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請晨安
書迷正在閱讀:被魔物改造以后、馴化、生而為奴任您消遣(sm床奴受np身心雙虐)、[總攻]抖S的督軍大人、陛下雌伏、圈套之瘋批受的戀愛攻略、雪落驪山春、我的哥哥柔弱不能自理、男后【現(xiàn)代篇】、杯酒誤事
16 請晨安 大年初三,瑤帝宣布大赦天下,薛貴人也在其中。 昀貴妃聽說之后直接去了皎月宮,對著曄妃笑盈盈的臉就是一巴掌。 曄妃捂著臉,委屈道:“季哥哥?” 昀貴妃冷笑:“我可當(dāng)不起這聲哥哥?!?/br> 曄妃道:“這是何意?” 昀貴妃壓住火氣,說:“除夕宴會上,你為何幫白茸,為顏夢華和周桐那兩個賤人求情?” “哥哥會錯意了,我是想幫你呀。曇旼兩人不除,咱們寢食難安,現(xiàn)在有機會趕他們出宮,這是好事,于哥哥有利無害。” 昀貴妃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當(dāng)然,我真是為哥哥著想,與其在慎刑司把他們弄死不如直接掃地出門。慎刑司畢竟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可出了宮門,這山高皇帝遠(yuǎn)的,到時候想做點什么還不是易如反掌。至于薛貴人,他長什么樣我都快忘了,一個花匠的兒子,無權(quán)無勢無恩寵,還值得哥哥費心嗎?” 昀貴妃慢慢道:“你這么說確實也有道理。也罷,走了就走了,眼不見心不煩,到庵堂過后半輩子也挺好。” 曄妃松口氣,捂住心口咳嗽,昀貴妃順著他的后背,瞅了晴藍一眼,道:“還不快給你家主子拿些參片來?!?/br> 曄妃含住參片,好歹止住咳嗽:“我這病是好不了了?!?/br> “別說喪氣話,我可還指著你跟我說話聊天呢。”昀貴妃道。 “新來的幾位,要不要他們來請安,順便看看,心里好有個底?” “你不說我都忘了,吩咐下去,明天恢復(fù)請晨安,誰都不許遲了。” *** 白茸聽到請晨安的消息后倒沒說什么,只是好奇為什么以前沒有。 玄青解釋說:“以前曇、旼二妃和他不對付,他是能不見面就不見面,現(xiàn)在那兩位徹底落敗,他當(dāng)然要重新開始耍威風(fēng)。” 他想起旼妃和曇妃,就在前一天,他們出宮了。 他趕在他們出皇城之前去告別。大半年沒見,兩人都清減許多,曇妃圓潤的下巴都尖了,棕金色的頭發(fā)也失了光澤,然而兩人精神卻很好。 曇妃對他稍稍欠身:“謝謝你送來的東西,否則我們真的要被凍死了。” “對不起,我只能想到這個理由說服皇上把你們放出來?!?/br> “這已經(jīng)很好了,我以為會一輩子關(guān)在那鬼地方不見天日。” “在庵堂吃齋念佛總比在慎刑司里挨餓受凍強,而且還遠(yuǎn)離是非,清靜。”旼妃看著曇妃,“這下我們可有時間好好聊天了?!?/br> 曇妃對白茸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是好人。伴君如伴虎,往后你要萬分小心,三思而行?!?/br> “有一事還想請曇妃解惑,此事能成其實也不全是我之功勞,曄妃也幫著說情,這是為何?” 曇妃笑了:“這個曄妃,關(guān)鍵時刻倒也沒那么傻。他的心思其實很好猜。對于我們二人,他肯定是想打壓下去,可我們一沒,就剩下你,他和昀貴妃三位最受寵。” 白茸點頭。 曇妃接著說:“三足鼎立,他不得不審視一番。昀貴妃一人獨大,勢必要除了你??芍竽?,曄妃害怕狡兔死,走狗烹的命運,所以在這事情上賣個人情給你,反正他也沒什么損失?!?/br> “那我該怎么辦?” “這就要靠你自己審時度勢了,我是幫不上了。但有一點你記住,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有的只是各自的利益得失?!?/br> 旼妃道:“我們該啟程了,最后我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br> “為何?” “皇上本來已經(jīng)忘了你,是我提醒他,給你位份,把你拉進這漩渦?!?/br> 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恰巧一隊宮人走過,他看著整齊的隊伍想到,也許要沒有那次臨幸,他也會在那隊人中,去辦著無聊的差事,渾渾噩噩過日子,然后領(lǐng)一筆錢出宮謀生。 可一切都在去年的那個午后變了。有時候他會想,要是那天他走路能慢些再小心些,興許就能避開暄嬪,就不會撞到他被罰。又或者瑤帝的御輦沒有那時那刻從那里過,是不是兩人就不會遇見。 然而,世間哪有那么多的或許,這一切便是天意了。 等他回過神來,旼妃和曇妃已經(jīng)走遠(yuǎn),兩人的手緊緊拉住,再沒分開。 “小主?”玄青的聲音把他從思緒拉回現(xiàn)實。 他嘆口氣:“明天早點叫我起床,千萬別誤了時辰?!?/br> 第二天,他早早起來,梳洗打扮后來到碧泉宮。這是他第一次到昀貴妃這里,被領(lǐng)到一處小花廳。曄妃已經(jīng)到了,正喝著茶水。 他行禮落座,對曄妃說:“這次旼妃和曇妃的事,謝謝你?!?/br> 曄妃笑而不語,繼續(xù)品茶,半晌才道:“晝貴人喝茶吧,昀貴妃這里都是好東西,一般人喝不到呢?!?/br> 他也嘗了一口,比自己宮里的香些,但除此之外也說不上其他區(qū)別。坐了一會兒,人陸陸續(xù)續(xù)到了。昀貴妃準(zhǔn)時到來,坐在主位上眼睛一掃,問道:“李答應(yīng)怎么沒來?” 這話是問暄嬪的,他們現(xiàn)在都同住玉蝶宮。 暄嬪屁股往前挪挪,只搭了個椅子邊,說道:“他確實已經(jīng)出來了,但不知為何現(xiàn)在還沒到,許是走岔了路?!?/br> 正說著,李答應(yīng)到了,一進屋就解釋說路上碰到瑤帝,說了幾句話,因此耽擱了時間。接著又喜形于色地說瑤帝已經(jīng)升他為常在。 等他說完,剛要坐下,昀貴妃道:“先恭喜李常在了。不過本宮昨個說了,誰也不許遲。如今你遲到,該罰?!?/br> 李常在辯解:“我遲到是因為皇上跟我說話,我不敢不理。難不成為了趕時間要裝聽不見嗎?” “真是巧舌如簧,給舌頭添上翅膀怕是能飛上天?!标蕾F妃道,“進宮前沒人教你該怎么回話?掌嘴?!?/br> 章丹快步走到李常在面前,左右開弓,瞬間抽了四個耳光,李常在跌坐在地上,捂著臉,驚恐萬分。 曄妃靜靜看著,心知李常在算是觸了霉頭,今日要是碰見別人隨便說幾句話興許也沒事兒,可碰上的是皇上這就讓昀貴妃很不高興??蓱z李常在還以為搬出皇上就能壓住昀貴妃,真是天真。 噼啪聲還在繼續(xù),章丹讓兩個宮人拉開李常在的手,巴掌規(guī)律地落在漂亮的臉蛋兒上。 田答應(yīng)離得最近,看得也最真切,他也是這些人中年齡最小的,只有十六歲,嚇得快哭了。昀貴妃淡淡喊了聲停,看著他說:“田答應(yīng)別怕,只要聽話,巴掌自然落不到你身上?!苯又謱λ腥说溃骸按蠹叶悸犞幸?guī)矩才成方圓,宮里尊卑有序,講究的是安分守己,誰要是覺得自己能一步登天那就大錯特錯了。李常在,你知錯了嗎?” “知錯了,知錯了?!崩畛T诠蛟诘厣希樢呀?jīng)腫漲成豬肝色,說話都困難。 “知錯就好,下回記著,把時間打出富余。”昀貴妃招手讓他坐回座位上,又問昔嬪,“薛貴人呢,他怎么也沒來,該不會也是跟皇上說話呢吧?!?/br> 昔嬪聽到被點名,恭敬地站起身:“薛貴人剛剛解除幽禁,身子還病著,他本想來的,但我勸他別把病氣過到其他人身上,這才沒來?!?/br> 昀貴妃漫不經(jīng)心地扶了扶發(fā)簪,說道:“既如此就讓他好生養(yǎng)病吧,等病好了再來?!?/br> 昔嬪欠身:“多謝貴妃體恤?!?/br> “大家沒什么事就散了吧?!标蕾F妃打了個哈欠,準(zhǔn)備回去睡回籠覺了。 暄嬪滿臉晦氣,招來兩人把李常在扶回宮,剩下的人心情也不好,陸續(xù)走了。 白茸剛出宮門,昔嬪就追上他:“晝貴人要是無事就上我的夢曲宮坐坐吧,上次釀的仙子淚已經(jīng)好了,過來嘗嘗?!?/br> 他想起那沁香的酒水,微笑點頭。 而等他到了夢曲宮里,才發(fā)現(xiàn)薛貴人也在。他其實跟薛貴人并不是特別熟,交情僅止于先前的兩三次賞花而已,上次說情完全是看了昔嬪的面子,確切說是仙子淚的面子,畢竟吃人嘴短。 薛貴人率先行禮:“多謝晝貴人說情,否則我真要終生監(jiān)禁了?!?/br> “不是我,是皇上大赦天下。” 薛貴人道:“大赦天下也赦不到我頭上,我聽昔嬪說了,你說的那番話讓皇上最終赦免了我。” 白茸不再推辭,和他一同入座:“聽說你病了?!?/br> “唉,你是不知道,那些個奴才最會見風(fēng)使舵,一看我倒霉,能跑的都跑了,沒走的也不過是沒有門路,整日沒個好臉色,我又冷又餓,又氣又委屈,不病才怪?!?/br> “你還種花嗎?” “我只會種花,不會別的。皇上喜歡我種的七色花,可惜今年壽宴趕不及了?!毖F人說話時一臉癡迷,嘴角微揚,臉龐洋溢著幸福,那是在宮中很少見到的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誒!別說這些了。喝酒吧?!蔽魦鍞[好器具,溫好酒后一一斟滿酒,率先一飲而盡,“多喝些,病好的快?!?/br> 薛貴人也喝下,又倒了一杯,來到院外,把酒水灑向地面,昔嬪拍拍他肩膀:“死了的已經(jīng)死了,我們這些活著的要好好活下去,替那些死去的人活下去?!?/br> 他們?nèi)撕攘嗽S多酒,一直聊天嬉笑,從小時候的淘氣事說到前朝秘辛,天南地北地說,時而感慨時而又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