīng)占到了,因為婚約的關系謝圖南自動自發(fā)地就代入到了愛人的定位,感情來得水到渠成一樣。 “不過我畢竟跟嚴瀟爾共用一個身體,只要你們結(jié)婚,那在外界看來其實也沒差。” 謝圖南皺緊眉頭,感覺很不舒服,胸口像堵著郁氣,悶悶的。 原來蒼殊對外承認他們的婚約,果然只是形式而已,因為在外界看來沒差。 “所以…婚約對于你來說,是桎梏?”這一問,都讓謝圖南喉頭發(fā)澀。 “那倒不至于,我本人其實比較無所謂。不如說我這人還挺花心的,有這一紙婚約在的話,其實對于你來說比較有優(yōu)勢哦?!?/br> 謝圖南心下一跳,有些心虛地:“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優(yōu)勢?” 蒼殊直白得簡直讓謝圖南無措:“你應該有點喜歡我了吧?至少比起嚴瀟爾,會更希望和你有婚約的是我對不對?” “……”謝圖南的耳朵一下就紅了! 被點破了心思,而蒼殊那略帶笑意的聲音通過手機響在耳邊,謝圖南仿佛都能想象出來蒼殊戲謔的表情。像在被調(diào)戲…… 蒼殊似連謝圖南的沉默都不放過了:“嗯?不承認嗎,還是我自作多情啦?” “不,沒……是…”謝圖南小心地深吸了一口氣,甚至想把亂跳的心臟按住。然后認真地、鄭重地:“我承認?!?/br> “承認什么,說出來?!鄙n殊循循善誘。 謝圖南的耳朵已經(jīng)紅透,還蔓延向了臉頰,熱度透過整個后背,想要說話卻直感覺口干舌燥難以啟齒。 真是認真又純情。 “…承認,我,我喜歡…你?!?/br> 謝圖南又不傻,他當然知道蒼殊非要他宣之于口大概是一種情趣,一種甜蜜又惡劣的挑逗,但是他愿意配合,他也想要這么做。心怦怦直跳。 “我…想結(jié)婚的對象是你,我想,和你——蒼殊,和你結(jié)婚…” “嗯,我聽到了?!鄙n殊的聲音帶著恍惚溫柔的笑意,像是一種鼓勵。 但他在電話那頭,看著左手背上毫無變化的進度條,內(nèi)心只有“emmm”的聲音。 不過這事兒另說,眼下先書接前文:“所以你得加油啊,如果讓我也喜歡上你的話,這個婚約不也曲線實現(xiàn)了么。” “…嗯。”謝圖南對此很贊同。 “另外也跟你說一下,雖然你知道我跟嚴瀟爾是雙重人格,但我還沒跟你說過我誕生的緣由?!?/br> 于是蒼殊把他對嚴銘溫和嚴樨文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謝圖南也就成了第三個知道他反向博愛設定的人。 哦,或許是第四個?如果嚴銘溫把這些細節(jié)也都講給了趙知秋的話。 “所以我剛才也說了,我這人很花心的,我想要所有人都喜歡我?!鄙n殊發(fā)現(xiàn)了,作為這樣一個“副人格”,腳踏N條船都變得理直氣壯了??! 畢竟他的誕生就是為了被人所愛,否定了他的“源程序”,不就運行不了嗎? “……”謝圖南心情復雜。 隨即竟有些釋然地:“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以及,“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優(yōu)勢。” 他笑了一下。 蒼殊:“那,我就先掛了?我這邊快到了。” “好。注意安全?!?/br> 結(jié)束了通話,雖然情況變得更一言難盡了,但謝圖南的心情卻明媚舒暢了很多。 他感慨于蒼殊的爽朗,雖然隨意的態(tài)度顯得有些輕浮、甚至有些無情,但直來直去的交流方式真的很好,那些他堆在心里想要知道的問題,蒼殊隨口就說了出來,讓人感覺好像都不是什么事兒、是他考慮太復雜了…… 不過心情和目標都變得清朗起來的謝圖南,似乎忘了一個最沉重的問題:蒼殊作為嚴瀟爾的副人格,會一直存在嗎? 他忘了,還是下意識不想去深究呢? 而謝圖南這邊清朗了,蒼殊那邊卻是越來越盤根錯節(jié)。 進度條啊進度條。 好感度啊好感度。 蒼殊的手指在黑桃進度條上敲著,思考著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跟嚴樨文不同,蒼殊不覺得謝圖南的表白是鬧著玩、是假的。好感是真的,但是除開嚴樨文導致的那次進度倒退外,進度條從他穿越過來就再沒有其他任何變化。 他特意讓謝圖南親口說出喜歡他,就是根據(jù)之前幾個世界的經(jīng)驗,有時候世界意志是不能監(jiān)測到人心的,要被世界意志觀測到就需要更加具象的表征。 但現(xiàn)在事實證明不是這方面的問題。 蒼殊其實已經(jīng)有一個最糟糕的推測,但是在確認之前,他還需要再排除幾個變量影響的可能。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想走上那條最蛋疼的攻略之路啊…… 但目前已經(jīng)有這樣的跡象,那他現(xiàn)在爭取別人好感的行動就得稍微收斂著點了,否則一旦噩夢成真,到時候補救起來就更是麻煩了。 至于有什么變量需要排除,剛才解決了一個“好感度具象表現(xiàn)”的問題,接下來最容易確認的就是“尚不構(gòu)成對比”的問題——也就是,如果現(xiàn)在還不認識主角林寒的謝圖南在認識林寒后,進度條就突然升高,那就說明之前是因為還沒形成對比。 如果他現(xiàn)在不是正在赴顧司君的約,蒼殊這會兒就想拉著謝圖南去見林寒了。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蒼殊少爺,大少爺希望瀟爾少爺與謝少解除婚約,您剛才那樣說的話……”趙知秋在蒼殊結(jié)束通話后的少頃,作為盡責的家族執(zhí)事不禁對此做出提醒。 “放心吧,問題不大。” 話說蒼殊為什么要保留跟謝圖南的婚約呢?明明確定了結(jié)婚對象就不方便其他人介入了。 其實不然。 因為謝圖南比起其他人個性不那么強烈,不太會爭取,道德感高、秩序性強,要是沒有了婚約這個理由,很可能會在面對激烈而混亂的競爭時選擇退出,轉(zhuǎn)而投向男主林寒的懷抱。 那到時候即便他得到了其他所有人的投票,撿了西瓜只丟了芝麻,那這一粒芝麻的空缺也能讓他的進度條無法圓滿?。?/br> 所以不如用婚約籠絡住謝圖南,至于其他人,看看顧司君權望宸嚴樨文這些人吧,一個比一個強勢,或者一個比一個沒節(jié)cao,只要好感到手這些人怕是沒一個在乎什么婚約的。 “婚約不比結(jié)婚證,當事人要是不作數(shù)那誰也攔不住。比起這些形式主義,我現(xiàn)在可是自由戀愛狀態(tài),所以知秋哥,我也很歡迎你喜歡我?!?/br> 手里沒劇本而把趙知秋也納入攻略嫌疑對象中的蒼殊,剛才電話說給謝圖南的那些話也未必不是說給趙知秋聽的?,F(xiàn)在更是直接挑明了。 這就是剛才還想著要攻略得收斂一點的人嗎? 不愧是你.jpg 趙知秋完美的溫雅笑容都出現(xiàn)了一瞬的凝滯,回應倒是很從容得體:“多謝蒼殊少爺抬愛,不過我只是嚴家的下人,身份低微,配不上少爺,也只想奉獻余生都伺候幾位少爺小姐?!?/br> 蒼殊突然暴言虎狼之語:“這么恭順,那我要是非要跟你上床,你是會反抗還是服從?” 蒼殊問得就像小孩子單純好奇的語氣,而趙知秋也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如果蒼殊少爺需要我那樣做的話,知秋自然是服從。不過那對于蒼殊少爺和瀟爾少爺來說就太紆尊降貴了,希望蒼殊少爺還是考慮慎重?!?/br> 官腔真多,蒼殊心道。他還想問問趙知秋當年被嚴瀟爾救下的經(jīng)過,以及趙知秋對嚴瀟爾的感情具體怎樣,因為在嚴瀟爾的記憶中這已經(jīng)很久遠模糊了。 不過他剛要開口,就聽趙知秋:“蒼殊少爺,武館到了?!?/br> 只能換個時間再問了。 蒼殊帶著趙知秋找到了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他的顧司君,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看顧司君讓他的保鏢站在外面,蒼殊便讓趙知秋也等在房間外了。 “找我做什么呢?”蒼殊開門見山,過來盤坐到了顧司君的對面。 “本來只是想探望你?!?/br> “那后來呢?” “后來你既然說無事,我想我們之前說過的切磋,還有你說過的下次切磋時見面加深認識?!碑敃r蒼殊跟他表白被他用“不熟”回復,蒼殊就說了這樣的話,而顧司君現(xiàn)在說來,卻又沒有一點曖昧的成分。 蒼殊失笑,“朋友你這么實誠的嗎,我說沒事你轉(zhuǎn)頭就讓我跟你全武行啊?” 他對顧司君比了個大拇指。您牛,斯巴達看了都落淚。 顧司君搖搖頭,“只是可以先簡單切磋下,小試身手,等你完全恢復了再正式比試。” 蒼殊擺擺手,“不用整這么麻煩,我說沒事就是真的沒事,不用等以后了,現(xiàn)在就上正式的吧,看得出來你挺迫不及待的。” 顧司君不覺得蒼殊說他迫不及待怎樣,因為他確實如此。不過他不想趁人之危,那樣也沒有意義,他看得出來蒼殊身心狀態(tài)確實沒什么問題,但他還記得當初蒼殊推拒他時有一條理由是:“你不是說還要再鍛煉下嗎?” 然而蒼殊當時最主要理由只是為了備戰(zhàn)跟權望宸的比賽,鍛煉什么的只是順口的搭頭?!安挥茫顒e不大。除非你愿意再等個一兩年?” 公平是不可能公平的,嚴瀟爾這白斬雞想要硬件設施鍛煉到跟顧司君一個水平那得猴年馬月去了?顧司君那身肌rou和本事可還不是健身房出來的。 所以要是等不了幾年,那差個十天半個月意義不大,他能一拼的就是戰(zhàn)斗技巧和意識。 “那確實太久了?!鳖櫵揪獬P坐的姿勢站了起來,“不過如果等到幾年后,我倒是很期待再與你比過?!?/br> 看到蒼殊也跟著起身,顧司君便擺出了起手式。 然而蒼殊卻:“先等等?!?/br> “怎么了?” 蒼殊咧開笑臉,明晃晃地搖著壞水:“添個彩頭唄,這樣我更有動力?!?/br> “什么彩頭?” “輸家答應贏家的一個要求——放心絕對不會違背法律、道德,也不會損害個人背后家族的利益這些復雜的東西。” 顧司君目光微動,若有所思。又微微挑眉,“你這話好像已經(jīng)確定你會贏了?” “沒有沒有?!鄙n殊無辜搖手,“這對你來說也是一樣的要求么。” 然而蒼殊這份近乎吊兒郎當?shù)膹娜菰陬櫵揪劾锓置骶褪莿偃谖?。下意識就站在勝利者的角度發(fā)言了這不是更說明真實心態(tài)嗎? 顧司君面上不顯,心下卻被激起了勝負欲。他原本就是全力赴勝的類型,只是這下被蒼殊激起了點更加好斗的個人情緒。 “好,就拿這做彩頭?!?/br> 蒼殊笑容滿面,十分滿意。他擺出手勢,“請?!?/br> 比武場上,這禮讓可像極了挑釁。 只聽砰的蹬地一聲,原地已沒有了顧司君的身影。他像一只爆發(fā)的猛獸,直奔蒼殊要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