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恨 po1 8i.c om
被下咒絕了自殺的門路,蘭云云也嘗了一把法力盡失的滋味,被困在這一方不知何地的水榭樓閣足足快兩個月。 沒有法術(shù),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工具,蘭云云不得不學(xué)起了原始人的智慧,用石頭片在石頭上刻字,刻下五筆“正”再添兩點(diǎn)便是為一周。 李懷衿捂著胸口離去后,蘭云云就這么等著“死期將至”煎熬的整個人都憔悴了,總算等來了李懷衿。 蘭云云心中有愧,她知道李懷衿是去療傷了,她心脈受損,醫(yī)治起來就算有天問的仙力,但凡軀不易,她也很清楚。 終究是她騙了她,傷害了她,做了負(fù)心人。 雖然知道她是當(dāng)時忙沒空殺她,等再見面她蘭云云肯定小命不保,但蘭云云一點(diǎn)念想和怨恨也沒有,非常平靜的接受自己的命運(yùn)。 她想到了李懷衿通紅的雙眼和一閃而過的淚水。 不自覺抿了抿唇,蘭云云心里又愧又難受。 這里看著大里面什么都沒有,一床薄被,晚上凍的凡人瑟瑟發(fā)抖。 蘭云云冷的迷迷糊糊不自覺腦袋瓜里蹦出這么一句話: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 半年后,蘭云云刻滿了一個石頭,她罕見的回來了。 這還是蘭云云那之后第一次再見著李懷衿。 木門吱嘎。 蘭云云不自覺咬緊了下唇,低垂眼簾不敢直視推門而入的她。 只盯著那雙白靴,蘭云云不知怎么的心跳的非常快,還有一股子無法克制的欣喜隱秘的縈繞其中:是的,她還活著,她很健康。 蘭云云嚅囁著想說什么,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倆說啥呢?當(dāng)時她什么話都說的那么狠,那么絕。 … 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 蘭云云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她小手緊張的揪緊自己的衣角,但是閉上眼,認(rèn)命的強(qiáng)迫自己挺起胸膛,但肩膀怪蕭瑟的抖動慫拉——畢竟是等著挨刀。 “授云,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br> 她的聲音凄涼又低啞。 “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自己,怎么會這樣愛你?!?/br> “愛這樣無情的你。” 李懷衿冰冷的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卻哂笑自嘲的很凄涼:“這幾個月,治傷之余,我想了一百零一種辦法殺你,卻有一百零二種聲音為你辯解?!?/br> “師姐…” 說實(shí)話這時候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猛的抬起頭,卻見到了那雙冰冷透骨的眼睛。 冷的她的心刺痛,可她能做什么呢?就算重來一次,站在她們兩個的立場,她和李懷衿都沒有錯。 只是她虧欠她。想看更多好書就到:po18 k. 她也不想的,所以當(dāng)時她是心甘情愿和她一了百了的。 畢竟她還是一個這么怕疼的現(xiàn)代人。 鼻子泛酸,蘭云云強(qiáng)做堅(jiān)強(qiáng),她只能低聲重復(fù)道:“師姐…對不起,對不起…” 不知不覺,蘭云云還想撐著,眼淚已經(jīng)落如雨下了。 李懷衿平靜的看著她,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瘋癲感。 “授云,凡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當(dāng)時便是那樣,師傅不在,青雀她們也出去了,那段日子我受盡了嘲弄,一個仙門將死的廢人,我那時候沒猜到是你,卻也想了上千種刑罰來懲治惡人?!?/br> 李懷衿輕輕的低笑,她靠近瑟瑟發(fā)抖的少女,月光照進(jìn)來,襯的少女素白的寢衣單薄,腰肢纖瘦。 她貼近她,掐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躲閃的看著自己:“你推我落崖,砸斷我的雙腿,我當(dāng)時多恨你啊,天魔血初作,我疼的牙齦都咬碎了,滿嘴是血,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我嘗試著愛你,付出真心,我騙自己你是無辜的,就算你是,我也愿意,可卻只等來那把尖刀?!?/br> 感知到少女身軀輕顫,李懷衿的語氣絕望而平靜,她突兀的低聲哂笑:“枉天下人美譽(yù),我竟是這樣一個甘愿自欺欺人的蠢貨!” “…” 蘭云云心里慌亂,她想說不是這樣的,她其實(shí)有喜歡過她。 “我…” 蘭云云呼吸急促,她想辯解,卻不知如何開始… “你在用孩子騙我,騙婚?!?/br> “授云,你從一開始就只想著離開,不是嗎?” 驚雷炸耳,前一秒還慌亂無比羞愧難當(dāng)?shù)奶m云云瞪圓了圓溜溜的大眼睛! 李懷衿靠近她,死死抓住她慌亂顫抖的手腕,冰冷又帶著嘲諷的看著她,目光仿若洞穿她的面孔看到本我:“你從來沒想過留下。” 不管是離開我,還是離開這個“世界”。 蘭云云心里登時咯噔一下,這種冰冷可怕的目光,讓她有被脫光了赤條條般涌上的羞愧和難堪,還有暴露秘密的恐懼。 無法形容的,還有被戳中的羞惱臊意,她不說話,手開始掙扎,但李懷衿紋絲不動。 蘭云云咬著下唇,費(fèi)力的掙扎,可李懷衿捉的太緊了,她貼近她,身軀很暖,可蘭云云只顧著遠(yuǎn)離她,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獸。 這么久的日子,凡人的少女只有最劣質(zhì)的靈丹和露水可朝餐夕飲。 她昔日柔美的身軀變得單薄,甚至纖瘦的很可憐,那床薄被凌亂的撲在床邊,李懷衿平靜的任由她的掙扎,只是陰鷙的盯著她,好像在看著什么笑話一樣枕戈以待的盯著她。 這種油漆般固執(zhí)粘膩的凝視感覺很不好受,又像腦殼頂鋒利的隨時落下的閘刀。 蘭云云掙扎著,無用功般撼山好一會兒。 掙扎的小臉都泛紅了,卻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上面冷冷開口:“授云,你欠我的,永遠(yuǎn)還不清了,也還不起。” 蘭云云:… 手腕很疼,李懷衿捉的緊到好像要掰了她的手下去,為了制止背上八輩子還不完的債,蘭云云心虛又氣短的低聲嘟囔:“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李懷衿一怔。 少女現(xiàn)在像犯錯的小孩一樣低著頭,只露出素白尖俏的下巴,她一邊抗拒的反駁她一邊不安的掙扎。 李懷衿長久的看著她,半響曬笑起來,嘴角勾勒出冰冷可笑的嘲諷:“是,是我心甘情愿?!?/br> 她的語氣此刻平靜又柔和,卻壓抑的像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捉的越發(fā)緊了,蘭云云手腕疼得要斷了,她倔強(qiáng)的強(qiáng)撐著咬牙忍受。 就好像在維護(hù)什么僅剩的很想守護(hù)的東西。 李懷衿抬起手,掐起她的下巴,強(qiáng)制她與自己對視:“你謊話連篇,我心甘情愿?!?/br> “你虛情假意,我心甘情愿?!?/br> “你做局設(shè)計(jì),我心甘情愿。” “那為什么。你不繼續(xù)騙我?” 還在掙扎的蘭云云:? 李懷衿頓了頓,手指使力,逼得蘭云云不得不抬高了面頰,更一覽無余的與她對視,她語調(diào)平靜陰郁:“面具戴久了,就會變成臉。授云,是你開始的,我愿意認(rèn)真,是你毀了一切!” 蘭云云:… 蘭云云被震撼到了。 好家伙這是什么帶邏輯??? 蘭云云遲疑不定的看著面前陰郁的女人,面對這樣的指摘她竟唯唯諾諾,無話可說! 這能咋說??? 李懷衿久久的看著她,目光從冰冷突兀的變得溫柔,她甚至松開了少女不住掙扎的手,而是轉(zhuǎn)而環(huán)住她的腰肢,將她一把撈進(jìn)懷里。 她抱得很緊。 蘭云云身體僵硬:她感覺李懷衿有點(diǎn)發(fā)癲,和原著里的很不相同,而且現(xiàn)在自己又被鎖了修為又被下了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被她看穿了想死遁跑路,這可咋辦???! 蘭云云心里愁死了,吃糠咽菜蓋破被子薄被子的半年她都沒有這么愁??! 少女臉色越發(fā)懨懨的,圓圓濕漉漉的眼睛更是微闔起來,感知到李懷衿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臉頰,簡直是像情人耳鬢廝磨般的溫柔繾倦,蘭云云下意識的躲閃:“不要!” 李懷衿頓了頓,貼著少女的鼻尖和唇瓣向下,她的手一直往下,開始探入少女素白霜雪般的寢衣。 她的手指很冰涼。? 蘭云云條件反射般捂住衣領(lǐng):“李懷衿,你瘋啦!” 李懷衿的眼睛很好看,很多時候它讓人聯(lián)想到冰涼華貴的琥珀,很多時候讓人聯(lián)想到澄凈明澈的靈泉,現(xiàn)如今這雙茶色的眼睛,粼粼的像動情生色開始洶涌的湖水。 蘭云云見到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眼神,頓時內(nèi)心一級警戒,她趕忙推搡起女人的胸膛,想和她保持安全距離:“李懷衿你神經(jīng)病,咱們兩個別談什么欠不欠的好不好,實(shí)在恨我就殺了我,折磨我也行,別搞什么虛頭巴腦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魔,你是人,也是日后仙途無量的仙,放過我也放過自己好不好…” 李懷衿一把按住她的雙手,面色陰沉:“授云,從一開始就是你先不放過我!” 蘭云云被鎖的動彈不得,她又羞愧又難過,可現(xiàn)在這乞丐般的半年她身體狀態(tài)真的很不好,而李懷衿每次做這種事她都感覺會死在床上,何況現(xiàn)在這樣她倆做什么愛?。颗谟讯疾蝗?。 因此蘭云云咬咬牙還是躁著小臉拒絕了:“現(xiàn)在放過了…” 李懷衿氣極反笑,她猛的將少女?dāng)S在床上,就壓了上去。