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陸總,爽完還記得桃夭山嗎
第二天叫醒陸喻的不是晨勃,而是下半身灌了鉛一樣的酸痛,半夢半醒中陸喻不愿意睜開眼,往旁邊拱了拱,想要緩解身下的不適,結(jié)果剛動兩下,背上就傳來一陣輕拍,有人用沙啞的晨音在他耳邊輕哄 “不怕噩夢……我在,不怕……不怕” 陸喻感知到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鼻間是少年的rou體特有的干凈清香,他記得這個夢十年里自己做過好多次,但每當(dāng)他想睜開眼看看少年的臉,夢境就會急轉(zhuǎn)直下,周圍都是快速旋轉(zhuǎn)下陷的黑,拽著他一起,回到十年前顧函雙和他決裂的那天,耳邊回蕩不絕的,是顧函雙沒有心跳的誓詞——他發(fā)誓沒有喜歡過他,每個字,陸喻都倒背如流。 “陸哥哥,你真是好天真又好可憐,竟然覺得我們真的在一起過。” “顧函雙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玩膩了。你太煩人了知道嗎,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雖然挺好睡的,但真的 太 煩 人 了?!?/br> “你……你喜歡過我嗎” “我發(fā)誓,沒有,死心了嗎,可以滾了嗎” 難過,絕望,羞恥,從外而內(nèi)的窒息感撕扯著陸喻,他本不是一個破碎的人,現(xiàn)在卻沒有一顆完整的心。 但這次的夢好像不太一樣,它還是溫暖而干燥的,香味還沒散去,溫柔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怎么還哭了呢,夢里的都是假的,別怕” 這個夢要是能一直繼續(xù)下去該多好……叫人甘愿溺死在蜜糖,一睡不醒,沉淪溫柔鄉(xiāng)…… 忽然,陸喻感覺到眼角被指腹擦過,粗礪的質(zhì)感帶走溫潤的眼淚,在臉頰上停留,等下,這不是夢…… 這是…… 陸喻猛地睜開眼睛,顧函雙一張清澈的面孔在眼前倏地放大,明明真真切切在眼前,卻又好看得不真實。 陸喻慌得手腳并用,猛地推開顧函雙,從床上坐起來驚呼 “臥槽,顧函雙你怎么在…… ” 本就不太美好的夢被陸喻拋之腦后,隨即他感到身上一陣涼意,看了看渾身赤裸的兩人,想要拼湊昨晚的記憶卻是徒勞,他能記起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顧函雙把他從滿是jingye的浴室地板上撈起來…… 顧函雙饒有興致地等著他的下半句,見他沒了聲,便拖著身子爬到陸喻身上,一雙長腿圈著陸喻的腰,湊到他耳邊挑眉道 “想起來了?” 想是想不起來了,但眼看著又要擦槍走火,陸喻趕忙掙開身上這只狐貍精,翻身下床,一步邁出老遠,不耐煩地說 “去去去,別纏著我,我要去上班兒了” 顧函雙剛想張嘴說話,陸喻又瞪了他一眼,一邊扣著襯衫,故作兇狠地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說什么,我射得再快也來不及做,想都別想,昨晚那勁兒還沒過呢……” 顧函雙點點頭閉了嘴,靠在床頭看著陸喻忙進忙出。 沒起床還不覺得,走動起來才感覺屁股上是火辣辣地疼,陸喻在重慶吃魔鬼辣的第二天也不過如此,揉著發(fā)酸的腰腿,做個愛和被人揍了一頓一樣。 洗漱完穿戴整齊,陸喻一邊戴表一邊才發(fā)現(xiàn)家里整潔得不像話,他明明記得昨晚兩人把家里弄的稀亂,結(jié)果現(xiàn)在客廳沙發(fā)上,鏡子上,干干凈凈,連假陽具都被洗了放在玄關(guān)展柜上,真成了如假包換的現(xiàn)代藝術(shù)……陸喻又倒退幾步走回浴室,瓶瓶罐罐擺得整齊,地板上也光潔如初…… 這是進賊了還是見鬼了?家里一共就兩人,肯定不是他這個失去意識的人做的,他陸喻夢游也干不出這事兒,難不成是顧函雙???但看了眼時間,陸喻來不及細問,走到床頭抓起手機就準(zhǔn)備出門,顧函雙朝他隨意地擺了擺手,也沒有要從床上下來的意思。 陸喻一邊走到門口,一邊開始習(xí)慣性地檢查手機消息,還想著果然和十年前粘人的顧函雙不一樣了,但這包養(yǎng)的情人好歹把戲做全吧,連個樣子都懶得裝了么,結(jié)果在屏幕亮起的一瞬間,他赫然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三個大大的漢字 星期六 破案了。 陸喻一邊沒好氣地脫西裝一邊走到床前質(zhì)問看上去躺得非常舒適的顧函雙,臉黑得都能研墨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今天是周六” “是你讓我閉嘴的” 顧函雙歪著腦袋,擺出一副天真可憐的無辜模樣,看得陸喻更是火冒三丈,但一想到外面被收拾得干凈整潔,火又下去了一大半,陸喻試探性地問 “家里是你收拾的?” “是啊,昨晚某人被cao昏過去之后,我良心發(fā)現(xiàn),盡了些綿薄之力” “可以啊,沒想到我包養(yǎng)的是田螺姑娘” “這樣,那我倒挺想……住進你后面那個洞里的” “你…… 能不能別毀了童話故事,等下……別鬧” 陸喻一掌打開顧函雙圖謀不軌的手,這時電話突然響了,上面跳出紀(jì)明知的名字,大周末的,紀(jì)明知這種巴不得一天休7天的人怎么會找他,看了眼顧函雙,陸喻還是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結(jié)果只聽得紀(jì)明知那邊歡聲笑語的,他就不該相信紀(jì)明知找他有正經(jīng)事兒 “陸總~我們到你小區(qū)門口啦,你都收拾好東西了吧,今兒桃夭山天氣可好了” 聽到桃夭山三個字,陸喻感覺身體里某些遙遠的記憶被喚醒了,似乎曾經(jīng),也許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紀(jì)明知說過這周六要帶上他meimei紀(jì)曉和閨蜜一起去看流星雨…… cao,陸喻忘得一干二凈。 “我……” “行了,不說我也知道你這種守約的人肯定早弄好了,嘶……哪一棟來著…… 啊,這邊走,行我先不和你說了哈,一會兒見” WHAT THE FUCK?????! 叮咚,下一秒,陸喻聽到了奪命門鈴響起,外面一片喧鬧,他住的小區(qū)每棟就那么幾戶……說一會兒見就絕對是一會兒見。 陸喻趕忙跑到門口,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假陽具塞進旁邊的冰箱里,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后,才故作鎮(zhèn)定地打開了門,看著門外穿著休閑服的三個人,陸喻一身西裝相當(dāng)不自在。 “你怎么大周六還穿這么正式,我想和紀(jì)曉說你不是工作狂都不可能了” “早上有個視頻會議…… ” 陸喻又開始瞎編了,但他和紀(jì)明知向來都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紀(jì)明知了然地點點頭,側(cè)身讓兩個女生先進來,一邊熱情地介紹 “來來來,介紹下,這位是紀(jì)曉,我meimei,你們打高中之后就沒見過了,這位是她閨蜜,也剛從美國回來,叫陳嘉,這位是我高中同學(xué)加合伙人,陸喻,黃金單身漢哈” 陸喻一直保持著客套地職業(yè)微笑,聽到最后幾個字才抿著笑瞪了紀(jì)明知一眼,紀(jì)曉生的一副乖巧白凈的模樣,陳嘉則頗有夏威夷風(fēng)格,皮膚是古銅色,打扮也新穎奔放。兩人和陸喻打了個招呼,然后突然眼睛都直了,定定地看著陸喻,陸喻正納悶是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又看到紀(jì)明知的臉色也瞬間如臨大敵,只聽得陳嘉最先開口,指著陸喻身后問 “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