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你知道嗎更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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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銷雨霽。他們躺在柔軟寬大床上,黑澤崎不說話,看矢蓮打開終端,他似乎在核對什么公司項目,剛剛那雙情欲中潮濕迷蒙的眼睛現(xiàn)在正細(xì)細(xì)地看屏幕,表情也微微凝固,有點審視的模樣。 他用自己的腳慢慢壓住他的腳。然后聽見身邊那團(tuán)香輕聲說:“哎喲,痛死啦。” 黑澤崎收回腿:“…” 直到矢蓮拿長腿蹬了回來,黑澤崎才說:“聽見了?” 矢蓮那對大眼睛挑了挑,從屏幕上移開,似笑非笑地看他在光暈下顯出墨藍(lán)色的瞳仁。 “坐你的車,”他伸手過來玩黑澤崎的頭發(fā),拿了一綹,揉弄似的,“是不是說這個呀?” “不然呢?!?/br> 矢蓮微笑著收回手,“好孩子才不會對mama這么沒好氣。” 黑澤崎剛平復(fù)的欲頭又飄。cao也cao透了,床下還自稱mama,哪個mama肚子里灌著一大泡兒子的jingye。 他覺得矢蓮sao得要死。 “聽見了裝沒聽見,”他聲音平穩(wěn),打蛇隨棍上,“夫人不怎么會教育兒子?!?/br> 矢蓮笑了。 “我想去的呀,”他柔聲說,拿尾巴撓他的腰,“這周日好不好?那會我有空?!?/br> 黑澤崎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直到矢蓮重新看他一眼,才說:“那你選輛車?!?/br> 他打開自己的終端,投屏在床那邊空白墻上。相冊有一個集存放了他那些的愛車,實物全是在宅子車庫里蓋著布放著,還有一個團(tuán)隊定時去保養(yǎng)。 五顏六色的照片在他們眼前展開,隔了幾秒鐘,會到下一個。黑澤崎手臂枕在頭后,兩眼不自覺地閃閃發(fā)亮,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像看自己最愛情人。 矢蓮瞥了他一眼,臉上似乎帶了點好笑表情,于是似乎是認(rèn)真地看了一分鐘,頭隨便點了點:“這個金色的。” 黑澤崎沒想到,“為什么?” “真的要問嗎?” “假的?!?/br> “像屎殼郎,挺新奇的?!?/br> 矢蓮看到黑澤崎直直轉(zhuǎn)過臉,他的聲音非??植溃澳憔尤徽f我的復(fù)古車是屎殼郎?!?/br> 他撲到矢蓮身上撓他,矢蓮像只被抓住尾巴的野狐貍一樣敏捷閃躲著咯咯笑,“哎呀…我又不懂車…對不起,別撓了!黑澤崎!” 距離貼得極其之近,黑澤崎頑劣地用寬闊的身型把他壓住。 以這樣一個角度,他自上而下凝視著矢蓮的臉,忽然冷不丁道:“我今天想找那個碰過你的保鏢?!?/br> “結(jié)果你猜怎么?”黑澤崎似乎覺得非常有趣,“他們都說他回老家了?!?/br> 矢蓮慢慢地轉(zhuǎn)過臉看著他。 燈光下,他被濃密睫毛包裹的一雙眼忽然變得暗而深。 就好像剛剛的不設(shè)防和愉快都突然戴上了面具,隔絕在了幾秒鐘前。 黑澤崎說:“他是被辭退的?!?/br>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我父親到底是什么意思?” “碰了碰你的腳,就要丟工作?那我算頭號jian夫了吧?” 矢蓮的頭陷在枕頭里,漆黑發(fā)絲微亂,他臉上閃過一絲凝滯,空張了張嘴唇似乎剛想開口,黑澤崎就扣住他的后腦勺強硬地吻下來。 一吻完畢他把矢蓮舌尖咬在嘴里,像奶油一樣嗦含。 分開時,他笑得肆意:“你知道嗎?更刺激了?!?/br> “我困了,周日帶你去見屎殼郎,”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好笑,拍拍床,沒過多去注意矢蓮臉上表情,“現(xiàn)在我要含著你的奶頭睡覺。” “mama。” 他撥開矢蓮的前襟,叼著他紅通通的大奶頭,刻意吮了吮,在矢蓮身體的微顫中,像叼著奶嘴一樣睡著了。 夢里感覺有人仔細(xì)在摸他的眉毛,但他困了,意識就這樣往著黑暗的方向墮去。夢里都是那個五彩斑斕的魚缸。 *** 醫(yī)生剛做完檢查走出門,就看到不遠(yuǎn)處有什么人從電梯出來。是個體態(tài)瘦削頎長的美麗男性,穿得溫婉,手里拿著一捧花。 “黑澤夫人!”醫(yī)生趕緊讓開身,抱緊手中的電子記錄儀。 矢蓮臉上帶著親切的微笑。 “我記得你,”他點點頭,看醫(yī)生仿佛有些不安,于是柔聲道,“別緊張,我知道你是霍斯大學(xué)的第一名來做實習(xí),那里的醫(yī)學(xué)系是最好的…” 他似乎有些天真地笑彎了眼:“哎呀,其實我以前也想當(dāng)醫(yī)生呢?!?/br> 年輕的醫(yī)生本來擔(dān)心這樣的權(quán)貴會讓她一個實習(xí)生為家族的次子做檢查而不滿,在頂級病房看過太多諸如此類的事,她有個同學(xué)還被砸過,被大喊“滾出去”…此時她終于略放松了下來,但卻多了些新的驚訝,捂住了嘴:“您考慮過…” “是啊,”矢蓮說,“可惜那要很多錢呢——真是羨慕你們啊?!?/br> 他含笑著拍了拍她的肩,翩然走進(jìn)去了。 好親切啊,也好美麗。 醫(yī)生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里油然升起了同情。 在那種家族做丈夫的附屬品一定很辛苦吧? 黑澤幸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看著懸浮屏中吵吵囔囔的綜藝節(jié)目,俊秀的小臉上沒有表情。他該看功課了,卻報復(fù)性的看著這些供給平民的沒有營養(yǎng)糖水垃圾一樣愚蠢的東西。 門打開了。 幸瞥了一眼門口,本來死氣沉沉的眼睛卻在這一秒倏然放出奇異的光,急急坐起道:“母親。” 矢蓮的笑容沒有變化,只是熟悉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那似乎微微變得淡了。 走近把花在床頭柜放下,轉(zhuǎn)身給他掖毯子,矢蓮道:“我在這里。” 幸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帶哀求。覷到矢蓮沒有反應(yīng),他貪戀地抱著他的腰,把頭埋進(jìn)去,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您好久沒來看我了。”他小聲說。 “幾天而已,”矢蓮輕拍了拍他的小手臂,“我這幾天有事?!?/br> 黑澤幸不放開他。 “我以為您還在怪我…怪我給您帶來了家族中的非議?!?/br> 矢蓮輕嘆了一口氣,托起幸的小臉,仔細(xì)地盯著他。 “所以你下次不要這么做了,好嗎?我會感到為難的?!?/br> 幸盯著他看。 “他們說我要出院了,可我想回家住,“他語無倫次,“母親,我不要去那個學(xué)校,我想回來,在千葉城上學(xué)。” 矢蓮一語不發(fā),注視著兒子的眼睛。節(jié)目晃動的光影倒映在幸玻璃珠一樣的黑色瞳孔里面。 “你已經(jīng)長大了,”矢蓮說,“就像動物們到一個年齡階段都是要和母親分開的,去更遠(yuǎn)的地方。” 黑澤幸喃喃道:“我才十歲,還沒有這么大…” “你已經(jīng)夠大了,我再留你,對我們都不合適?!?/br> 矢蓮凝神,微微垂眼看他。 “你的眼睛,真像你父親。”他說,聲音里什么意味都沒有。 幸怔了怔,“父親大人…” 他以前很為他的身份而自豪,很為他是黑澤昴的兒子、是統(tǒng)治八方集團(tuán)的黑澤家族家主次子自豪,即使他生母是繼室,出身因此也沒有黑澤崎高貴,但他不會對母親有任何一點怨言。他從小就比別人努力,有野心,而這個身份足以讓他在自己的學(xué)校無往不利,那些同學(xué)都以他為首,建立起一個頂級富家子弟最初的小團(tuán)體,甚至連比他大得多的人都會對他點頭哈腰,顯出非常尊敬的態(tài)度。 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矢蓮的表情時,他的心頭突然有一縷陰霾掠過。 就好像,在他的母親——這個和他自認(rèn)和他連體最親密的人心里,外人看來金尊玉貴的身份其實是母親對他回避的理由。 為什么呢? 母親你為什么從來不直視我? 矢蓮沒說話,他的眉眼間逐漸染上了一絲疲憊。 半晌他道:“那好?!?/br> “你就回來住吧,好不好?” 幸又驚又喜:“真的么?!彼肱榔饋恚桓抑眯抛屗⌒〉陌尊婵子幸唤z扭曲。 “母親,您答應(yīng)我了?” 可他不要再相信矢蓮了。 他騙他,小時候騙過他一次。說過會一直陪著他,允許他和他睡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又反悔了,從此再也沒有讓他上過他的床,反而父親把他送得遠(yuǎn)遠(yuǎn)的,他在那里輕易地就做到了所有人眼中最好的孩子,可他不滿意。沒有母親的關(guān)愛,他就像芽失去了土壤一樣。 他有很多東西想問他。 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嚴(yán)格,為什么? 他可以理解父親對他的嚴(yán)苛要求,因為他知道,大哥在外面看似輝煌的個人事業(yè)實際上不會給整個家族增色什么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他其實是被默默賦予期望的。而黑澤昴擁有第二個兒子時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他那種人物,有太多需要平衡和處理,所以他從小就只是像尊敬一位大人物一樣尊敬父親而已,但母親,為什么,他年輕的母親收到了他最濃稠的愛和需要,卻從來懶得回應(yīng)半分? 他還有小時候他抱著他哄他唱歌睡覺的記憶,到底是因為什么改變了? 是因為他長大了,按照他似乎的期望,越來越向父親這樣的頭狼看齊了嗎? 他抬頭看母親,怔怔地。 “我總覺得您不愛我。不,不想看到我……” “誰和你說這些東西,”矢蓮靜靜地打斷他,捧起他的臉,仔細(xì)地看,“你從我肚子里鉆出來…我生孩子是很不容易的?!?/br> “對啊,”幸在他手心眨眼,像一只渴望得到關(guān)愛的小狗那樣,急切地說,“他們都說母親和孩子是最親密的聯(lián)系…” 矢蓮似乎無奈地笑了,緊接著,他打斷他。 “你有毛巾被嗎?” 病房里。 “什,什么…” 幸結(jié)結(jié)巴巴地,看他。 “我給你買過嗎?”他看見矢蓮平靜地重復(fù)道。 幸說:“有的…” 他吞了口唾沫,“是條黃綠色的薄被子,顏色像春天一樣…還上面有條紋,是我?guī)啄昵霸诟赣H不在的時候我做噩夢,和您一起睡覺,您給我的……” 他的語調(diào)如同夢幻一般。 矢蓮似乎有些驚訝。他的眸光微微閃動。 看來他完全忘了那回事。黑澤幸心里一沉,苦澀的滋味在心頭暈開。 他每日睡覺都會帶那條普普通通的被子,已經(jīng)把它磨得破損了,他甚至帶到那偏遠(yuǎn)的公學(xué)去,那玩意在他華麗而古老的寢室里顯得格格不入,為了不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問東問西,于是他把它放在枕頭下。 如此的眷戀,這對他這種幾乎擁有一切的孩子來說多么不可思議。 而給他的人已經(jīng)徹底把它遺忘了。 “…我還給你帶了一條?!?/br> 矢蓮垂眼,從手袋拿出來一條絲綢枕巾,是他常用的。 “既然有了,那我再帶回去吧?!?/br> “不要!” 幸趕緊喊道,他迅速接過,以對一個病人來說難以想象的速度摁在了枕頭邊,“謝謝母親?!?/br> 矢蓮看著他,半晌,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像小狼一樣。” 幸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變得輕松了,于是撒嬌道。 “母親,你怎么突然給我這個?” 矢蓮緩了緩,道:“想起了?!?/br> 他臉上有了一點微笑,這份微笑讓黑澤幸的瞳仁微微放大了,他像期待著什么一樣地看著他。 誰知道,矢蓮的下一句話又是道別。 “走了。我會來親自接你出院的?!?/br> 幸愣了愣,他的背脊?jié)u漸僵硬。 “母親,你抱我一下吧。” 可矢蓮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生病了,抵抗力不好,我從外面來沒有好好消毒。” 幸大聲說:“要上這層明明有道自動清潔的關(guān)卡!” 他把手放在身后,沒人知道,已經(jīng)緊緊握成了拳頭,指尖泛出了青色。 他的母親是個騙子。 他覺得他根本就不愛他。 他們都說他是個無情的婊子。 看著矢蓮的表情,他降低音量,神經(jīng)質(zhì)地喃喃:“護(hù)士和醫(yī)生來每回都有消毒水的味道,濃度基本分毫不差,我推斷出來的?!?/br> 成熟的美人似乎是愣了愣。 空氣逐漸凝固,黑澤幸看到,最終,他的母親脫下外套,俯身過來,貼了貼他的面頰,再撥了撥他柔軟的黑發(fā)。 “你們這幾位姓黑澤的真是,”他仿佛在頭疼地感慨,“克我的,是不是?” “你是我親生的,”矢蓮輕輕拍他,聲線柔和,仿佛用言語安撫一頭小獸不安的靈魂,“我不會不要你?!?/br> 突然就好像小時候啊。幸閉上眼,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您愛我嗎?”在痛苦、渴求、不安等交織的心情里,他幾不可聞地說。 “當(dāng)然,”矢蓮親親他的臉,“幸,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不要再懷疑這一點了,好不好?” 幸抓住他的手指,胡亂點了點頭。 “好好休養(yǎng)吧,”矢蓮直起腰,手搭在床沿,黑澤幸只感覺溫?zé)岬臍庀㈦x開了,“我會勸你父親把你留在家?!?/br> 母親就這樣又走了。 無人的房間,幸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 剛住院那幾天矢蓮明明來的頻繁,但也只是坐在那兒,很少和他說話。后來就來得越來越少,停留得也越來越短。 好在這次他又得到了什么。 “mama?!卑肷魏笮倚÷曊f,把頭埋到枕頭旁邊,依戀地蹭了蹭。那塊布料即使濯洗干凈了,里面仍然殘留著矢蓮平日的香氣。 喧鬧的節(jié)目還在放著,像諷刺的背景音樂。 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枕巾逐漸洇上了一小點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