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馬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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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無盡的黑暗里,到處都是血腥味,殘肢斷臂,他獨自一人淌在沼澤地里,躲避著身后的追兵和暗箭,但遲遲到不了前方的渡口。 他知道渡口有人在等他。 呼吸里都是冰冷的空氣,吸入肺里就像要撕裂似的,涌上來的都是鐵銹味,他越走越累,越走身體越沉。 他數(shù)次想放棄,但掌心總是有一抹熨帖的熱度,讓他在冷夜里稍有慰籍。 手里始終握著一樣東西,精致的刀鞘和被磨損的回字云紋讓他摩挲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冰冷的金屬都有了溫度。 “蕭漠……”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響,逐漸清晰,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噩夢,醒了。 溫暖的的房間里,彌漫著馥郁的藥香,眼前模糊的人影來來往往,他稍微一動,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像碎了一遍被強行粘起來,他連直起半身都做不到。 “咳咳……”情急之下他猛咳了起來,胸腔震動陣陣發(fā)疼,額頭上立刻冒出一層冷汗,他捂著被繃帶繞了數(shù)圈的脖子,又是一陣眩暈。 “醒了?”離婀將他一側(cè)肩膀按下去,不讓他亂動,收起了整排金針,側(cè)身對鴻州道,“他已經(jīng)沒事了,手腕腳腕的筋脈接續(xù)上了,骨骼也固定了,全身二十一處傷十二個時辰換一次藥,三個月內(nèi)不能動用真力,你可以帶他出谷了?!?/br> 鴻州將蕭漠的頭顱放在懷里,面對他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卻不敢妄動,蹙眉道,“怎么出谷?他這樣我難道還能讓他騎馬?” “你帶著他騎馬吧,注意不要扯動傷口?!彪x婀平淡道。 鴻州很想揉一揉眉心,他忍著怒氣道,“大軍已經(jīng)回程南下,我們要在回京之前追趕上去,必須連夜趕路。” 問題是蕭漠傷成這個樣子,他如何才能一邊趕路一邊照顧他的傷勢? “這我?guī)筒涣四悖上难幱袀?,否則還能如我一樣乘轎,罷了,”離婀頓了頓,讓人找來了一件厚厚的狐裘遞給他,囑咐容玉道,“把谷中最好的馬給公子備上,骨傷愈合過程中病人不能受寒。” 鴻州還想說什么,門外沖進來的屬下單膝跪地,上前奉上一支卷軸道,“主人,剛剛收到鷂鷹遞來的消息!” 鴻州展開一看,臉色越發(fā)陰冷,又是催促他回營的,靳璟下了死令,他必須十日內(nèi)回去安撫俘虜,最遲也要在進京修整前趕到。 “除非你把他留著這里,我們會照顧他直到痊愈,小安這次太沒有分寸了,就當賠罪?!彪x婀漫不經(jīng)心道。 …… 蕭漠的意識在他們談話間又開始模糊起來,但他不想被獨自留在這里,便拼命地抓住鴻州微涼的手指,盡最大力氣才勉勉強強將他的手掌揣進自己懷里。 “不,不行……”他張了張口,眼皮重逾千金,無論他怎么不愿意,世界還是歸于黑暗。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奔馳的馬背上。 他終于活著離開那個地方了。 風雪在耳邊呼嘯,但他并不覺得刮臉,他被裹在厚厚的狐裘里面,頭顱靠在那人肩膀窩上,一雙手緊緊簇擁著他,讓他不至于從顛簸的馬背上摔下去。 他徹底轉(zhuǎn)醒,渾身各個關(guān)節(jié)的劇痛潮水般涌上來,切割他的神經(jīng),他的牙齒打顫,努力想抬起頭顱,“鴻……州?” 仿佛覺察到他醒了,馬背上揮鞭疾行的男子立刻垂目看他,眼里泛著隱藏不住的擔憂,“蕭漠,你感覺好些了嗎?” “我……我……呃……”蕭漠覺得冷,醒了以后,四肢的知覺恢復(fù),寒意越發(fā)明顯,不自覺地靠近鴻州的身體,反手一點點抱緊他。 他泛白的嘴唇抽動了一下,“冷……”。 他失血加上受傷,內(nèi)功也無法運行,導(dǎo)致體感溫度極低,自從修習陽極合坤以來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體會過這種深入骨髓的寒冷了。 鴻州一只手托在他的后背,將內(nèi)息源源不斷地輸入他的體內(nèi)。 但他修習寒性功法,內(nèi)息進入蕭漠體內(nèi)后雖然能幫他溫煦經(jīng)脈,但客觀上卻令蕭漠體感更冷,“不……不要……鴻州……不要輸入內(nèi)息……”他掙扎著扯住了鴻州豎起來的領(lǐng)口,努力直起背脊來躲避后面那冰鐵似的手掌,“求……求你……” 鴻州不知道輸入內(nèi)息會讓蕭漠這么難受,心里驀然一痛,立刻收掌。 暗忖難怪他前幾日輸入內(nèi)息的時候,蕭漠昏迷中都在渾身顫抖……竟然是因為他的功法太過陰冷…… 蕭漠感覺太冷了,冷汗將他的鬢角打濕,又被風雪凝主,他闔著眼睛,被透入骨髓的冷意侵蝕得神志不清起來。 他似乎忘了抱著他的是鴻州,轉(zhuǎn)而想用最原始的方法取暖,他艱難而緩慢扯開自己的腰帶,拉下衣襟,將布滿繃帶傷痕累累的胸口貼到了鴻州身上,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鉆進對方的衣袍,摸到了結(jié)實的勁腰。 “嘖……”鴻州感受到腰間的酥癢,但又騰不出手來制止蕭漠,便狠狠一夾馬腹,加快了速度。 蕭漠伏在鴻州身上,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里有力而激烈的心跳,但就是汲取不到任何一點溫度,柔滑的皮膚即使摸在手里也似乎沒有溫暖的感覺,他不死心,不顧自己的被擠壓泛疼的傷口,從鴻州的前胸摸到了后背,順著腰線往下,甚至不小心碰觸到了胯下。 “蕭漠,怎么了?”鴻州蹙眉,想起了臨走時離婀告訴過他,蕭漠因為失血過多,又加上連續(xù)被兩個干元標記過,身體痊愈之前信引水平比一般的坤洚低很多,甚至可能會出現(xiàn)紊亂。 她給了一瓶信引調(diào)節(jié)丹。 “你是不是信腺不舒服?”鴻州試探著問道。 “冷……我冷……幫幫我……”蕭漠的聲音很低,在風雪中快速散去,幾乎聽不見。 可是現(xiàn)在鴻州沒辦法停下來查看蕭漠,雪越來越大,他必須在天黑之前到達一百里外的崖關(guān),暫避一晚風雪,次日繼續(xù)上路。 “蕭漠,你把我內(nèi)杉第二個兜里的玉瓶掏出了,里面的藥吃一粒,很快就會好轉(zhuǎn)?!兵欀菀ба览^續(xù)催促身下的馬。 蕭漠聞言迫不及待地去找玉瓶,倒出一粒藥咽了下去,沒過多久,他發(fā)現(xiàn)寒意不但沒有驅(qū)散,反而連信腺都開始刺痛起來,下腹一陣痙攣襲來,他開始渴望信引的安撫…… 可標記過他的干元在千里之外…… 不管是誰的信引都好…… 腦子越來越不清醒,他本能地夾緊大腿用下腹挪去靠近鴻州,狹窄又顛簸的馬背上,他始終無法真正貼緊對方,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對方的下體。 寒冷,疼痛,饑渴,焦灼…… 凝滯的經(jīng)脈,曾經(jīng)靈活如臂使的功力完全枯竭,即使勉強凝聚,也因為牽動碎裂的琵琶骨而轉(zhuǎn)瞬散去。 “冷……” 腦子里閃爍著過往的畫面,他悄悄跟隨秦霄去桃鄔,站出來對陣,敗落時沒有拿穩(wěn)那把刀……甚至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被反復(fù)折磨時,他也是機會擊殺對手的。 他一遍遍試圖運轉(zhuǎn)內(nèi)力,不顧身體的疼痛,強行想要打通經(jīng)脈,讓功法再度運轉(zhuǎn)起來。 很快,他嘔出來一口血來。 鴻州終于發(fā)現(xiàn)了蕭漠真正的意圖,他用力為他裹緊了背上的狐裘,摸進去封住了他幾處大xue。 “蕭漠,你冷靜一點!”鴻州掐住了蕭漠的下頜,袖口揩去他唇邊的血跡,“現(xiàn)在你還不能動用真力!等痊愈之后……” 他低頭看著蕭漠原本英俊剛毅的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兩片微張的嘴唇一直顫。 反復(fù)在說一個字,“冷?!?/br> 風雪凄迷,鴻州突然想起來他曾經(jīng)因為受傷的緣故,功法維持不住體溫,借取暖將蕭漠壓制在樹干上cao弄。 可是他現(xiàn)在,不能如法炮制。 他整個人都是冰冷的,從發(fā)梢到腳尖,就連內(nèi)息都藏著寒意,他根本幫不了蕭漠。 巨大的無力感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雪原上灰蒙蒙的路像是沒有盡頭。 睫毛被冰霜凍住,眼睛干澀難忍。 他以為蕭漠安靜了下來,直到對方趴在他的前胸,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從下腹響起來,他的胯下之物被解放出來,在粗糙的掌心跳動。 “蕭漠……”他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忽然很后悔當初將他引薦給靳璟,替靳璟解毒。 如果他沒有那么做,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貪戀他的純陽功體,完全可以一早就將他據(jù)為己有。 心臟一陣陣刺痛,憋悶得厲害,但下腹部的性器卻在對方的手里誠實地硬了起來,逐漸蘇醒成了猙獰的巨刃。 兩人的下半身越貼越緊,性器碰觸到一起,又因為顛簸碰撞分開,兩根rou杵磨蹭出激蕩的熱流。 “唔……”蕭漠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喟嘆,腹下竄起的熱意讓反手抱緊了鴻州的腰胯,隨著又一次顛簸,濕軟的陰阜碰到熱燙的rou刃,蕭漠從尾椎到背脊一陣戰(zhàn)栗,心臟都在不規(guī)律地震顫。 鴻州雖然感受不到信引的波動,但蕭漠的身體發(fā)出的渴求他卻不能無視,他故意加快速度,將自己和身后的幾個下屬拉開距離,突然托住蕭漠的臀部往上一抬,猛然刺入了他的下體。 “啊啊啊……”蕭漠一下子反弓著背脊又深深彎了回去,突然被撐開的疼痛很快被熱燙的感覺湮沒,他不顧自己尚未適應(yīng),雙手死死地拽住鴻州腰側(cè),主動挪動臀部將可怕的巨物往身體里面送。 隨著駿馬奔跑的節(jié)奏,一次次地猛然撞到不可預(yù)知的深處。 “啊……嗬……”他將頭埋在鴻州的胸口,喘息中似乎能在不規(guī)律的心跳里感受到更多的熱度。 鴻州騎著馬,又緩緩地放慢了速度,將蕭漠牢牢裹在狐裘里,兩人從外面看不出任何異樣,唯有下體緊密相連,他憑借記憶一次次進犯到敏感的深處,讓懷里的不斷發(fā)出痛苦而歡愉的低吟。 他漸漸釋然了,反正他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只有心臟和下腹三寸之地有一點點溫度,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讓蕭漠稍微好受一點。 他沒有信引,沒有能力標記或者安撫蕭漠,只有等他的情潮過去。 日夜兼程,道路顛簸,寒風凜冽,隨著南下的路途越走越遠,他昏睡的時間也開始減少,隨著換藥的次數(shù)增多,傷勢似乎也逐漸趨于穩(wěn)定。 至少不會時常疼得從夢中醒來。 但獨獨對于紊亂的信引,鴻州沒有辦法安撫他,只能靠藥物。 穿過慶州,走過渭河平原,很快就會到達鎬京城外。 經(jīng)過大半個月,他們終于要追上靳璟的軍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