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補償，徐成瑾答應(yīng)陸菀?guī)鲩T一次。

    叁日后是上巳節(jié)，城中要舉辦一場盛大的燈會。徐成瑾答應(yīng)到時候會跟柳mama交代，帶著她去看花燈祈福散散心。

    陸菀自從賣身進(jìn)入花想樓，就再也沒踏出去過花想樓的大門一步。她的賣身契被柳mama牢牢捏在手里，即便能夠逃出花想樓，也沒辦法走出京都的城門，回不了家。甚至，還會背負(fù)一個賤籍私逃的罪名，任人亂棍處死。

    她起先主動爬上徐成瑾的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得到他的心，哄他為自己贖身。

    ……

    叁日后的清晨，陸菀期待地推開了花窗，看著四通八達(dá)的街巷上開始張燈結(jié)彩，四下為燈會做準(zhǔn)備。

    她出生在僻遠(yuǎn)的陸家村，從來沒有見過京都的繁華燈會，據(jù)說那些花燈上面繪制著各式各樣的花鳥蟲魚，整條街都會徹夜通明。

    直至午時過后，徐成瑾才派馬車來接陸菀。

    她站在花想樓的臺階下遲疑地四處張望，腳步虛軟得像在做夢，第一次呼吸到除了花想樓之外的新鮮氣息，還夾雜著一些甜香無比的食物味道。

    徐成瑾在馬車?yán)锏鹊脹]了耐心，掀開車簾催促：“你再磨蹭，我就送你回去。”

    陸菀趕緊上了馬車，進(jìn)去乖乖坐下。

    徐成瑾瞧見她今日特意打扮過，一身石榴紅艷麗的長裙，若是旁人穿大概會顯得艷俗，穿在陸菀身上只覺得明媚大方。妝容畫得清麗又自然，明亮清澈的眸子襯托得她周身氣質(zhì)清純無害，更像是一位知書達(dá)理的閨秀，比起花想樓時天差地別。

    迎上打量的目光，她面若桃花，語氣期待地問：“怎么樣，好看嗎？”

    徐成瑾笑笑沒說話，不知想到了什么，握著她的手指慢慢摩挲挑弄著指腹，沒有開口夸贊好看，也沒有說不好看。

    陸菀不介意，轉(zhuǎn)過身透過簾子好奇地看馬車外面的街景。這個時辰街上的行人還不多，做生意的老伯正在踩著凳子，把好看的花燈掛在攤前的架子上，等到了晚上，京都的大街小巷都會被花燈照得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看什么呢，這么出神？”

    徐成瑾湊過去，下巴擱在她的肩窩里，溫?zé)岬臍庀姙⒃诩?xì)膩的耳垂上，陸菀心跳漏了半拍，頓時耳根燒得guntang。

    “前面好像有個書行，我可以下去買兩本書嗎？”

    “買書？”

    徐成瑾眉頭擰起，本想說她待在花想樓里還需要看什么書，突然反應(yīng)過來，可能柳mama塞給她看的書籍典冊都不會是什么正經(jīng)東西。

    每個青樓的女子都是這般，自命清高地死活都不肯低頭，等時間一久，跟那些下賤yin蕩的娼婦們就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難得有機(jī)會能出來一次，我就是想買兩本書回去打發(fā)時間，世子爺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常青盯著我?！?/br>
    陸菀伸手輕輕扯了扯徐成瑾的衣角，“可以嗎？世子爺?！?/br>
    媚音流轉(zhuǎn)，柔如無骨的手指刻意伸進(jìn)他的腰間摸了摸，徐成瑾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

    “不過、我身上沒有錢……等回了花想樓，一定雙倍還給世子爺。”

    她的膽子很大，不僅敢提要求下車買書，還敢向他借錢。

    徐成瑾按住她作亂的雙手，無奈地閉了閉眼：“去吧，常青身上帶著錢，讓他替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