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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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一個倉皇跑出的小孩兒一腦袋撞在了路眠雨腿上,路眠雨伸手扶了一把。 “剛才是你在喊救命?” 路眠雨問。這里實在是太黑,太陽也沒咋上班,月亮也還沒升起來,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個輪廓。小孩很小,也就是小學(xué)一二年級的樣子。 小孩不說話,就是點頭,擰著身子想跑。 “你別害怕,叔叔不是壞人,是聽到你的喊聲才過來的,有人搶你東西嗎?打傷你了嗎?“ 路眠雨耐心詢問。 小孩搖頭,卻還是不說話。 路眠雨不解?!澳悄銥槭裁匆熬让弈??” 小孩伸出手,攤開手掌,路眠雨皺眉在黑暗中聚焦了很久才看出,那是一張被攥得皺巴巴的百元鈔。 “他們說大聲喊救命就給五十,哭出來再給五十?!?/br> 路眠雨只愣了一瞬間,馬上就覺察出了不對。 “你說的他們是誰?” 他問。 然而已經(jīng)晚了,他身后的巷口已經(jīng)被五六個人從兩側(cè)涌上堵住了。 路眠雨松開了手,小孩一溜煙地從人縫中竄走了。 “哥兒幾個要錢?” 路眠雨伸手在口袋里面摸錢包。能用錢解決當(dāng)然是最方便的。 “太小看人了。誰要你那點兒破錢?!薄∮腥撕咝σ宦?。 “那就是有仇?” 路眠雨往后退了半步。雖比不上交錢了事,但若能從巷子后面跑了當(dāng)然也挺方便。 “說對了,就是有仇。” 那幾人逼近一步。 路眠雨馬上又聽到了從身后巷子里傳來的腳步聲。差不多三四個男人的樣子。 明明能聽到這里正在打劫鬧事還這么從容地往這邊走,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來人也是他們一伙的。 行,被圍住了。路眠雨心里冷笑。老子打架的時候你們還在和尿泥呢吧。 前后加起來能有十來人,看身形輪廓都是挺壯實的男人。路眠雨在口袋里摸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 “你不問問仇家是誰?“ 為首的一人沖路眠雨喊話。 路眠雨搖頭。無所謂,是誰不是誰的于這件事情的處理結(jié)果并無影響,要么挨揍,要么揍他們。路眠雨一向都不標榜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進監(jiān)獄前替家里的生意抹平賬面,知情不報,由著企業(yè)偷稅漏稅虛假招投標,出獄后更是黑白兩道都沾點,又加上火氣大愛動手,難免得罪過哪個地頭蛇。 但那幾人好像很不滿意路眠雨這種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強迫路眠雨知道標準答案。 “還是告訴你吧,死也死明白一些?!啊∧侨死湫Α!蔽覀兪欠钹u小姐的指令來收拾你的?!?/br> “鄒?“ 路眠雨皺了皺眉想不起來這是個什么人。 “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想跑路?” 那人這么一提示關(guān)鍵詞路眠雨好像的確有點印象了。兩三個月前秘書是說過,姓鄒的這妞兒找來了,還P了一張假的化驗單說是懷了,當(dāng)時被自己兩句話給懟回去了。 路眠雨腦子里轉(zhuǎn)了沒兩圈就大概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他嘆了口氣。 “怎么樣?爽過了想跑就別怪人家出氣!” 為首的人說。 讓路眠雨嘆氣的的確是他們這番話,然而卻非那姓鄒的。 這幾人絕不是姓鄒的派來的,那妞兒就是個貪財愛玩又粘人的紙老虎,路眠雨很清楚她絕不敢真動手動到自己頭上來。更何況他確定這女人不可能懷自己的種,詐胡而已。的確上床過幾次,但套兒都是自己買的,射也都是外射。無非是女人不甘心忽然就被甩了才想出了假懷孕這下三路的招數(shù)。 但也僅此而已。揭穿了她她也就慫了。路眠雨了解這女人。 但蹊蹺的地方也就在這。這女人跟他們是一個生意圈里的,算是個小戶千金。那些和自己有些過節(jié)的黑道混混絕不可能認識這么個女人更不可能用她當(dāng)擋箭牌,那同一圈子里的還有誰和自己新近結(jié)了梁子呢。 這人一定有錢,喂飽了這些打手,他們才能說出“誰稀罕你那幾個破錢”這樣的話。 除此之外這人還必須具備兩個特點:睚眥必報,縮頭烏龜。 這么多限制條件一框定,答案就只有一個了。宋琪。 路眠雨打心眼里覺得宋琪滑稽,一個呲牙咧嘴的跳梁小丑的形象躍然心上。 “笑?打得你滿地找牙你就不笑了!” 圍著的人群都逼了上來。 路眠雨一只手還在拎著給黎姜帶的東西,另一只手已經(jīng)在口袋里握住了那把瑞士軍刀。他沒有摳出刀片,不想濺一身血弄得太過惡心影響他去醫(yī)院的形象,只是單純當(dāng)作一個金屬硬物握在拳頭里使用。 他手揣兜面色淡然的模樣徹底激怒了那些人。 身后的三人已經(jīng)死死頂住了路眠雨的腰眼封住了他的退路,面前為首的一人后退幾步準備助跑飛起一腳就廢掉路眠雨。 這陣勢太小兒科。他在野生監(jiān)獄里混四年,打過的群架、以及一個人對一群人的架已經(jīng)太多了。這幾個蝦兵蟹將都不能激發(fā)他的腎上腺素中二熱血魂。 就等著一拳結(jié)束戰(zhàn)斗。還堵老子的后路,路眠雨心里冷笑,老子壓根兒就不需要往后退。 那人一邊熱身助跑一邊罵罵咧咧。罵完一句話剛好也沖到了路眠雨面前,腳也抬到了路眠雨的小腹高度。單腿兒站立最不穩(wěn),路眠雨的拳頭幾乎要揮出,這人后腦勺著地是在所難免的了。 那人罵:“笑個屁,報警了老子也不怕!” 可就這一句話說完,路眠雨腦子里過電一般瞬間空白。 他猛地縮回了要揮出的拳。 就這半瞬的耽誤,已經(jīng)先機盡失,躲是來不及了,路眠雨只能擰身避過要害,但無奈被人從后側(cè)鉗制。 那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了路眠雨的側(cè)腰上。他兩眼一黑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拳頭雨點一般朝他砸來,在他還沒有從腰間的劇痛中抽離出來的時候。 他低著頭,看到了無數(shù)只挪動著的腳。只要拽住最近的那只使勁兒向前一掀,那人就會猝不及防向后倒,順勢帶倒身邊的人,一個可以突破的豁口就出來了。一旦四面受敵變成三面,那反制的時候就到了。 但路眠雨沒有。他十指緊扣抱在自己頭上,一則是護住后腦和太陽xue這些脆弱的地方,二則是抑制住自己還手的沖動。 那人的話提醒了他。 以宋琪步步為營的性格與他現(xiàn)在的勢力,一定早就在派出所打通了關(guān)系,自己一旦還手,那些人馬上就會借機鬧到警察那兒去。 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jīng)有收買好的黑警在附近候著釣魚執(zhí)法了,就等著自己揮拳的那一下了。 如果被帶走了,今天就見不到黎姜了。 就算破釜沉舟不見了,但鬧到派出所去,黎姜怎么辦。 當(dāng)然如果自己也找找關(guān)系最后肯定是能出來的,也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可他們不依不饒起來,加上背后宋琪的施壓,這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抹平的,拘留上個幾天是標配。楊醫(yī)生說了,最近是關(guān)鍵時期,作為緊急聯(lián)系人要保持二十四小時待命。 如果自己不在,黎姜還能找誰。他誰都沒有了。沒有人會為他的死活眨一下眼睛。就像在那場婚禮之上,他明明就站在那里,可沒有人愿意多瞧他一眼。 沒有人愿意在最緊急的關(guān)頭做出對他有利的決定,沒有人在意他的意愿。他會被再次遺棄的。 黎姜,他可能只有這最后一次站起來的機會了,要保證萬無一失。 不能還手,不能被帶走。路眠雨雙手十指緊扣,他一遍遍默默念著。哪怕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要記得這句話,記得不能還手。 宋琪一定是不敢鬧出人命的,自己好歹不算個草芥之輩。路眠雨堅信,宋琪要的只是羞辱,只是讓自己難堪,惹上一堆麻煩。熬過去就行。 果真,十分鐘的拳打腳踢之后,那些人停下了。 路眠雨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呸,沒勁?!薄∧侨藳_著路眠雨吐了口唾沫。 沒勁就對了,就更說明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們還留有后手,就等著自己上套。 “還說讓咱們小心點兒,小心個屁,這人這么軟蛋,傳得還厲害得很?!?/br> “這種人老子一個揍一百個?!?/br> “行了讓外面的弟兄們都撤了吧。真沒勁。” 十來號人邊罵邊哄笑著遠去了。 路眠雨在陰濕的小巷里蜷縮了很久。 然后他摸索著從口袋里翻出了手機。屏幕碎了,好在還能用。時間是七點二十二。來得及,來得及。 他艱難地從地上一點點爬了起來。頭有些暈,眼前全都是金色的小星星,他弓著腰適應(yīng)了一會兒。 娘了個蛋的,這輩子還沒被人打得這么慘過。路眠雨覺得嘴里腥乎乎的,往外一吐,都是血絲。 小兔崽子們勁兒還挺大。路眠雨揉著腰滿地找東西。 終于在他身后看到了給黎姜帶的那個紙袋。本子和書散落一地,上面都是泥水和腳印,被踩得像用過的廁紙一樣。 路眠雨蹲在地上用手機照著亮,伸手擦了擦,卻又抹上了一紙的血跡。 他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有些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最后他還是輕嘆了一聲,撿拾起那些東西,拍了拍上面的污穢。 路眠雨一瘸一拐地走回了車里,把那些沒用了的廢紙重新放在了后座。衣服臟得不像樣子,他索性也脫了扔在后座,只剩個里面的襯衫。 他從后備箱里取了兩瓶礦泉水,將就著擦洗掉了臉上手上明顯的血跡。才初春的北方夜風(fēng)實在是涼,路眠雨打了個哆嗦。 冷點好,冷點鎮(zhèn)痛。 眼看著就七點半了,走過去十分鐘,趕不上了,只能開車了,開到個最近的地方隨便找哪兒一停,違章就違章扣分就扣分吧。 踩下油門的那一腳一陣鉆心的疼痛從膝蓋順著全身的血管爆炸一樣沖擊著每一條痛覺神經(jīng)。 cao他媽的老子早晚把你這條廢腿給剁了。 路眠雨倒吸著涼氣罵了一句,手底下卻不敢耽誤,馬上發(fā)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