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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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給你完全的,自主權限,”他對系統說,“就算我們注定死在這里,今夜也不會死,所以,今夜不該屬于絕望。” 系統說:“可我們身陷死局。” A2緩聲說道:“如果我們能找到第二世界線中真正的蕭雨歇,那這個局就會活。” 系統強調:“第二世界線的蕭雨歇是具空殼。” “既然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以頃刻間被推翻,那么何不推翻得再徹底一些?新的世界線中,所有人都獲得了重生,憑什么蕭雨歇不能?他的身體里最初沒有他的靈魂,那他的靈魂就可能在別處。”A2說,“你猜,我懷疑誰?” “誰?” “丘杉今。” “因為他丘杉今曾經遇害這件事和徐聞志脫不了干系,但他本人卻不知道徐聞志的殺人動機,對嗎?我們找不到蕭雨歇,不代表徐聞志也找不到。甚至可以大膽猜測,他就是對丘杉今的不同有所察覺,懷疑蕭雨歇尚在人世,才會下藥,擊碎你與蕭雨歇脆弱的同盟關系。” “先假定丘杉今就是蕭雨歇,猜錯了,也沒關系,”A2將頭埋下去,“沒關系,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br> 桌下,石序用雙手抱住他的小腿,手短短的,連環(huán)抱都做不到,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趴。它又硬又沉,還硌人,卻很喜歡抱人。 “好乖?!盇2將它抱起,放在大腿上,石序將腦袋埋入他的懷中。 夜色掩去徐聞志臉上難得的笑意,他看著陸天闕一杯一杯地飲酒,酩酊大醉,冷眼旁觀很久,才伸手搶去了酒壺,扔到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喝酒喝死,太便宜你了,賤人,”徐聞志在心中悄悄地說,“這還只是開始?!?/br> 徐聞志大袖一揮,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屋內走去。 09號系統問他:“你什么都不打算做嗎?你想通了?” “計劃進展得這么順利,我有什么想不通的?”徐聞志說,“蕭雨歇現在就像只無頭蒼蠅,都懷疑到丘杉今頭上了,可笑?!?/br> 09號系統沒有搭話。 徐聞志問:“你不理我,是在做什么?” 系統問:“A1,你這樣,會快樂嗎?” “可以說,我終于找到了能讓我快樂的方法?!毙炻勚韭劻寺勚讣獾木莆?,嫌棄地在水中過了一道,而后又笑出了聲??吹疥懱礻I痛苦,他非??鞓?。 次日,A2平生第一次使用了萬寶鏡的‘萬通’功能,閉眼輕撥鏡面,在腦中構想著云隱峰,睜眼便來到了丘杉今的屋前,曲指叩門。 丘杉今聽到響動后翻身而起,僅著中衣,便去開了門,來人在他意料之中:“你前幾日走得太匆忙了,還沒收拾行李,我就知道你會回來?!?/br> “丘杉今,這雨下了十日了,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br> “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丘杉今披了件外衣在肩上,在他身旁坐下。 A2極其認真地注視著他,不想錯過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波動:“假如能有讓雨停下的辦法,我萬死不辭?!?/br> “蕭師弟心系蒼生,胸懷大愛,我很敬佩?!?/br> 丘杉今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半點波瀾。 “丘師兄謬贊了,這雨,因我而起,當然該由我來擔責,”A2進一步試探,“我發(fā)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來換這雨停?!?/br> “天要下雨,與你何干?”丘杉今淡笑,“何況哪有不停的雨,應該快停了,你莫要太擔心,小心憂慮成疾?!?/br> 說話滴水不漏,不知是有意防備還是真的一概不知,A2有些泄氣。 丘杉今幫他收拾行李,寬慰他,還談及如何接濟難民,就是不接他的試探,不趁此機會,要他付出什么代價,受到什么懲罰。 他一無所獲,帶著行李往外走時,丘杉今遞給了他一把傘。他有些失魂,未想起萬寶鏡就在自己的腰間,步行下山。 “等等,”丘杉今趕來,在他身旁站定,將油紙傘扶正,囑咐道,“專心走路?!?/br> 剛才傘歪,雨濺濕了他的左肩。 傘下的人慢慢走遠,丘杉今抬頭望天,說:“夠了,不準下到他身上?!?/br> 雨應聲而停。 天晴那刻,徐聞志的表情,變得冰冷,是陽光之下唯一的陰暗物。 蕭雨歇在半道上想起萬寶鏡時,傘上已沒有了敲擊聲,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將傘放下,在陽光下激動地回望,遠眺,只見青山不見人。 “為什么?”他連疑問都帶著雀躍,像是陽光融化在了嗓子里。 系統說:“他的意思是不是這次的警告就到此為止?” “下次……”蕭雨歇的聲音又低沉下去,“我會趕在下次的警告來臨之前,摸清他的意圖?!?/br> 他將傘收起,撫觸萬寶鏡。用過一次的鏡子會重置在萬象上,傘尖的雨甩到鏡面,他用袖子擦了擦,鏡面飛速變幻,雨未被擦掉,反而墜入鏡中。 鏡中,丘杉今在跟旁人說話:“他入魔后,屠殺我門派百余人,從丘生門一路殺向西邊。三大門派集結,不將他千刀萬剮誓不罷休。他無法再回頭,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只差一步便能進幽冥古界。就只差那么一步,陸天闕在他身后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就回頭了?!?/br> 丘杉今踱步,在虛境大門前停下,畫面變得越來越模糊,眼見著就要轉入下一個景象。 A2通過對話,敏銳地察覺到鏡中放映的竟然是第一世界線的事情,包含了未曾記錄過的細節(jié),他急切地伸出手去,用指腹去點。 丘杉今提到過,這萬象之景,也是可以進入的。 他在虛境之中,睜開眼,發(fā)覺自己進入了第一世界線中蕭雨歇的身體。 蕭雨歇看著門外的丘杉今,說道:“你怎么才來?。课业饶愫镁昧?,陸天闕?!?/br> A2控制不了鏡中的這具身體,真正的蕭雨歇已墜入幻覺深淵,完全認不出面前的人并非陸天闕,而他,只能在身體內旁觀。 丘杉今一身縞素,他說:“蕭雨歇,你和他約好了,他會來嗎?沒有約定的等待,是自我輕賤。” 蕭雨歇跌坐回去,兩眼無神,在他的眼中,這是充溢著血水的地獄,幻境中陡然出現的手攥住他的腿,將他往血水中拉,在他完全沉沒之時,腿也被折斷,窒息席卷。他被同樣能看到虛境畫面的丘杉今拉起來時,一道雷鉆入了他的腦袋,在他的頭里不停地轟鳴,最后一聲巨響,將他的頭顱完全炸開,腦花噴濺到丘杉今的衣服和臉上,而他的脖子上,已是空空蕩蕩。 這是幻覺,丘杉今閉眼搖搖頭,抬眼便已是正常。然而蕭雨歇的幻覺卻遠未結束,他正在被鬣狗分尸,分食完畢,他的意識附著在了一條狗身上。他掙脫開丘杉今的手,四肢著地。 小重境中,第三重虛境,是幻覺牢獄。 這里關押著一名罪惡滔天的犯人,他入魔時,能讓幾個大乘期的修士灰飛煙滅,現下卻連區(qū)區(qū)一個幻覺牢獄都掙脫不了。 因為他的師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便醒了過來。 他麻木地被虐殺,被分尸,成為豬狗,被終生無法磨滅的恐懼鉆入腦中,但這并不算牢獄,陸天闕讓他醒來,才是他墮入地獄之時。 清醒,才是他的牢獄。 陸天闕是來看過他的,他忘記了。 陸天闕來見他那天,他抵住了門,把身上滿是血污的外衣脫下,扔到一旁,才打開門。他不知道,他的外衣其實是干凈的。 陸天闕望著他,陷入長久的沉默,嘆息過后又是嘆息。 蕭雨歇小心翼翼地朝他靠過去,想縮進他的懷中。他半點不提遭到的屠戮和折磨,只說:“這里,每天都在打雷,我好害怕?!?/br> 陸天闕推開他,說:“別騙我,蕭雨歇,你在我身邊這么多年,那么多的雷雨夜,你從來沒有提過你怕打雷。” “那么多的雷雨夜……”蕭雨歇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在陸天闕的面前將手指深深地挖進耳后,帶著滿手的血伏在地上,額頭抵住地面,一聲又一聲地喊著,“?。“ ?/br> 像是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