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破曉之前(劇情rou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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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瓦什繃帶拆得粗魯,上半部分松松垮垮地掉在胸以下掛著,下半部分倒是還纏在身上,被血浸得像條條泥繩。 霍臨為他重新包扎,鼻腔里充斥著血與jingye的味道,手指間也黏膩一片。茹毛飲血不過如此——他腦子里冒出這個(gè)想法,忽然就無奈起來。 “我去外面睡?!?/br> 霍臨打上最后一個(gè)結(jié),話音剛落就看到突厥人慌張地抓住了他的前臂,聲音緊張又害怕: “對不起?!?/br> “站起來,別踩著虎皮。” 霍臨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怎么解釋。等到圖瓦什聽話地起身,站在裸石地面之上之后,他收起那塊虎皮,擦干凈他身上的臟污,反而讓自認(rèn)干了錯(cuò)事的人越發(fā)手足無措。 “我把這帶出去洗干凈?!?/br> 他抬了抬虎皮示意, “你在這內(nèi)洞睡,蓋好毯子。我包好了,應(yīng)該沒怎么濕。樹枝只有那些,燒光了也沒辦法了?!?/br> “我去洗干凈,你不要走?!?/br> 圖瓦什還是抓著他,眉間蹙在一起,像條剛被喂飽就慘遭遺棄的流浪狗。 霍臨嘆氣。 “不是要離開你。我要趁天還沒亮之前出去一趟,找針線和藥。我在地牢里呆了太久,找不準(zhǔn)時(shí)間。外面有光照進(jìn)來,我知道什么時(shí)候要醒,在里面我會睡過。” 他句子太長,帶了些母語使用者不自覺的口語表達(dá),突厥人聽得有些吃力,過了片刻才回應(yīng)道: “不要出去。我不要針、線,藥。傷口會自己長好。” 漢人眼里的突厥人都是身強(qiáng)體壯的怪物,吃一塊干糧能打十天仗。他這么一說,霍臨還真分不清他是在逞強(qiáng)還是說的事實(shí)。糾結(jié)須臾,他不忍看他傷心,想自己該哄他,說rou麻話又渾身不自在,最后別扭地折中道: “乖,讓我出去找藥。不要讓我失去你?!?/br> 可惜沒打到點(diǎn)上。 “乖,是什么?” 突厥人虛心求教。 漢人xiele氣,認(rèn)命地解釋: “就是聽話,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br> 圖瓦什學(xué)得太快, “乖,不要出去?!?/br> 反將一軍。 霍臨一口氣梗在胸中,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頭,索性也不說了。他從包袱里拿出那塊幾乎沒濕的毯子,往圖瓦什胸前一放,看他接住就轉(zhuǎn)身欲走,警告他: “不準(zhǔn)跟上來?!?/br> 拾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單衣,強(qiáng)令自己不要回頭,鉆進(jìn)低矮的通道內(nèi)。 洞外的水聲震天撼地。夜還黑。月光如紗,被層層水簾遮擋,透進(jìn)來時(shí)已如塵埃。 霍臨就著這微弱的光亮沖洗毛皮臟污的那一面。水流冰冷似刀,周圍的空氣颯颯作響,呼吸仿佛貼著冰魄而行。手里掬著的清水澆到身上時(shí),他驟然清醒,更覺洞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瘋狂,不是他該做的。 他著了魔。圖瓦什閉著眼在他身上猛烈起伏的景象在他腦內(nèi)揮之不去,他說不清是因?yàn)槟蔷跋笃娈惖睾退幾H的夢境重合,還是因?yàn)樗惺艿降膱D瓦什體內(nèi)的殉道者才有的悲愴與圣潔,亦或是別的什么。他該不顧一切掙脫他的禁錮,甚至不惜動手,也要防止他再傷害自己。 可他就是躺在那里,像個(gè)傻子一樣看著他。他看他玩弄自己的胸乳,用恨意抓揉它,擠出奶液。在奶水噴射而出,濺射到他臉上的時(shí)候他扭開了頭。那一刻,糜爛的情欲與壓抑的憤怒碰撞在一起,他明白了他怒火的源頭——是自我厭惡。 他不是英雄。 他將雙手伸進(jìn)堅(jiān)硬的瀑布中,又掬了一捧冰泉,撲上自己的臉。 他開始想霍槐告誡他的話,想自己的決心,所有高尚的理想都被現(xiàn)實(shí)的私心一刀擊碎,而他遠(yuǎn)沒有自己以為的堅(jiān)強(qiáng)。說不定他是一個(gè)徹頭徹尾的懦夫,所以才想要當(dāng)萬眾敬仰的大將軍,想要當(dāng)一個(gè)頂天立地的英雄,因?yàn)樗惺懿涣岁幱爸械目鄲?,承受不了不光彩?/br> 人無完人。他勸解自己,沖洗掉頭發(fā)上沾染的奶液,絞干水分,走到遠(yuǎn)離瀑布的地方靠墻坐下,用虎皮尚且干燥的內(nèi)面圍住自己,閉上眼。 將軍是對的。在其位,承其重。他沒有明白,沒有做到,現(xiàn)在也還是一知半解,卻知道他已鑄成大錯(cuò)。什么又是對的?他想那些夫子念叨在嘴邊的教條,想武襄懷的有情有義,想趙從對他的忠心一片,想圖瓦什千里迢迢來到大漢京城的地牢里救自己——他不敢想。 通道內(nèi)有爬動的聲響。 霍臨知道是圖瓦什來了,扭頭去看,果然是他,裸身披著那條毛毯,四腳著地地爬到他身邊,小聲喚他: “霍臨……” “里面暖和,出來干什么?” 霍臨不再與他爭辯,打開手臂,邀他進(jìn)懷。 “趴我身上,別壓到后背?!?/br> 圖瓦什本來神情畏縮著,見他沒有發(fā)怒,乖順地趴進(jìn)他懷里,蜷起雙腿,把毛毯蓋在兩人身上。他靠在他頸窩,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你暖和。我想和你睡覺?!?/br> 霍臨收住臂膀,攬?jiān)谒笱?,臉頰枕在他頭頂,感受到了他軀體的熱度。 “我天未亮就出去,最晚今夜子時(shí)之前回來。我要是明天日落之前還沒回來,別等我,別出去,等到下雨你再出去。” 圖瓦什抱緊他,悶聲: “不要?!?/br> “我是認(rèn)真的?!?/br> 圖瓦什忽然翻坐到他身上,狠戾道: “我也是!你不回來,我在這里一直等,等到死。中原我不熟悉,我會乖,不出去。你不能讓我不等你!” 霍臨連他的面容都看不清,卻感覺自己再度被他蠱惑。或許因?yàn)樗峭?,而自己只是一介將軍,容易被豪言壯語折服;又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無論他說什么都非同凡響。 “你不回來,我會死。你一定要回來,不讓我死。” 霍臨的手探出毯子,爬上他后頸。 “我不會讓你死?!?/br> 按下他的后腦,吻上他,仿佛此前從未吻過他一樣。 舌尖、味蕾,空氣中瀑布的味道、聲音,后背凹凸不平的石壁,唾液,潮濕的呼吸,指腹摩擦皮膚的觸感,他坐在自己雙腿上的重量。他無可救藥了。他聞到了他傷口的血腥,被他鼻尖呼出的氣息沖散,舌頭交纏在一起,唾液溢了出來。 圖瓦什的身體擠向他,性器觸碰到一起,微麻過后有熱流竄過鼠蹊。他腿間收攏,夾緊了他的胯骨,喉嚨里逸出一聲呻吟,揚(yáng)起下巴,逃脫這個(gè)吻。 霍臨吻他的脖子。喉結(jié),側(cè)頸,動脈,脊上凹口,嘴唇感受到他的戰(zhàn)栗。他吻他的鎖骨,鎖骨之下的皮rou。他知道那里有串串珠玉一般的刺青,琳瑯繚亂,舌尖卻未嘗出味道上有何不同。他吻他的喘息,下腹快被他的灼熱燙傷。 “霍臨……” 圖瓦什抱住他的頭,被他的呼吸沾濕了后肩的寒毛。 “我什么都不會做的。” 霍臨的下巴擱在他肩頭,將他緊緊擁在懷中,皮膚與他相貼。 “硬了。” 圖瓦什有些喪氣,恨他的熱情來得不是時(shí)候,現(xiàn)在又半上不下地吊著。 “那就硬著,一會兒就自己消了。趴回去,睡覺。我腿要麻了?!?/br> 圖瓦什咬他下唇泄憤,握住他的雙肩, “下次我要!” “好?!?/br> 霍臨哄他。待他收腿下去,便再讓他靠上來,摟住他。 天快亮了。 燈火如珠,長陵不夜。 霍槐站在長陵邑的城墻上,春寒料峭,風(fēng)似迎面砍來的刀,空氣卻是清新的。他雙肘抱在胸前,肩上披著侍女方才從宮中拿來的披風(fēng),極目遠(yuǎn)眺,胸中缺了一塊,空落落的。 “陛下,寅時(shí)了。” 李公公在他身側(cè)躬身候著。 “你說奇不奇怪。他一去西域兩年,生死未卜,朕不擔(dān)心,等他回來述職,也沒想過等到的可能只是一則訃告?,F(xiàn)在他跟劫獄的跑了,理應(yīng)活得好好的,朕卻夜不能寐,只想把他抓回來?!?/br> “陛下手足情深,是他的福分?!?/br> “查出劫獄的是誰了嗎?” “啟稟陛下,是個(gè)番邦人,似乎是突厥那邊的樣貌,身份不知?!?/br> “呵。突厥人?!?/br> 霍槐眉頭舒展,嘴邊帶著譏諷的笑意, “誰能想到廷尉判他的罪還真沒判錯(cuò)。人在外,心野了;幾年沒管,翅膀也硬了。朕當(dāng)真是不認(rèn)識他了。” 他忽然想到日前快馬加鞭傳來的西域軍報(bào)與附上的和談書。西突厥這仗打得虎頭蛇尾,他當(dāng)時(shí)心下有疑,著急譴兵北上,也顧不了那么多;現(xiàn)在一想,西突厥談和退兵罷了,就有人在京城劫獄,好不巧合。 “武襄懷還有幾日返京?” 他半旋了身,問向李公公。 “回陛下,還有約莫三日?!?/br> “三日。” 霍槐沉吟, “朕活要見霍臨的人,死要見他的尸。那個(gè)突厥人,給朕活捉。至于武襄懷…… “前腳進(jìn)城門,后腳就要在朕腳底下候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