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周棠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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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有一瞬間的安靜,在座的各位都自覺噤聲,望著靳談的方向等待著他的選擇。 舞臺上唱歌的男生已經(jīng)換了首歌,音樂聲慵懶溫柔,在此刻尤為應(yīng)景—— Slow it down slow it down (讓此刻慢下來,放松下來) Just let it breathe (仿佛僅余彼此的呼吸) 周棠的眼睛迅速眨了眨,第一反應(yīng)是躲開,還是不可避免地看進(jìn)他意欲尋求答案的瞳孔里。 那道視線灼燒著,她感覺自己的臉以難控的狀態(tài)持續(xù)發(fā)燙,她按捺住震得如擂鼓的心臟,張張嘴說:“我……” “失陪?!苯勏崎_桌面上的紙牌,扔在牌堆里,自然地牽著右側(cè)周棠的手,又喝完杯里的酒,起身說得簡短。 “我們先走,她害羞。” 任何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時,周棠已經(jīng)出門且被他塞進(jìn)了副駕,靳談彎腰拉過安全帶幫她系起來,又意識到什么,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還是解釋道:“我喝酒了,只能打車?!?/br> 聽到周棠耳朵里,他的嗓音染著危險之意,即使是把她從游戲場里帶出來,她也沒覺得現(xiàn)在就是安全的,輕聲說,“靳談,我可以自己回去?!?/br> 不用送。 清吧周圍有些早就在等待中的代駕,靳談轉(zhuǎn)身看,與其中一人對上目光,對面會意。 “去臨海路?!苯労退f了個目的地,坐在后座抬手捏著眉心,酒液在胃里翻滾,泛著疼。 周棠的手心有些出汗,卻還是被他牽著,剛才他扯開安全帶也依舊沒放,并肩坐在后排,反倒是抓得更牢固。 下午六點多,窗外還能看見遠(yuǎn)處沒散盡的夕陽,橘黃粉紅,掛在建筑物上方點綴著。 車?yán)镆还踩齻€人,沒有誰空出時間去欣賞。 前座的代駕小哥忙著導(dǎo)航去臨海路,從鏡子里瞧著,周身滿是低氣壓。 靳談閉著眼,他的指腹時不時蹭在周棠的手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周棠看著車窗外,心跳平穩(wěn)了些,但還沒徹底安靜到能夠去看一場將落的晚霞。 她側(cè)過臉,看到靳談好看的眉骨,下頜線條崩得緊直,額上碎發(fā)遮住眼睛,車內(nèi)溫度不高,但有汗水滴在他的太陽xue處。 周棠剛還靠著的腰又坐起來,低聲喚道:“靳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還是那個姿勢,只是睜開了眼睛,里面是濃稠的情緒,漆黑深邃,不見底。 周棠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句話,年級里有女生說:靳談算得上禁欲系帥哥。 可是今天的他,此刻的他,活脫脫像是一位勾魂攝魄的男妖精,興許是小狐貍,也可能是一只領(lǐng)地意識強烈的黑貓。 “你要去醫(yī)院嗎?”周棠猜到這也許是喝了很多酒以后,會出現(xiàn)的癥狀,還是要詢問他的意愿。 因為交通工具是他的,身體好壞也是他的。 他不說話。 沉默蕩著半晌,靳談出聲,嘴角努力揚著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吵?!?/br> 周棠還想勸說什么,又閉口不言,看來他不想去醫(yī)院,多說也無用。 可能是靳談這句話讓她回神了不少,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勇氣,加持下,周棠從他手心抽回了自己的手,貼著校服褲擦了擦。 全是汗?jié)n,有些黏膩。 靳談低垂著視線略過自己的手,莫名空落落的,隨后側(cè)過身子給她留了個后腦勺,他手肘撐在下巴上,望著窗外發(fā)了會兒呆。 就一會兒,因為代駕緩慢把車停在路邊,禮貌的聲音響起,“您好,先生,臨海路到了?!?/br> 靳談付完錢,邁步走在前面,周棠只好下車跟著他,他看上去不像是生氣的模樣,但步伐走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有點故意為之的快,他知道她就跟在后面。 周棠很想沖上前去問問,他今天晚上做的這一切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挑明后無非是她的尷尬,而不是他的。 靳談身上,全是不受任何禁錮的恣意。 有些事情在他那里,就是沒有理由,就是他想那樣他便做了,連后果都不需要細(xì)細(xì)考慮。 可周棠知道自己和他不同,于她而言,知道答案或是結(jié)果,壓根沒什么好處,甚至代價都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的。 臨海路顧名思義,因最靠近海的那條路得名。 從停車的地方往前走,穿過一片樹影婆娑的林子,再下坡,便能看見被風(fēng)吹得紋理自由的沙灘,細(xì)軟金黃。 這里還不是商業(yè)區(qū),但有休息的涼亭和極少數(shù)在海邊散步的人,所以海灘對面有一家專門開設(shè)的超市,亮著燈,門前就是兩個冰柜,一排排的飲料陳列其中。 “你喝什么?”靳談拉開拿了一瓶礦泉水,轉(zhuǎn)頭淡聲問她,“草莓味可以嗎?” 周棠跟隨他的視線落在那瓶粉色的飲料包裝上,“不用,和你一樣,礦泉水就行。” 收銀臺前,靳談又拿了兩瓶常溫的純牛奶,掏出手機(jī)付款時,老板邊抽出塑料袋,邊打量一番說,“帶女朋友出來散步啊,天氣降溫,最近人少,那邊的座椅基本上沒人,沙子也干凈?!?/br> 周棠凝著眸看到靳談鋒利的下巴,忙擺手否認(rèn),“不是,我和他……沒關(guān)系?!?/br> 老板挑挑眉,似乎又懂了,那眼神比剛才還要曖昧,故意拉長語氣,“哦……在追求中還沒確定是吧,咱可是過來人。” 靳談一聲不吭地走出去,連老板補差價送給他的巧克力也沒拿上,背影挺闊。 外面起風(fēng)了,能聞到海面吹過來的,咸濕的氣息,混合著奔涌的海浪,帶著清新純凈。 風(fēng)拂過靳談的肩膀,掐出一道利落的身形。 周棠覺得他好像有些氣惱,又說不上來他不高興的點在哪里,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老板看到她穿著校服也能臆測出那么多想法。 愣怔片刻,靳談已經(jīng)踩進(jìn)了沙子里,轉(zhuǎn)身找她,有點嫌棄地說道:“周棠,你是蝸牛還是烏龜?走那么慢也不怕跟丟了。” “丟不了?!敝芴墓闹煨÷曊f。 那個視野里,靳談只看得清她嘴巴動了動,沒聽到聲音,又問,“你說什么?” “沒什么?!敝芴难鲋^,大聲回他。 就是那一刻,他叫她名字的時候,周棠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聽到靳談這個名字的那天。 也是一個有風(fēng)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