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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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wù)殉糁槪嵝需暗氖謾C(jī)還在孜孜不倦地響。男人拿著手機(jī),像捧著個燙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聞?wù)牙渎曊f:“接,開免提。” 裴行璋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好接起來。那頭傳來婁白羽的聲音:“行璋哥?你在干嘛呢?方便說話嗎?” 不等裴行璋開口,聞?wù)丫驼f:“婁白羽,你好,我是聞?wù)??!?/br>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裴行璋偷偷打量聞?wù)训纳裆?,只見少年雙手抱胸,目視前方,面色陰沉得可怕。這叫什么事啊……婁白羽雖然說了每周都會打電話,但事實上并沒有那么多機(jī)會,裴行璋打死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打過來。 電話里的婁白羽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試探著問:“你是刀幣?行璋哥,你和刀幣在一起嗎?” 裴行璋想說話,被聞?wù)岩挥洷涞难鄣吨浦沽恕B務(wù)鸦卮饖浒子穑骸凹热荒阏J(rèn)得我,那就不需要自我介紹了。婁白羽,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想干什么,看在裴行璋的面子上,我給你個忠告,離我的人遠(yuǎn)一點?!?/br> 婁白羽被他直白的警告噎了一下,隨即反唇相譏:“你憑什么替他做決定?據(jù)我所知,你已經(jīng)不是他的主人了?!?/br> “我不是嗎?”聞?wù)牙淅涞胤磫?。“不管我是不是他的主人,在他找到下一任主人之前,我都有?zé)任給他把關(guān)。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不知道裴行璋未來的主人是誰,總之不是你,婁白羽,你不配。” 婁白羽也不是省油的燈:“聞?wù)?,我不配,那你就配嗎?你做過什么事,你自己應(yīng)該最清楚吧。” 聞?wù)衙嫔F青,危險地瞇了瞇眼,裴行璋覺得后脖子一陣發(fā)毛。他聽到聞?wù)褯鰶龅匦α艘宦暎骸安诲e啊,婁白羽,看來你還挺了解我的,正好不用兜圈子了。你既然知道我做過什么事,那也應(yīng)該知道我是個瘋子吧?你敢動裴行璋,就別怪我這個瘋子對你做什么了。” 婁白羽也笑:“聞?wù)?,你不會真以為你能把我怎么樣吧??/br> “你可以試試?!甭?wù)颜f。 裴行璋終于聽不下去了:“你們兩個兔崽子都給我閉嘴!小學(xué)生吵架嗎?婁白羽,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婁白羽聽到他的聲音,急切地說:“哥,他憑什么替你做決定?你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力!” 裴行璋一個頭兩個大:“好了好了,沒事就掛了,改天再說!” 婁白羽堅定地說:“哥,你等我回去,我要當(dāng)面和你談?!?/br> 聞?wù)褦蒯斀罔F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婁白羽,裴行璋的事歸我管,你應(yīng)該找我談,我隨時奉陪?!闭f完,聞?wù)褟呐嵝需笆种心米呤謾C(jī),掛斷了電話。 裴行璋以為聞?wù)褧鷼?,或者會說些什么,但是并沒有。他只是一言不發(fā)地坐在副駕駛,若有所思地沉默著。車子駛過北新橋,聞?wù)颜f:“停車?!?/br> “還沒到呢……”裴行璋說。 “停車?!甭?wù)褕猿帧?/br> 裴行璋只好把車停在路邊,聞?wù)烟萝?,跑到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他已經(jīng)很久不抽了,但他現(xiàn)在需要煙草來幫他鎮(zhèn)定,聞?wù)颜驹诤L(fēng)里,看到裴行璋也從車上下來了。 聞?wù)淹乱豢跓煟瑢ε嵝需罢f:“你回去吧,外面冷,我一會兒自己回家?!?/br> 裴行璋怎么可能答應(yīng)?他站在聞?wù)衙媲?,打了個噴嚏,透過煙霧看著聞?wù)眩骸皠e抽了?!?/br> “就一根?!甭?wù)颜f。 裴行璋伸手奪下聞?wù)训陌敫鶡?,放到嘴邊吸了一口,他不會抽煙,頓時被嗆得咳嗽起來。聞?wù)褦∠玛噥恚骸拔也怀榱?,行了吧?怕了你了?!?/br> 他熄滅了煙,攬著裴行璋把他推回車?yán)?,自己卻不上車。 “哥,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別管我了。” 裴行璋從車窗里探出頭,問:“你要和婁白羽談什么?”裴行璋坐在駕駛座上望著聞?wù)?,聞?wù)颜驹诤L(fēng)里,伸手抬起他的臉,拇指摩挲著男人的下巴。 “我警告過你,離他遠(yuǎn)點。”聞?wù)颜f:“你不需要知道我和他談什么,你乖一點,不要自作主張,知道了嗎?” 裴行璋還想說話,聞?wù)训哪粗盖碎_了他的嘴唇,伸進(jìn)去,攪了攪裴行璋柔軟的舌頭。裴行璋乖乖地張著嘴,含住了聞?wù)训氖种?,好像絲毫察覺不到危險。聞?wù)殉槌鍪?,拍拍裴行璋的臉頰:“好了,回去吧?!?/br> 最初,裴行璋本以為聞?wù)阎皇钦加杏魉睿圆辉S他和婁白羽來往。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聞?wù)芽梢园阉葡蚵泛?,卻要求他拒絕婁白羽的追求,不會是沒有原因的。他想找個機(jī)會和聞?wù)颜務(wù)劊務(wù)岩恢倍己苊?,不只是打工,十二月下旬,聞?wù)岩ナ锥紖⒓覣大的自主招生,為了準(zhǔn)備考試,他每天晚上只睡五個小時,加班加點地復(fù)習(xí)。 之前在競賽上的優(yōu)秀表現(xiàn)給他爭取到了機(jī)會,附中給了推薦名額,如果能通過A大的復(fù)試,少則加分,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直接保送?,F(xiàn)在的自主招生花樣多,聞?wù)巡粌H要參加A大的文史哲招生計劃,還有另外幾所大學(xué)的考試要準(zhǔn)備。 然而不光聞?wù)衙?,裴行璋自己更忙,年底公司里有一大堆事要了結(jié),一連多日,裴行璋都忙得腳打后腦勺。百忙之中,裴行璋收到了聞?wù)训男畔ⅲ屗掳嗪笕ヒ惶素埧?,到了貓咖,聞?wù)褏s不在吧臺,也不在舞臺上。 裴行璋掏出手機(jī),看到聞?wù)寻l(fā)來的房間號。他穿過燈光昏暗的走廊,找到包廂,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聞?wù)炎谏嘲l(fā)上,對面還坐著另一個男人。 聽到開門聲,坐在聞?wù)褜γ娴哪腥嘶剡^了頭,居然是婁白羽。 裴行璋驚訝:“你怎么在這里?” 還沒等婁白羽回答,聞?wù)丫驼f:“裴行璋,我許你和他說話了嗎?” 婁白羽怒道:“聞?wù)?,你有什么資格管他?” 不管聞?wù)延袥]有資格,總之裴行璋乖乖閉嘴了。他走過去,發(fā)現(xiàn)房間里只有兩張相向擺放的單人沙發(fā),隔著實木茶幾,聞?wù)炎谶@頭,婁白羽坐在那頭,于是裴行璋只能站著。聞?wù)逊潘傻乜吭谏嘲l(fā)靠背上,大概是剛放學(xué),身上還穿著附中的校服。 聞?wù)褯]有看裴行璋,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兩指敲了敲:“沒地方給你坐,跪下吧?!?/br> 婁白羽剛想站起來,讓裴行璋坐在自己的沙發(fā)上,就看到男人跪了下去。聞?wù)训臅釉诘厣?,裴行璋就跪在那只書包旁邊,好像和書包一樣,是屬于聞?wù)训囊粋€物件。 聞?wù)褜ε嵝需罢f:“我要和婁白羽談?wù)?,我覺得你應(yīng)該在場。保持安靜,需要你說話的時候,我會給你指示?!?/br> 裴行璋說:“是,主人……” “他不是你的主人,”婁白羽盯著裴行璋,“行璋哥,你已經(jīng)離開他了,他不配做你的主人?!?/br> “我配不配,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甭?wù)研χ噶酥腹蛟谀_邊的男人:“他說了才算?!?/br> 婁白羽冷笑:“聞?wù)?,你連最基本的安全、理智、知情同意都做不到,你算什么好主人?” “安全?理智?知情同意?”聞?wù)押孟衤牭搅耸裁春眯Φ氖?,他笑了兩聲,穿著帆布鞋的腳踢了踢裴行璋的屁股:“寶貝,你英語好,你來說,這是什么意思?!?/br> 裴行璋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個“寶貝”是在叫自己。他老老實實地回答:“BDSM三原則,safe,sane,sensual。防止危害身體健康,調(diào)教要在理智支配下進(jìn)行,參與調(diào)教的雙方都要對調(diào)教內(nèi)容完全知情和同意。這是1984年David Stein在他的一篇文章Safe Sane sensual: The Evolution of a Shibboleth里提出來的。后來在英國BDSM群體要求BDSM合法化的運(yùn)動中,成了他們共同的口號。” 聞?wù)芽粗鴬浒子鸬难劬Γ骸奥犚娏??解釋得夠清楚了嗎?”婁白羽陰沉著臉,聞?wù)延终f:“SSC原則也不是所有人都認(rèn)同,他們的花樣很多,現(xiàn)在還有一個RACK的說法,支持的人多一些。”說著,聞?wù)延痔吡颂吲嵝需暗钠ü桑骸敖忉??!?/br> 裴行璋覺得自己像是聞?wù)训狞c讀機(jī),呆呆地回答:“Risk Aware sensual Kink,主人,我不知道怎么翻譯……大概就是對共知風(fēng)險的兩相情愿吧?!?/br> 聞?wù)衙嗣念^,問婁白羽:“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婁白羽冷哼一聲:“聞?wù)?,你說得好聽,你做到了嗎?” 聞?wù)褯]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話頭一轉(zhuǎn):“你知道為什么有人不認(rèn)同SSC嗎?因為主觀性。如果我用理智來判斷我是否理智,那我的理智就是個偽命題。就像我自己做了一根一米長的尺子,我說它是一米,那它就是一米?!?/br> 婁白羽不說話了,他看著聞?wù)?,知道眼前這個少年不是好對付的角色。聞?wù)哑届o地說:“婁白羽,現(xiàn)在我們能拋開這些無聊的名詞解釋,好好談?wù)劻藛幔俊?/br> 婁白羽說:“好,你要談什么?” 聞?wù)研π?,低頭俯視跪在腳邊的裴行璋,溫柔地說:“寶貝,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單獨(dú)和他談?!?/br> 裴行璋是不愿意走的,他不知道聞?wù)训降滓蛫浒子鹫f什么,但他本能地遵從了聞?wù)训拿?。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在聞?wù)训淖⒁曋凶叱霭鼛?,被厚重的木門隔絕在了外面。 門關(guān)上,聞?wù)涯樕系臏厝嵯ТM。婁白羽看著冷若冰霜的少年,問道:“既然你覺得理智是不可靠的,那你拿什么保證場面和關(guān)系不會失控?” 聞?wù)颜玖似饋?,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悠悠走到婁白羽面前,在厚重的實木茶幾上坐下。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婁白羽緊張起來,聞?wù)褍A身向前,直視婁白羽的眼睛:“絕對理性是人類自己騙自己的把戲,我根本就不相信,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信?!?/br> 聞?wù)淹蝗恍α艘幌?,但他的語氣中絲毫沒有玩笑的成分:“我可以確信,我愛裴行璋,他的安全和快樂比我的命都重要,我可以為了他去死。婁白羽,你能嗎?” 婁白羽咬著牙:“那是因為你是個瘋子!”他想起路和告訴他的那些事,聞?wù)杨^破血流,腦震蕩且失血過多,還能強(qiáng)撐著把裴行璋送進(jìn)醫(yī)院。 聞?wù)巡恢每煞?,他伸手捏著婁白羽的下巴,打量了一下:“你確實長得有點像我??上Я?,你知道你比路和差在哪里嗎?” 婁白羽一把抓住聞?wù)训氖滞螅D甑能娐蒙钭屗牧Φ来蟮皿@人,聞?wù)褏s紋絲不動,沒有松開手。聞?wù)呀又f:“路和至少愛過裴行璋,但是你不行,你只想養(yǎng)只小貓,或者談個戀愛。婁白羽,你調(diào)查過我,我也打聽過你,你把自己的爛攤子收拾好,再來跟我談裴行璋的事?!?/br> 說著,聞?wù)阉砷_了婁白羽,婁白羽也松開了聞?wù)选浒子鹜鲁鲆豢跉?,質(zhì)問聞?wù)眩骸斑@些話,你為什么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說?你在害怕什么?” 聞?wù)训挠稳杏杏嘟K于露出一絲裂縫,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怕嚇到他,也怕惹他生氣?!?/br> 婁白羽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但他還不甘心:“他應(yīng)該自己做選擇?!?/br> 他以為聞?wù)褧瘩g,但是并沒有,聞?wù)腰c了點頭:“你說得對。我要去趟首都,這段時間,我允許你和裴行璋接觸,等我回來,我會讓他自己選擇?!?/br> “裴行璋是最好的,所有主人都任他挑選,這里面包括你,當(dāng)然也包括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