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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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dá)聚餐地后,云見微他們先一步落座,殷崇本想讓云見微坐自己旁邊,再旁邊空一個位子給祁峰,然而云見微直接坐在了他和宋承雙中間。 殷崇好像明白了點(diǎn)什么,搭著云見微的椅背低頭問他:“和你哥鬧別扭了?” 云見微玩手機(jī),隨口答:“沒有。干嘛這么問?” “看你一路都不搭理你哥呢?!?/br> “我哥和麥璇姐一塊,我去做什么電燈泡?!?/br> 殷崇疑惑摸摸下巴,“什么意思,你哥喜歡麥璇嗎?” 云見微漫不經(jīng)心道:“他比較遲鈍,就算喜歡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吧?!?/br> “可是麥璇這個人......” 云見微豎起耳朵,裝作不經(jīng)意,“怎么?” 正巧祁峰和麥璇一行人也到了,殷崇不再說什么,隨手給云見微倒飲料。祁峰那模樣顯然是想坐在云見微旁邊,然而圓桌的一半邊都坐滿了,他只好坐到云見微的對面去,麥璇緊跟著坐到他的身邊。 菜品很快上桌,參加聚會的都是答辯完的人,大家一身輕松,說說笑笑,氣氛很好。殷崇給正在實(shí)習(xí)的女朋友打完電話,轉(zhuǎn)頭給云見微夾菜,“弟弟想吃什么?哥哥給你夾。” 云見微隨他給自己夾菜,忽然小聲問:“崇哥,你和菲菲姐談了多久了?” 菲菲是殷崇的女朋友,殷崇答,“大一就開始談了。” “你們會結(jié)婚嗎?” “看我讀完研以后找不找得到工作養(yǎng)活我倆吧?!币蟪玳_玩笑道。他夾起一塊炸豆腐放進(jìn)云見微碗里,“怎么突然問這個,想談戀愛了?” “沒有。”云見微說,“就是覺得你這樣真好,想談戀愛就談戀愛,想結(jié)婚就結(jié)婚?!?/br> 殷崇笑:“難道你不是?你小子人緣這么好......” “各位!” 麥璇端著杯子站起身,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兩人看著她大大方方朝所有人示意一圈,笑著開口:“很高興能參加這次聚會,在座都是學(xué)弟學(xué)妹,只有我是個老學(xué)姐,能打入咱們年輕人群體中,我還是很榮幸的——” 大家都哄笑起來,云見微禮貌一起笑,殷崇一挑眉,看向祁峰。祁峰卻似乎在想心事,看著他倆的方向出神。 “其實(shí)這次來,也主要是因?yàn)槲业膶W(xué)弟祁峰?!丙滆值馨闩呐钠罘宓谋?,說,“這個暑假一過,阿峰就是我的同門師弟了,王老師還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開學(xué)后一定要好好帶小祁師弟,千萬不能浪費(fèi)人才。我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wù),想著一定要先和阿峰搞好關(guān)系,一定不能讓他在王老師面前說我壞話......” 大家又笑起來,旁邊有人拱拱祁峰,祁峰才回過神來。麥璇主動干了半杯酒,一桌人都給她鼓掌。在座的都是植保學(xué)院的人,多少有幾個知道麥璇追祁峰追了四年,紛紛給祁峰遞眼色,祁峰卻和麥璇在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擠眉弄眼。 “微微弟弟,”宋承雙拿著酒瓶湊過來,“喝不喝點(diǎn)小酒酒?” 云見微正啃羊排,還沒說話,就聽對面祁峰開口:“承雙。” “他不喝酒。”祁峰認(rèn)真道。 麥璇也看過來。云見微轉(zhuǎn)頭對宋承雙說:“嗯,我哥說我不喝酒。” 宋承雙一臉無語,嘀咕“真就弟控了”,一邊找別人喝去了。殷崇坐在一旁赫赫笑,低頭和他女朋友發(fā)消息。云見微專心吃東西,吃著吃著,忽然又覺得很沒意思。 他參加這個聚餐是為什么?想看見什么?想證明什么?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停止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 云見微討厭拖泥帶水,討厭一切的猶豫和膽怯。在追逐他哥的長久歲月中,他發(fā)足了最大馬力的勇氣,也用盡了所有的猶豫和膽怯。如今回頭去看,他也不知是佩服自己,還是討厭自己。 至今他的人生觀點(diǎn)是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喜歡就努力追求,討厭就撇去如浮沫。時間和精力都很寶貴,應(yīng)該最大限度花在自己認(rèn)為快樂的事情上,如此才算有意義。 他不想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fèi)自己。 暑假來臨的那天,蟬瘋狂叫囂。申市的氣溫達(dá)到恐怖的38℃,即使堅(jiān)強(qiáng)如云見微也沒法出門了。家里開著冷氣十足的空調(diào),云見微穿著睡衣賴在沙發(fā)上,臉上蓋著本雅思真題書。 “念崽?!痹埔娢醒笱蟮?,“快把陽臺的衣服收進(jìn)來,再曬衣服要焦了?!?/br> 沈記念正坐在地上研究他買的掃地機(jī)器人,答:“不會焦的。” 云見微拿開書,看著和沈記念一起坐在地上研究掃地機(jī)器人的于皓。 “于皓,放假了你不回家?” 于皓說:“我被封印在這里了,只有申市的氣溫回到35℃以下才能解除封印。” 云見微:“那你今天晚上回去?!?/br> 于皓:“你趕我?我付房租的!” 沈記念想起什么:“對了,我現(xiàn)在賺錢了,房租......” 云見微:“沈記念我早就想說你了,天天畫你那稿子畫到兩三點(diǎn),想修仙?你要是這么個掙錢法趁早給我別畫了,下次再被我逮到你房里半夜還有燈,我就直接進(jìn)你屋扔你電腦,聽到?jīng)]!” 沈記念哪敢和他頂嘴,趕緊說好。云見微摸出屁股底下嗡嗡響的手機(jī),拿出來一看,胡文澤打來的。 他接起來:“你又想干嘛?” 胡文澤在電話那頭說:“阿爸還有一個小時抵達(dá)梔子花大酒店,就你學(xué)校旁邊那個,趕緊出來接駕?!?/br> 云見微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你回申市?” “還不是為了你?”胡文澤說,“上次你掛我電話的帳我就不跟你算了,這次我?guī)遗笥鸦貋硗?,還有我女朋友的表哥喬治,我一直在他面前瘋狂夸贊你,他想見你,就跟著我們一起來了?!?/br> 云見微險些又要炸毛:“你神經(jīng)病啊!胡文澤!” 沈記念嚇得差點(diǎn)把機(jī)器人扔地上,被于皓一手抄住。胡文澤:“少廢話,來見我,懂?” “不來!熱死了,誰這個天氣出門誰是傻子?!?/br> “你來不來?” “不來?!?/br> “來不來!” “不來!” 半個小時后,云見微全副武裝,把鞋柜上的小風(fēng)扇機(jī)揣進(jìn)包里,怒氣沖沖出了門,看上去不像是去見老友,像是去揍老友。他一出門就被熱浪撲面,好容易扛到出小區(qū)攔到出租車,趕緊坐進(jìn)車?yán)?,身上已?jīng)出了一層汗。 云見微有氣無力拿出小風(fēng)扇機(jī)打開對著自己吹,“師傅,到梔子花大酒店。” 酒店就在大學(xué)城附近,十分鐘后車抵達(dá)酒店門口,云見微下車,擋著腦袋跑進(jìn)酒店。 他一身暑氣,循著胡文澤給的房間號坐電梯上樓,心想竟然不知道下樓來接,待會兒見到面一定要把他打一頓。竟然還真把那表哥帶過來,云見微想想就頭痛,心里已經(jīng)做好打算如果胡文澤真的要給他硬拉郎配,他就找借口說自己要上雅思課開溜。 云見微找到房間,按門鈴。等了一會兒,門從里面打開,云見微正要進(jìn)去,忽然就聽一聲:“Surprise!” 云見微嚇得后退,只見代子櫻和冰津從門后跳出來,代子櫻大叫一聲“微微”,激動撲到云見微身上,“想死你啦寶貝!” 云見微整個人呆住,又見胡文澤從后面冒出來,他又曬黑了,笑嘻嘻看著云見微:“驚喜不?” 代子櫻和冰津都長高了些,代子櫻倒和高中時沒什么變化,穿著很酷的吊帶和短褲,長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冰津則出落得愈發(fā)白凈美麗,長發(fā)披肩,穿著條超短連衣裙,安靜笑著看著他,“好久不見?!?/br> 胡文澤旁邊是他的女朋友,中國和夏威夷混血,比胡文澤還黑,黑辮子黑皮膚黑皮褲,熱情過來與云見微打招呼:“微微你好!文森總是和我提起你,他說你又仗義、又可愛!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小白?!?/br> 小白?接著胡文澤又把一個高大的金發(fā)碧眼男孩推出來,“他就是喬治,喬治你看,他就是微微,我說的沒錯吧?帥不帥?” 喬治如同胡文澤描述,的確又高又壯,且非常英俊。喬治笑著與云見微握手:“帥,真的很帥,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代子櫻用力搖云見微:“我一聽胡文澤要回來找你我就馬上收拾行李跟著他一起回來了!” 小白從包里拿出一個大盒子,塞到云見微懷里:“這是我mama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是夏威夷的特產(chǎn)︿&*$&面具,希望你喜歡?!?/br> 那盒子是透明的,里面裝著一個比人頭還大的面具,猙獰嚇人,兩個眼睛瞪大如銅鈴,畫滿彎彎扭扭的紅色符文,震撼得云見微說不出話。小白的中文口音重,他也沒聽清說的是哪個少數(shù)民族。一群人圍著他吵吵鬧鬧,云見微恍了神,站在原地不動。 胡文澤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發(fā)什么呆?嚇著了?” 云見微吸一口氣,搖頭,抬手把胡文澤和代子櫻抱住,腦袋歪在胡文澤肩膀上。 “我也好想你們。”云見微喃喃。 中午云見微做東,請一群人在一家高檔申菜私房館吃飯。喬治開朗健談,就是不大會說中文,一桌人便用英文交流。云見微說起自己正在準(zhǔn)備學(xué)校的交換生項(xiàng)目,代子櫻馬上激動道:“交換去哪?來美國啊,我?guī)闳ズ萌R塢玩,咱拍明星去?!?/br> 云見微說:“美國估計去不了,要求太高了。我想試一把英國。” 喬治說:“你可以來美國念研究生,真的,SVA的攝影專業(yè)非常好,非常適合你?!?/br>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念研究生?!?/br> 小白也說:“為什么不呢?游歷世界,用相機(jī)記錄你所看見的一切,與這世界上的人交流,我覺得這樣的經(jīng)歷非常美好?!?/br> “而且文森很想念你?!毙“渍f,“他和我說,你沒有和他一起去美國,他很失落,而且平時你也很少主動聯(lián)系他,他很傷心呢。” 胡文澤:“我沒有這樣說過好吧?我的原話是某個不孝子天天連個電話都不知道給我打一個,讓我很失望!我說的是‘失望’!” 代子櫻還在和云見微糾纏:“別想那么多了,你出國念個書還不是輕輕松松?來陪我玩!” 他們幾個湊在一起簡直無法控制場面,云見微怕打擾其他客人,吃完飯就趕緊催他們走。冰津在席間接到家里人打的電話,讓她回臨安一趟,代子櫻就把她送出店外。 胡文澤去衛(wèi)生間,云見微付完帳后在門口等他。外面很熱,綠蔭蔽日,他的目光無意瞥過落地窗,看到店外拐角的樹蔭下,代子櫻和冰津正旁若無人地接吻。 冰津的個頭稍顯纖瘦,代子櫻要更高一點(diǎn),兩人牽著手一邊挨得很近地說話,一邊低頭親一親對方。云見微差點(diǎn)傻了,馬上收回視線心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倆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云見微的神智在宇宙星云里瘋狂打轉(zhuǎn),胡文澤出來了,正好接冰津的車子抵達(dá),代子櫻把冰津送上車,轉(zhuǎn)頭回來,元?dú)馐愕溃骸白?,咱們玩去?!?/br> 下午天熱,不宜在外活動,云見微訂好了一家KTV的豪華包,一行人坐車前往。等到了KTV,服務(wù)生引他們往包廂去,云見微把代子櫻拽到后面,和她咬耳朵,“你什么時候和冰津在一起了?” 代子櫻說:“一出國就在一起了啊,國外她爸媽管不著,哈哈?!?/br> 云見微好奇問:“那你們以后結(jié)婚嗎?” “再說吧,走一步看一步?!贝訖牙蠈?shí)坦白:“她媽就是個皇太后,我可太害怕了,先在外面浪幾年再說?!?/br> 云見微若有所思。進(jìn)包廂后胡文澤開始點(diǎn)歌,喬治和小白都沒進(jìn)過KTV,胡文澤就教他們點(diǎn)歌。云見微象征性地唱了幾首,收到小白和喬治驚嘆的贊美和掌聲。他還在想這件事,都沒心情歌,把霸占立麥的代子櫻拖下來,拽到沙發(fā)角落。 代子櫻:“你干嘛?我還沒唱兩首呢!” 云見微說:“我問你,你倆是怎么在一起的?你們一直都是彎的嗎?” 代子櫻說:“津兒一直是彎的,我之前可能是直的吧,但是大一的時候津兒跟我表白......” 云見微馬上問:“你就答應(yīng)了?你不是直的嗎?” “我們高中不就經(jīng)常在一起嗎?她有點(diǎn)粘我,你們也知道,她家里管得嚴(yán),弄得她心理上有點(diǎn)......壓抑。”代子櫻和云見微湊著腦袋,在另外三人的嗨歌中費(fèi)勁聊天,“其實(shí)我答應(yīng)她的時候我也沒想好!但是我覺得她可能離不開我,我也不想離開她,就是這樣?!?/br>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當(dāng)然喜歡了,不喜歡怎么可能答應(yīng)?”代子櫻說,“都21世紀(jì)了,誰還靠性取向來辨別喜歡還是不喜歡?我現(xiàn)在主要是怕她媽要是知道我把她女兒睡了她可能會連夜坐私人噴氣機(jī)直奔美國取我項(xiàng)上人頭,不過無所謂,反正我倆床都上了......” 云見微大叫:“接下來可以不用說了!” 代子櫻吐吐舌頭,沖他搖搖手指,意思是你這個純情小處男,然后蹦起來唱歌去了。云見微撐著下巴坐在沙發(fā)里,呆呆看著墻上搖晃的彩色光點(diǎn)。 良久,他嘆一口氣。嘆氣聲微小低弱,淹沒在KTV的背景樂中。 三天后,冰津回到申市。云見微的雅思課還沒開課,這幾天他和胡文澤他們滿市玩,很快就把申市玩遍。下周胡文澤打算帶女朋友和表哥在國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喬治和小白想在臨出發(fā)前體驗(yàn)一把申市的酒吧,云見微打聽一圈,就找到一家有打碟和駐場樂隊(duì)、評價不錯的大酒吧。 晚上11點(diǎn),酒吧里陸陸續(xù)續(xù)開始進(jìn)人。今晚有個小有名氣的樂隊(duì)來表演,云見微提前領(lǐng)著人進(jìn)來占了個座,喬治喜歡喝啤酒,云見微便讓服務(wù)生先上來三大扎鮮啤。他自己不喝酒,點(diǎn)了杯氣泡飲料。 代子櫻拿出手機(jī)到處合影,拍了好多張,埋頭發(fā)朋友圈和ins。樂隊(duì)上臺后,幾人又一起進(jìn)舞池蹦迪,云見微好久沒有放飛自我,混在人群里跟著樂隊(duì)又唱又跳。今晚舞池里有許多樂隊(duì)的粉絲,粉絲挺瘋狂,不一會兒就有人在人群里開香檳滿天甩,胡文澤被甩了一頭香檳,怒吼:“誰啊!缺不缺德!” 喬治身材高大,把云見微往身后一擋,被噴了一身酒也不生氣,還大笑著摟住云見微:“你真可愛!” 整個酒吧里震耳欲聾,云見微大聲問:“你說什么?” “我說,你真的很可愛!而且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麗!”喬治大聲回答云見微。 云見微蹦了一身雞皮疙瘩,禮貌與喬治示意告辭,鉆進(jìn)人群里溜了。冰津沒和他們一起鬧,坐在沙發(fā)上邊喝酒邊玩手機(jī),順便幫他們看包。 云見微走過去拿自己手機(jī),冰津說,“你哥給你打電話了?!?/br> 云見微不解:突然打電話什么?接著冰津又說:“你哥給呆櫻也打了電話,我接了,他問你什么時候回家?!?/br> 云見微愣了下,心想祁峰放假沒回家嗎?他疑惑問:“他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可能看到呆櫻的朋友圈吧?!?/br> 云見微坐下來看手機(jī),點(diǎn)進(jìn)代子櫻的朋友圈。代子櫻發(fā)了個九宮格照片,里頭有他們一群人,桌上的酒,舞池里狂歡的人群,而且這條朋友圈底下竟然還開了坐標(biāo)。 云見微無語翻看手機(jī),兩個祁峰的未接電話,他卻不想打回去。 冰津好奇問他:“你哥還管你在外面玩?你都多大了。” “在他眼里我永遠(yuǎn)都是他長不大的弟弟。”云見微說出這句話,煩躁撓撓頭發(fā),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扎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不回電話?” “不回。”云見微的心情又開始郁悶,他喝下半杯酒,頓了頓,干脆一口氣全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又起來去蹦迪了。 冰津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拿過代子櫻的手機(jī)解鎖看看。祁峰沒能聯(lián)系上云見微,轉(zhuǎn)而給代子櫻的微信發(fā)了幾條消息。 祁峰:[子櫻,很抱歉打擾你,請問你們現(xiàn)在還在藍(lán)瑟酒吧嗎?] 冰津打字回復(fù):[在。微微喝了酒,跳舞去了。] 祁峰:[我知道了,謝謝你。] 半夜兩點(diǎn),一行人終于從酒吧出來。云見微玩出一身汗,胡文澤和代子櫻幾個還喝多了, 代子櫻吵著要去長江里游泳,胡文澤之前又是喝酒又是蹦迪,這會兒反應(yīng)上來,開始扒著垃圾桶吐。 云見微不得不不和小白一起把胡文澤拽著,生怕他栽進(jìn)垃圾桶里。接著小白忽然叫起來:“天啊,那是誰?一個大、大帥哥,走過來了,他走過來了?!?/br> 云見微回過頭,就看見祁峰高大的身影穿過夜色中的無人街道,朝他走來。 那一刻云見微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祁峰等了多久?從他打來電話到現(xiàn)在至少過了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他就一直什么都不說地等在門口? 云見微簡直要瘋了:他哥到底在想什么? 代子櫻認(rèn)出祁峰,朝他九十度鞠躬:“阿峰哥!學(xué)霸哥哥,你好你好,好久不見,你是我的偶像......” 冰津把代子櫻拽一邊去了。胡文澤也暫時清醒過來,疑惑看著祁峰,又看看云見微。 “峰哥?你怎么來了?!?/br> 祁峰看著云見微,回答胡文澤,“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們回去。” 胡文澤忙揮手:“不用,這么多人有什么不安全?小白!幫忙叫輛出租車。” 祁峰又對云見微說:“微微,我送你回去?!?/br> 云見微終于開口:“不用。”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生硬,祁峰愣在了原地。胡文澤看一眼他的臉色,人不歪了,胃不翻滾了,老老實(shí)實(shí)閉嘴站好。 一群人都看著他倆,祁峰還是不走,堅(jiān)持道:“我送你到花園路小區(qū)就走。” “我說了不用!”云見微突然發(fā)起脾氣,“你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不用你接我,我讓你別管我,我是在拒絕你,你不懂嗎?!” 代子櫻也嚇得瞬間站直,望著他倆。小白和喬治站在一旁捂著嘴,左右看看。 這或許是自長大以后,云見微第一次真正意義地對祁峰發(fā)火。祁峰顯然懵了,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云見微感覺自己的心臟里簡直有一團(tuán)無名火要爆出來,火星燒掉了他這陣子以來所有的理智和忍耐,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壓抑、強(qiáng)顏歡笑,為了體貼他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哥哥,把所有的失望和委屈咽下,想把一切都安然地一筆帶過。 想好好地結(jié)束他漫長的暗戀,讓這份記憶隨風(fēng)淡去,不要埋進(jìn)他的心里。 人群散去的空曠街道,酒吧與商店的廣告牌燈兀自閃爍。祁峰呼吸愈深,只茫然重復(fù),“對不起......對不起,微微?!?/br> 云見微此時快恨死了祁峰。他強(qiáng)忍怒火,冷冷開口:“你回去?!?/br> “我陪你回去,好不好?”祁峰幾乎懇求道,“你喝酒了,我送你上樓,然后我就......” “我還需要你送?我缺人送我回家?”云見微徹底爆發(fā),“你懂不懂什么叫保持距離?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戀??!做了十幾年的好哥哥做上癮了是嗎?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還想叫你哥?你問過我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祁峰?!” 那一聲“祁峰”如無形的悶雷砰然砸下,砸得所有人心頭一震。祁峰臉色煞白,石像一般杵在地上,垂在身側(cè)的手幾乎發(fā)起抖來。胡文澤徹底酒醒,轉(zhuǎn)身把人抱著后退,抬手摸上云見微冰冷沒有溫度的臉。 “別哭了。”胡文澤低聲說。 他的手心不知何時,已浸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