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二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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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這樣沉默地走了片刻。 “對了,師尊,您既然出來了,一定看過我藏在床鋪下的記錄吧?“江郁開口道。 明無塵抿著嘴,再心不甘情不愿,再不愿理會江郁,但是這似乎是件和天道有關(guān)的重要的事。他不能不回應(yīng)。 ”我怎么知道?”明無塵硬邦邦道,”我感受到魔氣,就過來了?!?/br> 他沒說出口的話是,魔修只是無傷大雅的小事,總歸一劍就能清除。他真正擔(dān)心的是江郁,這小子獨(dú)自一人去找魔修,受了傷,出了問題,該怎么辦? 但是明明江郁已經(jīng)那樣對待自己了,怎么還狠不下心呢!明無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隱約記得,在自己似乎喪失了意識,任由江郁擺弄的那段日子,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舉動,不全是拒絕,倒好像心底的某種渴望被滿足了,他說不清。 明無塵便更不愿意開口了。 江郁順勢說:“那師尊愿意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嗎?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師尊能夠因此而免于災(zāi)難?!?/br> 明無塵說:“什么災(zāi)難?” “自然是讓師尊受辱,影響大道的災(zāi)難?!?/br> “我看你就是那個災(zāi)難吧!”明無塵終于怒道,“讓我受辱,干擾我道心!……” 江郁自知理虧,但開弓哪有回頭鳥,他承認(rèn)自己豬油蒙了心,也滿是沮喪懊悔,一直只是硬撐著而已。 他的聲音低下來:“我知道自己有錯,情非得已,又正巧有了機(jī)會……待師尊恢復(fù)了,自然認(rèn)打認(rèn)罰。只是,師尊,切不可動搖道心啊?!?/br> 還可以補(bǔ)償嗎?還可以將功抵過嗎? 明無塵不理他了,悶頭走,重新回到了那屋里。 此時天色漸晚,霞光萬道,云層在山腰上反射落日余暉。七彩的顏色,為這片荒蕪峰頂和峰頂上的小房子染上絢爛光彩。 確實(shí)是非常美的風(fēng)景,但二人都已看慣,直奔著小屋而去。江郁后退一步,給明無塵留出空間,以顯示對方主人身份。 明無塵還在氣頭上,沒和他客套,率先推門走進(jìn)去。屋子中的陳設(shè)還和他被囚禁之前一模一樣,茶幾,床鋪,夕陽和窗欞,每個物件都讓他回想起那兵荒馬亂的一天。明無塵忿忿瞪著江郁,意思就是讓他趕緊說完正經(jīng)事。 江郁摸摸鼻子,很痛快地走到床邊,從床底深處拖出來一個不大的木盒。 明無塵踱到江郁身后,冷冷看著那盒子,問:“就是這個?” 江郁低聲嗯了一下,心中卻覺得沒那么順利。難道天道真的對明無塵如此寬容,任由他知曉自己的未來,規(guī)避遇到的風(fēng)險嗎?要是有這么簡單,外面那個魔修就不會出現(xiàn)了,但木盒就在手上,只要讓明無塵看到…… 他伸手打開了蓋子。 “……這就是你要我看的東西?”明無塵一挑眉。 木盒里空無一物。 “果然是這樣?!苯羿?。 預(yù)感成真,他反而有些了然。既然那本從天而降的書為世界所不容,沒道理自己默寫下來的就能夠逃脫處罰。他以前還考慮過,要不要直接告訴明無塵實(shí)情,現(xiàn)在看來也不必了,因?yàn)樽约阂欢ㄏ癖幌铝朔饪诹钜粯?,說不出話。 江郁嘆了口氣,現(xiàn)在事實(shí)不利,他也只好打打感情牌,道:“師尊如果信我,我真的曾在這盒子里寫下過東西,現(xiàn)在不見了而已。這東西,說重要也重要,但消失了,也并無大礙。只是……我沒有想要哄騙師尊的意思?!?/br> 明無塵心想,這不是騙子還是什么?保不齊他接下來又有什么陰招,自己可不能在一個坑里摔兩次。 但是江郁表現(xiàn)得太誠懇了,明無塵總?cè)滩蛔∪バ潘?/br> 他就是一時學(xué)壞而已。天底下的父母可能都會這么為自己的孩子辯解,明無塵也不由得一遍遍給江郁開脫。就算他喜歡上自己……他的道德沒有受損,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迷途知返,不會再次犯下錯事。更何況,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災(zāi)難與發(fā)生在他人身上的災(zāi)難不同,如果江郁去強(qiáng)搶民女,明無塵可能在盛怒之下將他驅(qū)除師門,但這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卻反而更能寬恕江郁。 “你既然說你寫了東西,我可以信你,”明無塵閉了閉眼,接著道,“但是對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踏進(jìn)這方結(jié)界,又能在不驚動你的情況下拿走盒子中的東西,要多高的修為才能做到?如果是那些大能隱士,又何必畏手畏腳?” 江郁定定看著明無塵,若有所指道:“可能是什么無影無形,卻連大能都要順從于它的東西吧。” 這話一出,窗外一聲驚雷。 明無塵的側(cè)臉被閃電的光芒映得發(fā)白,師尊一向通透,江郁知道他聽懂了。 但江郁也很清楚地看到,明無塵的眼睛中沒有絲毫畏懼。 “那就超越它。”明無塵說。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那些事的……不過,既然有東西擋在路上,那就一劍砍了。” 哎,他的師尊還真是個劍修脾氣呀。江郁不由得苦笑,超越天道,有可能嗎? 不過,修仙也是從無到有的,明無塵很擅長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江郁還有好多需要學(xué)的呢。 “不過,還是先養(yǎng)傷吧,”江郁岔開話題,說,“師尊,我去給您找些上品回元丹來?!?/br> 嘖,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慌了,江郁話一出口,就咬住嘴唇,心想自己這真是口不擇言了。師尊哪里缺這些丹藥,再說,自己前幾天剛做了那好事,師尊哪里能信任自己呢?,F(xiàn)在好了,被師尊拒絕,豈不是自取其辱嗎。 明無塵雖然心思純凈,但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他年少成名,一身修為和好悟性離不開關(guān)系。江郁能想到的,他看看江郁的神色,也能猜出個八九,頓時覺得有點(diǎn)好笑。 到底是硬不下心一口回絕,也不想看到江郁強(qiáng)掩失望,還佯裝淡定的樣子,明無塵不愿深想自己為什么不忍,也懶得去想,對江郁說:“那就多謝郁兒。這次,可不要再添什么其他東西了?!?/br> 聽上去好像揭過一茬,既往不咎似的。明無塵怕江郁得意忘形,又忙補(bǔ)充一句,道:“但是該罰的還是要罰,去思過崖是少不了的。等你思過回來,我才能考慮是否原諒你?!?/br> 江郁說:“是?!?/br> 他想,剝開那層清冷外衣,明無塵其實(shí)是很好的人。書中描述,他對那些魔修橫眉冷豎,但一開始也曾伸手救助過被欺辱的弱小者,只不過最后那些人都變成了伏在他身上聳動的人渣,他才放棄了心中最后一絲善意的。 然而,江郁還是希望明無塵更冷酷一些。他只要對著自己好就夠了,對其他人,還是不假辭色一點(diǎn)吧。 上品回元丹是江郁自己的私貨,對他來說,算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東西。不過,給自己的師尊,也沒什么心疼的。兩顆回元丹下去,明無塵的臉色rou眼可見的好轉(zhuǎn),他吐了口氣,起身打坐,不過幾息的功夫,他的氣息就平穩(wěn)下來,修為也恢復(fù)到江郁探不到底的深度。 對于明無塵來說,這還不算是好全了,也不算是回到正常狀態(tài)。但后面的恢復(fù)就要靠時間慢慢修養(yǎng),用藥強(qiáng)行補(bǔ)上去是沒用的。他不急于這一時,于是就看向江郁,說:”你什么時候去思過崖?“ 江郁眨眨眼:“等師尊您修養(yǎng)好了,弟子立即動身?!?/br> 我這不是修養(yǎng)好了嗎。明無塵嘆了口氣,說:“天色這么晚了,你不會還等著我留你過夜吧?”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江郁很驚訝地問道:“師尊愿意嗎?” 這怎么能愿意啊! 況且,并不只是愿不愿意的問題。前一陣子,江郁一直在明無塵現(xiàn)在坐著的床鋪上休息打坐,床鋪枕頭上早留下了他身上的氣息。明無塵對自己弟子的味道熟悉的很,一聞到這味道,就要想起江郁埋在他身上,把他頂?shù)乃廊セ顏怼?/br> 他不得不在心中默念幾句劍訣。 “師尊,讓我上去吧,”江郁聲音低低的,好像蠱惑一般,“外面太冷,還有魔修出沒,也不安全。其實(shí),弟子身上也受了些傷,師尊,讓我在您這里休息一下吧。” 明無塵冷哼道:“你哪里受傷了?處理了沒有?” 江郁就掀開衣服一角,露出幾塊腹肌來。那里被血修的黑霧蹭到,現(xiàn)在開始發(fā)青,甚至產(chǎn)生了瘀血。 明無塵又是隱隱嘆了口氣,伸手覆上那塊皮膚,將自己的修為注入進(jìn)去。黑霧中攜帶的魔氣被逼得亂竄,江郁身下的褲子也逐漸頂起一個帳篷來。 明無塵:…… “師尊,這也不是弟子的錯,魔氣無處可去,自然要從一些地方排出去?!苯敉ξ?。 “別人療傷時,怎么沒有你這樣的反應(yīng)呢?”明無塵說。 其他的修士逼出體內(nèi)的魔氣,多數(shù)會吐一口帶著臟污的黑血,明無塵還真沒見過江郁這樣的。 江郁也是第一次見,思考一下,說:“可能是因?yàn)槲覍δ旧碛杏畎??!?/br> 當(dāng)明無塵微涼的手摸過來,江郁就已經(jīng)不可覺得打了個哆嗦,等屬于明無塵的修為度過來,他就控制不住激動起來。 和他略低的體溫不同,明無塵的修為溫度要高得多,甚至有些熾熱,一直燙到江郁的心口。 “師尊,”江郁伸出手來,試探著摸摸明無塵的臉頰,說,“我該怎么辦?” 他站在床邊,而他的師尊盤膝坐在床頭。他看著師尊需要低頭,而師尊看著他需要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