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在衛(wèi)生間門口等了很久，衛(wèi)生間里的人都沒有出來。久到他簡直要懷疑李安平在里面筑巢睡覺的時候，他敲了敲門。

    “李總監(jiān)？”

    “干什么？”

    “……沒事，看你那么久不出來，問問你?！?/br>
    “……你怎么還沒走？！”

    陸清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我是想走啊，再不走下午的班也要曠了。可是昨天你是坐我的車回來的，你的車現(xiàn)在還在餐廳旁邊的停車場里停著。我可以載你一程去取車，正好順路?！?/br>
    “不用了，我自己去?！?/br>
    “這里過去沒有直達的地鐵?！?/br>
    “我自己會打車！”

    陸清揚眉，單手叉腰道：“你是在害羞嗎？”

    “誰他媽害羞！”

    “那你在里邊呆著干嘛？”

    “……我便秘不行嗎？！”

    陸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的覺得我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里邊一下子沒聲音了，過了一會，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了。李安平危險的瞇著眼睛：“什么都沒發(fā)生？”

    陸清瞅了一眼他的下半身：“你自己沒有感覺的嗎？”

    “真的沒有？”

    “沒有?！?/br>
    “真的？那你錄音干什么？”

    “作為我今天曠班的請假原因?！?/br>
    李安平知道自己被陸清給耍了，氣不打一處來。他對昨晚醉酒后口無遮攔約炮的自己感到厭惡，也對面前這個一笑起來就瞇瞇眼邪氣外露的男人感到氣憤。他一拳打在陸清的胸口處，吼道：“少他媽騙我！你嫌工資多是嗎？！”

    “我還被你扇了一個耳光呢。”

    “那是你活該！”

    陸清咳嗽了兩聲，輕聲說道：“你是不是該把衣服穿上，要著涼了?！?/br>
    李安平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內(nèi)褲，薄薄的布料隱隱透露出他男性象征的大小。不得不說，那大小還真是有點……令人惋惜。

    “你給我等著！”李安平指著他的鼻子狠狠摞下一句話，光速回了房間，關(guān)門時發(fā)出重重一聲響。

    陸清努努嘴，越想越覺得好笑。

    ＊

    倆人梳妝完畢后下了樓，陸清按了車鑰匙上的一個按鈕，他的車燈閃爍了兩下。他先走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收拾。李安平瞪了他一眼后入座，隨后他才坐到駕駛位上，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

    李安平差不多已經(jīng)從剛才的失態(tài)里走出來了，他穿著一套休閑裝，素色的連帽衛(wèi)衣搭牛仔褲帆布鞋，脫離了正兒八經(jīng)的西裝后感覺整個人都年輕隨性很多。他系好安全帶之后就目視前方，不太想理會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那個人。

    陸清沉默著開著車，旁邊的坐著的那個人好像又變成了他的上司，不是剛才那個被他調(diào)戲得跳腳的小孩子。

    快到地方時，李安平開口了：“昨晚那件事情，對不起，是我失態(tài)了。我一喝酒就容易出事，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些都是在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做的，我對你沒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把錄音刪了，把這件事情忘了就可以了。以后工作上和生活上還是像原來那樣就好，這樣我們都不尷尬?！?/br>
    陸清假裝看后視鏡，瞥了他一眼。李安平穿得隨意，但表情卻很正經(jīng)，就像他平時工作的時候。他忽然有點想念昨晚喝酒后哭的、纏著他做的、氣氛得失去表情管理的那個上司，這可比平時冷冰冰的面無表情或者程序式的假笑好多了。

    他看見了不同的李安平。

    陸清笑了，說：“下次就不是這樣了?！?/br>
    “什么？”

    “李總監(jiān)也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確實，我們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陸清說，“下次您再有這樣，我會嘗試著不用腦子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