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攻勾引皇子,清冷皇子被兄長拒絕(彩蛋:美人船上貼貼,互相調(diào)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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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師的水色長衫長及靴面,袖沿遮著白玉般的手背。徐霧起身到宿雨的衣柜前,那其中流紗團(tuán)霧,綺麗無邊。他隨手抽出一羽火紅的霓裙,披在身上,雪白的胸膛半裸在外,修長勁瘦的腰肢裹在一團(tuán)紅霧之中。 宿雨伏在地上,額上的冷汗已漸漸干了,看見他這幅模樣,雙眼瞬也不瞬地呆呆凝望著他,視線一點(diǎn)兒也移不開。徐霧似要將他抱起來,可在彎下腰來,指尖即將觸到宿雨肩膀之時(shí)又收了回去。兩人一臥一跪地對視片刻,宿雨以余力彎了彎唇,主動(dòng)扶著徐霧的手臂將自己勉強(qiáng)撐坐起來,挨著他的肩頭。 “睡得著嗎?睡一覺吧?!毙祆F輕輕地說,“我彈琴給你聽。” 宿雨依言合上雙眼,額頭就那么貼著徐霧的后肩,片刻之后,泠泠的琴聲從男人的指下流淌而出。 徐霧的琴聲中有山水之清,花鳥之靈,仿佛天地海月,都在靜謐無聲地旁觀著你。在這漫無邊際的渺遠(yuǎn)空靈中,有一只手穿過紅塵,撥開云霧,與你鬢發(fā)相依。 宿雨的一顆心,在琴聲中,逐漸變得痛楚,孤獨(dú),酸脹,而后又漸漸平和。他秀氣的眼角藏著一滴薄薄的淚,就這么睡著了。 厲霜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琴聲,他難以相信,這樣的琴聲,會(huì)出于一個(gè)名妓小倌的手。紗幔那一側(cè),被人喚作小眠公子的那位花魁,穿著艷色奪目的火般云紗,他雪白的胸脯,即便在簾幕這端也能若隱若現(xiàn)地窺見。 厲霜惘然自失,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個(gè)字。 許久之后,直到弦音已散去,簾后人未語,厲霜終于開了口:“早已聽聞,小眠公子是世間最解人心意的一枝解語花……”他說話之間,簾后人又緩緩拂弦,語音和琴音纏綿地交融在一起,像一對互相知心的愛侶。 厲霜淡淡笑了:“今日才不得不信,原來世間真有能看透一切情愁的眼睛?!?/br> “我也想不到?!焙熀笕说穆曇舨⒉蝗缢氲哪前憷w細(xì),反而如星流江河一般,溫厚得扣人心弦,“久在深宮的金枝玉葉,卻也為情所困?!?/br> 他們隔著一幕紗幔,從天色熹微時(shí)一直長談至天光透亮,樓外人聲逐漸喧嚷起來。厲霜略一遲疑,一柄舊紙扇面輕輕撩入紗幔中央,舊色的扇面捧著紗面向一側(cè)緩緩撩起。他的手不甚穩(wěn),那扇子輕輕顫著,徐霧逐漸看見他白皙如霜雪的手指,粉色的指甲,溫潤的指尖,那一只手姣美若靜女,將簾子輕輕撥開了,白皙的額頭在扇后隱隱出現(xiàn),即將露出徐霧極想要看清的那一張臉…… 徐霧霍地一拂,紗幔再度合起,簾尾拂在厲霜的臉上,他下意識(shí)閉了閉雙眼,那一瞬間,徐霧看見了厲霜大半張臉。 風(fēng)靜簾止。 厲霜平復(fù)心跳,低嘆道:“是我冒昧了。” 徐霧同樣有片刻失語,繼而答道:“霧重馬滑,路上小心?!?/br> 厲霜笑了一笑,衣裳窸窣聲中站了起來,令徐霧不自覺地遐想起剛剛一瞥而見的,他寬大的衣袍之下,消瘦不勝的肌體。 厲霜很瘦,腳步很輕,去的時(shí)候便格外縹緲。 徐霧坐在琴臺(tái)之前,忽的聽見背后人軟軟地說:“民間早有傳聞,厲霜并非皇帝妃子所出,而是皇帝與前朝太后私通結(jié)下的情債。今天一看見那雙眼睛……” “宿雨?!毙祆F沒有接著他的話,卻問,“你說……” “嗯?” “他還會(huì)再來么?” 宿雨依舊合著雙眼,卻微笑道:“當(dāng)然會(huì)來的,也許今夜,也許明日……他也會(huì)為少主輾轉(zhuǎn)反側(cè)、寤寐思服吧。” 徐霧笑了,信手撥一撥琴弦:“睡吧。你累了。” 歸路果然像徐霧說的,霧重馬滑,厲霜從晨霧里穿行,回到宮殿中,肌膚都浸上了一層濕意。厲歡早已去了朝會(huì),他自幼被厲擇行寄予厚望,幾乎已被視作大歷江山未來的繼承人,自然不若厲霜般自由自在。 厲霜不知為何,仿佛只在徐霧那里停留了短短片刻,就被勾起了無限的情潮。他低低地喘息著,一時(shí)幾乎有些茫然無措。顫著聲屏退宮人,白霜似的手指打開了衣襟,他將自己在哥哥的寢宮里脫得赤裸如初生的月光,畏寒地鉆入了哥哥的床榻衾被里。 厲歡罷朝歸來,已是午后,日光暖暖地照入寢殿里。宮人早已通報(bào)了二殿下宿在此處,厲歡也未在意,在案前倒了一杯清茶,飲了兩口,忽的聽見隱隱的喘息聲混著泣聲,從自己床幃間傳來。 他這才移步到床榻前,厲霜背對著他蜷在內(nèi)側(cè),烏黑的長發(fā)散在身前,雪白的肩頸后背露在被外。下身在錦被內(nèi)高低起伏,連著錦被微微顫抖著。 厲霜以某種克制而又無法克制住的語調(diào),低低地、反復(fù)地喚著:“哥哥……” 窗外過于明媚的日光,傾情地灑在他白晝般晃眼的肌膚上,那消瘦得令人心痛的肩膀,脆弱得一折就斷的頸子,在厲歡眼前以一種近乎絕望無措的姿態(tài),反復(fù)、壓抑地顫抖著。他那張與厲歡肖似的臉,藏在床角的暗影里,近在唇邊的是厲歡的舊衣。 厲歡第一時(shí),卻是無法自控地退了一步。 然后他才像沒有退過那一步般,在榻邊坐下,隔著被子將厲霜整個(gè)擁在懷里。他并不說話,只是用手背慢慢地拭著厲霜的額頭。厲霜的體溫燙得異常,蜷在他的懷中,卻濕濕喘息著叫冷。 厲歡抱了他一會(huì)兒,厲霜只是越發(fā)劇烈地發(fā)抖,厲歡無可奈何地脫了外衣,也躺入錦被之中。厲霜像一尾寒冰下的游魚,貼在他溫暖的肌膚上。雙腿不得法地纏著厲歡的腿,被他自己咬得蒼白失色的唇,逡巡地貼著厲歡的脖頸。 “哥哥,抱抱我……”他眼簾半垂,不知是熱切是幽冷的眼波藏在暗影里,像是山中神女,竟有一日會(huì)祈求人間帝王的垂憐,初沐愛河的歡愉和痛苦,讓他如此無措更難以面對。 厲歡撫著他的頸子,將他扣在自己的懷里,溫暖的手掌一下下?lián)嶂亩螅l(fā)鬢。兄長的親吻就像他的掌心一樣溫暖,錯(cuò)落地落在厲霜的額頭,眉眼,鬢邊,卻竟又可以同時(shí)如此的冰冷無情。 厲霜隱忍了許久的淚水打濕了厲歡的衣袖。他無聲地默默地流著淚,而厲歡一個(gè)字也不問,興許他早就明白了雙生胞弟流淚的原因。人說雙生子之間,于彼此的情潮起伏,都有不可言明的感應(yīng),正因如此,厲霜才分外絕望。 他明知他的愛有多決絕和懇切,卻從不肯給他一絲一毫的回應(yīng)。 厲歡并非無欲無求之人,他雖然一向節(jié)欲自制,但皇子該懂的情事,仍是早早便懂得了。帶著清淡體香的厲霜在他懷中如此廝纏,他的欲望也早已被勾起了反應(yīng)。厲霜似乎已平靜下來,他默默喘息了一陣,便翻身坐起。厲霜并非不知他的反應(yīng),伸手去握厲歡的陽物,卻被厲歡扣在了床上。 厲霜沒有看他:“哥哥幫了我,我卻不能幫你么?” 只要厲歡愿意,他能給予一個(gè)人無盡溫柔。但他不愿的時(shí)候,他的每一個(gè)字都是如此直接:“不能,因?yàn)槲也幌矚g。” 厲霜脫了力,放棄般,將自己摔回了厲歡的床榻上。他以手背遮住濕潤的眼,輕聲道:“我知道哥哥也不會(huì)再找旁人。從你見過他之后,你再也不愿碰別人一根指頭。” “可是隨兒呢?”厲霜幽幽道,“他現(xiàn)在,不知道在跟哪個(gè)情郎,云雨巫山,徹夜廝纏?” 厲歡說:“那是慕容隨的事,我管不了?!?/br> “你不肯管他,卻又愛他。你管著我,卻為何——不肯愛我?”厲霜的聲音朦朧地從他手背之下傳來。 厲歡隱約地聽著最疼愛的胞弟平靜卻發(fā)澀的聲音,當(dāng)厲霜將“愛”這個(gè)字如此明明白白地橫亙于兩人之間時(shí),厲歡變得分外謹(jǐn)慎,欲言又止,接著他就聽見厲霜呢喃道:“其實(shí)早在知道隨兒活不過二十年春時(shí),我便知道,我無論如何也爭不過他了?!?/br> 厲歡想要開口,又收住話頭。但那句刺耳至極的“二十年春”——即便是從厲霜的口中說出,它也是那么刺耳——勾住了他心頭的尖刺,一呼一吸,透膚之痛,于是他毫不留情地說:“那跟活不活得過二十年毫無關(guān)系,霜兒。從我見到慕容隨開始,不——從我生下來起,我心里從來沒有過第二個(gè)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