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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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山送許緋回家,他確認她真的躺到床上睡覺后,才關上房間的燈,躡手躡腳地離去。醫(yī)院的檢查報告中,許緋的身體沒有大礙,這讓他稍稍放心。他回到出版社的工作室,放在他桌上的原稿不是一摞紙,它是一座沉甸甸的金山。他接手許緋時,曾想過或有一日她的成就能越過霍黎,只是未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黑暗中,除了辦公桌一圈臺燈光,唯有本山指尖香煙燃起的一點猩紅,它時隱時現,如同他被故事情節(jié)震撼的心情。 很難想象一個女性作家會寫出這樣的故事出來。 這是一個怎樣冰冷殘酷的故事,它充滿了欺騙、血腥、爭斗,好人都死了,壞人在獰笑,而幼童在泥濘中苦苦掙扎,前途未卜。它一點點把現實刨開在世人眼中,然后殘忍又平靜地告訴大家,瞧啊,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血淋淋。 燃盡的煙頭燙傷了本山的指節(jié),他靜靜坐在桌前,薄汗浸濕了他的襯衫,有點冷,是從心里發(fā)出的。 如果有人要死,會是誰呢? 詩人會死。 清晨時分的手機鈴音讓山本回了神,他動了動僵硬的軀體,嗓音沉悶沙啞?!盎粜〗悖阍俨换匚译娫?,我就要訂機票了。”他玩笑性地打趣了電話那頭的人。 “我寫出來了?!彪娫捘穷^的聲音微啞,能聽出來霍黎熬夜寫了一通宵?!八疽焕桑覍懥艘粋€新的故事,我寫出來了。”她喃喃自語著。 本山眉心微鎖,他發(fā)現隨駿峰出版社的稿子一起發(fā)過來的還有另一個文稿。他打開看了一下文案及前幾章的內容,電話一直沒有掛斷,霍黎在等他的意見?!澳悴皇钦f再也不寫愛情小說了嗎?”霍黎為了轉型花了很多的精力,好不容易才成功穩(wěn)住了讀者,怎么又想起回頭寫起情愛故事了。不過本山看著故事進展,就發(fā)現了不同,這個小說與霍黎以往所寫的小說都不一樣,甚至可以說這才是她迄今為止最優(yōu)秀的作品。 背叛、歡愉、沉淪。 作品是作家意志的延伸,本山思索著他負責的這兩個作家此刻都在想著什么,好作品通常都是挖掘自身傷口創(chuàng)作出來的,也有人說過,一個優(yōu)秀的作家,不該擁有快樂。 “這個故事是為了她而創(chuàng)作的,我想為她而寫,僅此而已?!?/br> 她的聲音疲倦不堪,失了往日的活力。 “霍小姐,你快樂嗎?” “快樂?”他聽見霍黎自嘲似的笑聲?!拔业娜松校鞓房偸窍∩俣虝旱?。”隨后他又聽見霍黎說道:“司一郎,寫完手頭的小說,我想休息,我太累了。”沒人能理解一個連載作家的痛苦,也無人可以替代那種痛苦。連載是一場沒有盡頭的馬拉松比賽,參賽選手是作家一個人。 她跑的太久,孤枝無依。 靈魂已搖搖欲墜,不堪重負。 “好,但等你重新動筆時,我要做第一個看到你稿子的人?!鄙頌榫庉嫞旧侥軌蛎靼鬃骷覍懽鲿r的痛苦,但也只能僅僅明白。當他們痛苦嘶吼,又或是發(fā)瘋折磨自己時,他都只是無能為力地站在一旁看著。 咯吱咯吱咬指甲的聲音,細碎地從話筒中傳來。本山哽咽著,他心疼霍黎,卻只能抖著嗓子說:“如果遇到瓶頸了,我會跟出版社商量的,不急的,一切都沒那么著急?!彼牟湃A,足以讓所有人等待。 “不,我還能寫,還能寫?!彼龍?zhí)著的念著這一句,仿佛那是一種不容褻瀆的信念。 電腦屏亮著,文字在那里堆砌成優(yōu)美文章,站在它身前的作家如她的文字一樣動人,可身后滿是狼藉,書本、酒杯、飄在屋子里的漫天紙屑被海風刮卷成熔銀般的雪點。若想要一個作家痛苦到想要死去,那么便讓她文思枯竭。 霍黎撐著桌子,頭暈目眩。她倒在一堆紙張中,書本砸在她身上。疼痛使她身體顫抖起來,她抱臂將自己埋進有著鋒利棱角的書本里,默許它們將她的靈魂割到鮮血淋漓。 香煙、大麻、海洛因,又或是迷幻藥跟搖頭丸那類的藥物成癮,當這些東西出現時,就飽受文藝創(chuàng)作者的歡迎,但霍黎由來都討厭它們,她厭惡任何一切能麻痹人大腦神經的東西,就連酒精也只允許自己淺嘗輒止。如果命運想要她痛苦,那么她寧愿清醒著痛苦。 “如果死去,你想要怎么死?” 某個午后,她跟許緋無聊到談論起生死。 許緋沉思許久,選擇讓霍黎先說出答案。“你先說。” “我想死在花叢里,變成蝴蝶?!被衾柩鲋炜眨X得那樣的畫面一定是浪漫又美麗,味道也是好聞的。 許緋則是盯著遠處的海面,淡笑著說道:“就死在水里,隨著月亮沉沒吧?!?/br> 她虛弱地躺在紙堆里,書本被風刮出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靈魂脆弱中的憂郁。魏寄商心疼地走近霍黎?!澳阍诟墒裁?,知道很多人在擔心你嗎?”家被搬空了,她的一切都被人奪走,放進他們自認為一切都是最為妥善的地方。唯余靈魂跟書本一起陪她埋葬在這里?!肮?,原來我也是有人在乎的,我從來都不知道?!彼贿^是個貴族家沒用的次女,一個無用的,不被在乎卻又不準安靜到遺忘的存在。 “霍黎,別這樣想,你的家人,他們很在乎你。還有我,我同樣在意你。”她顫抖著手將霍黎拉進自己的懷中。“如果你想結束婚約,我會同意的。” “結束,為什么?”霍黎笑著看她,她用指尖揉著魏寄商的唇瓣,把薄唇揉捏得鮮紅欲滴?!叭绻蚁虢K止,我不會跟你上床?!蹦且沟姆趴v,是她的自斷后路。從那時起,她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從地板上找到酒杯跟喝到只剩一半的白葡萄酒,發(fā)酵后的酒散著一股nongnong果香味,這是許緋推薦給她的酒,她說好酒配佳人。澄澈的酒液香甜爽口,回味無窮,霍黎動作優(yōu)雅地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魏寄商?!白屛覀兙醇易?,敬婚姻....”她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液,酒精讓她蒼白的臉頰泛出一層病態(tài)般的薄紅?!暗冶仨毟嬖V你,我永遠不會為你寫詩!” 霍黎說話的語氣很輕,但魏寄商卻害怕了起來。她的手心汗?jié)耩ち说厣系募垙垼抢镉≈娋洹!叶嘞M覀兓砗?,只活三個短暫的夏日也好。有你相伴,三日歡愉也勝過五十年寂寥歲月?!笆钦l?你愛上了誰!”人真是奇怪,她可以允許霍黎拒絕婚約,卻難以壓制住得知到霍黎心有所屬時的嫉妒心。她揪著霍黎的衣襟,將她壓在身下逼問。 “魏寄商,你不要忘了,商業(yè)聯(lián)姻,不該要求過多?!被衾柚皇莿e過臉,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身上人的憤怒。 魏寄商一怔,但隨即也冷靜下來,她抬起身子從霍黎身上離開?!盎衾?,你也忘了,我從來不需要你為我寫詩,我只要你為我讀詩就行了?!标柟鈺為_在她身上,霍黎這時才發(fā)現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是多么美麗的一位女士,她有著淡漠的眼瞳,眼神總是漫不經心的,說話也是懶洋洋的散漫,就算是發(fā)怒,話氣中也帶著一股慢悠悠的節(jié)奏感。順長的發(fā)一直留到腰間,此刻被海風吹著,甚至纏到了她身上。唇薄薄兩片,卻不顯刻薄,總給人一種隨時開玩笑的輕佻感。跟這樣的人爭論,好像永遠不會有結果?;衾栝]上了眼,淡淡道:“隨你的便。” 婚禮的前一夜,祖母拄著拐杖來到她房間,那飽經世事的雙眼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她?!坝H愛的,有些話,作為祖母我必須跟你說明?!?/br> 霍黎坐在床邊認真聽著長者的話,“您但說無妨?!崩先税櫫说氖謱⒒衾璧氖志o緊握住?!拔抑?,婚姻這件事并沒有讓你開心。你父親的諾言,讓你承擔的很辛苦。但你要想想,兩人結為夫婦是一種緣分,不管它是何種方式?;蛟S這就是你注定的緣分?!被衾璐故?,“如果您是想跟我說這些,我一早就已說服自己接受一切了?!崩先藫u了搖頭,“不不,不止是這樣。我只說一件事,”祖母溫和地看著她,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fā)。“婚姻是一段漫長的日期,就我們的身份而言,必然是從一而終的?!被衾鑿乃难壑锌闯隽俗约夯艁y的神情。“奶奶!”‘噓’祖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已經從兩個人中挑選了一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對嗎?意味著你要跟你選擇的人一起共度五六十年的時光。親愛的,我只告訴你一件事,選擇了,就再無后悔可言?!?/br> 婚姻,意味一個人正大光明的擁有另一個人。 一旦步入婚姻,再去追尋愛情,那是偷歡、出軌,是不倫且不齒的行徑。 做為霍家人,你該持有高尚的品格,時刻謹守自己的道德。 霍黎穿著婚紗與魏寄商一同站在教堂,接受親友的祝福,在諸神的面前許下自己的承諾。從今伊始,我屬于她,她屬于我,至死方休。 PS:在JJ總想寫H,到了又想寫劇情,這參差的世界。歡迎多多留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