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偷親前任后的賠罪日常
啪! 陸喻卯足了勁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顧函雙一個踉蹌,連退幾步。他嘴角抽動,眼神里皆卻是平靜,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仿佛早已料到。 “親的shuangma?看我忍不住回應(yīng)你,心里得意嗎?接二連三的得手,高興得不行吧?看到十年前被你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人,現(xiàn)如今還是個沒長進(jìn)的傻子,滿意了嗎?!” 陸喻越說越大聲,氣得聲音都在抖,高潮過后腦子里全是方才那個冒失的吻,察覺到自己根本沒有推開顧函雙的能力,陸喻打心眼里覺得自己真tm窩囊。 “打這里會更解氣點(diǎn)” 聽了陸喻一連串激烈的言辭,顧函雙的臉卻平靜如水,抬起打著石膏的手,送到陸喻手邊。 “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當(dāng)時被你推下樓……你這怎么出血了?” 拿起顧函雙的手,陸喻這才發(fā)現(xiàn)石膏內(nèi)側(cè)的紗布不知什么時候染上了血漬,足足快巴掌大小,眼睛里原本積滿的怒氣值一下子清零了,剩下的全是驚慌和愧疚。 “我……我弄的?是不是剛……的時候我抓你了?疼嗎?” 陸喻本來想說cao我的時候,話到嘴邊總覺得不對味,在喉嚨里囫圇滾了兩圈,直接跳到了下一個詞。 經(jīng)陸喻這么一說顧函雙才發(fā)現(xiàn)出血了,側(cè)頭看了眼血跡,心里想起了下午那一腳,然后把手抽回來,假裝眼神飄忽地瞟著陸喻。 果不其然,陸喻get到了他的暗示,臉上自責(zé)得不行,但顧函雙沒想到的是他下一秒就把燈打開了,一邊拉著他的手一邊不住地道歉。 “是我太不小心了……你里面?zhèn)诹验_了吧……對不起,你一定很疼……” 陸喻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著顧函雙的手,忽然一皺眉,抬頭看著顧函雙說 “不對啊,你這個血漬顏色這么深,不是剛流的吧……” “我沒說是啊” 一把甩開顧函雙的手,陸喻氣得眼睛都要背過去,要不是看著他渾身是傷,他真想往那張漂亮的臉上來一拳。 “你……到底怎么回事!” “客人弄的?!?/br> 但只消顧函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陸喻就又心軟了。他說得越是輕巧,陸喻就越是心疼。明明是傷口被撕裂的痛,卻被顧函雙說得像一日三餐那般普通。 靠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陸喻不知道該作何感想,捏著鼻梁只覺得頭疼。 “我下次不親了” “你上次也這么說的” “那我下次還親?” “……” 顧函雙輕輕關(guān)上了燈,走到陸喻跟前,伸出手扯他的衣角。力氣不大,只要陸喻稍一用力,就會掙開。 “陸喻,我對你忍不住的。” 他的額頭貼上陸喻,兩人長長的睫毛幾乎在空中交錯,他呼吸著他的呼吸。 “我已經(jīng)包養(yǎng)你了,用不著對我使這招。還是留給其他客人吧?!?/br> 陸喻沒有推開他,但卻面無表情,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保持語氣的疏離。 “你覺得我還會親別人?” “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我不算別人?你這么親我,不怕他生氣嗎?” “可他已經(jīng)生氣了?!?/br> 顧函雙被質(zhì)疑后滿臉驚訝,轉(zhuǎn)而又?jǐn)[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仿佛他才是這段感情里的弱者。 “陸喻,我是喜歡你的。” 顧函雙撫上陸喻的臉,眼睛里都是他背不動的深情??上ш懹饕粋€字都不信。十年前他就被這張臉騙過,滿嘴花言巧語,張口閉口都是喜歡,卻沒一句真話。什么樣的喜歡呢,能讓顧函雙親手把陸喻從樓上推下去。反正陸喻沒聽說過這種喜歡。 “顧函雙,你這樣真的沒必要?!?/br> “我們倆可能是任何關(guān)系,但絕不會是喜歡?!?/br> “我沒有親過別人?。?!” 看到陸喻對自己一次次的進(jìn)攻無動于衷,顧函雙只覺得送出去的心都被喂了狗,憤怒地大吼。 他接受不了,十年前的陸喻不是這樣的,發(fā)再大的脾氣,說兩句好聽的就哄好了,怎么可能像現(xiàn)在一樣油鹽不進(jìn)!他的陸喻怎么可能說出這么刺耳難聽的話!絕不會是喜歡,怎么可能絕不會是喜歡! “說實(shí)話我不在…” “你得在乎!?。∥疫B周冪都沒有親過,我只親過你…真的…你信我…不信你去問…” 陸喻瞇著眼,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不耐煩,顧函雙越說越激動,抓著他的手越來越緊。 “你去問問‘現(xiàn)待’的人,就因?yàn)槲也唤邮芎涂腿私游?,我挨過多少次打,又打過多少人!跪了多少次讓老板留下我!那會兒第一單的客人就被我鬧得進(jìn)去了,關(guān)十年。這里,這是我留給你的!你不能這么說….你不能不在乎…” 顧函雙說得幾乎哭出來。陸喻的臉卻越來越僵硬。 “你還記得周冪?你還有臉提?那件事是怎么耍我的?其他的事是怎么騙我的?在醫(yī)院你是怎么羞辱我的?!?。?!我那時候不比你現(xiàn)在好多少顧函雙,哪怕只和我說一句好聽的話呢?哪怕你那天騙騙我?嗯?哪怕心疼我真的,喜歡過你呢?” “對不起…我…” 顧函雙一下啞口無言,是他自己撞上了槍口。他不該提的,他忘了,那件事里,他們都是受害者。 十年過去,他們之間越來越遠(yuǎn),這些事卻在心里越扎越深,只是稍微往外拔了一點(diǎn),暗涌的鮮血就立馬噴薄而出。 “你不配說喜歡?!?/br> 陸喻轉(zhuǎn)身抽走了衣服,顧函雙緊握的手落了空,可他還伸向前,拼命想抓住點(diǎn)什么,想要拿出自己最后的籌碼,只是讓陸喻再在他身邊多留一會兒,哪怕走不到最后 “那件事我會幫你的!以太集團(tuán)的事!……3千萬對嗎……我一定會幫你的…… ” 陸喻聽到這里果然動作一頓,顧函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嘴里只剩下那么幾句,好像一直重復(fù)這些話,陸喻就不會走了一樣??申懹鞯哪樕玶ou眼可見的更加陰沉,他不記得自己和顧函雙說過是3千萬。 陸喻指著大門,冷漠地看著顧函雙 “記得在醫(yī)院怎么叫我滾的嗎?用我?guī)湍銖?fù)習(xí)一下嗎?” 顧函雙沉默的搖了搖頭,他垂頭喪氣,面色慘淡,如喪家之犬,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目送著顧函雙離開,陸喻也崩不住了,崩潰地滑落在地上,面前一排排桌椅,仿佛要倒在他身上,壓垮他最后一絲尊嚴(yán)??伤€有一件事沒做,他不得不去驗(yàn)證自己心里那個隱秘的猜測,盡管他全身上下每個細(xì)胞都在拒絕知道真相。無奈他嘗試過相信,上一次已經(jīng)摔的夠慘了。 陸喻拿起手機(jī)打開了和紀(jì)明知的對話框。 【陸喻】:幫我查一個銀行賬號。 【紀(jì)明知】:誰?以太的? 【陸喻】:顧函雙。 從給顧函雙的打款記錄里翻出來他的賬號,業(yè)商銀行的,沒有過多猶豫,陸喻發(fā)給了紀(jì)明知,他感覺像是自己給自己判刑,最壞的結(jié)果他已經(jīng)猜到了,只是他不一定做好了接受的準(zhǔn)備,但如果運(yùn)氣好,老天爺可憐他,也許有那么一丁點(diǎn)可能,是他想太多。 坐了半天,十年前的情緒再次沉淀下來,陸喻終于站起身回到車上,仔細(xì)地整理好襯衫和西裝,和師傅說回家。 他不是個喜歡翻舊賬的人,今天和顧函雙鬧成這樣,屬實(shí)意外。 “已經(jīng)把他送回去了?” 路上他假裝隨意地問了一嘴。 “他?您說那個長得像美女的帥哥?沒上來呀?!?/br> 糟了…陸喻慌忙拿起手機(jī)給顧函雙發(fā)了條微信 【陸喻】:我警告你,不許來我家門口睡一宿。。。 回到家,陸喻沒在門口看到顧函雙的影子,心下覺得很好,這人好歹有點(diǎn)長進(jìn),別每次吵架都拿高中那一套哄他。 他長大了,不吃這套。 第二天一早,陸喻剛開門,一個身影哐啷倒了進(jìn)來,旁邊還擺了一份小餛燉,一看塑料袋,竟然還是他最愛吃的那家。 好的,長進(jìn)是有了,還不小?,F(xiàn)在的顧函雙升級換代了,不僅在他門口睡了一宿,還買一送一,連早飯都管了。 陸喻深吸了口氣,看了看橫在門檻上一動不動的人,壓著火說 “起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