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何以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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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發(fā)時研究所還沒有收到更具體的調(diào)查信息,不過從這次塞舌爾蝴蝶初步的跡象看,基本確定和三個月前的‘棋圣’案是同一個母體,但是和前幾天泰國的那起案子不是同一母體” 唐聿把整理好的資料交到關(guān)情手里,“鑒于幾年前‘山羊’案和上次‘棋圣’案出現(xiàn)的信息泄露問題,研究所這邊的意思是,希望特殊行動組能盡量避免使用網(wǎng)絡(luò)傳輸關(guān)鍵的信息” 關(guān)情有些頭疼“上次信息泄露的問題查得出來是哪邊的人嗎?” 唐聿微微搖頭“不好查,網(wǎng)安這一塊我在英國時就一直在跟,對面非常狡猾,我們能挖出來的幾乎都是一些二次處理過的亂碼”唐聿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這次案子我來得早,在你們內(nèi)部系統(tǒng)蹲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條滲透的線索,可以確定是來自于境外,如果能發(fā)一些餌誘導一下的話,我有五成把握確定他的地址地址” 關(guān)情很興奮“五成已經(jīng)超出預(yù)期了,等忙完這陣子,我?guī)闳ズ屯跻谎詫右幌拢俏覀兘M負責信息的” 唐聿點頭,難得地露出微笑“麻煩了”,他笑起來眼神特別暖,很有感染力,關(guān)情再一次開始質(zhì)疑黎方舟的眼光,這么溫柔,笑起來這么好看的人,他黎方舟當時是怎么想的會把人家甩了? 唐聿把自己的電腦取了出來,問關(guān)情“不介意我在這里辦公吧?”關(guān)情大方讓出自己的桌子,笑道“當然不介意,這幾天的信息能不能破局都還指望您呢,等組長那邊把工作推進到位,咱們就得忙起來了”。 方淺和王一言的隊伍幾乎一整天都在跟進那古寺的進出人員,由于尸體處理的特殊,古寺又沒有監(jiān)控或者來訪人員記錄,查起來相當繁瑣艱辛。 云青囊那邊已經(jīng)放出了尋人的通告,因為人死相太慘了些,所以通告用詞非常謹慎,但即使通告講的不多,也掀起了網(wǎng)上很高的討論,方淺和王一言陸陸續(xù)續(xù)收到些網(wǎng)友和當?shù)厝颂峁┑南ⅲ€是沒有太大的進展。 那個捐錢修金佛的香客很輕松地就被找到了,是個十年前靠房地產(chǎn)發(fā)家的老板,名字叫錢景萊,最近轉(zhuǎn)變方向做起了文娛產(chǎn)業(yè),聽說自己捐的佛里面藏著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嚇得魂不附體,懇求警方不要把那佛是自己捐的這件事放出去。錢景萊當時滿臉堆笑,臉上瘋狂流著的汗水卻顯示著他的緊張: “各位同志,我敢對天發(fā)誓,這事兒跟我是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但是我畢竟是做文娛的,底下還帶著好些人指望著我們公司的名譽,這事兒要是把我的名字放出去,我在網(wǎng)上那是有口也說不清的,懇請各位同志保留一下我的信息”。 云青囊一身黑色警服,頗有點黑面判官的樣子,正色道:“你放心,只要查明跟你沒關(guān)系,我們不會隨意公布無關(guān)群眾的信息,但是……”云青囊一米九的個子,眉眼硬朗正氣,沖著錢景萊瞪了一眼,仿佛一眼就能把他的齷齪心思都丟到強光之下:“你要是有瞞報或是欺騙警方的行為,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的犯罪嫌疑”。 老板被云青囊嚇了一次后就乖了很多,可惜錢景萊一來有充分不在場證明,二來除了一個月前投資電影來拜了個佛,壓根沒什么有用的信息——過去半年錢老板輾轉(zhuǎn)多地跑項目,除了一個月前到過古寺,其余時間都在外地。被云青囊一嚇,連自己半年來找過的小三甚至男寵都抖了出來,聽得云青囊十分頭疼,仿佛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的精神攻擊污染。 眼瞅著調(diào)查快到瓶頸,黎方舟從一個小工廠找來個老人家,拿樣本比對比對,發(fā)現(xiàn)那些封住大佛背后口子的蠟,前后兩次用的是這老人家調(diào)出來的料。他賣蠟,信佛,總是在蠟里邊融些拜佛用的松香進去,祈求賣的順利。誰也想不到,原本祈福用的蠟,居然成為蝴蝶谷用來掩蓋罪行的工具。 黎方舟對味道很敏感,即使住持諸般細致地處理了現(xiàn)場,他依然對巨佛身上的蠟記憶深刻,蠟上帶著金粉,濃郁的松香彌漫在整個佛的背后和尸體身上。 恰好這幾天唐聿沉迷于抓取滲透進內(nèi)網(wǎng)的黑客線索,柳曉月不知道怎么地,剛從研究所回來,一見唐聿就兩眼放光,活脫脫一個唐聿的死忠粉,一天到晚“唐神”長“唐神”短,拉著唐聿對著痕檢資料問東問西,黎方舟看得異常膈應(yīng)。偏偏唐聿對柳曉月和顏悅色,對自己卻冷冷淡淡,講話不超過三句,心煩意亂之下只能每天查線索,在黎方舟鍥而不舍的追查下,這個含有松香的蠟才終于水落石出。 痕檢科不只柳曉月,幾乎全員都對唐聿言聽計從,唐聿拿到蠟封的分析報告之后,當即確定,一個月前在金佛背后封蠟的人和一周前放蝴蝶的人,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結(jié)論雖然有道理,卻顯得有些草率,按照流程,原本是繼續(xù)搜查證據(jù)再上報給黎方舟的,但是出于一種對唐聿的絕對信任,痕檢科的人毫不猶豫地直接把“同一個人”幾個大字連帶一連串假設(shè)交到了黎方舟手上。 黎方舟一收到這個報告,眼前一黑,覺得流程的嚴肅性和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嚴重打擊,于是,唐聿理所當然被黎方舟“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此時的唐聿隔著辦公桌上的熱茶,和黎方舟相對而坐。他一身正裝,襯得他越發(fā)文雅,這人仿佛天生屬于書香環(huán)繞的世界,一舉一動都能讓人感到“君子端方”,他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看向黎方舟的眼神非常輕,仿佛剛重逢時水色瀲滟的眸光和緊盯著他的熱度都不過是黎方舟的幻想。 黎方舟拿著痕檢科和信息處的新材料有一搭沒一搭地轉(zhuǎn)動著新買的鋼筆,忽然不想嚴肅了,他只想跟唐聿說廢話:“我想不通”。 唐聿抬眼看他,“什么?” “我想不通柳曉月他們?yōu)槭裁茨敲聪矚g繞著你轉(zhuǎn)?”黎方舟故意擺出困惑的樣子,暗地里卻盯著唐聿的神情。 “沒有為什么”唐聿難得在黎方舟面前帶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這笑意稍縱即逝,黎方舟覺得他只是單純的嘲諷。大概是早就看透了黎方舟試探人的伎倆,顯得氣定神閑。 “我還想不通”黎方舟又露出沉思的模樣,像是終于要談?wù)?/br> 唐聿笑著看向黎方舟,一副看戲的表情 “你是怎么排除其他可能的?”黎方舟打算談?wù)撘幌抡?,他手中的資料條理十分清晰明了,簡單干脆,很有學院風的做派,唐聿本人和他的文字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xiàn)在,都讓人賞心悅目。 唐聿卻不領(lǐng)情,故意繞開正事,看著黎方舟的眼神里藏著數(shù)不清的情緒。他反問黎方舟: “想知道?” 黎方舟點點頭 “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唐聿笑瞇瞇的眉眼總是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毛茸茸的白狐貍,但黎方舟一看這個微笑,就忍不住警鈴大作,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唐聿仿佛忘記了自己不和黎方舟“談私事”的約定,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澳硞€人為什么跟我提分手?為什么不辭而別?” “……” 黎方舟神色復雜,沉默無言。 在一起的那幾年,他太了解唐聿了。唐聿平時安安靜靜,從不輕易發(fā)脾氣,但向來得理不饒人,慣于抓住別人的痛點一通狂踩,尤其自己當初不辭而別,面對唐聿的質(zhì)問,更是理不直,氣也不壯。 “你回答不出來”唐聿好像早就知道黎方舟會沉默,他站了起來,又問:“或者我換一個問題,你是不能,還是不愿?”黎方舟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自然是不能” 唐聿冷笑,轉(zhuǎn)身就離開了辦公室,留黎方舟一個人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