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留在身側(cè)
偌大的宮殿內(nèi),成唯宴身著異域女子艷色衣裙被鎖在床榻上,腳筋被挑、手臂脫臼,雙手手腕扣著沉重的鎖鏈。 被褥上還有已成了暗色的血跡,身材健碩的男人強(qiáng)行抬起他的下頜,眼中帶著不屑:“想當(dāng)年,小將軍何等威風(fēng),殺我疆域萬人,如今倒是成了送上門的禁臠,著實(shí)有趣。” 成唯宴馳騁疆場許多年,為紫都這彈丸之地拓展疆土,未曾想滿門忠烈信奉的皇帝竟用家人威脅他。 不得不,“嫁入”異域。 男人看著成唯宴偏過了頭,一聲未言,就連神色依舊冷漠。 “看來,小將軍入我異域一年有余還是未學(xué)乖?!闭f著咔一聲脆響,男人就卸掉了成唯宴的下巴。 成唯宴硬是悶聲不響,難以言喻的痛楚直沖頭皮,扣在手腕上的鎖鏈也發(fā)出來嘩啦的聲響。 正當(dāng)男人準(zhǔn)備行其他事之時,聽到了殿外宮人的聲音:“回稟王,小王子他…他醒了!” 男人征愣片刻,原本陰沉的臉色一掃而光,rou眼可見的欣喜不已,披上衣服后便離開了宮殿。 宮人低著頭關(guān)上了門,宮殿只剩下蠟燭燃燒的聲音。 這種痛,成唯宴受得多了,便也就不痛不癢了。 墨色的長發(fā)散在床榻上,不知望著什么地方很久,腦海里一片空白,緩緩閉上了眼睛睡去。 “受古神君保佑,小王子終于醒來了!” “喜事??!正逢吉雨,王這次說要去狩獵呢!” 一年一度的承古神,祭狩獵之際因受萬民推崇的小王子蘇醒,讓異域的王將原本的三日增上了七日,異域不少待嫁男子、女子等著一睹小王子的風(fēng)采。 相傳小王子繼承了古神君的瞳色和能力,十二歲就帶領(lǐng)千人軍隊(duì)打得那大澤國落荒而逃,拯救異域百姓于水火之中。 再加者,小王子是正兒八經(jīng)王后嫡出,生來頸部、手臂處帶有金環(huán)圖紋,乃神君之相。 廣袤的異域漠地中有著一處綠洲,深處則有一汪不見底的神泉,四周獵物眾多皆為猛獸,綠洲內(nèi)稀罕草藥更是不可多得之物。 浩浩蕩蕩舉著大旗的王隊(duì)朝綠洲這邊駛來,中間有著兩個王轎,分別是王和小王子的,剩余則坐在駱駝上護(hù)王轎安全。 “小王子殿下果真是受神君庇佑,以往這個季節(jié)可是風(fēng)沙肆虐,如今這般平靜!” “對!你看王隊(duì)的路程也快了不少呢!” 成唯宴坐在尾端的轎上,聽著旁的異域人的談話。 很早聽聞異域之人信仰堅(jiān)固、民風(fēng)開放,由對這個神君崇高信仰,每一年都會進(jìn)行多次祭祀以保安康。 相比于這些,他對這些人口中的小王子是誰更是好奇些,正常會帶予封號來叫殿下,這浩浩蕩蕩的王隊(duì)中皆喚小王子。 可知這位小殿下有多得民心了。 身上的痛楚還未消掉,尤其是那私處已是撕裂的狀態(tài),自從入了這地方一直都是被當(dāng)作玩物對待的,顧及著遠(yuǎn)在紫都的家人,萬不可以抵抗… 以他的身份不得入狩獵主場地,被鎖在邊緣的帳內(nèi),未及時經(jīng)歷治療的傷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現(xiàn)象,私處更是往外絲絲縷縷滴著血。 成唯宴已經(jīng)有些神智不清,整個腦袋暈沉沉的如斤重,軟綿綿癱在毯子上,費(fèi)力的喘氣。 “呦,這不就是那紫都的小將軍嗎?” “不要亂動,現(xiàn)在可是王的侍妾!” 背有弓箭的男人嗤笑一聲,戲謔的看著被鎖著的人:“你以為我來這里沒受王的命令?以前王后還能忍著,小王子一蘇醒還能忍著嗎?” 說著又想起來今白日見到小王子那般神人模樣,又收了那不屑的語氣,帶上了崇拜又欣喜的語氣:“隨你們怎么對待,快些處理!我還要去參見小王子殿下呢!” 身旁的男人看癱倒在毯上白白凈凈長了一副好皮囊的成唯宴露出了猙獰的笑:“是?!?/br> “放…放開!”成唯宴早已沒了氣力,想要掙脫好幾個比自身大上好幾圈的健碩男人幾乎是無稽之談。 身體被按在泥地里,本就暴露的衣裳被扯的凌亂不堪,布料散在一旁。 古伽覆原本是尋找白日那只他無意擦傷的通體雪白的靈鹿,卻意外聽到了些許不堪入耳的聲響。 “何人?” 幾個男人聽到聲響后,轉(zhuǎn)過身就看到那在黑夜中依舊懾人的鎏金色眼眸,仿若盛著今日皎潔的月光,美的不可方物。 “…殿下!”幾個男人有些難以啟齒,畢竟眼前的這位還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怕的是臟了小王子的眼。 成唯宴被幾個男人擋住,看不見身形。 “是臣疏忽了,臟了殿下的眼!我們立即接罰!”幾個半赤裸的男人單膝跪地,行著禮。 古伽覆嗯了一聲,健碩不已的男人們迅速穿好衣物,準(zhǔn)備拖著成唯宴去領(lǐng)罰。 “放下?!惫刨じ餐悄樕珶o一絲血色的白皙男人,看起來被折騰的有好一會了,大腿根部流下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 其中一位男人走上前,繼續(xù)單膝跪地,聲音渾厚:“殿下,這不過是個低賤的臠寵,非我域之人,恐臟了小王子殿下!” “殿下要是喜歡,皆有望族名門可選!” 古伽覆黑色的卷發(fā)拂過臉頰,鎏金色的眸子似乎起了一絲不多的興趣:“哦?非我域?” “是殿下,這種柔柔弱弱的如何承受榮寵,更何況太過低賤!” “出自何處?” “回殿下,區(qū)區(qū)彈丸之地—紫都?!?/br> 古伽覆十幾歲就上了戰(zhàn)場,因后續(xù)再殺下去就要涉及顛覆劇情了,便裝模作樣的被傷,神游了好久如今才懶洋洋醒來。 出自紫都,又是禁臠,看來這位就是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了。 凌晨的時候成唯宴迷茫睜眼,看著不熟悉的王帳有些呆滯,額上的頭發(fā)垂下來擋住了視線,下意識想要攏上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不受限制且手臂的脫臼已經(jīng)回歸正位了。 “醒了?” 成唯宴循著聲音抬眸看過去,微風(fēng)吹的火燭搖曳,不遠(yuǎn)處坐著一位沒有平常見到那些異域之人那般健碩,但看起來身形也比自身大上一圈有余。 皮膚是棕黑色的,卻掩蓋不住那英俊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那鎏金色的眼眸,澄澈又具有壓迫力。 他的頭發(fā)似乎是天然卷的,由一條金繩系起,單耳戴著長且鑲嵌寶石的耳飾。 一位具有野性又參合翩翩公子的和諧體。 古伽覆起身坐到床榻旁,手指大概預(yù)估了下對方的溫度,已經(jīng)沒有那么熱了:“還早,繼續(xù)睡吧。” 成唯宴不覺得普通的貴族能夠?qū)⑺麖哪侨函傋邮掷锞认滤?,忽然想起來綠洲的途中聽他人說,小王子殿下?lián)碛兄浑p鎏金色的眸子。 “小王子?…殿下…嗎?”成唯宴略有疑問的問出口,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原以為是無稽之談,世間當(dāng)真有人擁有這副眼眸,僅僅是看著就感受到了壓制。 古伽覆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床上的人,聲音低沉又帶著些許少年音色:“前幾日從母后那里聽聞,父王收了一房紫都的‘公主’,是你?” “并非公主。”成唯宴直視著眼前這個身形比自己大上一圈的王子殿下,絲毫不懼。 “哦?一年到頭連連傳喚,宮殿后宮皆知?!?/br> “傳聞是相貌卓絕,如今看來卻是如此?!?/br> 古伽覆的語速正常,又不帶嘲諷之意,聽起來就是普通的詢問。 “無意于這些,殿下也不用擔(dān)心會影響到王后。”成唯宴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脖頸上,看到了那金環(huán)圖紋,看起來精致非常,像是一種很古老的紋樣。 古伽覆笑了幾聲,駐著臉頰:“本殿下想著,要是你心悅于父王就給你送回去,看起來非也?!?/br> 成唯宴咬了下后槽牙,眉峰皺起,怒道:“開什么狗屁玩笑!” 聽著不入流的話語,古伽覆也未生氣,只是彎著那雙眸子:“那你可愿意待在我身側(cè)?” “……?” 成唯宴一瞬不瞬盯著眼前這位殿下,思考著對方什么意思,在這里呆了一年可知這殿內(nèi)混亂不堪,就連嬪妃都隨意與他人配合。 一個瘋狂、不懼流言、倫理的地方。 “給你三個時辰考慮,不回應(yīng)就給你送回去。” “畢竟,父王今日又收到個好玩意?!?/br> 古伽覆打了個哈欠,將人往里一推就躺在旁邊,絲毫沒有避諱他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擔(dān)心成唯宴會趁機(jī)弄死他。 成唯宴:……?這人好生奇怪,但又比其他異域之人正常。 外面大概是起了大風(fēng),吹得帳子搖動,內(nèi)里的火燭也不斷跳躍搖曳著,好似在跳舞。 聽到平穩(wěn)的呼吸聲,就知道這位小王子殿下已經(jīng)睡著了,帶有環(huán)臂的手無意搭在了成唯宴的腰上,直到天明也未作出什么過分之舉。 成唯宴與古伽覆面對面躺著,感受到了久違的溫度。 或許,接下來的決定是最好的結(jié)果。 醒來的時候古伽覆的頭發(fā)有些炸,看起來蓬蓬松松又軟乎乎的,像只狗狗。 “想好了嗎?嗯?” 成唯宴抬眼后又閉上了眼:“留在殿下身側(c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