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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只喊來下人處理了長孫瑛的尸體。 我驚魂未定地癱坐在床上,謝只就坐在我的床邊細(xì)細(xì)地擦著劍上的血。他把劍反復(fù)擦了又擦,擦得锃亮了。最后淡淡地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起身離去。 “等等?!蔽液白∷?,“空桐暮是?” 謝只轉(zhuǎn)過身來,似笑非笑,“這不是小師父該關(guān)心的事,小師父只需要把玉佩交給駙馬就好了。” 我心中一驚,卻是面色淡然地看著他,反問道:“什么玉佩?” 想必謝只看我垂死掙扎的樣子很好笑,他笑出了聲。 謝只拎著劍向我走過來,輕輕挑開了我的衣襟。我向后躲了躲,謝只卻欺身而上,將劍橫在我的脖子上,說道:“別動?!?/br> 我就這樣定在那兒,看著他扯開了我的褻衣,露出我掛在胸前的玉佩。 謝只看了它一會兒,用手指挑起了玉佩。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劃過我的鎖骨,我不自在地側(cè)了側(cè)身,鋒利的劍鋒就在我的側(cè)頸上留下一道紅痕。 謝只抬眸看了一眼我的脖子,笑了笑。然后他抬手捂住我的眼睛,對著我的脖頸吻了下去。 “謝只?!蔽夜首鞯ǖ亟辛艘宦暎瑓s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在慢慢發(fā)顫。 謝只輕笑一聲,溫?zé)岬臍庀⒋蛟谖业念i側(cè),讓我有些耐不住癢。 “小師父,想救長孫家族嗎?”謝只問道。 我沒說話。 謝只又說:“跟我睡一覺,我救他們一個人。” 我嘴角抽了抽,那我得跟他睡到猴年馬月。 “不用了?!蔽一亟^了他的“好意”。 謝只埋在我的肩頭笑。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到小師父的嗎?”謝只問。 “你出去?!?/br> “好吧?!敝x只直起身子撤了劍。 我用手摸了摸臉頰,比平時多了幾分熱度。我抬起頭瞪了謝只一眼。 謝只無辜地望著我:“小師父別瞪了,已經(jīng)硬的不行了?!?/br> 剛開始我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后來我的視線逐漸向下移。這么寬大的衣袍,還是遮不住那一團(tuán)突起。 我淡定地移開視線,右手抓著佛珠開始念經(jīng),藏在背后的左手卻在尷尬地胡亂抓著被褥。 半晌,我聽見謝只離開的腳步聲。 等謝只離開了,我才拿出被我藏在枕頭底下剛剛長孫瑛給我遞過來的紙條。 紙條上只有“長公主府,菩提樹下”這八個字。 我把自己泡在熱水里,剛才的場景太混亂,我來不及細(xì)想?,F(xiàn)在回憶起來,處處都是破綻。 長孫瑛好像在告訴我什么,她毫無邏輯地說了一堆,我也抓不住什么重要信息。 本來只是來幫易娘送個玉佩,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 我沉下身去,讓熱水沒過頭頂。 后來我又去了好幾次長公主府,本來有一次管家都已經(jīng)將我領(lǐng)進(jìn)府了,結(jié)果聽見易娘的名字,他又將我趕了出去。 我漸覺奇怪,也不再想著要靠近公主府了。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公主府的每一個人的態(tài)度都讓我覺得奇怪。明明空桐暮是長公主和駙馬唯一的孩子,公主府上的人卻是一種遮遮掩掩的態(tài)度。 可玉佩還是要送的。我拿起那枚玉佩,嘆了口氣。 因為玉佩的事情,近來總感覺心中愁緒纏繞,我便打算去趟寺廟,靜靜心。 自師父去世后,我就很少進(jìn)寺廟了。渾厚悠遠(yuǎn)的鐘聲,白煙縷縷的香火,莊嚴(yán)寶象的佛祖,都能讓我憶起少時和師父師兄相處的點點滴滴。每每想起年少無憂無慮的生活,便對師父師兄的思念愈加嚴(yán)重。 我跪在佛祖面前,聽著耳邊小沙彌敲木魚的聲音,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令我魂牽夢縈的地方。 “住持。”離開時我和他打了聲招呼。 住持看著我,道:“施主?!?/br> 我離開的腳步停住了,因為,他喊我的是“施主”。 住持的眼里有著佛家人的悲憫,他說道:“施主六根不凈,墮入俗世,與佛家再無緣分?!闭f罷,雙手合十向我行了個禮。 我也回禮,再起身時,眼前已空無一人。 回府后我換下了那身灰色的袍子,穿上了樣式普遍的廣袖黑色布袍。出門時忘記了還有腰帶這回事,好幾個小丫鬟都是紅著臉從我的身邊跑過。 我趕緊回去系了一根腰帶。 “小師父,你這是……”謝只看著我的裝扮,挑了挑眉。 我笑道:“還俗了。” “還俗了?”謝只愣了愣。 “對,以后可以吃rou了?!蔽腋袊@道。 謝只笑瞇瞇地摸了摸我的光頭,道:“好期待長發(fā)小師父的樣子。” “我長發(fā)可帥了!”我得意道。 謝只贊同地點點頭,而后又摸摸下巴,打量著我:“還俗后的小師父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更帥了?” “話更多了?!?/br> 我翻了一個白眼。 “感覺現(xiàn)在的小師父總算是沾上了點世俗的氣息,有點人情味了?!敝x只勾住我的肩膀,把我?guī)е皬d走。 “干嘛去?” “吃rou啊?!敝x只道,“慶祝小師父還俗。” “別喊我小師父了,現(xiàn)在聽著怪別扭的?!蔽业?。 “那喊你什么?春寂?”謝只好笑地看了我一眼。 “出家之前我姓春名及?!?/br> “阿及?!敝x只從善如流地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