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先動情的人先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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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大學(xué)校園林蔭道樹影婆娑,陽光太燦爛。 距離袁初失蹤已經(jīng)過了八天了。 洛文成還有實驗要做,有任務(wù)要完成,有自己的生活,習慣像是將舟楫往前推的水流將人往前帶,特案組已經(jīng)全面開展聯(lián)系袁初的工作,他們自然而然地將洛文成隔絕在了這些工作之外。 他終于明白袁初要面對的是什么,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不知道是放下了還是再度拾起,在忙的時候無法去觸碰,每次一回到家打開燈,卻再沒有袁初的身影。 袁初不在,洛文成也沒心情做飯,每次都是在學(xué)校食堂草草解決。 他以為他很了解袁初的。 他本來以為他很了解袁初的。 他畢了業(yè),就可以在家附近找到一份穩(wěn)定的好工作,能掙錢,能和袁初一起生活,繼續(xù)讓袁初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知何時,洛文成對未來的規(guī)劃和期許中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人的身影。袁初不知何時能回來,他平淡而穩(wěn)妥的期許猛然空缺,變成了機械般向前的茫然。 表象的幸福再次因為袁初的離開再次生生地撕扯開一塊,帶著袁初在兩人共同居住的小屋的所有痕跡。 洛文成曾經(jīng)以為自己至少能夠承受許多事情,但當真正明白袁初時時刻刻面臨著危險的時候,洛文成還是會開始抑制不住地心慌。 “文成,發(fā)什么呆呢?” 一聲女聲將洛文成從晃神中拉回,洛文成回神后,看著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跟在他旁邊的沈怡寧:“啊,你好。” “你看上去很……不太開心?!鄙蜮鶎幷遄昧艘粫?,開口。“你是要去實驗室嗎?咱們可以順路?!?/br> “嗯?!?/br> 兩個人并排走著,沈怡寧開口:“有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對每個人都很禮貌,你知不知道,我了解了一下,那場籃球賽你直接就出名了,有好多小姑娘都喜歡你?” “……我不太清楚?!甭逦某苫卮穑麑@些不太感興趣,也不會去注意。 一提起籃球賽,他就想起扶他起身、為他出頭的袁初。 “所以我就在想……什么樣的人和你告白,你才會接受呢?”沈怡寧試探道。 這段時間她制造了多少次偶遇,嘗試過多少次接近,洛文成都是一幅禮貌的樣子,不冷落,不主動,話題沒了也不會繼續(xù)接下去,遇到了也只是禮貌地打個招呼,出來的邀約倒是都會明確拒絕。 沈怡寧雖然并不恃寵而驕,但也知道自己肯定也是校園女神級別的,洛文成這種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一遍兩遍可以理解為矜持,但又有哪里怪怪的說不上來,那還不如早解決早抽身。 “……” 洛文成被問到,卻只是沉默下來,沒有回話。 什么樣的人和他告白他會接受呢? 這個時候能第一個想到的答案往往就是真正的答案了。 可那個人卻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 “果然,你心里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吧?”沈怡寧雖然有些失落,還是微笑道??绰逦某傻纳袂?,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嗯。” “難道是……” “是?!?/br> 得到這個答案,沈怡寧并不意外。洛文成并沒有猶豫,而他們共同認識的人也只有一個。 為自己夭折的少女心哀嘆的同時,沈怡寧也為洛文成能夠如此率直地坦承自己的喜歡而驚嘆。 即使如此,沈怡寧還是酸酸的,畢竟她本來就是很容易被人追的那款,現(xiàn)在好不容易主動追回人,天降還比不過竹馬,免不了也有點兒自傲心。沒有過多糾纏,她坦誠開口:“他真的很幸運,我很羨慕他?!?/br> 洛文成笑著搖搖頭,“他很特別,是我很幸運,能夠遇到他……只是似乎有點太晚了?!?/br> 他一直都覺得能遇到袁初是他十年來最幸運的事情,這個念頭從未變過。 就連終于明白了自己喜歡袁初,洛文成都并沒有覺得太驚訝,似乎很久以前本就該如此。他接受得十分自然。 “一定不會晚,祝福你們!” 沈怡寧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坦然地吐出放松,微笑。她既然表白已經(jīng)失敗,當然也沒有繼續(xù)逗留的必要,找了個借口就走開了。 走到岔路,她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洛文成。 高挑英俊到令人驚訝的青年走在林蔭之下,側(cè)影卻顯得有些寂寥。 就像他的身邊本應(yīng)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此刻卻并不在。 而此刻,馬戲團內(nèi)。 四個幸存者正在研究多出來的這兩個設(shè)施到底有什么用。五天倒計時只剩下最后一天,袁初對大家的建議就是先好好回去睡一覺。剩下三人也真的照做了。 誰能拒絕一個用拳頭砸鬼砸得飆血滿身的男人呢? 馬戲團的游樂設(shè)施他們都相當熟悉,而這些游戲就像是現(xiàn)實中一個個有趣的小游戲的變種,也有相應(yīng)的規(guī)則。但愈發(fā)過分的難度早已證明規(guī)則沒有寫到的地方困難重重,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袁初猜測,在損壞已知設(shè)施后之后出現(xiàn)新的設(shè)施是因為馬戲團的“備用”機制,即為保證馬戲團正常運行補充的設(shè)施。 而本來應(yīng)該用來備用的設(shè)施,卻被馬戲團大手一揮規(guī)定成了必須主動破壞設(shè)施才能開啟的存在。 而這最后一天,依舊有一個設(shè)施并沒有出現(xiàn)。 袁初總覺得自己昨天晚上應(yīng)該揍得狠點兒。 他現(xiàn)在對小丑是憋著滿肚子的氣啊。 “兩個設(shè)施,四個人……”趙曉麥眨眨眼,“我們得留下一個人完成最后的任務(wù)?!?/br> “但這個打氣球不是必須要兩個人完成嗎?”陳泓提出疑問,指向一邊的氣球轉(zhuǎn)盤。轉(zhuǎn)盤上留下了一個人的位置,而演示視頻里需要兩個人配合,一個人負責開槍把轉(zhuǎn)盤上的另一個人旁邊的氣球打爆。 槍臺上架著的是一把真槍。 而按照馬戲團的尿性,這把真槍不一定能射準。因此躺上轉(zhuǎn)盤的人反而可能危險性最大。尸體博物館在對應(yīng)的序號中也確實展示了被打中好幾槍的尸體。 而另一邊的設(shè)施是一個蹦蹦床,蹦床上面掛著幾串金屬的星星,距離床面有些距離。這個游戲正是要從上面摘下星星。而對應(yīng)的尸體展示的是被刺刀捅穿的尸體——蹦床下面是一片深淵,從展示的尸體來看,深淵中應(yīng)當是一排排細密的刀刃,只要掉落就會被自下而上捅穿。 都很危險。 看上去只有握槍的那個人沒有危險。 但實際上,握槍的那個人反而最有可能面對最后一關(guān),而那個“隱藏的關(guān)卡”作為最后一個積分的提供者,難度只會是有增無減。 “最后一個關(guān)卡,我去吧。”袁初環(huán)視一圈,“不過你們有誰會握槍嗎?” 陳泓和趙曉麥都搖搖頭,袁初再轉(zhuǎn)頭看向白子悠。 白子悠的視線動了一下,也搖搖頭,盯著輪盤看,似乎很想上去。 袁初到警局訓(xùn)練過,多多少少會握槍,以他的體能也最適合握槍。“我們再看一遍演示視頻。” 四個人又聚在打氣球的圍欄旁,重新看了一遍演示視頻。 白子悠說:“不是所有氣球都是被子彈打破的。” 為了確認,他們拉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有氣球被其他氣球的沖擊打破,但最終仍然顯示順利通關(guān),再確認了幾次依然如此。 “也就是說只要氣球可以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被弄破……”趙曉麥思考道。 “那我們在外面開槍,在外面開槍的人算參與了游戲嗎?參與游戲需要在圍欄內(nèi)吧?它不是每次都把我們關(guān)在外面……” “應(yīng)該是這樣的?!痹跛伎剂艘幌拢貜?fù)?!罢l進去了把槍遞出來,我試試?” 他們必須先知道這個游戲結(jié)構(gòu)是怎么樣的,才能知道怎么安排蹦床的參與者。 一說到要過去,大家都猶豫了。 那把槍是個真家伙,氣球的排布又密集,稍稍偏開一些都是血漿四濺。 白子悠沒有猶豫,看上去甚至有點兒奇怪的躍躍欲試。他走進去后倒計時十秒都沒人再進去,圍欄咔地一聲關(guān)上,電子屏幕上的參與人數(shù)顯示為“1”。 他并不急著上轉(zhuǎn)盤,而是先把槍拿下來,走到圍欄前將槍地給了袁初。袁初接過槍,望上白子悠的眼睛。 沒有恐懼。沒有任何和恐懼沾邊的情緒。那雙貓眼里甚至帶上了期待和興奮。 白子悠從來沒有表面上看來那么乖巧,袁初一開始就明白這點。 他接過槍,沉甸甸的槍支。 在其他地方他可摸不到這么一把槍。警局的槍即使拿來給他訓(xùn)練都是有嚴格限制的,而每個向往力量的人,都不會沒有在心里期待過擁有一把實實在在的槍。 如果說他沒有興奮,那也是假話。 袁初將槍端起時,白子悠早已回到轉(zhuǎn)盤前。 轉(zhuǎn)盤上自帶的手銬腳銬將白子悠的四肢鎖住掛起,隨著掛在轉(zhuǎn)盤上的彩燈開始依次亮起,音樂聲伴隨著白子悠一起轉(zhuǎn)動。 此刻被鎖在轉(zhuǎn)盤上的白子悠就是一塊砧板上的魚rou,袁初的準心跟隨著白子悠的頭部—— 輕輕按下扳機,承受一點兒后坐力,他能將這只貓咪的漂亮腦袋炸成碎片。 白子悠知道袁初的槍正瞄準著哪里,卻沒有開口,只是微笑地望著袁初。 有人將項圈扯緊,有人將生死交付。 白子悠望著袁初的槍口微笑。 袁初自己能意識到他其實想要殺了他嗎? 旁邊的人礙于視角,看不清那樣的眼神,被綁在轉(zhuǎn)盤上與袁初對視的白子悠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樣深邃的眼眸帶著殘忍的快意,死死地盯著獵物的眼睛,舉著槍的獵人潛意識中本能地思考該將子彈嵌進哪塊肌膚,炸出的血rou才更為絢爛,符合高級美感。 袁初想要殺了他,他們同樣地因為這一想法而感到快樂。他們是同類。 袁初微微側(cè)過準心,扣動扳機。 “咻——啪!” 強大的炸裂力炸開一片氣球,最后一個氣球堪堪炸到白子悠臉上。不出所料,小丑加強了槍支的威力。如果他稍微射偏一點兒,血rou會遍地開花。 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白子悠卻連抖都沒有抖一下,興奮之下是平靜。 似乎他早已習慣了如此。 興奮是袁初帶給他的感知,面對死亡,他只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