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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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的南郊,唐突變得忙碌起來。原本荒無人煙的山腳,如今日日能聽到熱鬧的人聲,幾位城中有頭有臉的幫會老大,偶爾也會駕車前往。 要問原因? “都是陽春當(dāng)家的囑咐?!?/br> 慕思柳被單哉丟給行者當(dāng)苦力,被人毫不客氣地呼來喚去,閑暇之余還得跟著唐母和吳魎練功,日日灰頭土臉,筋疲力竭,別說要干凈了,休息都是奢侈。 祝雪麟則被孫大夫當(dāng)成藥引,每天都要被榨干最后一點內(nèi)力。雖說這變相讓他修煉了內(nèi)功,但代價……代價就是,祝雪麟感覺孫大夫看自己的眼神越發(fā)像看物件了。此外,他還逼著自己不能落下基礎(chǔ)功,畢竟他還記得自己跟單哉的約定——成為武林第一的大俠。 反觀單哉,這個穿越后發(fā)誓養(yǎng)老的老頭子第一次體驗到了閑之又閑的境地,竟前所未有地空虛起來,成日倒在躺椅上,搖著個老頭扇看手下忙里忙外,想讓自己的一雙好大兒孝敬孝敬,結(jié)果一個只會嚷嚷“閑的話就來幫忙!”而另一個跟丟了魂似的,只會念叨“救人治病”之說。 不過硬要說他們就此疏遠(yuǎn)了,也不對勁,反正這倆人一旦覺得撐不下去了,便會屁顛屁顛地跑到單哉身邊,也不管人是否愿意,抱住單哉就是一頓猛吸,把精氣神吸滿了就把單哉往旁邊一推,繼續(xù)投入工作中。 理論來說,阿曼,也就是拿個老跟著唐母的黑小子,也是單哉玩樂的目標(biāo),但那小子現(xiàn)在迷上了寫字畫畫,成天抱著單哉送去的備忘錄找人學(xué)字,單哉寫不了這古體字,畫畫水平也堪稱災(zāi)難,因此就算單哉有意去接近,那孩子也離只會變戲法的單哉越來越遠(yuǎn),轉(zhuǎn)而去崇拜飽讀詩書的孫大夫了。 “哎,被小子們冷落了?!眴卧杖绱烁锌?,換來了耀澄無情地嘲笑: 【哈哈哈哈!叫你平時缺德,沒人來給你養(yǎng)老了吧?】 “哎呀,你瞧我,怎么把你這丫頭給忘了?!?/br> 單哉笑呵呵地打斷了耀澄的嘲笑,明擺著把下一個迫害目標(biāo)放到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身上。 【你要干嘛?我告訴你我可是系統(tǒng),我不怕你的!】耀澄如是心虛道。 “那么著急干嘛?我問你,咱主線任務(wù)都多久沒更新了?” 單哉說著,調(diào)出任務(wù)版面來指指點點。 【主線任務(wù):陌路。讓慕思柳跟隨“唐母”悟道,并確保慕思柳不會成為“行者”。 任務(wù)進(jìn)度:95% 已獎勵:5000+28250】 【隱藏主線任務(wù):“雪麟” 第九部分:冥村。人間所在,妖魔所在。前往冥村。附加任務(wù):找出■■■(未解鎖)的線索。任務(wù)進(jìn)度:16%;已獎勵:2000積分。 注:附加任務(wù)是開啟新任務(wù)的關(guān)鍵,請積極完成。 第十部分:完成第九部分的附加任務(wù)或主線達(dá)到節(jié)點后開啟。】 【支線任務(wù): 1:人文關(guān)懷。援助流民村的救援計劃,并與唐母好感度達(dá)到“信任”以上。(進(jìn)度:90%;已獎勵:6000積分) 2:“唐母”。神秘的首領(lǐng),自然身負(fù)神秘的過往。調(diào)查唐母的真身。(進(jìn)度:50%;已獎勵:12500+30000積分) 3:大夫的請求。滿足孫大夫的資源需求。探索行者“走火入魔”的癥狀原理。(進(jìn)度:80%;已獎勵:5000積分) 4:“行者”。你需要了解行者的前世今生。(進(jìn)度:90%;已獎勵:5000+8500積分) 5:……】 “支線任務(wù)后邊跟著支線任務(wù),不是支援行者就是給人看病,又多又雜,積分還扣扣搜搜的——我踏馬都快連路費(fèi)都快付不起了!” 【誰讓你把瞬移當(dāng)代步工具了?!活該沒有存款?。 恳畏e攢許久的吐槽欲終于是爆了,【你就不能攢錢買個瞬間移動的超能力嘛?!也就二十萬積分——你之前買散裝瞬移的積分都夠這個數(shù)了!】 “才不要?!眴卧掌沧欤鷤€幼稚鬼似的,“即買即用多爽啊,為啥要攢錢——老子就沒這習(xí)慣。” 【敗家!】 耀澄難以忍受地再次數(shù)落了單哉一番,但也只敢挑著單哉花錢的事情去說。畢竟,就算她不想承認(rèn),單哉也絕對稱得上是一位優(yōu)秀的宿主,不論主線還是支線任務(wù),完成率基本都是100%,世界的修正值也突飛猛進(jìn),硬是在主線進(jìn)度只有三分之一的情況下,達(dá)成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修正值。主系統(tǒng)為此還特地獎勵了單哉一次“商城全場半折”的機(jī)會,讓這個狗男人對系統(tǒng)商店又進(jìn)行了一番洗劫,搞得耀澄這個小丫頭,初出茅廬,便對金錢的流水感到了麻木。 “哎,人也沒有,任務(wù)也沒有,好閑啊……” 【真閑的話去陵城旅游唄,您早些時候不就這么做的嗎?】 “那種小地方兩三天就逛完了,在我看來還沒這小村子新鮮?!?/br> 單哉說著,指了指那些拔地而起的小民居,百無聊賴,“我尋思等唐meimei這幫人帶人走了,我還能叫手底下把這改成什么避暑山莊,或者等官老爺對咱們不耐煩了,就拿這兒作為反攻的據(jù)點……” 單哉邊說邊還拿出兩只手演手指戲,演了一出陰謀陽謀交加的攻防戲碼。耀澄開始還覺得單哉這行為有多幼稚,但聽著聽著竟也聽了進(jìn)去,聽到一半還會笑罵故事荒誕,聽完后又意猶未盡,揶揄單哉像個跟自己玩的孩子。 這一人一系統(tǒng)正樂呵地聊著,單哉突然聽到有人在喚自己: “單當(dāng)家。” 沒聽過的女聲,清脆,恭敬,卑順—— 單哉一拍腦袋,一個打挺從躺椅上蹦了起來: “哦,我說我忘了誰呢。” 單哉看向和自己隔著距離的侍女,咪咪笑道, “大半個月沒見過了,郎老爺是怎么了?” 侍女沒想到單哉會如此熱情,聲形頓了一下,低眉順眼道:“老爺病了,躺了些時日。現(xiàn)在有所好轉(zhuǎn),但食不下咽……說是許久未見單當(dāng)家,甚是想念……” “那你回去告訴他,是我不好,把他給忘了?!眴卧瞻牙项^扇收回系統(tǒng)倉庫,直言道,“但我也確實無聊得緊——他約的何時何處?我看心情去不去?!?/br> “今晚城東翠喜樓,老爺說他會一直等著。” 侍女把一塊翠玉交到了單哉手中,說是信物,隨后她一轉(zhuǎn)身,不多時就沒了影。 “身邊全是高手,郎老爺還真夠不方便的。” 單哉摸著下巴思量半晌,把那玉朝著光看了一眼,在上頭看清了三個字——“探花樓”。 “嘿,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繞回那地方去了。” 【也不怕被陶萬海追著打——】 “怕什么?能被郎老爺看上,姓陶的該開心才是?!眴卧赵捠悄敲凑f,神態(tài)上卻滿是思慮。 今晚這局,郎子平是有求于他啊…… 是夜,探花樓,新月夜,正是一日最暗的時候。探花樓還是那般燈火通明、鶯歌燕舞,但在它最深處的包廂內(nèi),華袍男子負(fù)手獨立,燭火微光打在他的面龐,勾勒出男子俊郎柔和的線條,照映出那無血色的面孔。 男子垂著眼瞼,長睫毛遮住了他的眼色,也蓋住了滿腔心思,旁人看去,些許只是個安靜的美男子,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上冒了多少虛汗,身子又是何等搖搖欲墜的狀態(tài)。 “吱呀”一聲,門開了,單哉提著一吊餡餅走了進(jìn)來,剛想拿自己喜歡的小吃熱情地招呼這位老友,便看到郎子平跟斷了線的木偶似的,渾身沒了力氣,突然朝后倒了下來。 單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這一幕,心臟猛得抽了一下,腦子一白,扔下手中的餡餅大步?jīng)_了上去,得虧郎子平站得離大門夠近,單哉才勉強(qiáng)將人接住。 “哎呀哎呀……”單哉哭笑不得地?fù)u頭,抱著懷里高燒的俊俏男人,一時不知如何評價, “你老說這雄毒危險,倒是不知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你費(fèi)盡周折找我過來,不會就是想讓我替你解毒吧?” 郎子平虛弱地睜開眼,眼白中滿是駭人的血絲,吐出來的氣息都帶著guntang的溫度,嗓音就更是沙啞了: “單哉……你……” “我在?!眴卧沾驍嗬勺悠降纳胍鳎瑢⑷藱M抱起,明明對方比自己還高一些,卻因郎子平的虛弱,顯得這一動作毫無違和感。 探花樓也不是哪個房間都有床鋪供人歇息的,郎子平約的房間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會客包廂。單哉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找了處鋪有毯子的地板,將郎子平放了下去。 “我還以為你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沒想到這種小事都要我來cao心?!?/br> 郎子平?jīng)]氣力說話,單哉便自言自語地嘮叨,手上卻好好地安置了郎子平,動作之輕柔,叫耀澄忍不住刷新了一下自己的信息庫。 “單哉……”郎子平又喚了一聲,握緊單哉的手臂,猩紅的眸子里竟斥滿了如水的深情,“我沒事……只是藥的后遺癥……” 單哉聞之,照顧人的動作一頓,笑道: “所以呢?特地叫我過來讓你看一副死樣?” “本不想的?!?/br> 郎子平自嘲地笑道,“但,毒發(fā)得太突然了,我只能吃藥……” “……不,郎子平,有其他的辦法?!?/br> 單哉坐在郎子平的身邊,把手放到郎子平的腦側(cè),俯視著高貴的男子,手指曖昧地劃過郎子平的胸口,掀開了那薄薄的衣衫, “你只是在賭,賭我會不會在你毒發(fā)時‘獻(xiàn)身’救你。畢竟你說了不會強(qiáng)迫我。” “但你怕了,你不信任我,更不相信我會救你,于是你吃了藥?!?/br> “……”郎子平閉口不語,但神色卻愈發(fā)蒼白起來。他閉上眼,呼吸變得急促,蠕動著淡色的嘴唇,重復(fù)地咀嚼著一個名字,直到他把那些情感揉碎吞入胃中,才敢沙啞出聲: “我只是不想……傷到你……” “虛偽?!?/br> 單哉笑罵,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但他也沒就此扔下郎子平,輕聲道: “除了上我,你腦子里就沒其他東西了嗎?” 郎子平?jīng)]回話,而是緩緩閉上了眸子假睡——單哉剛才的罵聲著實是傷到他了。 “哎,咱們這到底是誰冷落誰?。俊眴卧蘸眯Φ溃敖o我點面子唄,子平?!?/br> 親昵的稱呼總算給躺尸的男子注入了些活力,那雙如潭水般幽深的眸子倒映了單哉的影子,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了委屈的語調(diào): “我沒騙你,毒發(fā)只是意外……我白日還問過醫(yī)生,說是情況穩(wěn)定……” “好好好,是意外,意外。” 單哉笑著哄那郎子平,發(fā)覺這個裝腔作勢的美男子,撒起嬌來還挺可愛的。 “我備了酒食,還有不少見聞與你分享……我就是臥病太久想你了,真沒打算行那齷齪之事……” “好好好,你沒想,是我杞人憂天,狗眼看人了?!眴卧照娴谋欢盒α?,還好心地俯身靠了上去,陪著他一起躺尸,不讓他太過尷尬。 【哇,這是什么新型行為藝術(shù)嗎?】 “別鬧?!眴卧蘸眯那榈鼗亓艘我蛔?,但仔細(xì)一想,兩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并排躺在地上,確實是蠢了點,于是他打了個響指,灑滿星星的夜空便出現(xiàn)在了二人眼前。 夏夜涼風(fēng)從耳畔吹過,二人躺在屋頂上欣賞星空的場面總算是浪漫了些。 【但是吹夜風(fēng)不會著涼嗎?】 耀澄煞風(fēng)景道,單哉暗暗給丫頭翻了個白眼,起身脫下自己寬大的外套,隨手給郎子平蓋了上去。郎子平被衣物遮住臉,半晌,尷尬道: “其實我是熱的?!?/br> “……”單哉沉下臉色,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背過身,不說話了。 二人之間又一次沉默下來,只是這一次,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沒再那么緊張,畢竟此時此刻的他們,不過是寂寞尋求陪伴的人罷了。 樓底下的笙歌斷斷續(xù)續(xù)地升上來,傳入二人的耳中,添了一絲優(yōu)雅滑稽的樂趣。 也不知道是誰先輕笑了一聲,打破了那點寂靜,也將二人間凝固許久的堅冰化解為暖人的水流。 “郎子平?!眴卧招ξ嘏み^身,正好對上郎子平溫柔如水的目光, “咱們上輩子真的是朋友?” 郎子平伸手摸了摸單哉的面孔,明明周遭暗得只剩下微不可見的燈火余光,他卻能通過手上的觸感,想象出男子燦笑的模樣: “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