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恢復(fù)
第二日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jìn)屋里,屋子瞬間被照得暖洋洋的,在二人的床上打下一道金燦燦的光輝。 麥穗的生物鐘非常準(zhǔn)時,即使昨晚半夜三更才睡下,當(dāng)表針正好指在六點半時,床上一小坨身影就哼唧了兩聲,隨后扭了扭身子。 裴澤卻一只手霸道地圈著對方,露在被子外面的臉龐顯然還陷入沉睡之中。 麥穗被對方的大手壓得難受,又難以掙脫開,只好張嘴把對方喊醒,慵懶又含糊地說道:“裴澤,唔,壓到我了,起來......” 裴澤被吵得皺了皺眉頭,隨后有些不滿地把對方抱得更緊了。 懷里的麥穗怒上心頭,對著對方的胸膛錘了兩拳。 力度雖說不重,但足以讓對方清醒了。 裴澤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同時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有些分不清地情況地委屈抱怨道:“麥穗?為什么打我?” 麥穗自顧自地坐起身,下床找衣服穿,完全沒有理床上委屈地跟怨婦一樣的對方。 裴澤在床上自顧自委屈了一會兒,下一秒又舔著臉起身下床,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同對方站在衣柜前一起穿著衣服。 一周過去了,這日江耀夫婦沒有打任何招呼地直接登門拜訪了麥穗家里。 正值中午十分,麥穗剛把二人的碗筷收入洗碗機內(nèi),就聽見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麥穗迅速地洗了洗手,擦了擦,就要去開門。 平日里有些年邁的阿婆總會特別照顧麥穗,時不時送些自家的青菜什么的。 麥穗的外婆也是在不久的幾年前去世時,村里的老一輩關(guān)系是十分濃厚的。 而麥穗就以為是誰又要送東西了。 一開門,就看到江耀夫婦二人打扮得體,與身后雜亂的麥田顯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李榮華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手里還提著一些禮品。 麥穗的臉色也從震驚中轉(zhuǎn)變過來,掛著淺笑問道:“這是?” 李榮華笑著開口道,“麥麥啊,我們是來看看裴澤和你的,這點心意你收下?!?/br> 麥穗也不知從何拒絕,就淺笑著接過了。 隨即開口道:“進(jìn)屋里吧,裴澤在臥室呢。” 李榮華到底是有很強的教養(yǎng)在身上的,嘴角一直掛著淺笑,就算四處打量,也沒有露出任何不得體的表情。 二人在沙發(fā)上并排坐著。 麥穗則是進(jìn)屋把裴澤喊了出來。 裴澤走出臥室門,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父母抿了抿嘴,并未開口出聲。 麥穗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為二人倒著茶,擦著干干凈凈但十分樸素的茶幾。 裴澤走到麥穗旁邊拉著他干活的手,對著對面的二人問道:“有什么事嗎?” 麥穗悄悄站直了身子,看著裴澤不屑一顧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李華榮和江耀互相看了看,顯然是沒什么要緊事。 江耀輕咳一聲,開口道:“根據(jù)醫(yī)生所說,六個月左右就會恢復(fù)記憶,所以......我們來看看你的病情怎么樣了?” 裴澤譏諷一笑,開口道:“我好好的,而且我不認(rèn)為那是生病,看到了吧,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 江耀二人臉上掛不住,氣氛一度十分沉默。 麥穗試圖打圓場道:“他最近確實沒什么異樣,可能還需一些時日吧?!?/br> 江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點了點頭,“嗯,最近多加留意一些,醫(yī)生說他恢復(fù)了記憶,可能性情還會有所改變,他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麥穗應(yīng)和一聲。 裴澤卻在旁邊聽得冒火,氣不打一處來,“你們?nèi)羰菦]有其他事,就快快請回吧,我們還忙著呢?!?/br> 聽到這話,江耀端著茶杯的手都?xì)獾糜悬c發(fā)抖了,但到底沒有出聲。 李華榮率先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走到了麥穗跟前,笑著說道:“你也辛苦了,阿澤若是有什么異樣,可以隨時跟我們聯(lián)系,今天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著就遞出一張名片。 麥穗接過那張看著十分耀眼的名片,瞬間有些卑微起來。 江耀二人走后,裴澤皺著眉頭,輕哼一聲,伸手摟住了麥穗的肩膀。 麥穗心里五味雜陳,數(shù)著日子來看,應(yīng)該也不遠(yuǎn)了,就算對方再晚些,終究還是走不到最后的吧。 接下來的一周,裴澤確實出現(xiàn)了不少特殊反應(yīng),例如頭痛,嗜睡什么的。 麥穗也被嚇到了,正想和李華榮取得聯(lián)系時,裴澤卻伸手?jǐn)r住了他。 正處在極度痛苦之中的裴澤開口道:“別打,不想讓他們帶走我,麥穗,讓我再看看你?!?/br> 麥穗又恐懼又傷心,伸出手回應(yīng)對方的擁抱,說道:“明天就是元宵節(jié)了,你答應(yīng)過我要給我買好看的燈籠的?!?/br> 裴澤輕笑,開口道:“當(dāng)然,給你買好幾個,讓你兩只手都拿不下,讓那些小朋友滿眼羨慕地看著你好不好?” 麥穗也被逗笑了,嘲笑對方的幼稚。 看著對方恢復(fù)血色的臉,麥穗也放下了擔(dān)憂,窩在對方感受著這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 第二日一早,麥穗帶著一身吻痕悠悠轉(zhuǎn)醒,想像往常一樣趴在對方身上喚醒自己的意志時,手在床上摸了一圈卻什么都沒有摸到,入手的只有一片涼意,一個不好的念頭迅速從心底蔓延,麥穗瞬間就睜大雙眼,坐起了身,往身旁一看,的確沒有絲毫人影,麥穗急急得往身上套了一個浴袍,就在家里尋找起了對方的身影。 帶著深深著急地,用嘶啞的嗓子喊出了聲,“裴澤?裴澤?” 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大門處的鎖被撬開了,很明顯是有人出去了,是誰呢?不言而喻。 麥穗被一股強大的無力感包圍,蹲在地上落了淚。 而裴澤這邊。 在對方醒的兩小時前,裴澤在床上悠悠轉(zhuǎn)醒,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覺得十分陌生,他不應(yīng)該是死掉了嗎?在與蟲族首領(lǐng)作戰(zhàn)時,自己被注射了毒液,戰(zhàn)機也被摧毀大半,墜落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難道是被救了? 裴澤深深的警惕意識起了作用,輕輕松開摟著懷里人的手,慢慢挪動身體下了床。 推開臥室門發(fā)現(xiàn)外面很冷,可自己是夏季出得事,裴澤管不了那么多了,順手拿起一件手邊的棉衣披上出了屋。 看著手腕處閃爍的時間有些喜悅,走到院子里向?qū)γ娴奶鼐霸?,“來接我?!?/br> 特警訓(xùn)練有素地回應(yīng)道:“是?!?/br> 只用了三分鐘,兩名特警就到了門口,看著緊鎖的大門,十分不懼的用特制的開鎖器打開了。 坐到飛船上,裴澤自顧自穿起了準(zhǔn)備好的衣物,對著特警說道:“回帝星?!?/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